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新的黑皇帝降临

    费内波特王国，杰弗里镇。
    老博格是工地上的看守，在这之前他是“敲锣人”，负责在湖边巡视，一发现怪兽立即敲锣预警。
    好在已经不需要再有人从事那个危险的工作了。
    老博格看着灯光照射出的工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人都知道现在这位爵爷非常贤明，但就是太能折腾了，中午的时候老博格听骑士老爷……
    说是骑士老爷，但在这位爵爷来之前，康拉德就是个公认的蠢货。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总是慢腾腾的，看上去有点木讷，每个月都为了缴税发愁，只不过会读会写罢了。
    转眼的功夫，现在就是骑士老爷了！
    这让之前总是喜欢欺负康拉德的几个恶棍，一直不敢出门，不过前几天还是被康拉德抓到了工地上，据说干得是最累最苦的活儿。
    老博格不紧不慢往前走着，骑士老爷今天竟然说，要把那些恶霸的地分给大家。
    大家没人相信，就是分了也不敢要。
    大多数恶霸在莱特子爵在位的时候就在，老博格还记得，小的时候小镇上和村里就有恶霸，这批恶霸死后还有他们的儿子，还有另一批恶霸。
    现在是把地分了，但谁知道他们以后又能通过什么手段抢回去？
    前面就是挖出地基的部分了，老博格再次叹了口气，挖这么多地基，要建到什么时候？
    这么好的地，挖得到处都是沟，但是建筑材料据说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来，真是胡闹！
    爵爷有这么多钱，还不如给领地里的每个人发一些，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正想到这里，老博格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这群捣蛋鬼！”
    经常有孩子夜里跑到工地上玩，当然，小偷也经常光顾这里，所以晚上的工地上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轰隆~
    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老博格一跳。
    可惜今天夜色不太好，老博格手里的灯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老博格只觉得前面的半空中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了以前做“敲锣人”时的经历，被恶鬼一样的怪物盯上，就有这样类似的感觉。
    轰隆~
    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老博格咽了口唾沫，退到了一处土堆后面。
    他之前一直做了七年“敲锣人”，在他之前的“敲锣人”们最长也不多干了三年就死在了怪物的口中。
    不是说他有多么厉害，而是他知道不要逞能，该躲起来的时候就躲起来，该跑就跑，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轰隆声一共响了十几下，终于安静了。
    老博格从土堆后面出来，望着面前的发了会儿呆。
    那边好像多了一座小山！
    他大着胆子靠近，看到了很多水泥和钢筋，还有些脚手架等工具。
    半晌后老博格终于回过神来，拔腿就往小镇上跑：太可怕了！刚才天上竟然下钢筋、水泥！幸亏我没有再往前走，不然肯定要被这些东西砸死！
    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只能认为那些建筑材料是天上下的。
    还没到小镇，就看到不少人提着灯往这边赶来，为首的那个人正是罗伊！
    老博格赶紧上前汇报，罗伊还是比较镇定的，一边听着老博格的汇报，一边来到小山一样的建筑材料前。
    看到堆积物山的建筑材料，罗伊也是久久不语。
    刚才爵爷突然来告诉他，有一批建筑材料刚刚从货船上卸下来，让他找人去看守，明天整理一下。
    什么货船能运这么多东西？
    还有，为什么直接卸到了工地上？这里明明距离码头那么远！现在的搬运工人都这么敬业么？
    但沉默了半晌之后，罗伊还是对大家道：“这是刚刚从码头卸下来的建筑材料，你们几个留下看守！”
    老博格刚要说什么，罗伊看了他一眼：“别忘了，爵爷可是母神的‘神眷者’！”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如果不清楚，就往神身上推准没错。
    老博格一脸惊恐地低下头：原来刚才那是神迹！
    ……
    次日一早，霍伯特打着哈欠，自己捏着肩膀来到院子里。
    昨天确实把他累得不轻，不过看到山下那一大堆建筑材料，他又觉得很有成就感。
    可是很快霍伯特又想到，这仅仅是第一批建筑材料的四分之一，他叹了口气，琢磨着要不然请“愚者”也来帮忙搬运？
    霍伯特笑着摇了摇头，估计“愚者”帮忙搬完了建筑材料，也就干脆取消了他参加塔罗会的资格。
