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等你

  “生气了？”
  不理他。
  “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这样就能保护你，像刚才那种事不会再发生。”
  对了，不知道飒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那个人也不是故意的，你别为难她了。”
  “她是故意的。”飒坚决地说道。
  “啊！”故意？我又没碍着她干事，至于这么对我吗？
  手突然被抓住，我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担心的眼神，“不用担心。”我笑了笑，“她在哪？我要见她。”
  飒沉默了一会，“好吧。”他朝二楼楼梯口叫道：“付谦。”
  付谦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老板，有什么吩咐？”
  这二楼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他一直躲在某个角落偷听我们讲话？没想到他敬业到这种程度！
  “把那个人带来。”
  “是。”他行动有素地回到办公室，又带来那个女人。
  她站在我面前，我没有表情地上下打量她，她算不上美，却是个清秀的类型，可惜眼睛太小。此时她的手在发抖，眼泪汪汪地看着飒。
  飒本就少话，他们作店员的也有所了解，但现在连我也不说话，这气氛有如置身于冰窖中。
  她见我盯着她看，另一个盯着前一个看，带着哭腔道：“老板，请不要赶我走，我是不小心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飒俊眉微皱，看着我说：“你想怎么办？”
  收敛起没有表情的脸，我笑着道：“我怎么样都行吗？”
  “嗯。”
  “好！”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又朝那人问道：“你叫什么？”
  她显然吓了一跳，没料到我会问她名字。
  “我……我叫蔡雅，小姐对不起，求求你帮我跟老板说个情，别把我赶走，我家还有个弟弟等着我挣钱给他读书。”蔡雅紧紧抓着衣角很紧张的样子。
  我忙说道：“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也可以留下，但是……”我放慢语速，故意整整她，“但是……以后别来找我的麻烦就行了。”说到最后，我笑了起来。
  蔡雅更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眼睛也睁大了不少，“真的吗？”
  “我还煮的呢，你下去吧。” 再听她哭哭啼啼下去，我和飒都会受不了。
  沉默良久，我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终于，飒开口道：“留她在这，不怕她再害你？”
  “不怕。”我看向楼下的钢琴。“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他叹了口气，眼神转而温柔，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无奈地耸耸肩，问：“飒，我一直想问你，楼下那架钢琴是放着装饰的吗？”我没见人弹过。
  “找不到钢琴师，就放着了。”
  浪费呀！不禁呐喊，这么好的一架钢琴就让它当摆设，真是暴殄天物！可是……这次如果不是飒安排，我也不大可能被录用，我想靠自己的实力取得，所以……
  “飒！”我兴奋地叫道：“你解雇我吧！”没等他回答，我又道：“你不想解雇我，我就自己辞职。”
  “你就那么不想在我身边工作吗？”飒的声音有些怒气，看来是误会我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忙摇手解释，“你解雇我服务员的工作，然后我来应聘钢琴师的工作。”
  怪怪，他怎么这种表情看我？貌似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除了冷和笑之外的表情，不过，还是很酷呢，为此，我决定，以后要多多发掘他的表情，免得他表情太少，缺少脸部运动而导致脸部肌肉僵硬，那么会有损他帅气的脸。
  “你会弹钢琴？”
  我一脸贼笑地钩钩手指，他身子往前倾，我也上去，双手搭上他的肩，脸越靠越近，在距离3公分处，我打住，说：“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如果满意，你可要雇用我。”收回手，我起身离开。
  坐在钢琴前，我往楼上看去，飒正半倚在栏杆旁看着我，我以口型说道：“听好了。”
  在钢琴旁找到一本《田园小曲》，随便翻了一章，我大致浏览一遍，又活动了一下手指，好久没弹了，不知道还行不行，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指尖触及到琴键，一股难言的感觉充满全身。钢琴是奶奶教的，每当弹奏时，便不由地想起她。
  悠扬的琴声四溢，充满整个餐厅，原本人不多的餐厅中顿时出现了许多人，他们静静地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一曲终，没有欢呼，没有掌声，因为那不是我需要的。
  不知何时，飒来到我身后，我站起来。他比我高一个头，因此我只能仰着头看他，可是仰视的话脖子会酸的，看看身旁的凳子，我有种想站上去和他说话的冲动。但是，工作重要，关于仰视还是俯视以后再说吧。
  “怎么样？我的水平符合你招人的标准吗？”
