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的追夫计划

第八章 试探


“小人冒昧打扰几位公子爷的雅兴了,”月芽儿突然开声,转头冲着那颜洪:“敢问这位颜公子从何处来呀?听口音似乎不像是东京人吧?”
    果不其然,那两人面色一变,虽是稍纵即逝,但她还是留意到了。
    “我家本是世代经商,只因为跟随家父长年在外行走,如今乡音早已不在了,小哥儿倒是个细心之人呀。”颜洪出声答她,那锐利的眼神从她脸上掠过,似乎想深究些什么。
    她仍旧不慌不忙道:“喔,我老家原来在北方,后来流落到南州为我家老爷所收留,所以一听颜公子的口音似乎有些熟悉,才冒昧相问而已,看来我是有些思乡过度了。”一番胡诌,面上竟是半点不露痕迹。
    见他二人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她知道自己的投石问路扔中地方了,也没有必要再打草惊蛇。
    南州城在这个朝代里只不过是个偏远的小地方,若非飞鹰堡的根扎在这里,几乎只可以算得上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而已,凤凰无宝不落,这些大人物跑到这里来必有所图!
    一路从情香楼回来,月芽儿一改往日的叽叽喳喳,竟然反常地没出声,风悠然也察觉到了不对:“月芽儿,你怎么了?”
    她突然伸手摸着下巴反问:“二爷,您觉得那两个是什么人?我看那个颜洪根本就是从东北来的,您想想现在既没有火车又没有汽车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并不容易,何况向来南北两朝是为天敌,他也不是寻常之人,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冒着被拿为奸细的危险跑到南州这种小地方来呢?”
    风悠然也正色道:“我也觉得他二人不简单,但这本就与我们无关,南州虽小,每天来的外地人也不少,你为何会单单对他们感兴趣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只是一种感觉吧。”想来她也有些迷惑,不过她的原则向来是对于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二爷,您喜欢惜惜姑娘吗?”她突然问道。
    风悠然脚下一僵,突然停下来望向她,眼神中掠过一丝沉痛:“我……只能负她了。”
    月芽儿盯着他的那丝犹豫,忍不住言辞犀利起来:“既然您对于她并非完全无心,为何又要故意逃避呢?难道您也像其他的俗人一样对她的身份有着世俗的看法?”
    “我并没有看不起她的身份,也一向对惜惜姑娘敬重有加,但……这并非就是男女之情。”
    留意到他用的是敬重有加来形容惜惜,月芽儿也只能为惜惜而叹息了:“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那我岂不是枉做小人?”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没有再开口,月芽儿哦,她怎么可能明白他的心思呢?他的心已是空的了,又如何再装得下他人……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刚踏入门口,风毅然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暗暗吐舌,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堡主,您回来了?找奴婢有事吗?”
    “奴婢?”他眯起黑眸,“做为我的贴身婢女,你一向视我的命令如无物,还屡屡私自离开鹰园,现在从何时开始有身为奴婢的自知了?”
    她嘿嘿干笑:“奴婢一向对您敬重有加,从不敢逾越自己的身份呢,我这不是看您最近心情不佳,怕杵在您面前惹您心烦嘛。”
    他冷哼一声,倒也难得好心地没有再继续追问她的去向。
    “明日你和紫衣跟我一起去趟聚英楼。”冷冷丢下话便转身离去。
    唉,他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会转身关心身后的人,月芽儿从心底里叹口气,自己还真是可怜,为什么她会想要征服这个对她不假辞色的风毅然呢?
    算了,还是回去睡一觉,说不定等明天一早起来她就会下定决心甩开他呢!
    “哇!”发出这声惊叹的,当然是月芽儿不做第二人想了,旁边的紫衣再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从认识这个月芽儿之后,她就不知道何时学会了翻白眼,而且似乎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好漂亮的美人呀!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小女儿羞态,眉目如画,娇艳无伦。
    呃?这个美人还有点眼熟呢,这么漂亮的人她当然是过目不忘啦,这不就是那天在东城被风毅然救下的那个“高干子女”吗?
    月芽儿望着那美得冒泡的人儿死命眨巴着大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真是丢人!
    紫衣暗地里掐了把她的大腿,她如梦初醒般尖叫着跳了起来,立即叫醒了酒楼里对着那美女看呆了的人们,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她嘿嘿干笑几声,跟在风毅然和紫衣身后也走上楼去。
    那美人冲风毅然道了一福:“风堡主,家父已在厢房恭候了。”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说完领着他们朝正中间那间最大的厢房走去。
    房内坐着一老一少,看到他们三人走进来,那老者站起身来:“这位就是风堡主吧?老夫虽远在东京却也是久仰大名了。”
    风毅然微一躬身:“哪里,严相爷乃国之栋梁,晚辈只不过一届平民,何劳严相爷挂怀。”
    呵,亏得他平时黑口黑面的,对着这个什么严相爷倒是装出一副文诌诌的鬼样,月芽儿暗笑。
    突然,她看到那严相爷身旁之人,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
    这人一身白衫,长身玉立,正是昨天在情香楼遇到的那严月书,他甫见月芽儿也是一愣,随即还以一个足以迷死大多数女人的微笑。
    严相爷转头一一为风毅然介绍:“他二人都是老夫的子女,想必风堡主都已见过了,这是犬子月书,小女月华,那日小女初到南州,幸得风堡主出手相救,才幸保无事,今日特来答谢。”
    “哪里,晚辈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未曾想能替相爷救得小姐,实乃晚辈之幸。”
    在月芽儿看来,这风毅然从来未曾有这么客气过,看来这个严相爷还真是不简单,连一向狂傲的风毅然也要让他三分。
    寒暄过后,酒菜皆已上齐,各人皆举杯相让,月芽儿站在风毅然身后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觥筹交错,牙都快磨得嘎嘎响了,心里极是不平衡。
    万恶的旧社会呀!
    “风堡主青年才俊,武功高强,年纪轻轻就已率领飞鹰堡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真是让老夫只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呀。”严相爷望着风毅然,一脸赞赏的微笑。
    “严相爷过谦了,令郎的一身武艺相信江湖上已无有几人能出其右,在下也是不敢掠其锋芒呀。”
    风毅然虽仍是一脸谦恭的笑意,那笑却不达眼底。
    此话一出,严相爷面上迅速闪过一丝寒光,快得几不可辨。
    “风堡主说笑了,月书虽然跟着家丁学过几天拳脚,但他天性愚钝,最多只可谈得上强身健体而已,与堡主这样真正的武林好汉交起手来,是半点也讨不上好的。”
    风毅然心里冷哼,不愧是常年在朝堂之上混迹的一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
    酒过三巡,在严相爷的频频劝酒之下,风毅然似乎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而那相府千金严月华也从始至终不曾开过声,只是不胜娇羞地用含情脉脉的眼神不时瞟向他。
    “哈哈,”严相爷朗声大笑:“老夫今日与风堡主一番相谈,真是相见恨晚呀,既然大家能在这南州城内相识,也算是有缘分,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风堡主应允呀。”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风毅然眯起星目:“唉,晚辈也确是有些不胜酒力了,不知相爷有何吩咐只管明言,在下一届平民,能为相爷效力自当是万死不辞!”
    “风贤侄过虑了,老夫哪敢要求万死,只为老夫的一桩心愿多年未了,今日想请贤侄帮忙呀。”
    呃?“风堡主”几时变成“贤侄”了?
    月芽儿暗道声不妙,难不成这老狐狸想打她猎物的主意?
    她的追夫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难不成就得凭空冒出来一个强劲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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