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专情第一帝:明朝花又开

16 第十三章 相逢


这日,柳芸萼看书看乏,在府中随意地晃荡着,最后竟倚在主屋前的月亮门口静静地等着哥哥,天渐渐就黑了下来,柳芸萼数着数着满天的繁星不知不觉朦朦胧胧睡意袭来。这一路上府内的来往的侍从们井然有度,见着她倒是恭敬有加,他们眼睛雪亮,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位娇客可是此院主人的宠客,指不定那日成为这府上的真正的女主人。
    “芸萼……。”透过朦胧的星光,刚刚从宫里直接过来的朱祐樘远远地就看见倚靠在月亮门上的婀娜若拂柳的身姿,在星光淡淡晕光中似月华中谪入人间的婵娟,是那样让人难已移目。心中一动,就要欲呼出口的话语便吞了下去。他转了一个方向,偷偷地绕到柳芸萼身后正准备出语吓她一着,却见柳芸萼轻托着粉腮,杏目微闭,浓密若蝶翼般的睫毛时不时轻轻抖动一下,玫色的唇角微勾着,异常娇憨。情不自禁,他骤然猿臂一伸,紧搂纤腰,将青茬刚露的下巴轻抵在佳人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轻呼着:“囡囡……。噢!芸萼……。”
    早在稍有风吹草动已醒过来的柳芸萼,依旧故意假寤。此时她嗅着哥哥身上玉兰清香,贪恋着痴痴地舍不得睁开眼,只是耳根红透宛若火烤般。偎了许久,见朱祐樘依旧纹风不动,她心怦怦跳地如雷鼓,实在是撑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赫然盯开双目,仰着玫红若花瓣的芙面,朝他展颜一笑,俏皮地说:“哥哥,我饿了!能陪我吃碗宵夜吗?在山上师父师娘那儿时,此时应是宵夜时分。全家乐融融地边吃边谈古论今,好不温馨。”
    “噢!”朱祐樘闻言笑眯着凤眼,伸出一根指头弯曲着在这张惑人的芙脸上的小琼鼻上轻刮一下便道:“缠人精,还不快进屋,哥哥今个儿就舍命陪佳人。”
    “太好嘞!”柳芸萼快乐地旋身一转,裙袂象喇叭花一样张开,拍手叫道:“张伯,快备料。殿下哥哥要到我这儿吃宵夜啦!”
    这晚,朱祐樘与柳芸萼不停地笑着谈着。朱祐樘从未有过如此惬意,这一生中自从七岁回宫后包括后来的时光里他再也没有如此快意过,此时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让眼前这位如仙子般的少女永远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永远这样陪伴着他……。
    几日后别院里来了一位府外之人,这便是这次新任东厂厂督陈准。他兜兜转转地来到此处,趁人不注意一迈脚便闪入这外表非常普通的四合院落。
    兜面而来的一阵剑影,陈准立马停了下来。却见满天花雨下一位豆蔻少女指东打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不觉忘了此行太子府的任务,呆呆地立在一旁暗叹,“这女子真如传说中的司花仙子。”
    “陈厂督,太子殿下在院落里的书房。”一同陪来的是朱祐樘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他善意地提醒着这位刚刚上任的大明天字一号的特务机构东厂厂督。
    “噢!”陈准这才醒过神来,肃了肃衣冠随着他前往。
    朱祐樘立在窗口出神地望着院落里穿花若蝶的俏影。唇角不觉勾起一抹温存的笑意。
    陈准一步跨入房内,恭敬地朝朱祐樘的背影长躬道:“殿下,臣陈准恭谢殿下的扶持。”
    朱祐樘淡然道:“坐吧。在这儿无须多礼。那宫里的贵妃可有何动静?”
    陈准答道:“她到是心不死。联合李孜省将尚铭弄死后,又在皇上那儿搬弄着,想将皇上素来最喜的四皇子拱上殿下的太子之位。只是皇上关健时间总是不答应,任她瞎蹦哒着。”
    “哼!她的肝病是不是时不时地犯着。”
    “什么都瞒不住殿下。”
    朱祐樘突然道:“不说她了。瞧见院子里的了吗?她是囡囡。”
    “囡囡,真得是囡囡吗?”
