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瑶瑶的身后,一路向上攀登而去,山并不高,一路上风景如画。
对于久处于钢筋水泥森林里的人来说,来到这片真正地森林里的那种视角和精神上的冲击力非常的强烈。
尤其是空气里面弥漫着的草木的香气,树林间不时传出来鸟鸣和台阶旁边潺潺的流水声,更是让闻惯了汽车尾气的我们心旷神怡。
瑶瑶更是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不停的在树木之间穿梭。
一会追一追蝴蝶,一会戏一戏溪水,一会又跳到溪流中间的巨石上让我给她拍照。看着她这样我很难不被她感染,心情不自觉的跟着愉悦起来。
路上的行人不少,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体验生活。对于这些出生在城市场里的孩子,山水都是他们生命中急需要补齐的一课。
树林里的一花一木对他们来说,都充满着吸引力,而父母更是不遗余力的向他们倾泄着自己对于土地的思念和热爱。
对于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乡土,这种生活自然是无法在孩子身上延续了,但是也希望这种情节能够得到一点点的传承。当了小半辈子农民的父母,自然不希望孩子和土地彻底的隔绝。
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一方面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够告别祖辈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能够传承下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不希望他们忘记自己血液里流淌着属于农民的那份坚韧。
而瑶瑶更是不停的和路上的小朋友互动着,一会给小朋友加个油、打个气;一会和他们比赛,冲刺两步;一会又帮着推着婴儿车的妈妈推会手里的婴儿车。
总之,这一路上她是尽情的向周围释放着她的善意,也收获了无数善意。
她的新和力让她总能轻易的获取别人的信任,就像当初初见她时的我一样。
而她也毫无保留的对周围的人充满了信任和友好,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带着某种光环一般闪耀。
我自认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我本能的抗拒着一切社交行为,就像心里总是有一层隔膜般隔绝着我和外人的关系。
尤其是让我像她这般和陌生人接触,我更是有着深深的恐惧。
看她游刃有余的和各色人等打着交道,施以援手,收获满满的成就感。我心里不免的又对她有了一更深一层的了解,不愧是宝藏女孩,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啊。
跟在蹦蹦跳跳的她身后,感受着她笑容里的满足和幸福。心底更是银牙咬碎,暗暗发誓一定要给眼前的这个女孩一个明媚的将来。
很快便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古庙前,巨大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的,庙前的香炉里更是烟雾缭绕。
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对于这些鬼神之说向来嗤之以鼻。
可是看着瑶瑶从她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大把香,示意我去帮他点着。然后虔诚的跪在神像前,她没有像其他的信徒那样三拜九叩,只是静静的跑在神像前,紧闭着又眼。
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不是封建迷信,更像是一种信仰,一种心灵上的沟通。她的这个举动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可是看着大殿上法相庄严的神像的下面跪着的虔诚的香客。
我只能强压着自己心里的好奇,默默跟在瑶瑶的身后。看着她把几个殿里的菩萨都跪拜了一扁,更是逐一的敬上一炷香火。
等把殿里所有的菩萨都拜完,她这才恢复了刚刚上山时的那种状态,笑嘻嘻的问我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拜菩萨?”
我点头应是,她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然后默默的走到广场边的围栏前。
等来到了围栏前我才发现,从这里几乎可以把山下的城市尽收眼底。鳞次栉比的厂房,纵横交错的马路,川流不息的车流。
有种恍惚的感觉,身处闹市,却有一片如此安宁的地方。特别是身后香客们燃起的香烛的香气,不断的涌入鼻腔,更是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心里宁静了许多。
瑶瑶也是紧紧的盯着山下的风景,神情落寞,眼眶更是一点点的红了起来。
她这突然的伤感来得促不及防,让我不知所措,想出言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是因为我外婆,从小爸妈就特别忙,一直是外婆带着我长大的。”不等我开口,瑶瑶便说起了她伤感的原因。
“还记得你上次送给我的木槿花吗?外婆家的院子周围也种满了木槿花,小时时候每年夏天的时候外婆就会带我回江西老家。我特别喜欢外婆家的那个院子,有蝴蝶,有蜻蜓,有知了,还有燕子在屋檐下筑巢。”
说到这里,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看着她陷入到了回忆中,我已经大致猜到了后面的故事了。可是却帮不上忙,只能从袋子里掏出纸巾,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这才睁开眼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我手里的纸巾,又擦了擦还有眼里打转的泪水。
然后继续道:“外婆两年前走了,她信佛,所以她在的时候只要我们有空,她就会带我和弟弟去庙里去拜佛,烧香。初一,十五的时候还会带我们去吃斋饭。”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好像越发的悲恸了,眼泪更是已经是止不住了。任由她努力的用纸巾擦拭着,也无法阻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赶紧又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我那时候不懂事,一直觉得这是迷信,每次拜菩萨的时候都是装装样子。直到外婆走了,我才知道她为什么要信佛了,她是希望菩萨可以替她保佑我们。所以我才每个月都来这里烧个香,来告诉外婆我们都很好。”
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刚刚她会那么虔诚的跪拜了,原来她不是在拜菩萨,而是在思念她的外婆。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足以抚慰她的这种伤痛。
我没有经历过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爷爷和奶奶过世的时候,我都还很小,还理解不了死亡带来的失去。
等到我能理解死亡的时候,她们已经离开我很长时间了,长到我已经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看着此时的瑶瑶如此的悲恸,我突然有点庆幸,庆幸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失去和伤痛。可是我心里又隐隐的觉得十分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对她的感同身受,更因为我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可以思念的亲人。
