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茄隅的三个梦

人的成长过程中毕竟还是需要真挚的友谊，但是交友得有选择性。只有那些本身就很优秀的人才能帮助我们不断前进！”说到这里。老人眉锋陡转。露出一脸鄙夷，“你哥就是一个交友不慎的典型，被那群坏孩子带得不像个德性！”
  “爷爷，恐怕——”茄隅本想说，恐怕我梦到的情形远远出乎您过于乐观的估计。事实上，任何人对“自己”的敏感度都会本能提高几个警戒等级。茄隅一方面会对梦境里的“我”和“他”感到十分好奇，但是尽管年幼。他已经能悟到其中的诸多禁忌。
  “好了，爷爷从不觉得有必要为你纠结。担心，因为茄隅本身跟别人就很不一样，茄隅就是茄隅！”
  真的吗？如果梦境成真，那时候的爷爷真的不会在意？！
  实在不敢想那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听我说，你现在还小，不要纠结在一个梦里。”
  “不，爷爷，事实上，这一段时间过得很漫长，我依次经历了三个不同的梦境！”
  “哦？这么复杂！那你会怎样去描述这三个梦哩？”
  老人似乎是有意要难倒茄隅，尤其小孩子很难在那种完全潜意识的状态下完成瞬时记忆。何况茄隅刚刚一直沉浸在关系最近的第三个梦里，那些先前的记忆一直维持着稳定的氧化速率，一点点被时间吞噬。一刻也不停息。
  但是茄隅却不假思索地描述出了这三个令人“拍案惊奇”的梦境，那种出口成章的气势，让人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惊叹之于，老人也觉得自己有义务倾尽毕生见闻。为孩子指点迷津。“这三个梦，横跨三个不同的人生境界里：第一梦，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第二个梦，平如湖镜。无关悲喜；第三个梦，则是不折不扣的……”仿佛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老人突然收紧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爷爷——”茄隅特有的稚气尾音，似乎也传染了老人神秘的紧张情绪。
  老人又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茄隅，“这个梦并没有做完，是这样吧，茄隅？！”
  “恩恩。”茄隅几乎仅凭本能就知道自己必须一口咬定。
  ——尽管以他的聪明智慧，那些不断闪现的混乱片段一定有办法依次理清——尽管茄隅坚信如果再给他两分钟，他一定能无限接近于故事最后的结局——但是此刻，他知道爷爷并不希望他过早地预知这个故事的悲喜。
  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人生，如果结局已经命中注定，为何不多给自己预留一点“意外”的惊喜？！
  是的，茄隅并不是一个生性乐观的人，如果“未来”对他而言更多的将是不幸，那么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恰好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茄隅。
  “爷爷——”茄隅几乎是用了一种怯怯的语气，“其实就差几分钟了，想来真的是好可惜……”
  老人不禁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你甚至无法去苛责他的好奇心。
  “在某个适当的时刻。兴许可以……”
  “比如我将来的某部小说？”
  “可能吧，未来的事，谁知道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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