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新的黑皇帝降临

    霍伯特没有理会唐娜的玩笑：“材料齐了，小镇工地上的进度怎么样？”
    罗伊回答道：“昨天上午已经开始打地基，不过下午给大家放了半天假，我打算从今天下午开工。”
    霍伯特点点头：“建设的事情可以先往后放一放，要先进行改造，之前我买下了那么多房子，都改成酒店、旅馆和餐厅！
    “速度要快！不然就赶不上了！”
    罗伊一愣：“赶什么？”
    “赶婚期！”霍伯特刚刚同意了母亲所说的婚期时，还打算让来参加婚礼的人住帐篷的，可是这两天他估算了一下，如果抓紧时间的话，可以做更多事情。
    霍伯特道：“我跟佛尔思小姐的婚期确定了，是1月28日。
    “以我父亲的影响力，到时候一定有不少人来参加婚礼，要给他们提供足够的住所！”
    罗伊先是微微一愣，接着高兴道：“我一定尽我所能，把小镇改造好，不过那样的话需要许多装修材料……”
    “列一张单子。”霍伯特道：“韦恩应该快回来了，让他去采购。”
    “是。”
    霍伯特看向了史考拉：“均分土地的行动从今天就开始，我已经跟康拉德打好招呼，让他先把山上的地分好。
    “征地的问题已经解决，28号之前，能把铁路建好么？”
    霍伯特的做法也很简单，先把所有土地的所有权收回来，铁路和道路沿线以外的地拿来给大家分就足够了。
    这完全省去了征地的环节。
    史考拉无奈地摇了摇头：“爵爷，征地能这么快完成确实出人意料，可是这只是建设铁路的开始。
    “接下来，要花费很多时间把用料运往铁路沿线，然后才是铺设铁轨。
    “杰弗里领铁路的总里程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在有山的情况下，28天的时间，可能都没办法把用料送到沿线。”
    霍伯特想了想：“如果用料能快速的，比如其中一批在明天早上之前送到铁路沿线呢？”
    史考拉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回答道：“那样的话我倒是有把握在28号之前，铺设好铁路。但是我们的人力不足，根本没办法用一天一夜时间，把用料都送到沿线去。”
    霍伯特点点头：“带我去铁路沿线转一转。”
    一行人沿着铁路线，来到了山上。
    上山的时候，正如霍伯特所说，在席尔等领主府侍卫的保护下，康拉德已经开始重新分地。
    村里的恶霸自然开始跟康拉德扯皮，恶霸的家人也开始哭爹喊娘。
    但是在席尔等人的枪口下，一切扯皮都没什么效果。
    村民们这才明白，爵爷这次是玩真的，一时间整个村里都乱了套，大家都纷纷跑来看分地，并询问着自己能分多少地？
    原先村里那些有威望的人，都不如席尔等人的枪口有威望，原先村里说一不二的恶霸的恐吓，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大家在兴奋之余又有些迷茫，这种感觉很像是从出生开始，就背着一块巨石。
    现在突然间把这块石头放下了，竟然还有些头重脚轻，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迈腿了。
    说霍伯特发动了一场“千年不遇的巨变”一点儿都不过分，整个南北大陆从来没有“均田免赋”的概念，一直都是用武力来争夺田产，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多得到田地。
    霍伯特以领主府这样的暴力机构，强迫把各村的田地均分，把所有权收归领主府。
    他很清楚，只有用更暴力的手段，才能维护普通人和弱势群体的利益。
    穿过又兴奋又迷茫的村民，一行人来到了山顶。
    霍伯特问瓦尔克：“修一条硬化路面时的用料，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运到沿线吧？”
    “是的。”瓦尔克道：“修马路的速度肯定比铁路快。”
    “那建设别墅的时间呢？”霍伯特又问：“可以在一个月内，建好拍卖中心以及五栋左右的别墅么？”
    瓦尔克无奈地笑了笑：“爵爷，这是一个没办法达成的目标。
    “如果只是建设墙体的话，确实花不了多少时间，可是因为是建在山上，要挖出大片平整的土地，而且后期装修也要花费很多时间。”
    霍伯特道：“你告诉我，要把哪里平整一下？”
    在得知了具体的困难和大概的建设进度之后，霍伯特回到了领主府，罗伊等人也开始各忙各的。
    回到书房，霍伯特给寄来问候信件和卡片的杰西卡和赛琳娜各自回了一封信。
    在信上，也为她们送去了问候，同时问了问杰西卡，新非凡武器制造地怎么样了？
    在另一封信上，则告诉赛琳娜，自己最近会抽空去找她谈一谈。
