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投机倒把

114.酒白送


    顿时,肖正平心里一阵厌烦,直接把酒瓶子摔了个稀碎,现场装酒的工人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就这酒!你们还卖三块钱?你们亏心不亏心啊!”肖正平指着现场的工人大骂,“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坐着的朱安国走了出来,见状便赶紧跑过来。
    “肖正平,你发什么疯?”看着地上的酒瓶碎片,朱安国怒吼道。
    “我发疯?你们这么个干法儿,难怪搞成这样。”
    “肖正平,你要没本事把酒卖出去就直说,别赖在酒身上,鹿场成立几十年,都是这么干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行了?”
    “几十年都这么干的?”肖正平指着朱安国问道。
    朱安国顿了顿,眼神有些慌张,“就~~就算不是,场里没钱进好酒,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把酒全部倒了,想办法进好酒!”
    “好,这可是你说的!”朱安国又开始赌气了,冲着工人们喊道,“大家伙儿都听见了吧,肖经理有吩咐,把酒全部倒了!”
    工人们本来就不满肖正平指手画脚,现在一听场长都发话了,便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开始倒酒。
    这时,戴雪梅一声大喝,“都停下!”
    冷不丁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然后戴雪梅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都停下!我有办法!我能把这些酒全卖出去。”
    老话说酒是粮食精,就算酒差点儿,那也是好东西,更别说这酒是拿鹿茸等真材实料的中药材泡出来的,就算再差,也比那啥屏山大曲强多了,在场的工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朱安国吩咐倒酒的时候,工人们不过就是想看看肖正平的笑话,真当那些酒倒在地上,是个人都很心疼,所以一听说戴雪梅有办法,所有人都同时停止倒酒的动作。
    朱安国也有些好奇,其实他看着这些酒也很头疼,也认为卖这种酒是砸自己牌子,可有什么办法呢,工资都发不出来,又哪儿来的钱去进好酒?就现在这酒,还是他托关系去屏山白酒厂赊回来的。
    戴雪梅走上前,说道:“朱场长,要不先让师傅们休息休息,咱们去办公室说,要是觉得我的法子行,咱们再干后面的事儿。”
    老实说,朱安国对肖正平两口子没有恶意,只不过肖正平承包鹿场的行为触怒了自己,再加上肖正平话里话外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才看肖正平哪里都不顺眼。
    可是对戴雪梅,朱安国恨不起来,尤其是她在鹿圈里干活的时候,那劲头比职工都足、手脚比老师傅都利索,深得朱安国之意。
    听完戴雪梅的话,朱安国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伙儿先休息,随后领着肖正平等人朝办公室走去。
    一坐下,肖正平就开口了,“雪梅,你打算怎么卖啊?”
    戴雪梅答道:“降价!”
    话音刚落,朱安国和肖正平同时喊道:“不行!”
    朱安国先解释:“你开什么玩笑,降价?!我告诉你,咱场的鹿茸酒这么多年只有涨价的份儿,还从来没降过价。你要是降价,那丢的可不是我朱安国的脸,是整个鹿场的脸!是唐书记的脸!明白吗?”
    肖正平跟着说:“啥丢脸不丢脸,这就不是丢脸的事儿!雪梅,这样的酒卖出去就砸一回牌子,就算你降价卖,那不还是鹿场的酒吗?到时候这批酒卖完,我估计鹿场的牌子也就彻底砸咯。”
    戴雪梅耐心地等两人把话说完,随后说道:“要是不降价,那这酒就卖不出去。朱场长,难道你想让这些酒一直装在酒缸里吗?平子哥,难道你不想把这几缸酒都变成钱吗?”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戴雪梅见状接着解释:“朱场长,我都了解过,以前鹿场的酒那是真材实料,价格高那是应该的。可是现在,不光酒的质量下降了,据我所知,泡酒的药材也打了折扣,你再卖那么高的价格,是不是不太合适?平子哥,就算你把酒都倒了,换成好酒,那么高的价格也没几个人能喝得起,酒照样卖不出去。我是这样想的,人家屏山白酒厂不也有低价酒和高价酒吗,咱们也可以这样做啊。我问过友福叔,咱场里进的好酒是从他们村进来的,往后咱们可以定期从他们那儿进酒,再把中药材的量备足点儿,用来做高价酒。至于现在酒缸里的酒咱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做,价格卖低点儿,还可以卖散装酒。现在人们口袋里都有闲钱了,低价酒就算口感再差,那也是鹿茸酒啊,只要价格合适,肯定有人愿意喝的。”
    肖正平听完,心里顿时活泛开了,低价酒高价酒,这的确是个出路,不仅可以把现有的酒变现,还能为以后留出升级的余地。
    一旁的朱安国也不禁暗自喝了声彩,只要有高价酒的存在,鹿场的格调就掉不了,而低价酒则可以救场子之急,戴雪梅的法子可以说是当下最完美的两全之策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戴雪梅便知道自己的主意大概是行得通。
    “两位领导,发句话呀,要是我这主意行,咱就让外面的师傅接着干,要是不行,你们就做别的安排吧。”
    肖正平和朱安国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两人基本达成了一致。
    “肖经理,你负责生产和销售,你来安排吧。”
    肖正平想了想,说道:“这样,让他们继续装,但别全装,留两缸卖散装酒。另外朱场长,既然酒分高地价,那包装也得分一下。咱俩抽时间去趟玻璃厂,看能不能另开一个模。还有散装酒,散装酒也得有包装,不行的话就用陶缸,小点儿的。”
    说罢,肖正平又看向戴雪梅,“媳妇儿,等这边准备好了,你就跟王鹏去趟县城,沿途的乡镇你都停一下,什么招待所、饭店都问一下,咱们每家送十瓶,让他们先卖着。吴经理那儿也去一趟,把低价酒和高价酒各送十瓶,散装酒也给他送点儿。你告诉他,如果卖得好,咱们可以给他优惠价。”
    朱安国一听肖正平要白送,不干了,“肖正平,场子现在缺的就是钱,你还白送?送完了你卖什么呀?”
    “送完咱接着泡呗!朱场长,这批酒装完,咱马上进酒接着泡啊,不过这回多进点儿好酒,泡酒的药材也必须足量。卖低价酒毕竟是咱们不得已,鹿场想要搞起来还得是高价酒。”
    朱安国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说得简单,现在哪儿来的钱进酒啊?”
    肖正平大手一挥,“钱的事儿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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