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专情第一帝:明朝花又开

9 第八章 身世迷雾


“这块昆仑玉佩是从哪儿得来的?”巴秃猛可悄无声息地从林外进来,他一眼就瞧见这块在阳光底下绿晕流转,散发出至柔如流水般光芒的昆仑玉佩,他立即大喝道。
    “尊贵的达延汗,这是我父母遗留下给我的,难道有罪吗?”极度不悦的柳芸萼冷冷地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巴秃猛可并不答腔,他只是从婴儿颈项下摘下玉佩,并对着阳光高举着,他微眯着锐目,冷峻无比地道:“没错!玉佩里若隐若现着一条流动的墨龙,这玉佩中的墨龙正是本汗伟大的黄金家族的徽志。”
    柳芸萼蒙了,当然她清楚正如达延汗所说,玉佩里的确有一条流动的墨龙,在一次极为偶然巧合的时间,她曾发现过这玉佩中的墨龙。
    “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可能啊!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玉佩是蒙古鞑靼人的?不!决不可能!”柳芸萼脑中一团乱麻,茫茫然而又满腹置疑,“的确这玉佩中有一条流动的墨龙,但凭什么就能下定义这玉佩是你们鞑靼蛮子的。武断妄定……!”
    原本冷峻着脸的巴秃猛可达延汗,愠意顿起,他轻哼一声,从衣襟右摆角上解下一块几乎与柳芸萼那块一模一样的翠绿欲滴的玉佩,冲柳芸萼冷厉地说道:“因为很不巧,本汗也有一块与你的一模一样,这两块玉佩原本就是一对……。”
    “谁,是谁在暗处躲躲藏藏的!”刚刚入林的曾皓陡然发觉林中上方有一股诡异如烟的身影,抬手一拂,银光乍现,袖口中几枚银镖“咝咝”破空射出。
    “唉……!”由林间深处一处树梢间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无尽的悲怆苍凉掠过,让人心中一涩,悲悯顿生。
    一道玄青色身影随声飘然而至,曾皓定睛一看,竟是蒙装墓主,却见蒙装墓主朝达延汗、柳芸萼跨近几步,柔声道:“巴秃猛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伯颜猛可,你面前的这位女娃娃恐怕会是你的妹妹。女娃娃,文呤霜你真得不知?唉!你怎么又会知道她呢……!”
    “晋王,儿媳满都海失礼了……!”尚还躺靠在树身旁的虚弱的满都海震惊无比,一眼就认出历经无数沧桑的伯颜猛可,心中不住地唏噱着,真没想到被先汗因听信应绍卜万户的头领亦思马因太师的挑拔离间而错杀了晋王竟然还活着……。
    伯颜猛可略转过身,朝满都海微微点头,“哈屯,谢谢你了!若不是哈屯,巴秃猛可就会是草原上流浪的孤狼。”
    “父亲,我的父亲!你真得是我的父亲!”目不转睛盯着伯颜猛可的达延汗终于叫了出来,他无比的激动震憾,几近哽咽,突然他却背过身冷漠地道:“满都海夫人,你认错人了!我的父亲早在十六年前被亦思马因太师害死了!如今我们正要瓦刺亦思马因太师血债血偿……。”说着他又厉声朝林外令道:“哈达,还不让人进来扶哈屯回营。”说毕,他顿了顿,头也不回断然离去。
    闻令而入的哈达急急地领着从营地赶来的女侍们将满都海与刚出生不久的博罗特孪生兄弟伺候着扶抱入暖轿,不消一盏茶工夫,林中只剩下愕然的曾皓、木立如石雕的柳芸萼和伯颜猛可。
    “哈、哈哈……!”伯颜猛可突爆出一阵骇人的悲笑声,痛苦扭曲的脸型无比惨白,他如中箭的野兽,脸上不住地抽颤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嘴中癫狂地喃喃道:“错!错!错!”他如痴如狂,不断地哈哈悲笑着,突然间他扭过头赤着双目来朝柳芸萼哽咽地道:“娃儿!错!错!错!皆都是我的错啊!啊……!呤霜!你的眼神怎么如此决绝啊!别再恨我了……!等我等我……。” 他无法再抑制住了,悲鸣一声,跌跌撞撞地如痴如狂地朝远方狂奔,一眨眼工夫,杳无踪影。
    “芸萼,芸萼!”曾皓担心无比,他看着仍旧木立在原地痴痴呆呆的柳芸萼焦心如焚。
    “啊!?”柳芸萼半响才回应一声,她茫茫然地睁大着如惊鹿蒙胧的眼眸看着曾皓说道:“曾大哥,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蒙人还是汉人……?”