    他在召唤信使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一旁的弗莱娅，但也没有主动去教她。
    回完了信，霍伯特给弗莱娅听写了几个单词，见她掌握得很不错，又教了她二十个单词。
    弗莱娅学完后突然问：“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霍伯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很难融入周围的环境？”弗莱娅紧握着拳头，有些紧张道：“我尝试着去结交玛丽和玛茜，可是她们始终跟我保持距离。
    “我想去结交唐娜小姐和佛尔思小姐，但是我又觉得自己没有她们那么优秀，总是很难以融入到她们的话题里。”
    霍伯特微笑道：“这是因为你对自己的定位不明确，在这个复杂的社会当中，一定要先给自己找好定位，不然做事、说话都会让他人觉得突兀。
    “因为你之前在东区的经历，让你觉得跟玛茜和玛丽亲近，可是她们却认为你是爵爷的学生，是主人，所以会跟你有隔阂。
    “同时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在佛尔思和唐娜眼中你是晚辈，所以她们不会去迁就你的感受，聊天的时候就自然不会考虑你能否加入话题当中。”
    弗莱娅想了想：“我明白了，谢谢您老师。我，我想我应该把自己和席尔、康拉德先生放在一样的位置。不，我没有他们那么优秀，我是，是说我跟他们是一个，一个……”
    “层次。”
    “对，一个层次的人！”
    霍伯特点点头：“今天多叫你一个单词，‘层次’的拼写是……”
    这个单词比较长，弗莱娅用心记忆，认真理解。
    总体上来说弗莱娅还是比较内秀的，只不过之前她要不停劳作，没时间进行思考。
    霍伯特又问：“昨天你到领地上去转转了么？”
    “没，没有！”
    “今天下午跟着康拉德出去看看，明天早上告诉我你的感想。”
    弗莱娅赶紧道：“是！”
    在忙碌中，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
    吃饭之前，霍伯特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个小木盒带到餐厅。
    在吃饭之前，霍伯特把木盒推给佛尔思：“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佛尔思微微一愣，在唐娜的起哄中打开木盒，那是几片血红色的结晶，像是红宝石一样漂亮，她脱口而出：“拉瓦章鱼的血液结晶！”
    这正是她最近在苦苦寻找的“占星人”的主材料之一。
    唐娜却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切，我还以为是钻石戒指呢。”
    佛尔思却道：“霍伯特，我不能要，这，这太珍贵了。”
    序列7层次的非凡材料基础价就是600镑，但是这个层次的主材料基本上就开始溢价了，卖七八百镑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这周的塔罗会上，佛尔思卖给正义小姐材料，就以1000镑的价格成交。
    “嫂子，你太容易满足了。”唐娜笑道：“就这么点小东西，你应该说：再来三份！”
    大家因为唐娜的玩笑笑了笑，霍伯特又对佛尔思道：“拿着吧，最近你又要工作，又要陪母亲看看领地里的风景，也挺累的，就当是犒劳你了。”
    所谓的工作，是霍伯特要求佛尔思的新书要在15号之前完稿，在婚礼当天，就要印好一批书，放在婚礼现场。
    于是这几天夜里，都能看到佛尔思奋笔疾书的身影。
    蒙丽萨也微笑让佛尔思收好，佛尔思这才收起来，她顿时觉得，自己在今天晚上还能再多写一章。
    午餐结束的时候，蒙丽萨才告诉大家，她打算明天就要走。
    霍伯特挽留无果后，便让菲利普去准备一些当地的特产，又让艾伦带人去收拾一下租来的船。
    下午，霍伯特收到了来自阿尔杰的报酬，暴风教会给了霍伯特提供的情报1500镑，阿尔杰扣下了150镑后，霍伯特到手1350镑。
    霍伯特在感慨暴风教会小气的同时，越发肯定暴风教会是知道南大陆那场战斗的更多情报的，不然不会只给1500镑。
    ……
    满月湖对面，条顿子爵的府邸。
    条顿子爵看到1号下午就开始忙碌起来的杰弗里镇，他皱眉道：“霍伯特准备把那座小镇扩建成一座小城市？”
    他放下望远镜：“还有，他哪来这么多钱？”
    条顿子爵当然知道建设所需要的花费，就算是有这么多代子爵的积累，他也不敢铺开这么大的摊子。
    “我们可以把这一切，包括霍伯特的野心向国王报告！”格罗夫道。
    条顿子爵琢磨了一下：“这是个好主意。”
    航道开通后，王室的力量也会重新辐射南科尔森，当然不会让某个贵族的实力一家独大。
