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茄隅的三个梦

第54章


JiaYu!老兄,真不是我要故意打击你,你可真牛B!”
  “我靠,哪有人会把自己的相公批判得这么不留情面。不就是一激动引用了该鸟语的一个非典型性改错题?!”晓沫素来手快眼疾。不知怎的就让他盯上了大半截还压在茄隅身下的素描纸。于是立马改变改变策略。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脸嬉皮地抢了过去,“呀,这张大概还有百分之九十九未完工的漫画从某些角度看。跟意识流的手法还是有的一比!”
  “诶,你干嘛,快给我放回去!”
  “哟,看一下又咋啦,兴许我还可以提点意见。何必搞得这么小气!”
  “好啦,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说不行就不行!”
  “我靠,好嚣张的口气,那就看我怎么治你!”晓沫说着便侧身作卷纸状。眼看就要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茄隅急了。被逼地伸手去抢。差一点都搭上了前世吃奶的力气,可是任他怎么使尽浑身解数。声东击西,晓沫始终是稳坐钓鱼台。高接低挡。游刃有余。
  “给我啦,拜托你这一次别这么顽皮,我保证以后会让你知道的。可不可以?”
  “哟,不能说的秘密?”不说还好。这一说晓沫不禁嘀溜起一对儿灵狐似的眼睛,“啊哈,越是这么紧张,那我就偏不依你!”
  “给我,快给我啊!你再不给我我就咬你!”茄隅以身作翼蔽状发起了最后一波猛烈的反击,可是想都不用想的,其结果必然是再一次以如有雷同的方式被手脚灵活的晓沫玩转于掌心,“我说兄弟。我还真没见过几个人像你这样的。明摆着打不过还公然屡次不自量力!你那几下子人家闭着眼睛也能摆平。麻烦下一次可不可以换几个改进过后的招式。激发激发你强大的对手再多坚持几个回合的战斗欲?”
  “去死,打不赢你。还掐不过你?!”
  晓沫机关算尽。但这一次还真的低估了茄隅。枉他一世英名,竟然也会麻痹大意到忽略了保护脖子跟腋窝的重要性!
  都说先下手无敌。后下手死尽,别看茄隅一直处于很被动的境地,可是他确也趁晓沫大意时抢到了最好的出手时机。一会儿犯上。一会儿抄底。俨然成了挣脱不了的带电体!好的。抓紧了就别放弃,茄隅咬咬牙。硬生生地完成了整个交战史上也绝无仅有的一次扑杀技!
  “我靠,你找死吧你!哎呀,我错了,茄隅!茄隅,饶命!”晓沫本来以为还能像往常一样大吓几句。就能耍空城计般逼退茄隅,哪知这次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一门心思认准了对方臂下的那“一寸三厘地”。
  这下可好,温顺的小绵羊发动了兵变。而老国王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丧失掉了最后一线自救的能力。
  “好好好,我输了,我马上缴械投降给你!”
  茄隅坐拥利好。优势局面得来不易,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某人。此刻也被逼偃旗。一心指望着靠主动求和摆脱掉当下让他感到位置最难受的贴身攻击。
  见好就收固然是耳边时常会念叨到的珠玑妙语。不过这样的机会堪称“百年难遇”,倘若现在就收渔晒网。无疑是白白糟蹋了继续扩大战果的绝佳战机,岂能轻易便宜某人。一时心软就遂了他的心意?!“你也有今天啊,跪下。唱征服给我听!”
  “斯托普(stop)!——拍栗子(please)——亏可俐(quickly)!”以前只听说是人情急之下都会呼天抢地。晓沫倒好。本能反应居然是迸出几句平日里三棒子也憋不出的英语!
  茄隅眉飞色舞。别提有多神气,不过……且慢。晓沫那“猴孩子”笑得如此诡异。那几句发音很有“创意”的英语也越听越觉得暗藏玄机——啊,明白了,“翻译”过来。他说的其实是“死拖不?”。“怕你?死!”。“怪可怜!”这三句暗语。
  好啊,这下都还在耍我,你真是不要小命!
  茄隅用一只已经“伺候”他脖子多时的手作为支撑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无情地将他摁“蹲”在地。
  “您饶了我吧。我诚心诚意地恳求您手下留情!”
  “我带人来了,留点面子行不行?”
  “诶,我说我还带人来了,你有没有在听?!”
  ……
  看样子,茄隅身经百战之后。也已经完全不会再相信那些类似“狼来了”之类的小把戏。
  “喂,你快出来啊,不然他真的会要我的命!”
  “耶,这又是什么花样,又想趁我把头转向门边的时候从后面偷袭?小子,还没尝到厉害呀,你骨头还蛮硬!”
  “喂,你没听到啊,想害死我也别卡准这个最让人难受的实际!”