    “嗯!”
    陈准顿时喜形于色,顾不得礼仪,冲到门口大叫:“囡囡,我是泥鳅大哥!你记得否?”
    朱祐樘笑着摇着头提醒:“陈厂督,你可是厂督。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铁石心肠那才是厂督的本色。”
    陈准大笑道:“那是!只是在殿下面前,臣就无法做到了。”
    望着屋里的这位激动地有些过份的年轻公公,柳芸萼挽个剑花平势收剑走了进去,有些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扭头便问朱祐樘:“哥哥,泥鳅大哥是谁?我没听说过。”
    朱祐樘“扑哧”破功大笑,用随手抄了一把扇子敲了敲陈准的头调侃着:“阿丑,阿丑!本太子看你永远只能是个阿丑,一个只懂得在帝驾面前唱丑角的阿丑。”
    陈准歪裂着嘴,摸了摸头,指头朝天一翘,翘成兰花纤指,吊着京白,“哎呀呀!气杀我也!”怪腔怪调刚停,他却又一脸肃然,双手垂下,正脸朝朱祐樘长躬禀呈:“老大,屠村的恶魔汪贼已俯首遭诛,全村尚存活下的三人都已到齐……。明日便是清明……,村子里的蒿蒲无人采摘。我想,我想我们是该去祭奠亡灵的时候了……。”
    村前的那汪碧水十来年来依旧是那样清彻见底,静静地流淌着。只是少了几许生气,阴沉沉的。因为碧水流淌经过的村庄已不再是村庄,替代是遍地的蒿蒲荒草,昔日的房舍田庄早已是荒芜的野地。时不时可见狐兔穿行在早已腐朽的遗留在原址的残墙断壁间。
    朱祐樘、柳芸萼与陈准三人站在这片残墙断壁间,默默地立着。雪白的纸钱如飞花一般从陈准手中纷纷扬起,泪珠成串地从他脸上落下,“父亲、母亲、小弟、大牛、二狗子,以及各位村里的乡亲们,太子殿下他们来看你们了,这是给你们在地下花度所需的银钱,好好的享用吧!”
    朱祐樘对着青天长叹一口气,随即朝不远随行侍卫中为首的谢迁摆了摆手传道:“将那阉贼的首级拿上来……。”
    谢迁忙转首朝身后环立的众侍卫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一颗砍下已有一些日子的用石灰腌过未腐烂的首级被侍卫用红托盘呈了上来。陈准一把接过来,并朝首级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老贼,你也有此日。”骂毕,将首级摆在地下,插上几根带来的香烛,跪在地上郑重地朝虚空拜了几拜便念道:“这是杀害你们的恶贼汪直。大仇已报。今日将他的首级祭奠你们在地下的游魂。安息吧!”抬起脸,泪水夺眶,将他的整个脸都糊成一片。
    一旁的柳芸萼也随陈准默默地跪下来,眼眶不住地冒出泪水,不断地将手中的纸钱烧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告慰这村子里曾经惨死的人们。
    一阵风吹过,纸灰屑直上青天打了几个忽旋,再徐徐地落下。
    陈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望着飞舞在空中的灰屑,裂开嘴笑道:“他们听见了,听见了……!”
    朱祐樘点了点说道:“不错,他们听见了,在九泉下他们应该瞑目了。陈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了……。”
    陈准点了点头,与柳芸萼一起站了起来,随着朱祐樘一步三回头踩着满地青翠的蒿蒲荒草渐渐离去。
    一阵细雨轻轻飘来,浠浠沥沥地洒在或明或灭的冥烛上。“嗤”地一声,只剩一缕青烟和残烛。这时,从残墙断壁里走出一位整个面孔上贯穿着狰狞刀痕的男子,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伯颜猛可啊!伯颜猛可!没想到你的女儿身边的男人会是明朝太子。我更加不能上前与女儿相聚了……!呤霜,这就是你给我对你所做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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