“外婆看到你现在这样肯定不会开心的,她既然让菩萨保佑你,一定也是希望菩萨保佑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你再看你现在哭得像只小花猫一样,外婆看到了也会难过的。赶紧擦干眼泪,让外婆看到你现在好好的。”
我知道,我现在说都无济无事,只能借外婆的口来让她重新振作起来了。不过我想我说的也一定是外婆想要说的,是每一个离开这个世界的长辈想到自己的子孙们说的。
我的话明显奏效了,只见瑶瑶迅速的擦干了眼泪,然后深吸了两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悲痛,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道:“你说得对,我要开开心心的,让外婆放心。”
说完转身拉着我的手就往着广场中间走去,边走还边兴奋的跟我说道:“走,我带你去看乌龟。那个许愿池里有好多好多乌龟,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去看它们的。”
她话间未落,我们已经是来到了她口中的许愿池边上了,她刚刚告诉我要带我去看乌龟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暗暗想着,乌龟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当我真正走到池子边上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给惊着了。
只见十米见方的池子里,成百上千只乌龟,在里面悠闲的晒着太阳。
不时的有香客从池边扔下硬币砸向他们,拒说砸中乌龟了就会愿望成真。我对他们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行为暗暗好笑,甚至心里默默的计算起这个龟池一年的收益来。
可是,还没等我算明白,瑶瑶已经从她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大把硬币,不顺手塞给我了一半。然后也不解释,径直的拿着硬币朝池子里的乌龟砸去。
我暗戳戳的想,如果这乌龟要是真能显灵,一定不会保佑那些砸到它的人。
很快的,瑶瑶手里的硬币已经被她扔了个七七八八,结果楞是一只也没砸中。
看着满池子四处游动的乌龟,我心想,她不会也跟我一样的想法吧。这么多闭着眼睛扔也能砸中两只吧,她居然如此努力的一只也没砸中。
终于最后一块硬币脱手而出,平平稳稳的掉在了一只巨大的巴西龟的身旁。那只原来还闭目前养神的大龟大概是被惊扰了美梦,缓慢的伸出了身在龟壳里的头,看向了瑶瑶这个始作俑者。
它那缓缓伸出头,并慢慢看向瑶瑶的神情,像极了被挑衅之后,不悄看向对手的高手。
瑶瑶明显也是被她这个动作给气到了,伸手从我手里又把刚刚塞给我的硬币给抢了回去,然后天女散花般的一股脑扔向了那只大龟。
毫无意外的,这次总算有两枚硬币砸中了那个大家伙,不过瑶瑶也只是为了报复它刚刚那个挑衅的动作,早没有了许愿的冲动。
见终于砸中,也不管自己的手段是不是光彩了,挑衅的冲那只龟挥了挥拳头。
那得意的小表情,好像拿了个奥运冠军似的。不过经过跟这只乌龟的战斗,她也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悲痛。这倒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自然也跟着她高兴,还不望做了个鼓掌的动作。
她也毫不犹豫的冲我挥了挥拳头,看来对刚才作弊的行为,她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嘛。
我只能陪笑,这个时候,我可不敢去招惹她,万一再把她刚才的情绪搅动起来。那到时候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了,我怕是就真的只能找块豆腐一头磕死自己了。
这场人龟大战,最终以人类的“大胜”而落下帷幕。我也终于在瑶瑶的脸上看到了笑容,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人狗,人猫大战,我赶紧开口问她道:“接下来上哪儿去啊,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玩的吗?”
听我这样一说,她瞬间就来了精神,也不回答我,直接接着我的手就往后面走去。等穿过一刚刚的建筑,我才发现,后面居然还有条向上的登山道。好家伙,看来还得继续爬山啊,我心里一阵哀嚎。
倒不是爬山有多辛苦,而是爬山实在是太无趣了,难得的相处结果尽吭哧吭哧的爬山了。
看着一路上爬山的小情侣,都是男人搀着女生往上爬。这位同学倒好,体力充沛一路上遥遥领先,弄得我倒像是个体力不支的“弱男子”。
不过她拽着我的手的动作越发娴熟,倒是让我心里一阵的激动,看来我这朵野百合的春天就要来了。
既然如此,那爬山爬山吧,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不是?我心里暗的想着。
后面的路明显下面陡峭了不少,她也开始感觉到吃力了,行进的速度降下来不少。我趁机赶到她的前面,手上用力,轻轻的拉拽着她缓步向山顶爬去。
山顶的植被依然很茂密,不过高大的乔木已经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我没见过的灌木。
一个个巨大的石灰石从树丛里面露出半截头来,不少人正坐在上面,下面的同伴拿则着相机咔咔一顿拍。
看着气吁吁的瑶瑶正艰难的挪动着双腿,努力的跟上我的步伐,我回过头小声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也给你拍两张照片。”
“不要,要拍到山顶再拍,这里的风景没有山顶的好。”这该死的好胜心啊,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啥情况。
不过既然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能勉强她,只能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同时放缓了脚步。
并小声的提醒她:“深呼吸,高抬腿,低落脚,这样没那么累。”
她小声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我了,看来确实是累了。我抬头看了看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登山道,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时候退回去是肯定不可能了,我愿意,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一个连乌龟都要战胜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输给眼前的山呢,而且她明显不是第一次征服它了。
无奈的我只能配合着她的脚步,一点点的往上挪爬,不时的回头看看已经香汗淋漓的瑶瑶。
心里被满满的无力感包围着,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帮助她。是劝她放弃,让她留下遗憾,还是看她坚持,忍受这爱莫能助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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