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做大锅饭那些年

第45章 景昭小儿,我饶你不死


    景昭要不是此刻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的话,肯定一脚就把这小混蛋踹进安溪,让他喂鱼去!
    想当年,他也是每周至少出入健身房两次,有六块腹肌的男人。弱的是原主的身体,绝对不是他顾景昭!
    宗祠中,安之平等一干人已经到了。
    景昭被安南淮搀着坐到主位,立刻有人递来一碗茶水,景昭一口喝干。片刻,安南淮又递过来一块竹片。
    “顾先生,这是族长差人送来的,说是想要和您聊聊。”
    景昭翻开竹片——
    景昭小儿,速速将一百乡兵交出,我饶你不死!
    他看完上面的话,沉默半响。
    这就是安南淮说的想要和他聊聊?他们亲爱的族长大人,这话说的当真“客气”!
    景昭将竹片随意丢在桌子上,道:“那就去‘聊聊’呗,派人将那一百多俘虏看住了,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许将人放出来。”
    “南淮,你陪我去一趟。”
    安南淮应好。
    这些都是昨日早就已经说好的,安南淮会陪他去见族长。
    景昭心中清楚,只要自己不将俘虏带出去,他手中只要还握有把柄,独自去见族长就一定是安全的。
    这次谈判景昭就一个目的,让他们退兵。
    临出发前,阿宁叫住他:“我给你十个兵士,你带他们一道去,若有不妙,便立刻撤回来。”
    景昭点头应下,“其实我一人去也不会出事。”他道:“你们将那百余俘虏看住了,莫要让人知道关押他们的位置,莫要让人将他们劫走,想必族长不会拿一百多人的性命换我一个,这生意不值当。”
    他说着,冲阿宁俏皮眨了眨眼睛。
    景昭似又想到什么,凑到阿宁耳边轻声道:“还有一事。”
    他用手指了指宗祠门口那棵大樟树,拉着阿宁背到一边:“连续下了两场大雨,豆芽已经开始发芽了,我估摸着这两天‘金身’就要被发芽的豆芽菜顶出泥土。若金身破土而出的时候,我还没回来,此处就交于你了。”
    阿宁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你且放心。”少年的话,平稳有力,景昭相信他能处理好。
    等金身破土而出之时,就是众人为他塑身立庙之际,景昭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回来的时候,接受大家的供奉,称他一声“顾大神”了。
    阿宁对景昭又是一番叮嘱,主要强调“打不过就跑”这一原则。
    景昭气歪了鼻子,这家伙就不能盼他点儿好吗!
    他和安南淮带着十个人走出寨子的时候,景昭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他来这里之后,第一次离开阿宁,独自行动。
    他脚步忽然一顿,转头往寨子看回去。
    安南淮不解:“顾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大路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阿宁那小混蛋居然也不知道出来送送自己。景昭心中空了一瞬。
    他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就是有些失落。
    景昭摇摇头,“没事,走吧。”
    一行人这才继续往族长和祭司安营扎寨的地方走去。
    那厢。
    祭司一双淬了毒的眼睛划过面前所有人。
    “所以,谁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何三百乡兵会惨败给顾景昭寥寥数十人?”
    祭司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狼狈,居然被一个庖子拿着菜刀带着几个连士兵都算不上的乡野村夫赶出寨子。
    分明他们手中有三百乡兵,却打不过几个泥腿子。
    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族长站在祭司旁边,不敢吭一声,汗水大颗大颗的从他额头上掉下去。
    他当然清楚为什么打不过。
    但他一个字也不敢说,说出来就是个死!
    祭司目光瞬间划到族长身上。
    “这三百乡兵都是你从上溪带来的,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一定会活捉顾景昭,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损失了三百人,连顾景昭的影子都没抓到?!”
    族长膝盖一软,噌一瞬间就跪在地上。
    “祭司大人,这、这情况也并非我能预料啊!那顾景昭确实有些邪法在身上,咱们幸存的兵士也说了,他手中有一物会让人涕泗横流,还有一物弄得众人脸上剧痛无比,弄瞎了众人的眼睛,到现在,我们都不知这是何物。”
    “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少年,那少年您也亲眼目睹,身形快如鬼魅一般,他能以一敌百,我们又怎能与之抗衡……”
    族长慌张说完,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祭司的神情。
    祭司哼笑,道:“那照你这么说,就只能仍由顾景昭占据下溪,为非作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族长心下慌张,一时想不到如何辩解。
    整个闽越地区信奉巫祖,巫祖之下由十位大巫分管百越各地,每个大巫之下又设立长鸱脾、次桓胡、三奔云,三位祭司以及无数巫众。
    而族长也好,乡长也罢,平日里看着高高在上,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无一人敢违背反抗大巫。大巫就是百越的天,所有人都要听凭他们的吩咐,族长也不例外。
    祭司微微一抬手,让所有人都退出营帐。
    他凉凉一笑,弯下身来,一只手搭在白胡子老族长的肩膀上,祭司手上盘着的那条黑白花的毒蛇扬着三角脑袋从他手上缓缓爬向族长的脖子。
    它吐着蛇信子,发出“滋滋”的声音,顺着族长的脖子绕了一圈,最后扬着蛇头瞪着族长。
    族长被它瞪得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滴落。那蛇头距离他的喉咙不到两尺的距离,他怕的要命。
    祭司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何三百人打不过顾景昭寥寥数十人?”
    “我、我……”族长眼神飘忽,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害怕这蛇的猛然进攻。
    他跪着膝盖和后背都有些僵了,却仍动也不敢动一下。
    祭司歃血的目光盯着他,耐心已经在耗尽的边缘。
    族长不敢说谎,他重重闭了下眼睛,认命说道:“是因为上溪已无粮食,这些乡兵饿了太长时间,有的还患了疫病,所以战力远比不过顾景昭那几个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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