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尘兮闲庭案

第四卷复仇案 6章 五子绝后


    仆从点头快速跑远了,片刻之后,带一个中年微胖男子过来,微胖男子刚走近,宋老太爷道:“王严,昨日是不是有一对送猪肉的夫妻来过府里,他们后来去了哪里?你儿子叫..?”宋老太爷转头望向苗娟娘道。
    苗娟娘:“苗顺。”
    王严躬身忙道:“是,苗顺夫妻昨日是来过,拉来五扇猪肉,他们把猪肉送进后院就离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宋老太爷:“你说他们送完猪肉就离开了宋府?”
    王严犹豫一下点头道:“是,我看到他们从后门离去的。”
    宋老太爷望向苗娟娘:“你看他们送完猪肉确实离开宋府了,或许后街那些邻居没有看到他们,而你说的那个板车也许是其他人的,这几日宋府为筹办宴席,订购了不少菜蔬物品,后门来来往往不少板车进入,或许其他板车上也凑巧缠缚一条深蓝色毛巾呢。”
    苗娟娘怒道:“胡扯,我儿那条深蓝色毛巾被火烧了一角,那个街坊也说那个毛巾被火烧过,那有那么多凑巧的事,你们把板车推出宋府,就是销毁我儿、我儿媳不在宋府的证据吧?宋峰,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说过我不是一个宽容之人人,所以当年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有身孕时,我发誓也让你绝后,我流落他州那些年遇到一个老婆婆,她告诉了我一个偏方,按照偏方抓药喝下后可让人终生不育,我给那药方起个名字,叫绝香,断绝香火的意思,好听吧?我回到槿州后,隐姓埋名潜入你家,做过一段时日洗衣婆,寻机会将配好的绝香药水洒入你及你六个子女的饭菜中了,所以你宋家才无后。”
    众宾客皆睁大眼睛,唏嘘惊愕,宋家人则惊愕怒极,宋老太爷气的发颤,宋老夫人怒极指着苗娟娘颤生道:“你.你真的阴险奸诈,恶毒之极,我的孩子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害他们,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苗娟娘平淡道:“李莲莲,你年纪大耳聋了,我刚才说了,是宋峰先让我绝后,我没杀你六个孩子,只是让他们绝后,不够仁慈吗?真有报应也应宋峰先遭报应,而且,刚刚这位曲家二少夫人说了,你遭报应的事也没少做,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再说,当年你看上宋峰,他随后就死了发妻娶了你,你就没怀疑过我的死因,还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和宋峰臭味相投一样的歹人,才能和他狼狈为奸一辈子?”
    宋老夫人气怒:“你胡扯,今日是你和那丫头故意串通好,一起来诬蔑报复我们曲家的吧?我们没有杀人,也没做什么遭报应的事,若真如你所言,我怎么会有孙子、孙女,分明是你们合谋故意报复宋家?”
    苗娟娘嗤笑道:“那个药很多人试过,无一例外,绝无后人,你有孙子、孙女,只能说明,你所谓的孙子、孙女根本不姓宋...”
