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茄隅的三个梦

！”
  “当然啦！双学位。全程半价。五个人每年瓜分十万英镑奖学金的留学生涯！”泮金华那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就仿佛沐浴在早春的幸福阳光下，“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不想着试一下？”
  “哦，那你去试吧，大概听得要求还挺多的，我就不浪费时间啦！”
  “什么呀，生为我泮金华的弟弟，你就这么没一点信心啊？！”
  “拜托，您是学长，当然不担心笔试啦，七门化学我们才开始学有机跟无机，怎么通的过嘛？！”
  “晕死了，我们也没有学完这七大类啊！我们的分类根本就没有这么细，所以很多东西其实完全可以融会贯通。应当好好利用这部分学科交叉！而且你别忘啦，大二大三是要求至少过五门。大一只要求三门啊！”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茄隅还是不肯放松非习惯性咬在手里的那片指甲。“可是听起来还是很难的呀……”
  “晕死了，原本以为对你南茄隅来说。什么困难都应该不在话下，没想到在众人的蛊惑跟煽动下反而吓得比谁都害怕！”
  他这么说茄隅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明白这是他用的激将法。
  其实茄隅是怎么想的呢？刚刚还不觉得。现在被他一搅和。隐约中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儿动心啦！
  这主意并不坏，貌似还颇有点值得提请进一步细致考虑的研究价值哈！
  想想看吧，表姐（读的是文科）可是考了很多年才得到一个出国的机会的啊，现在还是历史上首次把选拨条件直接放宽到大一，而且自己的家庭也完全出得起这个价，看起来这么优厚的条件集于一身，但凡没有发烧到糊里糊涂的人能不对此动心吗？
  不过……
  “好弟弟，你也报名参加吧，咱哥俩比一比啊，再说多一个，从概率的理论上讲入围的几率可是成倍地增大！”
  “可是也许我们两个压根儿都没办法入围呀！”
  “废话，不过要是万一的万一的万一，咱只要有一个人入围，不就赚到了吗？”
  “我暴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说多一人的确大大提高了入围概率，不过你也得考虑考虑最终名额与基数之比啊！”
  “不管啦，反正你哥我是要疯狂一把，哪怕是当作义务，你也必须陪同我参加！”
  “天啦，这都什么人呀！”茄隅差点没笑得气管发麻，“真有你的，我不乐意。你还强迫我啊？！”
  “那又怎么样吧！”泮金华为了学出很霸道的样子。不仅刻意模仿起土匪的姿态跟口吻。还特别地把一对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总之，你乐意就参加——不乐意——也得参加！”
  “噢，晕死啦！”茄隅看着一脸无邪的他，心中也悄然盘算起了自己的想法……
  第三个梦 一个人的半个天堂（十七）
  “嘿，看了昨晚高网频道（此处指CCTV高尔夫网球频道）比赛没，娜姐发挥得简直是漂亮极了！”
  茄隅总是习惯性地在每天早上碰面的第一时刻将他认为有价值的。发生在过去24小时里的国内外大小事件告诉晓沫。上至国际大事。下到生活娱乐——虽说茄隅这样既不太会上网。又不习惯规规矩矩坐在那里读报纸的人获取信息的渠道并不见得比精于网络的晓沫多，不过既然晓沫愿意把自己装成蠢蠢的“学生”。关键是就算茄隅说什么几乎只有他自己一人感兴趣的东西。也依然都会“乖乖”地认真听着，也就不难理解茄隅为什么会这么乐此不疲了！
  默契有时候真的很讲究天生的，并不因为后天养成就能相应做出心有灵犀的配合。茄隅跟晓沫很明显地属于前者，当初根本不需要很多争执跟解释，仿佛一提出这个“栏目”的构想。就立即无条件地得到了通过。追踪其后续影响，反馈给茄隅便是。貌似晓沫是依赖他才能吸收到这些实时资讯的，因而久而久之。这个每日必修课似的“栏目”便俨然做成了一档不定期。不定量。不定点放送的新闻联播。
  “耶？不是扬科维奇赢了么？”晓沫挑挑他那道同他本人的外表一样潇洒飘逸的眉毛，“我可是看到扬科拿下第一盘。第二盘又4：2领先了，才去睡的额！”
  “谁叫你没事屁颠屁颠跑回去睡的？！”茄隅故意伸出小指作强烈谴责状，“还居然不支持咱们娜姐，别说人家跟你还一个省的，你这么做明显是不爱国！”
  “哟哟哟，还有意见了呵！”晓沫冲他摆摆手，“一看便知道是小市民，你这种心态就跟坐在中网看台上的那些观众是一样的。一旦是中外之争，别人发球都直喊OUT！”
  “好了好了，你以为就你一人知道体育是无国界的？只不过人家真的很喜欢娜姐么！”
  “哦？比喜欢我还喜欢呵？”晓沫看他说话的样子如此可爱，又忍不住想逗弄他了。
  “呀，你又鬼扯些什么呢？！”茄隅脸上窘迫。可是心里却着实是甜甜的。
