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涤魑魅除魍魉

第九十六章 新仇旧恨终有报(中)


    “啊……”待看清女尸的面容后,战智湛如遭雷击,脸色“刷”的变了,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差一点趴在沙滩上。无情的事实击破了他的幻想,这具女尸真的是小飞的尸体。
    “小飞!”战智湛悲叫一声,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将小飞翻了个身,心中暗暗叫苦:“自古善念刚起,福虽未至,祸已远离;恶念刚生,祸虽未至,福已远去。报应!报应!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自己才刚糟践‘新西兰奶牛’家是金庸金大爷《鹿鼎记》中的窑子丽春院,这是犯了佛教中的妄语。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真是乐极生悲,这就让自己悲不自胜。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为人莫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小飞并没有临死前痛苦的表情,眼睛微闭着,没有眼睛圆睁那种眼睛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以及对死亡恐惧的目光,只是全身的皮肤被江水泡得青白,有些浮肿。
    战智湛伸出手去,颤抖着在小飞的鼻孔下试了试,哪里还有气息。战智湛几乎绝望了,又将手指按在小飞左侧的颈动脉上,凝神屏气,真的希望小飞还有心跳。
    突然,“新西兰奶牛”在战智湛身后一把将他拽开,惊讶的说道:“哎呀!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战智湛,你怎么这么流氓?怎么连具女尸都不放过……”
    “你他娘的混蛋!滚开!”战智湛勃然大怒,胳膊一轮,体重九十五公斤的“新西兰奶牛”竟然被他摔的踉踉跄跄的摔了一个十分不雅的四脚朝天。“新西兰奶牛”从来没有见过战智湛如此粗鲁,坐起身傻呆呆的看着战智湛如要喷火的眼睛。
    战智湛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哽咽道:“是她……她是小飞!她是小飞!”
    “小飞?是你的女朋友吗?”“新西兰奶牛”没有发火,而是奇怪的问了一句后,爬起身,拍了拍肥臀上的沙子,嗲嗲的又对战智湛撒起了娇:“哎呦呦……你怎么不早说呢,人家又不是吃醋,你使那么大的劲儿干嘛?人家疼死了,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了。”
    战智湛瞪了一眼“新西兰奶牛”,凶神恶煞般低声吼道:“你要是再敢嘚了吧瑟的穷嘚啵,老子就杀了你,把你剁吧剁吧扔到江里去喂王八!”
    见“新西兰奶牛”被吓得白脸变成了青色,战智湛就不再理睬她,他边脱自己的衣服,边泪流满面的对小飞自言自语般说道:“小飞呀小飞,这他娘的是哪个缺了八辈子德的不是人揍儿的把你祸害成这样?八师叔碎剐了这个王八犊子!小飞,你一个闺女家光腚啦差的别让那边啦的小鬼儿笑话。你先凑合着穿上八师叔的衣服,一来蔽体,二来遮挡风寒。等八师叔把你送到街里,再给你买一身你最稀罕的‘金利来’名牌儿穿上。”
    战智湛边自言自语,边给小飞穿衣服。忽然,他感觉小飞的肌肤尚有余温,右手的食中二指下意识的按在小飞左侧的颈动脉上。突然,他的手指感觉到了小飞颈动脉微弱的跳动。战智湛大喜若狂,喜极而泣道:“小飞还活着!小飞还活着!”
    “快!快!快呀!还不快抢救!”“新西兰奶牛”直到到了这时候才敢说话。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飞身边,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清除小飞口鼻中的泥沙污物后,对战智湛说道:“你别傻愣着了,快来帮帮忙!”
    在“新西兰奶牛”的指点下,战智湛流着眼泪,手忙脚乱的把小飞摆成俯卧的姿势,将小飞的腹部横放,担在“新西兰奶牛”屈起的大腿上,垫高小飞的腹部,让小飞的头部下垂。
    “剩下的你就不会了,别给我添乱,上一边呆着去。我总觉得小飞命大,能救活!”见战智湛不知所措,“新西兰奶牛”冲他妩媚的笑了笑后,开始有节奏的按压小飞的背部。
    “新西兰奶牛”按压了十几下后,小飞的口鼻中缓缓流出了浑浊的江水。这是小飞肺部和胃里的积水排了出来。如果落水者呼吸、心跳还有的话,这是急救的基本常识。“新西兰奶牛”又试了试小飞的呼吸,把小飞仰面放到沙滩上,把小飞的舌头拉出来。战智湛猜想“新西兰奶牛”这是要保持小飞的呼吸道通畅,看来这“新西兰奶牛”绝对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呀!
    战智湛怔怔的看着“新西兰奶牛”对小飞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又口对口的人工呼吸。奇迹出现了,小飞竟然幽幽醒了过来。她的美目盯了战智湛半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飞别怕!不怕!不怕!小飞别哭,八师叔在你身边呢!告诉八师叔,你这是让哪个王八犊子害的,八师叔找他拼命去!”战智湛泪流满面,不顾“新西兰奶牛”在身边,将小飞紧紧搂在怀里,用胸膛温暖着小飞冰冷的娇躯。
    “八……八师叔,我……我命真大!你……你又救……救了我。”小飞似乎冷极了、累极了。她在战智湛怀中蜷了蜷身子,紧盯着战智湛的双眼,青白的嘴唇微微开启,缓缓说道。
    “小飞,你活过来就好。是……是这位姐姐救了你,她是八师叔的同学……”战智湛用下颚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新西兰奶牛”。
    小飞吃力地转过脸,对“新西兰奶牛”勉强笑道:“谢谢……谢谢姐姐!”