    “你胡说,源儿就是高渡的孩子,你少诬蔑人,或许当年高渡根本没服用你的毒药,或许那个药就是有例外?高渡就是个例外,他就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宋五夫人忽然高声打断道。
    苗娟娘望着宋五夫人微笑道:“如果孩子真姓宋,你慌张什么?你越紧张只能说明你越心虚,绝香药我看着宋峰及宋家六子服下的,没服用的,我第二次、第三次洒了药水,保证他们宋家一门都服用过绝香药,我才离开宋家的,所以宋高渡不可能有后,我劝你赶紧抱着孩子离开宋家吧,以宋峰、李莲莲的心狠手辣,等他们查证清楚,你和孩子怕都不能活命。”
    宋五夫人惶惧强声道:“你..你胡说,孩子就是高渡的骨血。”
    宋高渡忽然道:“他说的没错,你赶紧带着孩子离开宋家吧,父亲、母亲即便不信也起了疑心,待他们查证清楚,你想走都也走不了了。”
    宋五夫人惊愕望向宋高渡:“你.你也不信我。”
    宋高渡平静道:“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和护院李墨的事我两年前就知道了,带着李墨一起走吧,他终归是孩子的父亲,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宋五夫人难以置信,惊愕望向宋高渡,宋高渡走近宋老夫人,从目瞪口呆的宋老夫人手中接过孩子,转手递给宋五夫人,然后转头望向宋老太爷、宋老夫人道:“父亲、母亲,李涵虽有错,也是我这些年冷落她之故,我与她本无情意,既然孩子非我宋家骨血,放他们离去吧,一来宋家作孽不少,为我们自己积点德,二来宋家也不想与李家为敌吧。”
    宋老太爷、宋老夫人还有开口,宋高渡转头望向李知府道:“请知府大人做证,我宋高渡不追究发妻李涵与人私通之过,愿与她平和合离,也请官府不要追究李涵与人私通之罪。”
    李知府点头:“民不报官不究,宋五爷既然这么说了,官府自然不会再插手。”
    宋高渡:“多谢大人。”然后转头望向宋五夫人道:“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快点离开回宋府吧,现在离开宋家也不是坏事,李墨对你应真有情意,你也算得偿所愿了。”
    宋五夫人盯着宋高渡,幽幽道:“可我要的不是他的情意,我一直想要的是你对我的情意,我与他..,我只是太寂寞,太孤独,太伤心,太无奈。我想尽办法讨好你,可你却不愿多看我一眼,我便由爱生恨,想报复你。”宋五夫人顿了一下又道:“你既然两年前就知道我和李墨的事,你既然知道源儿不是你儿子,为什么不拆穿我,还认下源儿?”
    宋高渡:“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一直冷落你了,我对你本有愧疚,另外,我心中只有从观,你如何行事我并不在意。”
    宋五夫人苦笑:“我如何行事你并不在意,我是你的妻子,十多年夫妻,我与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你说你一点都不在意,呵呵,原来你对我无情无义.到此地步,那我也不需对你有任何愧疚了是吗?宋高渡,愿此生再不相见。”宋五夫人抱着孩子哭着跑开了。
    宋高阳望向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那年轻女子双手揽搂着一个四岁小女孩,那年轻女子瞅见宋高阳狠厉的目光,不觉后退一步。那个女子是宋高阳侍妾,宋府都唤她丽夫人,丽夫人为宋高阳生了一女,所以这次宋高阳回槿州祝寿,也带上她和女儿,现在看来,这个小女孩应也不是宋高阳亲生女儿。
    宋高阳转头望向苗娟娘道:“苗婆婆,即便我父亲当年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已经报复宋家,让宋家满门绝后了,苗婆婆今日将当年事道出,是不是另有目的,婆婆不妨直说?”
    苗娟娘盯着宋高阳道:“我看出来了,你倒是个聪明人,难怪宋家就你官做的最大,那个绝香药方也不是没有解药,虽然当年那个婆婆早过逝了,不过她告诉我偏方的同时也告诉我解方了,喝了解药,你们宋家六子仍可有后。”
    “解方是什么?”“快把解方交出来。”“解方在哪里。”“快把解方交出来,不然你今日休想离开宋家。”“解方是什么?”宋家人同时开口问道。
    苗娟娘扫视一眼宋家众人道:“解方只有我一人知道,我若不愿说,你们杀了我也没用,把我儿苗顺和我儿媳还给我,我告诉你们解方,这场交易你们不吃亏吧?”
    宋家人互相对视片刻,宋高阳道:“苗婆婆,父亲刚才说了,你儿子、儿媳昨日已离开宋家了,我们怎么把他们还给你?你儿子、儿媳去了何处,宋家并不知晓,要不你换个条件,只要我宋府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婆婆做到如何?”
