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六点,阿辉就出现了。身后,是拿着衣服鞋子化妆箱的人。
她问阿辉:
“那家伙什么时候回?”
阿辉让身后的人赶紧开始,一面回答她:
“总裁说了,他会坐专机回来。”
“告诉他,如果敢迟到或者不来,我会让他也躺在这张病床上的。”她笑道,和说的内容完全不搭配。
阿辉顺从地说: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
阿辉在外面等着了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精致的妆容完美地遮盖了她的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高高的发髻上带着水晶发箍,耳垂下是精致的水晶耳钉,衣服藏在了长及膝的米色外套里,鞋子是黑色的高跟鞋。
“走吧。”她率先带头。
阿辉笑了笑,跟上去:
“小米刚刚还跟我闹脾气呢。”
她问:
“是不是你不让她来?”
“我直接把她带到会场了,说你在办公室出来。”
“这恐怕是你第一次对她撒谎吧?”
他摇摇头:
“不是,是第二次……”
她想了想,不再问下去。
车子缓缓地开到了酒店门口。
Becky看着她,连化妆都掩饰不了的苍白,问:
“哪里不舒服?”
她确实不舒服,在车上,轮到胃部开始生疼。
Becky看着她按着腹部,明白了:
“幸好还有点时间,我去买胃药。”
她抓住Becky的手:
“不是胃药,是止痛药。”又看了一眼化妆师,说,“恐怕今晚要勤补妆了。”
Becky想了想,迅速做出安排:
“没事,化妆师留在会场,随时可以补妆。只是,今晚你还要敬酒呢。”
“所以我才需要止痛药。”她努力地扯开一丝笑意
进入酒店,她和Becky进入会场附近的化妆间。
化妆师赶紧为她补妆。
Becky从外面进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和一片止痛药:
“总裁回来了。”
她迅速地吞下止痛药:
“在哪?”
“呵,”Becky忍不住笑了,“在休息室里,待会儿就过来。”
Becky还没说完,敲门的声音就响起了。
“宝贝,我能进来了吗?”
一听到这个万恶的称呼,她就知道是谁了。
挺直了腰,站了起来,开门:
“错了,是派对要开始了,我们要进场了。”
站在门外的他,一身黑色的西服,一丝不苟的发型,正式得无可挑剔。
她笑了,恶意地伸手去扯了扯他整齐的领带:
“我的未婚夫,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我独当一面到订婚结束呢?”
他不落痕迹地抢救回他的领带,重新收拾好:
“怎么会呢?我还真怕你会临阵脱逃呢。”贴着她耳边,“你家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她心里的阴霾再次袭来,可是面对着这个人,在嘴巴上,她是绝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认输的:
“放心,前世是前世,今世是今世,我不能混淆的。”
真不愧是Elaine!他心里想。
希望她能一辈子都那么理智和清醒。
揽着她的腰,看着她一身红色的露肩晚装,修身的设计,紧紧地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超短的裙子露出了大腿:
“衣服不错,就是有点……”再次贴着她的耳朵,“引人犯罪。”
她不甘示弱:
“是吗?那就只好请你,正人君子一点罗。”
他笑笑:
“走吧,我的未婚妻,好戏要上演了。”
宾客们按照既定的时间,准时入场。
她站在他身边,微笑着,不停地握手,不停地问好。
她不知道寻常的订婚仪式应该是怎样的,这次的仪式,完全是按着她的意思进行。而目的,除了诏告天下明确她的身份外,还有就是,为了那个远在澳门的宏图计划。
“Hi,Vincent!”
这是胡氏集团的一个股东,她早就见过了。
两人相继和他握手之后,股东用生硬的中文说: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脱离了单身的行列。”
他满脸笑容,揽紧了她的腰:
“没办法,人都在面前了,不得不承认嘛。”
“是啊,遇到像Elaine小姐这样的女强人,你可真是如虎添翼啊。听说你不在香港的时候,她可是独当一面呢。”
……
两个人不停地互相吹捧。
她不是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宴会。可是,每次的感觉都一样,除了厌倦,还是厌倦。保持微笑,敬酒喝酒,互相奉承,闷得不得了。
如今,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胃部的疼痛,让她十分的不适。
好不容易应付完所有入场的宾客,她终于有机会休息了。
回到化妆间,换了一套雪白的长裙,坐下让化妆师为她重新化妆。
她看着身上的纱质白色吊带长裙,裙子上面缀着一颗颗小小的钻石,呈常春藤状缠绕一圈,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才是重头戏啊!
