雪国的青梅四重奏

    泡了一会儿，成濑爬出浴缸，拿起毛巾擦干身体。
    在换上森见拿来的那件客用浴衣之前，他先拿起来闻了闻。
    似乎很久没人穿过了，有一点隐约的樟脑丸的味道。
    随手抖了一下，换上浴衣，成濑瞥了眼脏衣篓里海星换下的衣服，又立即移开了视线。
    回到客厅，他一眼就看见了铺在地板上的几床被褥。
    “……这是什么意思？”
    “光说想看着篝火入睡。”森见说道，“所以就把被褥铺到客厅这边来了。”
    “但我没这个打算。”
    “尚子都答应了。”
    “……”
    他望向尚子，她点了下头，略显无奈。
    “难得留宿，大家一起睡吧。”
    八成是泷川光说服了她。
    成濑也就没说什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最靠边的那床被褥上坐了下来，“尚子去洗吧。”
    “嗯。”
    她站起身，又看了客厅里的几人一眼，还是去浴室了。
    “瞧瞧你女朋友的样子，好像她一走，我们就会把你吃了。”森见忽然说道。
    成濑没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零点。
    “都已经凌晨了，你们还不打算睡吗。”
    “不等尚子吗？”泷川光说道。
    “我不信你躺下就会睡着。”
    “差不多了哦。”她笑了一下，又打了个呵欠，“我其实已经挺困了。”
    “那还撑着不睡干什么，躺下吧。”
    泷川光也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在躺下前，她又看向森见，“一叶也过来吧。”
    “我再坐会儿……你干什么……等等……喂……”
    在成濑和海星的默默注视下，森见被泷川光拖到了最左边的被褥上。
    “一叶就睡这里吧。我睡你旁边，会一整晚守护着你的。”
    “……”
    被按在被褥上，森见两眼瞪着她，身体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一上一下对视良久，她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
    两人在体能和力量上的差距，比期末考试排名的差距还要大，只是这一次，占上风的人并不是她。
    “放开吧……我准备睡了。”
    “真的？”
    “就算是假的，被你这种怪力女盯着，我逃得掉吗？”
    “嘿嘿。”
    泷川光从她身上下来，看着她无奈地钻进被窝里，也跟着躺下。
    拉了拉身上的盖被，森见扭头望了眼另一边的成濑，他移开视线。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你们的关系好像比我了解的更好一些。”
    “是哦。”泷川光往她那边挪了挪，“我会整晚都盯着一叶的。”
    “……”
    森见眼一翻，半个字也没说，摘了眼镜，躺下后背对着他们。
    “你还不睡？”成濑又看向海星。
    “就睡了……”
    她掀开他旁边那床被褥，只是掀到一半便掀不动了，低头一看，是他踩住了。
    “海星睡中间。”他用目光指着泷川光旁边的被褥，“让光也顺便守护一下你。”
    泷川光也回过头，“来吧，海星。”
    “……”
    海星撇了下嘴，还是爬过去了。
    三人都躺了下来，成濑望了望外面院子里的篝火，之前添的那些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春海记得给篝火添柴哦。”泷川光说道。
    “还添？”
    “不然我们睡这里干什么。”
    成濑摇了下头，起身出去，又扔了几根粗柴到火堆里。
    四面围墙，院子里没什么风，就算晚上没人看着，也基本不用担心火堆会被吹散。
    拨着炭火，蹲在篝火旁发了会儿呆，成濑回过头，之前躺下的三人又都坐了起来，望着这边。
    “……”
    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幼稚园里的老师，稍微松懈一点，小朋友就不会老实睡午觉。
    为什么要留宿？
    他的思绪忽然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问题上。
    还没想到答案，尚子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看了眼已经坐到被褥里的三人，她径直出来，站在他旁边擦着头发。
    “好温暖……”
    “嗯。”
    “春海还没困吗？”
    “在等女朋友呢。”
    她眼角一弯，微微笑了一下，又挪到他身旁，用小腿蹭着他的身体。
    盯着跳动的火焰，成濑又扭头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衣。
    “这套睡衣是不是大了点。”
    她瞪着他，“只是稍微有点长啦。”
    他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抚摸着。
    女孩子们穿的都是森见的睡衣。
    “春海的浴衣合身吗。”
    “也就那样吧，至少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那就好……给我擦下头发吧。”
    成濑起身，接过毛巾，按在她脑袋上擦了起来。
    “唔……”
    尚子闭着眼，一边享受着男朋友的服务，一边感受着微凉夜里扑面而来的阵阵暖意。
    眼前红通通的。
    “我们家的院子里也能搭篝火呢。”
    “能倒是能……关键的问题是没有木柴。”
    “是这样呢。”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只是想到了……”
    “嗯。”
    他擦了一会儿，双手被她按住，“差不多啦。”
    尚子又回头看了眼客厅，刚才还坐着的三人，现在都已经躺下了。
    在她望来之前，成濑就将视线转向了地上的火堆。
    他现在知道答案了。
    “就让篝火继续烧着吗。”尚子问。
    “嗯，就这样吧，应该也烧不了多久了。去睡觉吧。”
    “好。”
    两人也回到客厅里，尚子先躺下，成濑去将灯关了。
    啪嗒，客厅顿时一片黑暗。
    跃动的光从院子里投过来，不甚明亮，却叫人移不开视线。
    “早就该关灯了……”
    泷川光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呆呆望着那边的篝火。
    “还有木柴吧，都丢进去吧。”
    成濑钻进被褥，“你盯着吗。”
    “嗯。”泷川光将枕头拿到被褥的另一头，“我会盯到它熄灭的。”
    “那你自己添柴吧，我困了。”
    “好吧。”
    泷川光起身过去，将剩下的不多的木柴，都扔进火堆里。
    再回来躺下，她趴在床尾的枕头上，继续盯着那边。
    添了燃料，火焰渐渐升起，扩大了一倍不止。
    而木柴很快燃尽，火焰又渐渐落下，最后只剩一堆通红的木炭。
    火光散尽，夜更深了，也更加静谧。
    森见睁开眼。
    刚动弹一下，脚腕忽然被握住了。
    “……我只是翻个身。”
    书友【薪星】的盟主加更。
    坏消息，明天请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