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茄隅的三个梦

第46章


晓沫的语气里也终于透出了一丝柔情,“好了。我承认当我第一次从你口中证实那件事情的时候。的确很不开心,草率地对你妄加批评。也的确有欠考虑。但是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要为我因为一时冲动所做的事而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现在要收回那些混账话。也请你对我们的友谊重新竖立信心!”
  呵呵,“友谊”?!
  这个词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茄隅,“可是说真的。你什么都不在乎吗?毕竟你先前已经拷问出了我最真实的内心。”
  茄隅说这句话时还是很小心,毕竟无论过去有多么纯洁。深厚的“友谊”,这也始终是一个异常敏感的话题。
  很显然。这对晓沫来说也是一个不容易解“答”的难题,至少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做出反应。
  原本以为又会习惯性地持续僵局。但是这一次晓沫显然无意将这种并不怎么值得提倡。发扬的惯例延续下去,“怎么说呢。你知道的。有些东西不宜对外表露得太过明晰,何况那个……那个——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在当今社会还不是一件能够被普遍认同的事情,我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嫌恶说:这人好BT……”
  晓沫顿了顿。偷偷睥睨着茄隅,茄隅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一听他讲话的这个调调,心都快沉到“海底两万里”。
  不过晓沫接着又说:“但是你也明白。有些感情的界定本来就很模糊不清,有时候我也在思考。我也在游移,真的。我有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
  说这话时。晓沫竟忘情的拉起茄隅的手。把他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也许我们都还太年轻。还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该怎样去正确处理,但是我相信时间会教我认清自己的感情。而现在。我只能明确地告诉你了一件事情——我需要并依赖着你!”
  天啦。我是不是还在梦里。不然怎么老是觉得那么不切实际?!
  可是我又分明能感知他带着酒精的呼吸,就像飘散在风中的麻醉气体。一点轻微的毒性就轻易诱骗了你的神经。
  是的。就像缓冲溶剂的反应延迟效应,茄隅愣了超过半秒才爆发出一阵狂喜,“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得不够仔细!”
  “孩子气!”晓沫尽管极力想保持严肃的神情,但是好不容易才把刚刚那种压抑的气场挨了过去。他怎能不多给茄隅传递一点力量跟信心?“装什么装。明明我讲得那么清晰,你小子想耍赖呀你?!”
  哇塞。鉴定完毕。确认无疑!茄隅感觉就像飞上了云翳。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是喝了被众人奉为琼浆玉液的“脑白金”。
  茄隅好像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开心。哪怕刚刚经历了“黑色五分钟”也可以尽情地忘乎所以。
  末了。竟胆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掐了一把晓沫的鼻翼,“简直是太坏了你!你可知道。我几乎就已经以为一旦被你知晓了实情。就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晓沫也“将计就计”。脸上露出了一种坏坏的表情,“嘻嘻。老公脸上动土。你小子胆子还不小哩。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晓沫又用他那纤长灵敏的手指挠起了茄隅,弄得他直呼“饶命”。其实倒真的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那种情景,而真的是茄隅反抗不了这种被“奴役”的命运。
  用晓沫自己的话说。茄隅这么“好玩”的人不被整都怪可惜,何况要在“游戏”时控制他简直是游刃有余。所以他一直就很推崇这种表达方式极尽“温情”的“家庭暴力”。
  好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又纷纷找回来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茄隅笑得好开心。即使晓沫用力有些过了也微笑着忍着。
  “诶。讲正经的。这东东是你用来记歌词的么?”晓沫指着桌上的一个翻开的笔记本。纸张一律是一面闪亮的鹅黄加一面忧郁的蓝色。
  “恩。这星期刚买的!”茄隅在一旁解释说。
  “怪不得。我是说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漂亮么?”
  “马马虎虎。不过颜色倒是很独特!”
  “就因为这个我才买的。黄色的那面记述开心的事。蓝色的就埋下生活中的烦恼跟波折。”
  “哦!”晓沫只是短短地应了一声。就全神贯注地翻动起纸张。仿佛是在找寻什么线索。
  “怎么呢?”
  “喏。就是这个!”
  顺着晓沫手指的方向。茄隅一眼看到了那首他自己早上才誊写上去的《幸福咖啡店之歌》。
  “这个呀。我写的罗!”茄隅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晕额,又没有说写得多出色。瞧把你陶醉的!”
  “嘻嘻。别违心拉。快点说是不是还不错?”