待会儿就要和他走红地毯了。
Becky拿着白色的高跟鞋,鞋子和裙子配成一套,鞋面上也缀着点点钻石。放在她脚边,看到她的脸颊起了不寻常的绯红,摸了摸她的额头:
“Elaine小姐,你发烧了。”
“没事,”她穿上高跟鞋,“可能是会场空气不好,有些憋闷。”
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笑道:
“穿着这身行头,连动都不敢动了。”
Becky站在后面,为她整理头发:
“总裁在这方面倒是很愿意砸钱的。”
“他上辈子准是和钱过不去。”对他这样的奢侈成性的人,是绝不可以留情的。
再次回到会场门外,里面的宾客已经坐好了。
场内一片漆黑。
她挽着他,站在拱门外。
音乐响起,两人携手走向舞台。
两面墙壁的幔纱慢慢滑落,再随风飞舞,幔纱都是熏染过薰衣草香气的,整个会场,都散逸着淡淡的香气。随着会场上方的灯光闪烁,墙壁上的画若隐若现,在座的人仿佛置身在薰衣草的包围中。
斑斓流转的灯光,闪烁的紫水晶,整个会场浪漫别致。
接着,在前方的舞台,一座宏伟的建筑出现在人们眼前。
这座建筑,就是建成后的主题酒店的样子。
他们缓缓地走向那座虚幻而又那么真实的酒店,而酒店的影像,像人的视线一样,慢慢地变得清晰,慢慢地靠近,最后,他和她,站在舞台上,就好像站在酒店的大门前。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司仪出现了,开始了一连串的说词。
他和她坐在舞台下的位置。
他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扭头一看,伸手握着她的手,蹙眉:
“手怎么这么热?”
“嗯,”她不想让他知道原因,“会场很憋。”
他没有再追问,因为在这时,司仪已经开口,要让他上台讲话了。
捏了捏她的手,在全场的掌声中,他站了起来,走向舞台。
她的脑子嗡嗡地响着,完全听不到他在讲什么。
Becky坐在她身后,小声地问:
“Elaine小姐,需不需要回化妆间‘补妆’?”
现在的“补妆”,已经有另一层意思了。
她摇摇头。
全场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走下台,向她伸出手。
她勉强一笑,将手递给他。
他揽着她的腰,实际上是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两人站在舞台上,记者的闪光灯不断地在她身上闪烁,刺得她一阵晕眩。
他搂着她,贴着她的耳边,表面上看十分亲密,实则在她耳边低语:
“Elaine,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如果你倒下了,那就意味着你认输了。”
她本来昏昏沉沉的脑子蓦然地惊醒,转身圈着他的脖子,用他的侧脸遮住她的侧脸,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我从来不会轻易认输,所以,你打醒十二分精神了!”
他笑了,笑容格外灿烂。
接过他递来的酒,双双举杯,台下的宾客们也随着举杯。
她跟着他,一饮而尽。
酒精热辣辣地从喉咙滑落到胸口,顿时更加清醒。
只是,当酒精去到胃部那里,好像点燃了一把火一样,烧痛了她的胃部,本来吃下的止痛药,好像失效了一样。
待会儿的敬酒,估计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一部分了。
身后有个拿着酒的侍应是一直跟着他们两个的,只要有人上前,就要为空的酒杯注满酒。
开头的几杯,她都毫不示弱的灌进肚子里。
红酒的度数不高,奈何此时的她,绝对的不堪一击。
胃部传来的绞痛,已经开始在她的大脑里兴风作浪,她现在整个思想里,拼命的忍耐,忍耐。
他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妥,风淡云轻地替她挡了一拨酒。
客人只是以为她不胜酒力,没想那么多,哈哈大笑道:
“胡总真是怜香惜玉,只是,喝了酒,”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今晚才好办事嘛。”神情里的暧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附和地笑了。
办事?!
恐怕今晚他还真是有得忙了,不过不是在客人臆想的地方,而是在医院里。
“Elaine——”
这个娇滴滴的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痛觉,笑道:
“阿菀。”
阿菀穿着宝蓝色的长礼服,穿着高跟鞋比她高了个头,浓浓的妆,夸张的耳坠,栗色的波浪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像只性感的波斯猫。
“我是替Allen来恭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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