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专情第一帝:明朝花又开

10 第九章 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


榆林县城东门口……。
    “告示!告各凡入城的父老乡亲们,由于本县地处边陲重镇,邻旁的蒙古鞑靼与瓦刺虎视耽耽,虽说近几年来本县还算太平,但居安思危,本县决定但凡入城的百姓商旅按人头计算每人须缴纳四个大钱入城费方能入城,来以资前线戍边军队保家卫国。”城头告示前围着一群准备入城的百姓,其中一位秀才模样的酸儒摇首晃脸地念出声来。
    “妈的!简直不让人活了!进个城都要缴费,什么世道啊!”旁首一位腰间别了把柴刀的黑脸庄稼汉模样的大个头忿忿啐道。
    “喂!就是说你,跟我走一趟……!”一位便服的瘦长个儿朝黑脸庄稼汉亮了亮一块深褐色令牌呼喝道。
    “呀!西厂厂卫!快走…!” 秀才模样的酸儒突兀地吆喝了一声。
    顿时围观在告示周围的众人以及附近来往的众人“轰”地一下炸开了锅,急忙如潮般象四周纷纷避走。
    “妈的!别挤!耽搁爷逮人了!”便服西厂厂卫高声咒骂着,瞬间他被人潮挤得几乎动不了。眼前的黑脸庄稼汉转眼就不见影了,“妈的!这里的民风真是彪悍,尽是刁民,泥鳅一样滑溜,唉!这个月的业绩考核又是不及格了。”这便服厂卫连根毛都没逮着,悻悻地一路咒骂。
    “是新人吧!哈哈!”
    便服瘦长个儿厂卫猛地抬头一看,眼睛一亮,“哇!两个好漂亮的人儿,不对!他们的马有问题,对!是蒙古的军马。哈哈!我终于可以及格了,不!这个月的业绩考核应是良了!”
    “呔!给爷站住,我说你这个桃花眼,笑什么笑!笑个屁!新人啥的!?下来,都给爷下来,还有那个娘们似的小个子,下来,接受检查……。”便服瘦长个儿厂卫例行公事地又掏出令牌板着个脸一瞪眼呼喝道。
    “你确定、肯定要我下来接受检查……!?”曾皓更加笑眯了眼,突然将脸一板,从腰间亮出一块黄色令牌,上刻着“锦衣卫指挥同知曾皓”。
    瘦长个儿厂卫顿时浑身一颤,“我的老娘!锦衣卫指挥同知,从三品矣!”他赶紧低首躬身屁都不敢放一个,忙不迭地扇了自个儿一个耳光道:“大人,都怪小的眼瞎了,有眼不知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哼!”曾皓冷哼一声,转瞬又笑眯着眼慵懒地道:“新人嘛,不必如此自责啦!喂……!马将军府上在哪个地儿?带个路啦……!”
    “是,大人!”瘦长个儿厂卫连忙屁颠屁颠地在前头领路。
    半个时辰后,将军府门口,曾皓朝瘦长个儿厂卫挥了挥手示意,瘦长个儿厂卫抹了把冷汗顿时如获大赦诺诺告退,一个转身一溜烟就没影了。
    “马伯伯、马伯伯……!”
    “皓哥儿,办任务办到我这儿来了!哈哈!”马文升一见来人,开心的大笑起来,张开双臂一个虎抱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下刚进门的曾皓,“这位小娃娃是你这坏小子从哪儿拐来的,给交待交待。”
    “嘿嘿!这可是我的任务啊!对马伯伯我就不保密了,这可是我师父叫我从昆仑山接回来的小师妹!”曾皓见四周并无他人,便朝马文升和盘托出。
    “什么?”原本一旁正准备给马文升施礼的柳芸萼圆瞪杏眼,万分疑惑地看着曾皓,上下打量着,不会吧!锦衣卫指挥同知大人这个称号她到至今都还没消化掉,又蹦出这个说法,简直让柳芸萼对眼前身侧这位曾经同生共死早已无比信任的曾大少无法理解了,“他到底是谁?”柳芸萼不由又瞪了瞪曾皓。
    “嘿嘿!”曾皓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他耸耸肩朝柳芸萼嘻笑地道:“李东阳,你是知道的吧!”