  “老实说。先前就在怀疑是不是你写的,毕竟你文笔我已经见识过。不过一想着。你就一乡下人。写什么喝咖啡不是太矫情了么?这不会也是你七步成诗那样。凭空想象出来的?”
  “才不是呢!人家可是有很认真地体验过。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带我去的!”
  茄隅当然不知道晓沫真正在乎的是什么。自然也不会晓得某人已经把他的这个“朋友”摸得十分透彻。
  因为方才不知避讳的重要性。所以现在可就惨了!
  “原来你俩人还去某些需要氛围的场合喝咖啡了。倒是蛮有情调的呵!”晓沫心里忖度着。虽然人还岸然挺立着。但其实内心早已被打翻的醋坛子里漫出的陈年老醋层层湮没。
  “什么,你为他写的歌?”
  “哪里。他带我去的,有他在场就是了!”
  “那就是你跟他在一起时写的歌?!”
  “哎呀。搞不懂你这么敏感是做什么?!”
  “南茄隅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老婆,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你跟别的男生在公众场合有任何瓜葛!”
  “晕—死—了!”
  “你有没有认真听啊。我跟你说正经的!我不想看见你跟别人关系过热!”
  “我—晕—死—了!”
  “不是叫什么泮金华么。不就会打打球。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人么?有什么好跟他交往的!”
  “真—是—晕—死—了!”
  “讲话就讲话。你拖什么拖?”
  “好拉。你一向很大度的。怎么这下子搞得跟一个凡事爱斤斤计较的小女人似的?!”
  “废话,还不因为你么?”晓沫想也没想就下意识地随口这么说。
  茄隅自然是大喜过望了。这不明摆着为你吃醋么?于是便心想着继续刺激他一把又如何?
  “但是呢。倒真的是到什么场合才写得出怎样的歌。你看这首歌里面随时都洋溢着一种开心跟快乐,所以还是很谢谢他那么慷慨地请我的!”
  “切。不就是个收费高一点儿的高档消费场所,有什么了不起的!写歌的精髓应该是贴近生活,你不觉得其实我们身边的很多平凡的事物也是可以拿来写歌的?!”
  “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呵!喏。你看看这个……”茄隅协助晓沫从黄色翻到蓝色,“这就是我从身边的事物里发掘出来的!”
  “《伤—心—食—堂—之—歌》!”晓沫就像刚被老师教会认字的小学生那样。一字一顿地读着,“名字倒很奇特。貌似跟刚刚那个是一对的!”
  远远的目送你消失在一号食堂门口的卷帘里,
  我的心还是运动场的延续,
  围着跑道来回转了七八圈,
  虽然累了却一刻也不想喊停;
  静静的猜想也许你正轻盈地转过二楼的楼梯,
  我却依然没有办法跟过去,
  随你盘旋的还有我的想念,
  因为勇气早已被吹散在风里。
  因为你是天上的一片云,
  所以我只能默默仰望你,
  怅然遥望,
  徒劳找寻,
  瞥见一眼也会觉得好开心。
  拥挤的人群,
  寂寞的内心,
  带走的是昨日的温情,
  留下的是翻版的回忆。
  也许破碎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也许相逢只是短暂的一季,
  只是想留住你恐怕已来不及……
  “写实!精辟!我还以为某些身份尊贵的人从来不去食堂这种供养草根阶级的地方哩!”
  “说什么呢了你!”
  “哎。我现在是收获了意外之喜。心里前所未有的平衡着哩!”晓沫就像安慰失败者那样得意地拍拍茄隅,“你也是的。人家都不理你。还跟个跟屁虫似的。没看出这人这么无情?!”
  “耶。你还真是自作聪明,这一段正是写您老人家哩!”
  “不—是—吧!”晓沫脸上露出一个特夸张的表情,“烦死了。我是说怎么跟宝玉哥哥说得那样像在梦中见过此景,原来刚刚分析的是我本色出演时不小心客串了一把自己!”
  但是晓沫马上就以“破纪录”的方式成功“诠释”了一个更加夸张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啊。南茄隅!哦。跟他在一起就是开心,写我的就叫伤心!”
  看吧。神色立马就有点不高兴。真不知道到底谁比谁更加“孩子气”!
  “本来就是啊,那段日子。你都不理我,我都快以为完全没有希望了!”
  “那跟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呵?”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不过他就像是家里大哥。处处都比较照顾我,所以跟他聊天。打球的话。是还蛮轻松的。”
  “大哥?那你以为小弟就不能照顾你么?”晓沫突然用一种般开玩笑半认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茄隅的眼睛这样说,弄得茄隅有一瞬间的迷失跟眩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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