    今天是新年，一大早菲利普就在指挥仆人们打扫院落。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为了迎接蒙丽萨一行人，前两天刚刚打扫过。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啊！
    刚感慨了一句，霍伯特的灵性若有所感，他看向自己的书房，把封印在权杖外面的“秩序水晶”打开，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抱歉，我不请自来。”从书房里传来一个男士的声音：“但是请放心，我没有恶意。”
    霍伯特打开书房的门，在书房里看到了一个三十来岁，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士。
    弗莱娅已经来到了书房开始练习单词，这位突然出现的先生虽然吓了她一跳，但她并没有惊慌，因为她的老师也曾经这么突然出现过。
    她只是有些好奇：是不是老师和他的朋友，都喜欢这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霍伯特大概猜到，对方应该是“灵知会”的人，但他依旧问：“请问你是？”
    “我是‘灵知会’在南科尔森的副会长乔纳森。”
    果然，霍伯特收起权杖：“请坐。呵呵，我想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
    然后又让弗莱娅去叫艾伦上茶。
    两个人围着书桌坐下，乔纳森打量了一下书房：“我听莫妮卡说起过你发明的‘火龙’，不得不说，你是一位有创造力的年轻人。”
    霍伯特笑了笑：“这并不是我创造的东西，只不过是我把它带到了这里。”
    弗莱娅和艾伦端来茶水后，乔纳森礼貌性地喝了口茶：“对于你昨天的提议，我们开了一夜的会。
    “最终决定，可以尝试跟你展开更深层次地合作。”
    他摊了摊手：“不得不说，你为我们提供了一条全新的思路，很多人都对这个提议感到惊奇，正如莫妮卡所说，你是一位天生的政治家。”
    通过莫妮卡和海伦的描述，乔纳森很想见一见这个年轻人，而且最终合作的事宜，也要由他亲自跟霍伯特谈。
    于是乔纳森直接来到了霍伯特的书房。
    虽然这有点不合规矩，但“秘法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霍伯特微笑道：“应该说，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官方非凡者里面不能有极端分子！”
    乔纳森点点头：“这一点是肯定的。”
    “第二，‘灵知会’要提供一个小队的编制，队长可以向‘灵知会’汇报他们的行动和任务，以及在任务中得到的情报，但是必须要听从我的指挥！”
    乔纳森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只有这一个小队么？”
    “不，还有一个小队，那个小队的队长是一名序列6。”霍伯特施展着他的‘画饼大法’。
    乔纳森又问：“对方有几名队员？”
    “大概七八名。”
    “在任务中缴获的封印物或者战利品该怎么分配？”
    霍伯特道：“哪个小队得到，就属于哪个小队的，但如果是共同得到的，我有分配权！”
    乔纳森琢磨了一下：“可以。”
    他顿了顿又道：“我会让海伦作为‘灵知会’派遣的队长常驻在杰弗里镇，回去后，我会为她配备两名序列7，四名序列8，三名序列9的队员。”
    霍伯特伸出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两个人握了握手，霍伯特突然想到：“哦，对了，我手里有几份‘学徒’途径的非凡特性要出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乔纳森微笑道：“具体有几份？是序列几？”
    “6份‘学徒’，4份‘戏法大师’，3份‘占星人’，1份‘记录官’。”
    这些非凡特性都来自塔玛拉家族，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霍伯特一直没有将这些非凡特性出手。
    乔纳森：你TM管这叫几份？
    他问道：“这么多非凡特性，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会是从其它地区的“灵知会”成员身上得来的吧？
    霍伯特微笑道：“一些古老的家族也有‘学徒’途径的传承。”
    他故意没有说明白，可能是亚伯拉罕家族，也可能是别的家族。
    而且乔纳森最近没有听说，有“灵知会”的成员出现大面积死伤的情况。
    就算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有收回非凡特性的机会，乔纳森当然也不会放过：“你打算分别卖多少钱？”
    “作为盟友，‘学徒’和‘戏法大师’的给你们基础价，360金里索和720金里索。”霍伯特微笑道：
    “但是‘占星人’和‘记录官’必须有溢价，毕竟得到它们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分别是2000金里索和5000金里索。”
