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姐闺蜜在魔都打拼的那些年

103.小凤的身世


    我没敢停顿,猛的转身,照着这边这个黑体恤的下巴一个直钩打在他下巴上。
    两个人的力量完全碾压我,只是他俩太轻敌,根本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
    两拳让他俩倒退了两步,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一起发力,挥动着拳头向我袭来。
    我跟站在旁边的两个个保安使了个眼色,他俩一人一个橡胶棒子,就在他们的拳头要落在我头上的时候,棒子打在他俩的后背。
    两个人的动作突然定格,我左右开弓,一个给了一个掏心拳,他俩腰一弓,保安的棒子又落下,这次直接打在头上。
    两个彪形大汉轰然倒地,用手指我那小子一看局面瞬间扭转,转身想跑,我一个箭步抓住他衣领,给他来了一个过肩背,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说:“你们还有没有人?有人喊过来,我等着。”
    离我近点黑体恤捂着头说:“我们服了,大哥,不找人了。”
    我蹲下身子说:“真不找了?”
    “不找了,保证不找了。”
    我说:“好,既然不找了,那你们都给我起来,有笔帐需要算算。”
    他们三个挣扎着爬起来,歪歪趔趔的站在我面前,等我说话。
    这时候一个保安给我搬了个椅子过来,让我坐下。
    我说:“今天你们来闹事,我这里一共走了六桌客人,你们过去把这六桌的帐结了。”
    两个长发黑体恤看向找他们来的那小子,他冲着他俩说:“是你俩无能,看我干什么?”
    我过去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厉声说道:“看来你是不服啊,也行,不用你结账了,小五,打电话报警。”
    小五是一个保安,他跑到前台去打电话。
    我说:“小子,我不知道流氓滋事会给你定什么罪,你有什么后台赶紧打电话,到时候好把你捞出来。”
    他听到后扑通一下跪到我面前:“大哥,我赔钱,我不能进去啊,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向小五示意了一下,让他先别打电话。
    我说:“不报也可以,看你的表现。”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前台,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小跑着过来,拿着几张单子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六张单子,大概三万多块钱。
    我说:“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点头如捣蒜的说:“大哥,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把单子踹到口袋里,他看了我一眼,马上收回目光,低着头等我发落。
    我说:“看在你们诚恳的态度上,今天我就不给你们算别的账了,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到时候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能听明白吗?”
    三个人同时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我说:“听明白了滚吧,记住,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三人如同听到大赦一般,赶紧灰溜溜的跑出去,生怕我反悔。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酒吧里还有客人,我跟值班经理交代了几句,转身回到楼上三子办公室。
    我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点了一颗烟。
    门被轻轻打开,小凤走进来,说:“旭哥,没打扰你吧?”
    我看着换了一身休闲装的小凤:“你下班了?来,过来坐,没打扰我,今天他们都不在,我留下来值班。”
    小凤:“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我看着她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今天的事儿,我不是应该的吗?”
    小凤坐在我身边,脸红的嗯了一声。
    我抓住她的手,跟她说:“等三子出院,让他给你调一个岗位,在门口站着,难免有醉鬼过来捣乱。”
    小凤:“旭哥,不用,其他岗位我也做不来,偶尔遇到这样的人,只要不动手动脚,忍忍就过去了,没什么的。”
    我也知道,这种生意,对女孩子来说,也的确没有什么合适的岗位。我明白小凤的意思,她不想吃那口饭,以她的条件,做服务员有些大材小用,其他就没什么可选择的了。
    我说:“小凤,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行业?”
    小凤苦笑着说:“我没怎么上过学,从小就跟着哥哥姐姐出来打工,爹娘给了我一个好身材,让我吃几年轻松饭,换一个地方,我能做什么?”
    我说:“大公司也有礼宾礼仪岗位,你只要经过培训,也一样能胜任,我先帮你留意着,有合适的我再跟三子说。”
    小凤:“这不好吧,三子和盛哥会怎么看你?”
    我说:“没关系的,关键是你,只要你下决心脱离这个地方,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小凤嗯了一声,头靠在我肩上,小声的说:“今晚我陪你值班。”
    我说:“你都站了好几个小时了,不累啊,我一个人没事。”
    小凤:“我不累,我想陪着你。”
    我搂住小凤的肩膀,她身体抖了一下,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认识小凤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单独的待在一起,酒醉那次虽然也单独相处,只是完全没意识,醒来又匆忙离开,我们一共没说几句话。
    我拍着她的手臂,轻声的说:“凤,你跟我讲讲你自己好吗?”
    小凤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真想听?”
    我嗯了一声,她像是鼓了好大口气说:“我家是云南的,家里兄妹八个,我是老八。”
    我啊了一声,我听说过云南贵州这些边边远地区生育率高,但是这个时代一家有兄妹八个也挺惊讶的。
    她说:“妈妈生下我的时候都五十多岁了,爸爸更大,六十岁。他们也不懂什么节育措施,只知道生,生了又养不起,几次要把我送出去,还是妈妈硬坚持我才留到了家里。”
    她接着说:“后来,他们把我送到了在浙江打工的哥哥家里,那年我才八岁。
    本来是上学的年龄,因为哥嫂打工特别苦,也特别累,根本就没有心思管我,就把我随便找了个私人学校,半寄宿的那种,就是中午管一顿饭,晚上没人接也可以住宿,只是大部分孩子都回家,每天就那么三两个孩子在,都是像我这种没人管的,学校晚上不管饭,有时候会有剩菜剩饭,有时候什么都没有,我们只能饿一宿。
    就这样混到五年级,我嫂子说什么也不让我上了,说她没义务这么让我吃白饭,这么大的孩子完全可以干一些手工活养活自己。我哥哥也认为女孩子读书没用,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把我从学校里接回来,送到了织羊毛衫的地方,跟人家学套口。”
    我说:“嫂子不是亲的,你哥是亲的啊,他也不让你上学。”
    小凤:“别提我哥,提他我更生气。我嫂子虽然说话刻薄,她还能管我一日三餐,我哥对我不管不问不说,稍有不如意,他就拳脚伺候,我从小到大,挨过他多少次打根本数不过来,说完害他,拖累他,甚至以这个理由不给我爸妈钱,说钱都给我用了,还骂他们知道生不知道养,我爸妈本来老了,没有生活来源,他带头不给钱,弄的别的姊妹也找各种理由推脱,爸妈的日子非常艰难。”
    我怔怔的说:“怎么还有这样的子女?”
    小凤:“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家就是这样。”
    她接着说:“我在浙江做了三年的羊毛衫,也为大哥大嫂做了三年的义务工,我虽然手头不是最快的一年也能给他们拿回去一万多块钱,他们除了给我买卫生巾的钱,剩下的全部踹到自己的口袋。三年,我没有买过一件衣服,连内衣都是破的不能再破,才带我到小摊上买两件那种五块钱一件的给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经一个姐妹介绍,来到了上海,一开始跟着人家跑工地,推销塑钢门窗,去年的时候认识盛哥,把我带到了这里。”
    她讲完了,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看似温尔文雅的小凤,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她虽然心平气和的讲自己的童年少年时代的经历,我知道,当时的她,在哥嫂的淫威下,是怎样渡过那段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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