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茄隅的三个梦

  “那不是更爽，没了你这个瓦数超强的电灯泡。我成天都可以跟美女们作伴！”
  “切，就知道你又坏又色。肯定会这么想！”
  “也不是啦，重点是你能不能在国外得到更好的发展。假如去英国有更多的机会。我何不鼓励你到更高级别的层面上实现自己的理想？！放心吧。我不会做你前进路上的牵绊，因为我要看着你好好的。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刻及时出现在你的身旁！”
  这句话虽然并不能不排除是晓沫随口说着好玩，但是听上去确实非常温暖。
  茄隅有一瞬间的眩惑，他一时情绪胀满。很想告诉晓沫一个自己关于未来的设想。可是几次都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迎视他的目光。因而像极了《不能说的秘密》中的经典片段。“额，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有一瞬间我会顺着泮金华的意图往下想？”
  其实晓沫也期待了半天。不过人家话题陡转。你也不能硬逼人家向“脸皮”的厚度极限发起挑战！“什么呀，鬼才知道你小子吃饱了没事干会怎么瞎想！”不难看出。晓沫的言语之中多少都有些惋惜跟怅然。
  “因为出国就有两人名正言顺结婚的希望！”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大胆？！
  这就是茄隅个人最真实的盘算，左右他的不是什么高额的奖学金。不是什么被鼓吹得快上天的钱途无量，而是不同文化背景下“同性恋”人群的生活状况！——茄隅选择的理由就是如此的纯粹。简单。
  所以人们常说。不用盲目地排斥青少年因为生理跟心理的需求而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如果他能把对方作为鞭策自己前进的一重推动力来考量，那么反而会有助于他的不断进步跟良性成长。
  此刻。真实的想法茄隅显然是不方便讲。他只能故作轻松地回答说在英国不必照见这么多该死的“阳光”。
  “我还以为是什么咧，不过是怕未来的某天黑色素累积之后这张皮变得比烤乳猪还油亮，经专家鉴定之后纯属一个没有新意的答案。”
  “哼，没新意就没新意吧，你就继续损吧。我才懒得去管！”茄隅说着便连着几步小跑跃到了前方。
  “等等啊，离了我乱跑也不怕迷路！居然不想看看我要送你的礼物！”
  听到类似这样的“好消息”。是地球人大概都会停步。
  “瞧把你激动的。就是帮你弄了个QQ号，可千万别感动得失声痛哭！”
  “属于我的？你有帮我申请开户？！”
  “额，这个可不叫开户，到底你还不懂。有时间很有必要为你做一次比较细致的一对一科普！”
  “行了啦。你就是这方面的百科全书，我有什么不懂的不是完全可以找你现场求助？！”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因为人比较懒才不去操心！不过说实在的，有没有给自己想一个新颖别致的网名？”晓沫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笔将一串号码写在茄隅手心。
  “拜托，可不可以别拿您自己的宝贵唾液来涂改字迹？还真是狂晕，嫌不嫌脏啊你？！”
  “都是自家人，你看你说得多恶心！”晓沫可是一向出了名的厚脸皮。现在更是无限暧昧地把茄隅的手捏得更紧，“滑滑的。嫩嫩的，我看你不如就叫一条鱼！”
  “什么呀，你怎么不干脆说一头牛。一只鸡？这名字也未免太俗气！”
  “嘣得儿你个嘣得儿，承认自己乡巴佬吧你！一条鱼就是一种包装好的食品！”
  “咕咚一声不懂！既然是食品。那跟您惯用的讽刺手法又怎么能够做到首尾呼应？”
  “因为——它设计得很贴心。一口就能完全吃定！”晓沫一边说着。还积极配合着咬牙切齿的动作跟表情，手指生生地压得噼里啪啦响。目光里也透着一股子百煮不烂的邪气！“
  “晕死，那还让我叫这个名！”
  “很好啊，有什么问题？”
  “切，反正跟阿猫阿狗什么的都一个德性。是个人都知道土得够可以！”
  “没错呀。土里土气，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名字才如此地适合你！”
  “有本事你就说出个能让我彻底信服的道理！”
  “这有什么不行，恩施最出名的不就是那个号称土得掉渣”的吗，不带如何修饰地如实描述你的特点。难道会亏了你？“
  “两个字——无语！”
  “没有啊，不觉着真的很适合你！”
  “四个字——相当无语！”
  “操，杨晓沫赐的姓，也敢说不行？！”
  “七个字——老子相当地无语！”
  ……
  “哦！南茄隅说脏话了，今天终于被我抓了个现行！”
  这边是一脸无赖和嬉皮，那边则顷刻间红云连襟。
  “那……敢问阁下在Q道上的尊姓大名！”
  “咿呀，都学会转移话题了，蛮不老实啊你！”
  “有本事你说啊，难不成是名字丑得出奇？！”
  “去死，说就说，给爷竖起耳朵听，小默——渺小而默默是矣！”