    这个价格比给巴尔克家族那些非凡特性的价格稍高，信徒和盟友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
    乔纳森认为这个价格很合理：“可以。”
    “那么6份‘学徒’非凡特性的总价值是2160金里索，4份‘戏法大师’非凡特性的总价值是2880金里索。”霍伯特一边说，一边拿出纸笔列了张清单：
    “3份‘占星人’非凡特性，总价值6000金里索，还有1份‘记录官’5000金里索。
    “让我算一算，总共是16040金里索，给你抹个零16000。”
    “可以。”乔纳森微笑道：“下午我让莫妮卡带着钱来跟你交易。”
    送走了乔纳森，霍伯特继续教弗莱娅单词，弗莱娅练得很用功，所以今天他教了二十个单词。
    之后霍伯特就享受着节日的氛围，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每个人都对明年充满了希望。
    下午的时候，莫妮卡来完成了交易，钱和货都没问题，两个人互相道了声“新年快乐！”便各自回去过新年。
    霍伯特总算是踏实了，目前他已经有58000金里索，其中的16000是刚刚交易得来的，24000是跟巴尔克家族交易的收获，还有16000是卖远古苍龙兽的钱，最后2000金里索是霍伯特的“老底儿”。
    另外霍伯特还有将近4600金镑以及价值5000金镑的黄金。
    第二批建筑材料的货款是暂时不用担心了，等跟图铎家族的人完成交易后，估计第三批货款也就有了。
    霍伯特打算在塔罗会上询问谁能联系到“玫瑰学派”节制派的成员，如果直接找克莱恩问的话，显得太有针对性了。
    如果节制派再消化一批“囚犯”途径的非凡材料，或者卖给他们两份序列4的非凡特性，估计建筑材料的货款问题就基本上解决。
    他只需要再操心装修的费用了。
    霍伯特笑了笑心说：我比之前的想象中更富有啊！
    傍晚时分，在菲利普的统一部署下，在小镇的街道上堆起十几处篝火，一入夜，大家就点燃了篝火，开始围在篝火旁唱歌、跳舞。
    今天是他们难得可以放松身心的一天，大家都在一起唱啊、跳啊，庆祝着这个特殊的日子。
    从领主府看下去，小镇上灯火通明，充满了欢声笑语。
    霍伯特也被大家营造的气氛带动，对一旁的佛尔思道：“我们也加入到他们当中吧！”
    佛尔思早就想去了，虽然她平时并不喜欢唱歌跳舞，但是她很想去看看跟鲁恩不一样的新年风俗。听到霍伯特的邀请，立即答应下来。
    看着霍伯特和佛尔思离开的背影，唐娜“哼”了一声：“霍伯特变了，都不带我一起去玩儿。”
    蒙丽萨笑了笑：“他就要成家了，当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唐娜道：“弗莱娅，我们一起去。”
    弗莱娅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唐娜拉着出了门。
    她们俩来到小镇上的时候，霍伯特和佛尔思已经在篝火前跳起舞。
    两个人之前所学的舞会上的舞步，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所以他们干脆学着周围人欢快又简单的舞步。
    非凡者的好处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几乎是一学就会，迅速融入到周围的欢快环境当中。
    领主和领主夫人的加入，让篝火舞会到达了一个高潮，小镇的居民们围绕在霍伯特和佛尔思的周围，舞蹈着，欢笑着。
    之前他们被匪徒和骑士盘剥的日子仿佛已近被遗忘，爵爷对整个领地范围内的动员，以及突然颁布的新政策所带来的彷徨和不安也被遗忘。
    每个人都心无旁贷地在享受这一刻的欢乐。
    一直等篝火渐渐熄灭，大家才感觉到疲倦，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到家里，然后砸东西！
    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依旧流行着新年摔碎一切可以摔碎的东西的习俗。
    他们认为这样可以把去年的烦恼全部丢掉，毫无负担地迎接新的一年。
    在费内波特城等大城市，这个习俗已经没有了，但是却形成了新的习俗，新年这一天年轻人们会跳到冰冷的河水里，洗掉身上的一切烦恼，干干净净地迎接新的一年。
    不过也可能是在鼻涕横流和感冒中，迎接新的一年。
    ……
    鲁恩王国，贝克兰德郊外的一处小镇里。
    破旧旅馆里的克莱恩看着贝克兰德方向的烟花：“新年啊！”
    这个新年，他独自一个人度过。
    ……
    贝克兰德，皇后区，霍尔伯爵的别墅里。
    今天的天气难得有些晴朗，好像擦干净了贝克兰德刚刚发生的惨剧。
    刚刚参加完了新年舞会的奥黛丽站在露台，看着不远处的烟火：“新年快乐，苏茜。”
    “新年快乐！奥黛丽。”
    ……
    罗思德群岛，希尔姆港。
    阿尔杰躲开那些正在狂欢的鲁恩人，闷头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当地的新年跟鲁恩的新年并不是同一天，所以阿尔杰并没有感受到什么过节的气氛。
