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微凉,我们的故事

第7章


 
    
    郭希文是个典型的邻家女孩儿,和蔼可亲,对谁都有一种亲切的微笑,笑得你从心里暖暖到手指尖,刘馨以前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所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郭希文在班里一直那么受欢迎,这次出来玩,才发现原来是郭希文的笑,让她如此的popular,那种笑,似乎你一看就想要相信她。刘馨很喜欢看郭希文的笑,所以每次都想坐她的对面。
    
    在华山的那次,由于雨下的很大,大家没有去最险的山峰去,不过刘馨在华山上挂了一把锁,她在心里面悄悄地许了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她的F班永远快乐,一个是她的秘密,她没有说出来,对谁也没有,不过她后来觉得,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下了华山,在饭店里导游叔叔特地叫了姜汁可乐给大家暖暖身子,每个人只有半杯,所以大家喝得很小心。刘馨很后悔上次来陕西的时候没有珍惜那些可以无限度续杯的姜汁可乐,人总是这样,当一样东西泛滥的时候,你不能够体会它的价值,当它有一天变得稀少,你才能体会它的重要,并且开始后悔没有曾经珍惜。对于姜汁可乐,刘馨是后悔的,但是对于她和陈小玲赵兰之间的友谊,她是不后悔的,她觉得,在她能够珍惜那段友情的时候,她努力地去珍惜了,所以当她们分开的时候,她不觉得当年有什么后悔的事情,留给她的,只是无尽的回忆,让她可以支撑自己。
    
    那天,糖醋里脊桌还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用一盘鱼换了第二盘糖醋里脊。大家觉得是自己亏了,觉得鱼比较贵,但是由于大家当时太爱吃糖醋里脊,所以也不后悔。第二盘糖醋里脊上来的时候,大家把两盘糖醋里脊放在一起,然后照了一张“糖醋里脊桌”的合影。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正是猪肉涨价涨得最严重的时候,猪肉比鱼肉贵,是导游叔叔软磨硬泡才换了那盘糖醋里脊。刘馨每次想到这里,心里都微微地一酸。
    
    去黄帝陵的那天,大家的兴致很高,在车里一路唱着歌。到了休息站,大家下车去,集合以后,点过学生的人数,赵兰冲孟爸爸喊了声“齐了”,司机叔叔边开车了。一路上大家继续唱歌,而且起哄架秧子地撺掇老师们唱歌,孟爸爸唱了“只有音没有调”的京剧,年级组长长了豫剧,冯老师唱了越剧,还有一位小小的男老师,姓潘,每次戴着很大的眼镜框,有点像熊猫,大家喊着他的名字起哄让他唱歌,结果喊了半天才发现,那个老师没在车上!结果大家七手八脚地在车上找了起来,连凳子地下都找了,结果确定——把他丢了。
    
    孟爸爸马上拨通了潘老师的手机,确定他被丢在了休息站,结果大家赶紧调头回去,到了休息站的时候,看到可怜的小潘老师一个人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来接他的大家。看到他无辜的模样,大家都笑了,他刚一上车大家就起哄让他唱歌,结果他唱了一首七十年代的革命歌曲,还有极其贴切的动作,把大家都逗乐了,这段风波总算平安过去了。为了防止他再次被丢,大家把他算在了学生人数内,每次点人数的时候都要多点一个,这也算是刘馨她们去陕西时的一个笑谈。
    
    ……
    
    刘馨说,那个时候的快乐是纯粹的,看到巍峨的华山,看到雄伟的壶口瀑布,看到肃穆的黄帝陵,看到荡气回肠的兵马俑……她们的情谊,就融在这些景点当中,就融在那辆巴士上,就融在老掉牙的“爱我别走”里,那个时候觉得傻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纠缠着无限的浪漫。
那是最后的一个晚上,饭菜晚了一个多小时,于是导游叔叔发飙了,跟饭店吵了起来,最后因为饭店理亏,所以那天晚上刘馨她们有了一个特权,就是可以随意多点几个菜。 首先刘馨她们要足了姜汁可乐,然后,也是最重要的,糖醋里脊桌怎能不要糖醋里脊呢?于是她们多要了一盘糖醋里脊。
    