  “晓沫？小默！渺小的小。沉默的默？！哦……哦！对对对，这个名字非你莫属，从上辈子算就绝对地适合你！”
  面对这突然间瞬息万变的情形。晓沫显然是在这个节拍过后落了大半个音，“怎么，你想到什么了，说出来分享一下啊，别闷在心里独自意淫！”
  “哈哈，你那么爱写，你就把那两个字放一块啊，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不难发现其中的秘密！”
  晓沫一听自己的网名还有自己都没想到的深意。不禁点燃了全部好奇，“哼，如果我发现只是你耍我的话，我就把你……”
  晓沫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几个字硬是在思维疾驰过后的飞身拦劫下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你！……”
  “哈，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对，小—黑—犬，我婉约点讲，也就是英语里的little black dog之意。郑重声明：如果从此传出去，你可不能怨任何人，谁叫你本就是这样自己直呼自己！”
  “你你你你——”晓沫聪明一世。现在却被他一直不怎么“看好”的茄隅抓到了把柄。自然很不服气。可是又幸得他绝顶聪明。锋头一转就能重新将茄隅一军，“你多智慧呀，一早就看出这只潇洒帅气的狗身价不菲，所以死皮赖脸地跟我靠近！虽然你偶尔喜欢闹闹小脾气。伺机对我让你在众人面前出糗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进行还击，不过我都会原谅你！”晓沫说着，一张脸几乎就无限柔情地贴着茄隅，“因为俗话说得好，嫁狗随狗。嫁鸡随鸡，你能把一声little black dog叫得这么亲近。我还不是叫心底一软。委身便从了你！”
  这一下，茄隅脸上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红云了，空气中就像发生了某种隐形的原子链式放热反应，缺乏任何隔热层保护的彤云自然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热力，于是也只能不受控制地纷纷化为滚烫的蒸汽！
  一边是低头不语，另一边则面带得意。
  呵呵，茄隅就是茄隅，难为情都这么有个性！
  一颦一笑。一怒一喜皆是可爱至极，又怎忍心继续为难咱们家茄隅！
  “好了，我保证不再逗你！”晓沫鼓励性地朝他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意，“不过说实在的，你叫茄隅，名字里的确应该有个象征可爱的鱼！”
  茄隅就像得到特赦的人一样松了一大口气。晓沫那阳光般的热度无疑已经温暖并照亮了茄隅的心中的每一寸土地，“额，是啊，这点我同意……”茄隅一边回答一边快速地在脑海中搜寻，“诶，那我想到了，不如就叫南有嘉鱼！”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你说的可是出自诗经中的《小雅。南有嘉鱼》？”
  “你看过？！天啦，我还以为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哩！”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这样也未免太小看你老公的能力！你是大才子，我如果连诗经都搞不定那岂不是很没道理？！”能从“诗三百”中准确指出出处并接出下一句自然有理由令晓沫分外得意，不过其实他心里真的想说的是：“也不想想人家当年为了写就一手漂亮的情书参阅了多少名诗古籍，虽然久疏上阵。一时恢复不留昔日的巅峰水平，不过幸而我恰巧就对这首词多保留了那么点寸字寸金的记忆！”
  “呵呵，那你觉得这个名字到底行不行？”
  “南有嘉鱼，简单的四个字就完全涵盖了你的名字。这简直就是为你而生的一句！”
  “是的，以前每次读到这里都会忍不住心旷神怡。有时候虽然明知现成的句子千百前就一直放在那里，可是还是会忍不住猜想，是否也可以说世有茄隅，而后有南有嘉鱼！”
  “嘻嘻，有时候你简直比我还赖皮！南方有条鲜美的鱼，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有一口池塘。池塘边还有一个供人休憩的观鱼亭……哦，设想一下，这应该是一副多么活泼。多么奇妙的情景！”
  “看不出你还蛮有想象力！”
  “错了，重点是你取了这个名，就希望其中的寓意能给你带来好运！知道吗，我老家有一个说法，一个人如果一直觉得自己诸事都很不顺心，那就应该赶快改名，好像意思是说每个人的命运生来就与阎王爷生死薄上的一个名字一一对应。因而人不容易随便拜托自己既定的命运，但是聪明的人，就会以改名的方式瞒天过海。因而有可能得到一种崭新的。截然不同的生命。虽然有点迷信的成分，但是我希望你了解我的心意。”
  “可是万一跟别人改到重名的这个人，恰好比自己命运更惨，那岂不是会失去更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