    就算是当地的新年，也无法让阿尔杰高兴起来。
    因为那会让阿尔杰意识到，一年过去了，但他还是孤家寡人。
    ……
    鲁恩王国，廷根市。
    赛琳娜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把提前写有祝福语的卡片塞进信封里。
    然后按照霍伯特老师信上所说的方式，准备好祭台。
    这让赛琳娜多少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她清了清嗓子用赫密斯语道：“我，
    “以我的名义召唤：
    “徘徊于虚妄之中的灵，可供驱使的友善生物，独属于霍伯特·杰弗里的信使。”
    其中一根蜡烛的火焰突然变成了惨绿色，烛火迅速变大，赛琳娜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她第一次在神秘学仪式上得到响应。
    很快赛琳娜感受到，房间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几乎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上好像压了一块巨石，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好在很快，在简易祭台上的信，以及她提前准备好的三个甜甜圈消失，那股巨大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赛琳娜愣愣地看着祭台愣了一会儿才道：“真酷！”
    此时只有罗塞尔大帝发明的这个感叹语，能表达她心中的感受。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找对了方法，神秘学仪式这么容易获得回应！
    之前……好吧，赛琳娜笑了笑：难怪霍伯特老师多次让我不要跟海纳斯老师的朋友们联系，原来那都是些骗子，他们教我的仪式就一次也没有获得回应。好在我遇到了霍伯特老师，这才是真正的神秘学导师。
    正想到这里，赛琳娜的妈妈突然在下面喊：“赛琳娜，伊丽莎白和梅丽莎来了！”
    她们约好了晚上要出去看烟花。
    三个少女在告别了赛琳娜的父母后，有说有笑地走在煤气路灯的光华中。
    街道上有许多结伴出去看烟花的年轻人，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这座城市的夜晚显得格外热闹。
    聊着聊着，她们说起了明年各自的打算。
    伊丽莎白准备试一试能不能考上贝克兰德大学，梅丽莎则跟着哥哥一起去贝克兰德，并在那里科技大学继续自己的学业。
    赛琳娜叹了口气：“明年下半年，可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廷根市了。”
    她暂时没有把准备去找霍伯特，准备成为非凡者的事告诉两位好朋友。
    虽然还没到毕业的季节，但是“毕业季”的气氛却已经被拉满。
    “说点高兴的事情吧！”赛琳娜突然道：“新年的假期你们打算怎么过？”
    伊丽莎白道：“明天我就要跟爸爸妈妈去康纳特城度假。”
    梅丽莎：“看书，整理东西。”
    于是赛琳娜发出邀请：“梅丽莎，我们一起去博克隆山庄吧！我们一家要去那里度假，叫上你哥哥一起去！”
    伊丽莎白也劝道：“梅丽莎，那里的温泉很不错，据说可以洗涤所有的烦恼。”
    可是梅丽莎却道：“在班森完成考试前，我们不能有太大的花销，度假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伊丽莎白和赛琳娜相视一笑，赛琳娜道：“梅丽莎，在未来，你一定是一个好妻子。”
    ……
    费内波特王国，杰弗里领。
    今天是1月1日。
    霍伯特看着屋顶发了会儿呆，昨天回来后，他又跟佛尔思和唐娜她们喝了点酒，竟然一觉到了八点多。
    酒精早已经对序列5的体魄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霍伯特能睡得这么香，纯粹是昨天晚上心情放松下来的缘故。
    霍伯特伸了伸懒腰，换上男爵服装，戴上披风：“艾伦，叫罗伊和史考拉他们去小镇上的工地等我！”
    罗伊他们也没有想到，刚过完新年，爵爷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们基本上都是从床上爬起来的，边啃面包边去工地。
    来到工地上，看到其他几个人跟自己一样狼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很快，霍伯特也来了，他身边还带了唐娜和弗莱娅。
    唐娜挠了挠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按道理说今天还在假期，你们的领主这么早把大家叫起来属于非法行为。
    “你们有谁要告他么？我帮忙联系律师。”
    几个人相视一笑，都不敢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