    苗娟娘:“没有其他条件,将我儿、我儿媳还给我,我给你们解方,只这一个交易,我儿子、儿媳若没在宋家,你们就竭力全力帮我找人,见到他们我给你们解方,否则我带着解方入黄泉,也不会告诉你们。”
    宋高阳正凝眉思思索,丽夫人拉着女儿忽然急步赶至苗娟娘身前,抓着苗娟娘手臂道:“苗婆婆,我知道你儿子、儿媳在哪里,宋家人永远不会告诉你真相,你带我走,我告诉你真相,求求你了,我不会骗你的,你带我和姗姗走,就是救了我和姗姗性命,我一定把真相告诉你,求你了,不然宋高阳会杀了我们...”
    宋高阳冲丽夫人怒喊道:“你放肆,还不给我闭嘴,何瑟,把她给我带下去。”
    宋高阳身旁一个护卫听到,立即走上前欲拉扯丽夫人,苗娟娘忙上前一步拦在丽夫人身前,何瑟推开苗娟娘抓住丽夫人,欲将丽夫人带走,苗娟娘伸手拔下头上一个银簪,将银簪抵住自己脖颈道:“宋高阳,让他住手,不然我刺下去了,我刚说了,现在只有我一人知道解方,我若死了,你宋家真能绝后。”
    宋高阳立即让何瑟住手,望向望向苗娟娘道:“苗婆婆,你别激动,你不要听她胡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想让你带她离开宋家。只是你儿子、儿媳确实不在宋家,要不你先留在宋家,我们派人帮你寻人,一定帮你找到他们,行吗?”
    苗娟娘依然将银簪抵在脖颈上道:“我看出来了,你也是个阴险狠辣的主,像你父亲,我留在宋家你们不知怎样敷衍我呢,我还不如相信她,我现在带她们母女离开,你们不许拦住,也不许追我们,万一我有个意外,你们宋家必定断子绝孙,听清楚了吗?”
    宋高阳急道:“婆婆,她真的在骗你,她与人做了苟且之事,怕我惩罚她,想活命才那么说,你真的不能信她。”
    丽夫人也急忙道:“我没有,婆婆,我真的知道你儿子、儿媳的事,你猜的没错,他们的板车就是宋高阳让人推出去销毁证据的,你带我们娘俩走,我告诉你事情经过,宋家的人绝不说的,宋高阳一向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他肯定只会敷衍你。”
    宋高阳怒道:“你个贱人,你给我闭嘴。”
    苗婆婆冲着宋高阳高声道:“你也给我闭嘴,我说了,我现在带她们母女走,你们谁敢拦着,我绝对让你们宋家断子绝孙,把路给我让开,我再说一遍,不准追我们,绝香解方我若不愿意说,你们抓到我,对我用刑也没用,我死也不会说,听明白了吗?”苗婆婆将银簪刺向脖颈一分,苗婆婆脖颈上立即流出鲜血。
    宋高阳无奈,只得让人让开路,苗婆婆护着丽夫人母女缓缓后退,苗婆婆经过从兮身旁时,脚步不稳忽跌向从兮,从兮忙伸手扶住,苗婆婆笑着道:“多谢二少夫人了。”
    从兮摇摇头示意不客气,宋家众人瞅见两人对话,皆认为从兮与苗婆婆早相识,今日事绝对是从兮与苗婆婆合谋促成。
    苗婆婆站稳身,护着丽夫人母女继续后退,一直退到后门,众人跟到后门,后门马柱上拴着一匹黑马,苗婆婆示意丽夫人母女上马,然后苗娟娘也翻身上了马,苗婆婆回头望向宋家众人道:“都站着别动,否则,宋家永远别想得到绝香解方。”
    然后苗娟娘催马快速离去。
    曲在尘转头递给洛易一个眼神,洛易会意,悄悄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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