    只是,让人没有料到的是,平日里的生力军顾盼和夏子菱没忍住饿,在楼上吃了方便面没有下来,结果,大家在吃完了第一盘糖醋里脊的时候,已经没有战斗力了。这个时候第二盘,而且是巨大的一盘糖醋里脊着实把大家难住了。但是,为了无愧于“糖醋里脊桌”的美名,大家只能支撑着继续吃,吃得一个一个借机溜走,最后只剩下刘馨死拽着陈小玲仍在战斗,陈小玲如果不是因为看刘馨一个人孤军奋战太可怜,大概早也溜之大吉了。两个人最后吃了大半盘糖醋里脊,然后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面喘粗气。
    
    孟爸爸走过来跟两个人说,吃不了就别勉强,两个人一听就窜回屋里了,等的就是这句话。结果,她们两个人是糖醋里脊桌真正吃伤的两个人。
    
    第二天早晨,大家收拾好行装,前往最后一个景点——大雁塔。
    
    大雁塔里,刘馨和陈小玲一直在一起,两个人没有很认真地听导游叔叔讲解,而是信步走着,游览着大雁塔周围安静的美景,刘馨觉得,那个时候她牵着陈小玲的手,心里面暖暖的,温馨的,还有幸福的小花都开出来了。
    
    刘馨总是喜欢把陈小玲带领出大部队,因为赵兰是班长,不能离开,可是陈小玲不一样,她不喜欢跟着大部队,她喜欢享受小世界,陈小玲就是她的小世界,让她可以随意地撒娇耍可爱的小世界。
    
    中午,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陕西小吃文化街,终于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孟爸爸去陕西博物馆,陈小玲赵兰和刘馨决定去吃羊肉泡馍和灌汤包子。吃羊肉泡馍的时候,大家把一个大馍掰成很多小块,然后把汤到盛馍的碗里,接着分成若干份,虽然每一份都很小很小,根本吃不饱的,但是刘馨觉得,那里面的味道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香,每一口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难忘,那么回味无穷。也许,那就是分享的意义,好的事物如果只能一个人专有,也许并不是一种幸福……
    
    后来她们在贾家楼吃灌汤包子,每个人只有一个,但是每一口包括肉馅和肉汤,都让刘馨有一种想要闭上眼睛回味一分钟的冲动,虽然她并没有那么做,可是现在想起灌汤包,或者每次吃到灌汤包和羊肉泡馍,她都会想起那天的情景,那天的味道……
    
    后来陈小玲赵兰和刘馨遇到了参观完博物馆的孟爸爸,几个人一起走了一段,赵兰坚持要去买柿饼,于是就和陈小玲去买,刘馨去给她们买晚上火车上吃的麦当劳,虽然是一个人去买,但是刘馨心里面却满是幸福和情愿,连步子都有了动力,因为那是给赵兰陈小玲买的。
    
    在火车站里,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年级组长讲了一个学姐的故事,说她高考失利,结果明明可以考北大,却只考到了北科大,刘馨和感叹地说了一句,“唉……可惜了……”结果年级组长却冲她说了一句:“你将来能考上那儿就不错了。”刘馨一时没了话,的确这句话很伤害她,她一直很努力,自从到了文科班成绩也一直不错,那次她考了年级前五,结果听到这句话无异于对她的自信和自尊都打击很大,她是个很要强也很自负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不服气的感觉是很强烈的。事实也证明,她绝不仅仅是能考上北科大。
    
    “你再这么说我让我们班学生将来都报北科大,看你跟学校怎么交代。”孟爸爸这个时候居然挺身而出对年级组长说了那番话,这让刘馨有些震惊,更有些感动,心里面的难受和委屈一下子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对孟爸爸的感激,毕竟,能为她一个人去对年级组长说那番话,她感谢孟爸爸对每一个学生自信的在乎,她知道,如果换做别人,孟爸爸也会这么做,因为,孟爸爸是大家的孟爸爸,不是她一个人的孟爸爸。
    
    ……
    
    “那时的我,恍惚间觉得,他真的是我爸爸。”刘馨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抬起头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脸上露出了一种少见的幸福,然后看着我说,“你知道么,那时候我觉得天都是蓝的。”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刘馨又一次低下头去,“后来,我就偷偷把他当成爸爸了……”
我们,在世界的两端,踩着天平的踏板,却平衡不了,内心的思念……
    
    刘馨的日记本里,有这样的一句话。 
    
    她留恋那段在陕西的日子,以后,永远不会再有那样的日子了,坐在车上,你的头抵着她的肩,你们十指相扣,你淡淡地诉说着心里的事情,她静静地听着……
    
    你们搂在一起照相,摆出各种好笑的pose,然后争抢着看相机中的自己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看,然后被自己的窘相气得大声叫着要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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