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年华的旧记忆

因为老爸值班的关系，今年过年我们不能回老家陪爷爷奶奶过年了。大年三十的时候我让李信来我家吃饺子，他因为成绩优异，医院已经破格录用他了，所以要上班的他过年也不能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叫李信来我家，爸妈也是第一次见他。
    看着李信把袖子高高的挽起来和老妈一起包饺子的样子，我有种感觉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女婿可是却不会是我的。
    吃完饭我和李信在厨房里洗碗，李信笑着说：“我发现你妈比你好看。”
    我一下子愣住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我仅仅呆愣了一下然后自豪的说：“那是啊，我妈年轻的时候在学校里的追求者可是能排到火车站了。”
    “胡说什么了。”老妈进来照着我的后脑就是一巴掌。
    “李信，你别理她，这孩子说话没谱。”
    李信礼貌的说：“阿姨，毛洁说别的话我也许不信，可是这句话肯定是真的。”
    我妈笑的和朵花似的，开心的说：“你们两个别洗了，放下一会我洗，你们先出来吃水果。”
    “等一下我洗好就出去，毛洁你先去吃吧。”说完李信就用手肘把我推出了厨房。
    我本来想返回去的，可是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来电话“喂——”了半天，都没有人说话就生气的挂断了。
    结果很快同样的一个手机号发过来一条短信：你下楼来，我在你家楼下。
    我不确定的又打过去，结果对方却压了电话。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套上大衣说有事就跑出了家门。
    我来到楼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人，空旷的小区里只有一地的炮竹燃放过后的凄凉。我自嘲的笑笑，原来我还是会被这种小把戏所骗到。我低着头往回走，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说我所期待的人再也不会突然出现给我惊喜了。
    我看到一双穿着球鞋的脚站在我前面，我抬头，李信站在我面前很温柔的帮我整整没有穿好的大衣，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搂着我的肩膀回家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送李信出来，我们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走到楼下李信对我说：“你回去吧，这天怪冷的。”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李信点点头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我已经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的爱情了。
    “就这么舍不得吗？”
    我回头，卫铭凯从黑暗里向我走来。我可以很确定的是我的心脏忘了跳动了，我也忘了呼吸了。我现在可以肯定刚刚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的了，我也可以肯定原来我还是放不下。
    可是我却装作冷淡的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铭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我则是很没有出息的慢慢向后移动，面对一言不发的他我总是有一种畏惧感。
    “你在怕我？”
    我抬起头倔强的回答：“我没有。”
    他走到我面前并没有停下来，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他说：“我只是来道歉的。”
    我被他的这句话弄得三魂丢了七魄，我站在原地说：“那为什么不早对我说？”
    卫铭凯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来，他继续往前走。我转身追上他，站在他面前。我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不可以让他就这么走了，那样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卫铭凯看着我，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我脸贴着他胸膛的那一刻他衣服冷的刺得我脸痛。
    “我们回不去了，是不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一个人自问自答的说。
    我紧紧的搂着他。讽刺的是我们终于在分手一年之后来了一场真正的告别仪式。
    卫铭凯，我宁愿相信你有你自己的难过，你有你自己的无可奈何，我愿意用这些不是借口的借口来安慰自己面对你面对这段不属于我的爱情。
    “做不成对象，我们就做朋友吧。我会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对你。”卫铭凯在送我回楼道口的时候对我说。
    我看着他说：“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如果早知道今天的结果，我想我一定会当你的好朋友，当你最好的朋友而不是你曾经的对象。我爱过你，所以没有办法再做你的朋友。”
    卫铭凯没有说话，然后我们都沉默了。一会之后他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我回到家里，老妈跟我到房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揉揉额头说：“妈，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女儿，妈妈本来不想多说你什么可是现在你把我和你爸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你不是和小卫在一起吗？怎么就分手了，不是我们嫌贫爱富而是这个李信家里确实不是很好。刚才我问他，他说他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都在上学，你们这一辈大都是独生子女，你要是真和他在一起将来受苦的是你。你懂我的话的意思吗？”
    妈妈的话我怎么会不懂呢，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我满脑子都是卫铭凯。
    “妈，我知道了。我和你保证，我和李信不会有什么的。”
    “那你就早点和那孩子说清楚，大家做朋友。行了，你要是难受，就早点睡吧。”
    我看着老妈关上门离开，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躺在床上我问我自己如果卫铭凯和李信的身份互换，我还会喜欢卫铭凯吗？我的答案竟然是真的希望他们可以互换一下，这样没有殷实家境的卫铭凯会不会不那么花心，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