    曾皓几乎无言,当见她这样的茫然无助一副如惊鹿般蒙胧的双眸,他心里忍不住一悸,触动了心里那根最柔软的弦,瞬间隐隐作痛,怎么他会有这样的心痛呢?他自问自己一句,心中一惊。隐隐他觉察到,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忙上前一步拍了拍柳芸萼的肩郑重地道:“这世上只分好人与奸人,你又何必在乎蒙人还是汉人!时间能证明一切的,我想你现在只有回中原寻找到你的娘和哥哥,或许一切真相大白……。”
    这空间的一切仿佛停滞了,只剩下林中的风缓缓拂过,树叶哗哗地响着,一切都沉寂下来。良久、良久,柳芸萼轻轻地“嗯!”地应了一声,移动了一下,缓缓地缓缓地走出林间。“啊!草原……!海一般的草原!”她望着眼前这片如碧波汹涌、此起彼伏的辽阔草原,那无限沉重迷茫的心中豁然有一丝开朗,“对!何必在乎蒙人还是汉人,娘和哥哥才是我的唯一。”
    “咴……!”林角一旁不远处传来了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一位蒙古侍卫骑着枣红色战骑,身旁紧随着二匹一色的空骑匆匆朝曾柳二人赶来。他一个侧身,瞬间跃下,同时并牵过这两匹骏马,朝曾柳二人恭敬地抱了抱拳道:“二位英雄,哈屯命我在此恭送二位,特将这两骑骏马赠送,已资酬谢,另有碎银千两也敬请二位笑纳,勿要推拒。不然哈屯会为难与我,军法伺候。”
    曾柳二人见状互相看了看,心中倒是欢喜,毕竟此去中原路途迢迢,就是离此地最近的陕西省榆林县仍有一个来月的脚程,马匹是急需的,只是银子,柳芸萼似乎并不想接受,她沉呤着衿持着……。
    而曾皓倒是不客气,他洒脱地朝蒙古侍卫回抱了抱拳,接过银两,牵过马匹,笑道:“多谢你家哈屯酬礼了!”尔后他又朝柳芸萼似笑非笑地摆了摆头道:“我们走吧!路途遥远,极需花费,我身上银两已捉襟见肘,正巧哈屯送来银两马匹,天下银钱无所谓蒙汉,聚来则散,不要白不要,不花白不花。”
    柳芸萼白了他一眼,沉静着与曾皓齐齐腾身上马,扬鞭朝陕西省榆林县境内飞驰绝尘而去。
    榆林陕甘临时提督府衙议事厅……。
    “王御史、马将军、诸位将军,咱家已命人在各大城门口设置严防关卡,张贴告示……。如今北元蒙古与瓦刺正处于混战时期,咱家认为该是我军寻机出击的时候了。”汪直正靠坐在议事厅正中主位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监军大人,据刚刚接到的前方最新线报,瓦刺大军全线溃败,瓦刺亦思马因太师已被鞑靼生擒。”面皮白净,眼皮斜吊的王越躬身恭敬地朝汪直禀报道。
    “嗯……!”汪直随手端起茶盏吹了吹呈琥珀色的茶汤,漫不经心地道:“这极品碧罗春挺香的,咱家还是从京城带来的,这可是万娘娘赐给咱家的,难得啊!大家好好品品……。王越王御史,这小王子(达延汗)也挺迅猛的。那王御史、马将军可要加紧布防了……!皇上可是在京城中等着我们的捷报……!不然他老人家怎会全权授予咱家奉命巡国到你这边防重镇便宜行事呢……!”
    静坐在议事厅一角闭目养神的马文升爱搭不理地从鼻孔中挤出一声长长的“嗯!?”
    汪直不由地愠恼异常,他斜眯了着狠戾十足的三角眼,暗暗咬牙恨道:“这马老头,刺头儿,仗着二朝元老,靠着朝里商老头那帮刺头儿,忘乎所已,哼!若不是咱家在这儿要依仗你的军威横刀立马。咱家不给你些苦头尝尝,哪我就不叫汪直了。”
    然而他却朝众人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咱家也乏了……!”
    马文升一听,立刻睁开双目,腾的一下立起身第一个抬脚出了大厅直往自己的临时住所走去。
    “哼!这老匹夫……!”汪直冷哼道,狠狠地盯了一下马文升背影,尔后侧脸朝依旧躬身在一旁的王越单独低语道:“王御史,你是分管延绥、宁夏和甘肃三边总制,咱家就要靠你了,新设立的入城费收取情况如何?”
    “回监军大人,收入状况相当的好!才半天工夫,我们就收到了相当于数百两多银线。”王越眉飞色舞地道。
    汪直眉毛一掀,淡淡笑了,合上双目,悠悠地靠在太师椅上暗暗地计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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