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开局先杀我自己

第六章 多出来的衣服


    下午一点二十三分,电话铃响起。
    我放下手中的可乐,接通电话,是我妈打过来的。
    “小岭,你妹出车祸……当场就,就……”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呜咽声,我愣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一桌的美味瞬间寡淡,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如果我妹早已不在人世,那坐我对面的家伙是谁!
    “哥,咱妈跟你说啥呢?”
    “没什么。她订的荠菜现在在驿站,让我抓紧拿回来扔冰箱里。”
    “哦,那你快去吧。”
    安然头也不抬,扒拉着碟子里的菜,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多吃点。”
    拍拍她冰凉的肩膀,我连拖鞋都没换,拿着钥匙就飞奔下楼。
    “喂,妈。你听到没有,咱家里还有个安然!”
    我一直没挂断电话,目的就是要让我妈知道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家里哪有别人的声音,只有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惊愕、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将我的理智淹没。
    “不可能!早上起床到现在,安然都跟我在一起啊。”
    小区里非常安静,不见其他人走动,只有绿化带发出窸窸窣窣的怪声。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我家的方向,与此同时,两道目光从楼上投射下来。
    是安然!
    她站在窗边,用和往常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还朝我挥手。
    “唉,你先来看看你妹妹吧。其他的事情别想咯。”
    “安然在哪里?”
    “人民医院住院二部后面。”
    “好。”
    出租车一路疾驰,我的思绪很乱,我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那皮肤的触感,根本不可能是幻觉。
    她是谁?疑惑在我脑海盘旋。
    时间飞逝,我们哭喊着,看着安然的尸体被送到火葬场。
    傍晚六点多,她就在袅袅黑烟中化为了天上的星辰。
    回到家时,已然深夜。
    我和爸妈都非常累,不只身体累,更多的是心累。
    我横着身子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感觉到困意袭来。
    “滴答、滴答……”
    卧室内的挂表像是催眠曲,一声声的催着我睡觉。
    忽然,窗外刮起一阵风,吹地树枝不停地拍打起窗户。
    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突然,我灵光一闪,跳下床,疾步来到餐桌前。
    中午吃剩的饭菜碗筷还在桌子上,“两双筷子!”我低声惊呼。
    “妈——爸——你们快来,我没有骗你们,今天下午安然真的在家!”
    被我吵醒的家人,顶着红彤彤的眼珠子,向我走来。
    “别发癫啦!”
    我爸满是皱纹的手拍拍我,带着心疼的语气命令道。
    “不是,你们看,这里还有一双碗筷!”
    指着安然用过的东西,我声嘶力竭的吼着,拼命地向他们证明。
    “儿子啊,这里真没有别的。”
    眼角酝酿着泪水,我妈哽咽地说道。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的边缘,失魂落魄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竟然都看不见。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安然的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略微思考后,低声说道:“可能是我的幻觉,睡觉吧。”
    “别太伤心,我知道你俩感情好,打小连架都没吵过。”
    “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爸妈用心劝慰,我也不好再去争辩什么,只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关上卧室门,打开电脑,我开始在网页搜索相关的事件。
    大约凌晨一点四十多,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电话号码很奇怪,全是四。
    “哥!快来救我!”
    “死的那个不是我,我被困在另外一个世界。”
    “凌晨两点十分,当厕所冒出红光的时候,你就开门走进去!”
    读完短信,我呼吸急促。
    安然真的还活着?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打定主意,凌晨两点十分前,我必须要守在厕所门口。
    距离两点十分还有二十分钟,我得做些准备,假如短信属实,那我不能空手救人。
    我找来背包,把家里的一些药品、压缩饼干、矿泉水以及菜刀、水果刀塞到里面。
    两点十分,红光来临。
    我屏住呼吸,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安然,等哥来找你!”
    有实质触感的红光把我送入到一片漆黑的空间,随着阵阵冷风吹过,黑色立马褪去。
    “是我的房间。”
    “红光的另一边是平行世界。”
    “好像没什么危险,安然在哪?”
    我抚摸额头,冰冰凉凉的,一点常人该有的温度都没有。
    “嗯?”
    “这个衣柜怎么破破烂烂的,门板缝隙里貌似在渗血?”
    我谨慎地下床,没敢靠近贴墙伫立的木制衣柜。
    “先去客厅看看。”
    走出卧室,我发现四周的环境和我在的世界完全一样。
    非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这个世界真的好安静。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要是搁我的世界,小区里早响起三轮车发动机的噪音了。
    那些出早摊的商家一般都会选择凌晨三四点出去备货,甚至有些极端的老人会早起运动。
    “没人好啊。”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起码是相对安全的。”
    “不对,万一只有我是活人呢?”
    我分析起当前的情况,心里嘀嘀咕咕,实在摸不透眼下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
    推开爸妈的卧室门,我感觉连气温都在下降。
    “床底好奇怪啊,总感觉里面藏着个人……”
    等等,床底!
    一颗红色的种子植入我的脑海,在黑夜的催促下,它生根发芽,并结出一枚血色果实。
    果实融化,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以某种方式再度回归。
    刹那间,我遍体生寒。
    现在才凌晨,这个世界的爸妈不可能没在家,他们的作息和现实世界的人是一样的。
    “人不在卧室,他们会去哪里?”
    “神龛说的业障刀又在何处?”
    “还有,安然呢?”
    现在是去年的4月7号,一切消失过的东西都还在。
    目前已知学校里有一个安然,那么另一个安然在什么地方?
    “现在不应该去想那么多,还是先找神龛,去兑换我该拿到的业障刀和它的赐福比较好。”
    在这个世界,没有自保之力还想去救安然?
    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神龛在市区和南郊的交界处,路程比较远,骑车更方便些。
    想好接下来该怎样行动后,我转身离开卧室。
    “咦?”
    “沙发上怎么有一堆衣服?”
    我心感不妙,却控制不住双腿的朝沙发走去。
    衣服很多,花花绿绿的,多是些鲜艳的红裙与牛仔短裙。
    离沙发一米远的时候,我身子前倾,双眼微眯,仔细观察。
    “不像我家人穿过的衣服啊。”
    “那是什么?”
    “刚刚好像有白色的东西闪过。”
    经过查看,这就是些普通衣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心情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
    可忽然之间,我发现衣服与衣服的相接处有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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