    “嗯!李师伯,我知道,那又如何?”柳芸萼微挑柳眉点头道。
    “你的李师伯便就是我的恩师!我此次一行除了我先前给你说的研究祖传的堪舆秘术,我还另有重要任务,那便就是恩师委托我前去昆仑将你接来。”
    “噢!难怪!那你是如何就知道我是你要接的小师妹。”柳芸萼又问道。
    “嗬嗬!虽然我是并未直接到目的地,而在路途上遇到你。你想想,曾大哥我是吃哪行饭的,这点本事都没有,锦衣卫我算白干了……!这很简单,你一路上实展的轻功便是同门师承,还有这电霄剑,三年前我曾经在恩师那儿见过,没办法,我这人最大的优点便就是过目不忘……。”曾皓趁机大肆吹嘘自己,桃花眼得意洋洋地飞扬起来。
    “原来这电霄剑是李师伯托师父师娘赠送给我的!”柳芸萼已然恍然明白过来。
    “好了好了!皓哥儿,没一点儿正形!”马文升嘴上虽然在说着曾皓,眼眸却盛着笑影。的确这小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机灵古怪狂放不羁很是对他的胃口。
    曾皓忙又道:“马伯伯,我爹可是想你紧着呢!自从四年前你离京到此戍边后,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提溜着我道,小子,如今差了一个马伯伯,你就更加飞砂走石了!”曾皓摇头晃脑地学着他爹的腔调故作古板的样子,尔后忍俊不禁“扑哧”一笑道:“孰不知,马伯伯却是最纵容我的。”
    马文升“哈哈哈!”地快慰地大笑了几声道:“就到伯伯这儿玩几天吧!”
    “不啦!恩师可是再三叮嘱,要赶紧回京与他会晤。”
    “李学士已然不在京都了!他被外放到山东任布政使。”马文升长叹道,“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如今朝纲被万贵妃一伙败坏,结纳外廷,宫闱干政,万贵妃几欲图谋易储,我等只有空徒焦心啊!唉!太子艰难啊……!你瞧,连我这苦寒边陲都不放过,她身边的那匹犬奉命巡国跑到老夫这儿来了。可笑地是,他竟也想横刀立马。几年来我苦心经营的安定即将打破了……。”说到此,马文升不由地横眉怒目,“那王越王御史原本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作为镇守边陲的三边总制向来是当之无愧,想着他这几年呕心沥血,戎马倥偬,纵横西北,威慑蛮蒙,颇有汉时卫青、霍去病之威名。可现如令一改昔日凌云豪壮,为了进仕,媚颜屈膝,依附汪直干净这败坏边防军务的勾当……。
    曾皓默默无言,他心中愤然无比,“是啊!朝廷内外处处奸党勾连。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朝内以万安为首辅的三阁老以及六尚书这九个人时进时退,结党私营,毫无建树,如纸糊泥捏的,哼!可笑的是这万安年纪一大把,进士出身竟拜比自己年龄小的万贵妃为姑,毫无廉耻,贵妃的弟弟万通也被万安认作叔叔,奇闻怪事!两家外合内应,将天下玩于股掌之间……!如今竟敢图谋易储,清明的太子殿下危矣啊……!”他猛吸一口气,桃花眼中闪现出一道锐利的寒光,愤愤地道:“可恶!可恨!”
    的确此时的紫禁城内风云诡异,已经身为太子的朱祐樘步步艰难,一个不小心废立只在旦夕……。他已静静地立在东宫院墙内许久许久,望着苍穹,心中无比坚毅,这许多年的艰难坎坷、生死磨难已将他粹炼地如一块钢铁坚韧无比,面对风声鹤唳的废立风波,面对明孝宗父皇对他的日益疏淡,他淡定地笑了笑,默然道:“娘、张敏,以及每个为我牺牲的人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终有一天,君临天下安抚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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