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士录

    “好机会！”
    朦朦胧胧恍惚间，曾翻竟然看见龙云背对着自己，岂不是天载难逢的机会？
    曾翻想攻击，但此刻体内出现的那些招式不仅消耗了大量精力，难以从中抽身出来，更像一桌在人间找不到的美味，此刻不吃就再也吃不到了。
    “嗯？”
    难以令人相信的场景出现了，曾翻的眼里竟然同时出现龙云前后，一个面对自己，一个背对自己。
    “嗯？”
    不仅如此，在自己下面，在自己上面，更在许许多多的方向和角度上看到龙云，构成一个全方位的龙云。
    任何角度看到龙云就是曾翻之所见。
    “天魔策第一式？难道之前那些是天魔策的修炼方式？现在才学会第一招？”
    曾翻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如今自己才算入门？
    只配学第一招？
    “呼，杀！”
    曾翻感受到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忍不住对龙云出手了。
    霎那间，漫天黑沙狂舞，波纹散开，形成一粒粒像沙子一样的细小颗粒，在曾翻双手推动下，如刀刃般狠狠劈在白色泡泡上
    滋滋！
    双方冲击交缠在一起，黑色沙粒竟然逐渐顶开相连的泡泡，从中间的缝隙窜了过去，直扑向龙云。
    “这是什么？”
    与之前形成波纹限制龙云不同，黑色沙粒来到龙云面前后竟然聚拢成一个人形，一个较为模糊的曾翻。
    看不清具体样貌，但勉强能认出七分，龙云诧异对方将能力推到自己剑刃前是何意？
    哗啦！
    龙云仍在挥剑，白色泡泡大量增多，可还是会漏掉许多沙粒，人形聚拢不到片刻就被剑气摧毁，紧跟着黑色沙粒主动散开，重新聚拢举起双臂抓向龙云。
    小小不到三米范围内，出现数千上万个人形，隐隐重合在一起，但彼此间不会触碰到，好像层层罩住的波纹空间，隐隐能看出方向的规律，这些小颗粒跟白色泡泡一样，也分内外。
    面对如此杂乱繁多的攻击，龙云找不到任何弱点，这些不是分身幻术，不存在找到本体的说法，全都是攻击，并且极具威胁，一旦被两层以上的波纹缠住，整个身体会被内外所拉扯，承受的冲击和力道也会倍增。
    剑气不停摧毁人形，但越来越多的沙粒聚拢，冲击力一点点增强，逐渐压过龙云的剑气，像一堵密不通风的墙将龙云封闭起来。
    人形不断增多，压力和冲击力越来越强，黑金剑剑刃逐渐弯曲，最后彻底崩碎，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就算重新召唤黑金剑，下场也不会例外。
    不仅如此，墙的范围越来越小，与之前被黑色波纹限制相仿，只是这次不仅行动受到限制，不动也会受到冲击，皮肉间任何一个地方都在人形曾翻掌下，其力道程度难以用数量衡量，几乎达到了劈石开山的地步。
    轰隆！
    响彻天地的轰鸣声，穿过层层内外空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传到龙云耳朵里，剧烈的晃动和冲击让龙云知道再次达到极限，除了招式极致外，只剩下以力压之这一条路。
    但在封印下，大部分力量难以撼动，一旦超越某种限定，会引起那里的怀疑，此刻最重要的是让魔族尽快打通封印，不能让它们隐藏在九州下，与之相比，魔门的事几乎可以忽略，就算不杀此人也不能动用超过限定的力量。
    招式和力量是两条路，但并非只能走其中一条，还可以选择兼容，龙云稍稍活动一下筋骨，猛地从虚空中抽出一柄黑金剑，在强大压力快将剑刃崩碎的瞬间，一道黄光闪过，一柄新的完整的黑金剑再次出现在曾翻面前。
    “什么？！”
    曾翻大惊，对方的剑怎么突然坚固了这么多？
    哗啦！
    “混沌大罗天！”
    黄光再闪，龙云挥出玄武重天剑最强招式，万千人形如同烈日下的黑暗被一扫而空，白色泡泡受到强烈冲击纷纷飞散到外面，将一层层黑色波纹吞噬，不仅如此，还冲到最外面，将曾翻本体团团围住。
    阳光落下，龙云从里面出来，再次回到九州的土地上，看到整个身体近乎拧成棍状的曾翻。
    “为什么？”
    这一剑威力太大，尽数消除了全部黑色波纹形成的空间，完全超出了曾翻的认知，就算知道双方力量存在差距，可内外方向如何是力量可以达到的？
    咚咚咚！
    曾翻不是再问龙云，而是在问身体内的魔种，此刻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除了它，找不到任何依靠。
    “不论什么方向，都会被力量限制，方向也是力量的一种！”
    “什么？”
    魔种的话反而让曾翻更困惑，力量跟方向存在什么联系？
    “白气在各方面都被黄气压制，不管你从任何一个方向攻击，终归是要碰到对方，在触碰的瞬间，黄气可以消除任何形式的白气，除非…………”
    “除非什么？”
    曾翻内心一惊，难道还能在力量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获胜？
    “招式足够强！”
    “即使招式再强也不可能次次都能避开，更何况你说方向在其中，难道你在骗我？”
    曾翻认为魔种已经达到上限，估计不是龙云的对手，如此言之凿凿恐怕只是骗自己与龙云拼斗到底，难道它想趁人之危？还是…………
    曾翻自大地以为可以控制魔种，不过也存了七分期盼，毕竟武学之道，若完全以力压人，岂不少了太多乐趣。
    “招式之强，亦可力强！”
    “什么意思？”
    “足够强的招式可以带动更强的力量！”
    “天魔策？”
    曾翻瞬间大喜，忽然想起怀里的天魔策，这或许是无上宝典，所谓的魔种可能就是前人修炼天魔策制造出来的灵物，这本书就他和陆召、竹听三人看过，可修习的内容却大不相同，到最后陆召甚至开始反感，若不是竹听和他反对，此书恐怕已经被销毁了。
    “第二式足够抗衡他的力量，但极难控制，你可…………”
    “来！”
    还未说完，曾翻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除了龙云给他的压力外，他更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选择魔也是对的，为什么会走另一条路？难道那些所谓的善良能够让自己摆脱当初的处境？
    不能，想要对抗杀戮，就必须是杀戮！
    “天魔策第二式魔心入魔！”
    一个巨大空旷的空间出现在曾翻的意识里，大到完全触碰不到边际，比九州大了数千万倍，超过了能够想象的任何距离，空间中心是曾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心脏，一个黑色不停跳动的心脏，外面是挥动黑金剑的龙云。
    铮铮！
    一条条粗壮铁链插入黑色心脏内，片刻后，从里向外，再从外向里插进曾翻体内，一个个黑色人形出现在巨大空间内，在曾翻的意识里，这些人形不停做着动作，看起来很像在比斗。
    “杀！”
    人形同时回头，看不到样貌，看不到穿着，只看到一双双大眼睛，充满了杀意！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