  “符合。”他淡淡地说道。
  “噢！那太好了，我们快去改合同吧。”拉这飒往二楼办公室走去，服务员和钢琴师的工资应该不同吧，待会要好好商量才行……“飒，你怎么不走了？”我转身看着停住不前的飒。
  “你刚才在想谁？”
  “刚才？没有呀。”
  他一步步逼近，眸子不似以往的赤红，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只觉得一片冰凉，“你的音乐里有着悲伤。”
  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我反握住他的手，“没事，只是碰到钢琴会让我想起奶奶。”啊！我这不是不打自招嘛，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还好没什么变化。
  “我们去看奶奶吧？”飒提议。
  “去看奶奶？嗯，好呀，2月2日是奶奶的祭日，我们就在那天去吧。”
  “嗯。”飒的眼睛慢慢变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变色的全过程。
  双眸渐渐靠近，唇瓣接触到一片柔软，我惊醒时推开他。
  “有人在。”他怎么做这种事都不分场合呢，每次都让人当动物园里的猩猩观看，心里不平衡呀！
  “哪还有人。”
  什么？我环顾四周，果真一人也没有。
  飒又俯下身，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这次先放过你，下次我不会客气的。”
  “呵呵~下次就没那么容易让你亲到咯。”我狡黠地笑着。
  “是吗，那我也没那么容易让你跑掉。”
  
                  42车祸
  彻底告别服务员生涯，踏入钢琴师之列，可惜工资不能提早拿。这个月存折里又多了几百块钱，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为什么奶奶的养老费又有了，而且比以前多了200，想不通。
  突然手机的震动吓了我一跳，是湛倪打来的电话。
  “喂，湛倪呀，这还没过年呢，你现在打来会不会太早了。”
  “静扬，是我啦。”
  “茗潞？你怎么用湛倪的手机呀？”
  “静扬，你快来步行街，我们在那等你。”
  打车来到步行街，她们正在门口等。
  我跑向她们，给了每人一个拥抱，“你们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陪你逛街，给你买新衣服呀。”茗潞说道。
  “我不缺衣服，还是你们自己买吧。”我要省钱。
  “就知道你不会买，所以我们俩……”湛倪向茗潞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架起我往里走。
  “喂喂，你们这是干嘛？绑架吗？”
  “对，我们绑架你去买衣服。”湛倪和茗潞同时道。
  不要啊，我没钱，你们干脆把我押那算了，心底的呐喊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只能石沉大海了。
  ，逛了半天，手里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不好意思的是这些都是茗潞和湛倪结的帐，她们声称没送过我什么，所以趁此机会送我些衣服。
  我被她们拽着东走西蹿，连我这练家子的腿都快受不了，她们竟然还很兴奋，我无语地叹口气，都是女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路过一家首饰店，一条银色的项链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是四叶草的形状，中间有一颗红色的珠子，很像飒的眼睛，我不禁多看了两眼，但当我看到价钱时，摸摸自己的荷包，根本不够，还是算了吧，就当省钱。
  湛倪和茗潞凑了过来，湛倪指着那条项链，“静扬，你很喜欢这条项链吗？”
  “嗯，不过太贵了，等我赚了钱再买。”我打定注意，一定要快点赚到钱买它。
  “要不……”我打断茗潞的话。
  “不行，这条项链我要用自己的钱买。”茗潞虽说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今天她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要是再花下去，她不心疼，我都心疼。
  “静扬……”
  “别说了，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我拉过她们，“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好啊。”她们一致同意。
  湛倪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小吃馆说道：“我们去那家店吧。”
  步行街与小吃店隔了一条街，我们站在路边等绿灯。
  我环顾四周，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熟悉，很像我梦中的场景，已经在梦里出现多次的事情让我一愣，我呆呆地想着，连红灯变成绿灯也没发觉，湛倪和茗潞正聊得起劲，一时未察觉我没跟上，等她们到了街对面才回头对我喊道：“静扬，你发什么呆呀，还不快过来。”
  我回过神，绿灯已经在跳动，身边的路人也走得差不多，我拎紧袋子往对面跑去。
  跑到一半时，只见湛倪和茗潞紧张地摇着手，“小心……”
  我没听清她们说的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