  “娜姐再强，也比不了扬科。你看人家的状态多稳定，都排名世界第三了！”
  “没听说人家的称号是女劳模？！靠比别人多参赛累积积分。以此取得较高的世界排名有什么稀奇的呵！”
  “人家多劳多得。那至少也说明了勤能补拙！再说啦，娜姐最高才排到世界第16哦！有本事，让娜姐也弄个世界第三的位子坐坐？！”
  “才不屑呢，你的扬科贵为世界第三，可是对娜姐的战绩可不怎么的哟！照我看。扬科是借力型的打法。只不过是暂时的稳定性比别人好上那么一点罢了，要是碰见那种球风过硬的，还是胜少负多，估计明年等大家都把她的球路摸透了。就应该会光荣地退出第一集团的！”
  “那就走着瞧吧，我赌扬科明年还会继续上升到世界第一的！”
  “天啦，你当海宁。莎娃。大小威通通是吃屎的！我劝你不要为了跟我争而刻意坚持选择扬科，不然毁了好不容易才竖立起来的一世英名。那你将会输得好惨好惨的！”许是平日里跟晓沫处久了，茄隅竟也不忘玩一把晓沫式的见机搞怪的幽默。
  “李宁伯伯都讲，一切皆有可能，所以还有一年时间，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你放心吧，我预知未来的能力可是很准的！哦，此刻我仿佛已经看到扬科姐姐捧起年终第一的冠军奖杯。甜甜地对我笑了！”
  “算了吧，还亲眼看到她捧杯呢？一年以后，真不知道你该怎么圆谎。怎么合理地解释你当日的胡扯！预见未来，那你就来说说，你此刻遇见到一年后我在干什么？”
  “恩，好主意，让我来发功看看额！”
  一看这排头的架势。茄隅便在心里想着，“糟糕。他又来了！”
  “恩，告诉你吧，但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所以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真啰嗦！”
  “那靠近一点……”晓沫示意要跟茄隅一字一顿地咬耳朵，“其实——一年以后——你——都——活得——没有——一点——人——样——了！”
  “去你的！果然是一张吐不出象牙的嘴，我不理你了！”
  “嘿，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坏的额，我也预见到了一条关于南茄隅先生的好消息哟！”
  “什么？”
  “预见到你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冲锋着被利兹大学录取了呵！”
  “怎么，这个你也知道呢？”茄隅有一瞬间不自觉地凝滞了脸色。显然是有些过于意外了。
  “哗，关乎我媳妇儿的事，我就不能关心麽？”晓沫说着便在一旁装咳，“嗯哼，我说想出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何必瞒着我？”
  “不是啦，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我还在犹豫中。你知道我做很多事都是很盲目的！”
  “晕死，你还在犹豫。但却已经把名都报了！”
  “还不是泮金华应拉我报的！”
  “哼，就知道是他！真不知他怎么老爱挖墙脚。纠缠别人的老婆！”
  “不许你这么说他！人家对我还蛮好的。就像真真正正的兄弟那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旁的想法！”
  “哦，知道了啦！”晓沫孩子气地撇撇嘴，“老是听你提起这个泮金华，人家就是忍不住有些嫉妒嘛！跟他就有商有量的。原本却还打算瞒着我的。你说这都什么人呀！”
  “哈哈，就你神通广大！不过说真的。哪怕到了现在，我依然还在两种截然对立的思考中挣扎，我不知道我在他的鼓动下做的这个决定是否真的有些异想天开。不自量力啦！”
  “为什么要这么说呀，你是咱男生里面的代表，要给我们——嘿嘿，主要是我——争口气啊！”
  “前面可是百分之九九的淘汰率哈！”
  “我知道！这几天都听大家大肆渲染得耳朵都生起茧子来啦，不过既然你已经被某人生拉硬拽出来。那就不能同情你了。自己好好加油吧！”
  “可是我仔细看了他们的招生政策跟详尽介绍以后才觉得好难，一想起还有那么多书要看，估计多半是忙活了大半天。到头来依旧会死得很惨！”
  “我说。如果自己对自己都没一点信心那肯定是会完蛋！不过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年轻人。要好好干！”晓沫说着故意学长者的样子拍拍茄隅的肩膀。
  “去你的，这件事本来就搞得我有点毛闷，思前想后。特别的烦。”
  “没事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挺你。做你坚实的大后方！”
  “你真的支持我这么做？要知道，万一我一不小心出了国。那你再想想见我就会相当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