    得到小飞的夸奖,“新西兰奶牛”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她轻抚着小飞的秀发,怜爱的说道:“小妹妹,战智湛是你师叔吗?你告诉我们是谁害的你。”
    小飞的美眸中突然透出一丝惊恐。接着,小飞声泪俱下,咬牙切齿的讲起了让她刻骨铭心,九死一生的遭遇。
    昨天,“四喯喽”的妹子施水柔,也就是柔柔找到了小飞。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说是“撞见鬼”最近做了一笔大生意,大赚特赚。晌午前儿,有人给他送来十几捆的“大团结”,那就是十多万呀。柔柔知道小飞身手不凡,想和小飞合伙儿一探虚实。要是真的,就给“撞见鬼”来个顺手牵羊。小飞本不想去,可一想八师叔马上要毕业了,需要很多钱,也就答应了。
    半夜,柔柔和小飞来到铁道边灯塔下“撞见鬼”的窝。二人商量好,柔柔在外面给小飞望风,小飞进去找。小飞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撞见鬼”仓房改造的卧室后,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小飞边揣测着“撞见鬼”能把钱放在什么地方,边在屋内翻了起来。十几捆的“大团结”,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地方就能放得下的。
    忽然,小飞对“撞见鬼”的这张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张床严格来讲就是一个巨大的箱子,她摸了摸床沿,并没有暗门或抽屉之类。小飞爬到床上,掀开床头的枕头和褥子,这里果然有一个盖板。小飞打开盖板,赫然出现堆放整整齐齐的“大团结”。小飞大喜,正想伸手去拿“大团结”,忽然,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和拐杖触地的声音由轻到重,由远及近。小飞四处张望了一下,盖上盖子铺好被,急忙顺着柱子,爬到了房梁上。
    遗憾的是,柔柔做“贼”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她很快就被“撞见鬼”的打手发现并捉住,拖进“撞见鬼”的卧室灭绝人性的折磨。柔柔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她缓缓抬起迷人的美眸,似乎在眺望着远方,幻想着能和八哥在一起那甜蜜的时光。她柔情无限的自言自语道:“八哥……八哥……是柔柔对不起你!柔柔本来想多整点钱,好好和你过日子。可是……可是老天爷不让柔柔嫁给你!柔柔今天能为你死了,也能瞑目了。八哥你放心,我决不会给你‘北侠’丢人!”
    撞见鬼”的打手将攮子顶在柔柔的“乳根穴”上,握紧匕首稍稍用力,刀尖刺进去了大约半厘米。他笑嘻嘻的转过头,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说说,我是先那啥还是先……”
    话音未落,性格刚烈,不愿受辱的柔柔猛地将酥胸一挺,“扑哧”一声,匕首刺进了柔柔的心脏。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柔柔的鲜血顺着刀刃从白嫩的胸上泊泊涌出。
    “你们几个不是人揍儿的!我……我哥……哥哥和……我八……八哥……指定灭……灭……”柔柔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停止呼吸,垂下了高傲的头。
    梁上的小飞酥胸急剧起伏,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失声痛哭。可小飞心神激荡,还是弄出了动静,被“撞见鬼”的打手发现,小飞也没有逃脱被折磨。
    天亮了,小飞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在恍惚中感觉被戴上手铐,装进了麻袋。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大脑中猛然一片空白,一下子晕过去。不知多久,直到被冰冷的江水激醒。
    自古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这时,战智湛才知道那个深深的暗中爱着他的柔柔昨天晚上已经被“撞见鬼”一伙儿残害,尸体被投入松花江江水中,尸骨难觅。她的名字已经成为历史,渐渐地被人们所淡忘。
    战智湛胸中大痛,怀抱着小飞,眼望滚滚东流的涛涛松花江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柔柔……柔柔……俺对不起你!俺对不起你!”
    至于怎么对不起柔柔,战智湛其实也一时难以说清楚。“新西兰奶牛”为战智湛的悲痛所感染,两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轻抚战智湛的后背说道:“战智湛,你别……别这样!你这样会……会伤身的!”
    战智湛擦了一把眼泪,对小飞说道:“小飞,真难为你了,你是咋从麻袋里钻出来的?”
    小飞努力笑了笑,装作十分轻松的样子说道:“呵呵……八……八师叔,你……你忘了我是‘金手指’三爷的亲传弟子了吗?舌头底下藏刀片的本事三爷也传给我了呀。”
    战智湛和“新西兰奶牛”把小飞送到了车辆厂职工医院。拜托李凤艳的妈妈艾晴阿姨和“新西兰奶牛”好好照顾小飞后,他走出了车辆厂职工医院,赶往四哥“老高丽”家。战智湛要去找“老高丽”和“四喯喽”,去商量商量怎么找“撞见鬼”报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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