  “叫吧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
  “聂斯涵,快给爷滚出来,不然爷待会儿挣脱了魔掌之后,你第一个受死去!”
  “嘻嘻,您冤枉我了,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想着去害你!”像极了《红楼梦》里凤姐儿的出场,半掩的房门外突然探出一个“这样熟悉”却“一时想不起”的身影,“不过是动了些许恻隐之心。所以一时不忍打扰你尽情享受此番人间极致的待遇!”
  啊,记起来了,聂斯涵,那个一起打过一场球的小帅哥哩!
  “你好啊,南茄隅。”聂斯涵走过来用一种“很爷们的方式”拥抱了茄隅,“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好朋友就是你!”
  “怎么,你们也认识?”晓沫解困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放松手脚,目光来回地在他俩人之间逡巡。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起……打过球,就……上个星期……”
  “我都说了,无论男女。都会因为我的外表而忽略了我的球技,茄隅同学不也是一面之缘就对我记忆犹新!”
  这话不假。聂同学的确颇为英俊,倘若论及清纯可爱,就是一向受众面很开的晓沫。也占不到“半盎司”的便宜。
  这下可好,他说这话之后便可以不管不顾。漫不经心,可是茄隅凭借以往的经验。就得赶紧把话接过。丝毫不能留下半点由头共晓沫“闲来”起疑,“是的啊——是陈祚龙约的——本来我是准备叫你一起去——泮金华也在啊。不然就是三缺一……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还能巧遇同道知己!”茄隅一时还没缓过劲。解释起来的时候相反地越发描摹不清。
  你干嘛要在这个时候紧张啊,南茄隅?!
  “额,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没地方玩儿,看样子你比我行!”晓沫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茄隅,“你看就凭咱俩这个关系,下次要是有人打球,你说什么都得带我去!”
  “哦,一定……”茄隅根本不敢直视晓沫的眼睛。这番回答多少凸显几分身不由己。
  聂斯涵是不会注意。但是茄隅确也能感觉到晓沫脸上稍纵即逝的一阵阴云。那片云很轻很轻。轻到恐怕晓沫自己也不会料到有人会留意,“这下可好,都是老相识了,还省的我为了相互介绍而费心!”
  聂斯涵自然听不懂个中含义。茄隅也只是陪在一旁傻笑而已。
  气氛稍显凝滞。担心会有冷场的嫌疑?!
  不,我看大可不必!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了各个“舞台”。为了活跃气氛而生,聂斯涵就是其中一例。
  他的嘴是闲不住的,他总能不断地从哪怕已经淘漉过千百万次的弃沙里筛选出新的话题。“呵,你知道空气中貌似悬浮着一些肉眼看不到的颗粒,它们不安分地做着永不停歇的不规则运动。你却很难感觉到自己正处在笼状的隐形包夹里;它们身边悄然聚集着诸多水汽。就像一粒粒遗忘在梦中。随风而散的。晶莹的泪滴;它们搅动着人们心底最虔诚的那份静谧,骤然增加的湿度突然把你的关节麻痹,甚者,顷刻间顿感窒息。想逃也来不及。
  究竟是什么时候气氛不对起来的了,为什么现在跟他相处时,会不自觉地生出一重压力?!
  可是,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十分无辜的第三者可以“搅局”。因此暂时不用担心气氛会朝着茄隅控制不了的方向僵化下去。“对了,你最近都在忙设计吗,这些线条好像画得不太规矩!”
  “恩,刚学的,就怕你笑话我。我这水平恐怕离业余都还远着哩!”
  “我还以为没自知之明呢,晓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还装模作样装得那么起劲!”
  晓沫的这声嘟囔原本也没有加载扩音器,可是不知道怎的。仿佛置身某个因微妙的化学变化而变得气场诡异的神秘三角区,音浪也随之失去了地心引力。不受控制地要往人家耳道里横冲直冲。违背意愿地逼迫你听!
  谢天谢地。聂斯涵一副貌似比茄隅还要简单的逻辑分析。因为有着初生牛犊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无所畏惧,反而能充当激烈的酸碱中和反应时的缓冲剂,“晓沫晓沫牛脾气,闹得茄隅惨兮兮!茄隅茄隅支持你,赶紧一拳打过去!”
  有意思。不光编得有鼻子有眼,他还挺high的。瞅着观众不太配合就干脆捏橡皮泥似的硬架起茄隅的手臂。推搡了几下之后基本做到将前端塑成“不太稳定”的“拳”形,“听我说,甭怕他,今天有小弟罩着你!”
  话说得这么有“创意”。真是“古道热肠”啊你!按理说,有了这番马丁路德金般慷慨激昂的陈辞。受到鼓舞的人应该浑身充满了力量。大叫一声拍案而起!不过不知是迫于晓沫平日里树立起来的威信还是咋的,茄隅几乎花了全部的力气跟他犟着。形同消极抵抗。实为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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