    一直在暗中对王室效忠的条顿子爵，肯定是王室首选的扶持对象。
    “另外，我们还可以让霍伯特陷入麻烦当中。”格罗夫出谋划策道。
    条顿子爵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霍伯特是一名序列6，以我的力量很难撼动他的统治。”
    格罗夫微笑道：“在您的领地中，不是有些厉害的人物么？”
    条顿子爵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你不知道这些人的恐怖！不要去招惹他们，也不要试图出卖他们。”
    “当然不是去招惹他们，也不是去出卖他们。”格罗夫微笑道：“既然霍伯特选择跟‘灵知会’合作了，我们可以让霍伯特看到他们的存在，让灵知会知道他们的虚实。
    “这些都是霍伯特自己看到的，自己调查到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条顿子爵看着满月湖对面，有些心动了。
    格罗夫又道：“新年结束了，作为附近唯一的一位子爵，您难不该请对面的男爵来赴宴？表达一下对这位新男爵的欢迎！”
    条顿子爵琢磨了一下，然后微笑道：“你不要尝试着在宴会上报仇，你的实力不够！”
    “当然不会！”格罗夫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条顿子爵点点头：“去让人写请帖吧，让克顿骑士亲自送过去。”
    “是！”
    “哦，对了。”条顿子爵微笑道：“老康纳尔骑士刚去世一年多，他的家业就被两个草包儿子挥霍得差不多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骑士的荣耀感，我将会剥夺他们骑士的称号，那片领地给你吧！”
    格罗夫兴奋道：“感谢爵爷的赏赐！”
    ……
    霍伯特在傍晚时分收到了来自条顿子爵的邀请，他有些奇怪，条顿子爵为什么要突然宴请自己？
    他微微愣了愣，对艾伦道：“好好款待这位骑士。”
    接着霍伯特叫来菲利普、康拉德、罗伊、席尔、科尔温等人，商量这件事。
    科尔温道：“这件事绝没有这么简单，诸位，叛逃的格罗夫此时就在条顿子爵的府邸，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菲利普却道：“现在的时局并不混乱，一个子爵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府邸设计陷阱，伤害一个名男爵。
    “条顿子爵最多只会在格罗夫的迷惑下，派遣刺客刺杀，或者干脆他的卫队过河征讨我们，但他都没有这么做，可见他并没有被格罗夫所迷惑。”
    霍伯特点了点头：“这个邀请我不太好回绝，明天席尔和科尔温陪我一起去，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受影响。”
    “是！”
    他们都是见识过爵爷打败远古苍龙兽的人，对于爵爷的安全没什么好担忧的。
    晚上，霍伯特正要“出门”，海伦却突然找来：“我听说明天你要去条顿子爵的府邸赴宴？”
    “没错。”霍伯特一愣。
    “我还没去过满月湖的对面呢，你带我一起去看看吧。”海伦微笑着道。
    其实是之前发展的线人杳无音信，她打算去条顿子爵的领地看看，还能不能重新跟对方接上头。
    霍伯特笑了笑：“说实话。”
    “好吧，我想去看看那边适不适合发展‘灵知会’的势力。”
    霍伯特知道，她依旧没有说实话，但他也没有再问：“没问题，不过得扮成侍女。”
    海伦微微一愣：“就不能扮成你的助手之类的么？”
    “这种私人宴会，我没打算带助手去。”
    “好吧。”
    送走了海伦，霍伯特这才锁上房门，用“旅行”来到盛放建筑材料的仓库。
    那些建筑材料，已经都被罗伊派人运到了仓库里，或者干脆开始往工地上堆放。
    找到盛放铺设铁路材料的仓库，霍伯特再次把材料献祭到“失序之国”。
    然后再用赐予的方式，尽量均匀地洒在准备铺设铁路的沿途。
    首先是需要大量石子的路基，然后是枕木和铁轨，这都是些比较重的材料，在没有大型设备的当代，只能由人工一点一点运到铁路沿途。
    如果是别人拥有“失序之国”，绝不会干这种铁路工人才会干的事情。
    可是霍伯特不同，他没有贵族们的矜持，也觉得中产们的体面很可笑，对他来说，遇到这类事情，只有一个原则：实用就好。
    既然有非凡力量，那就用非凡力量施工，如果因为自持身份和体面，而耽误自己的事业，霍伯特觉得那才可笑。
    经过了几次献祭，几次赐予之后，终于把材料撒出去了几公里，刚刚开始上山的位置。
    首批材料就这么多，还有很大一部分材料，没有从康纳特市运来，而且因为今天才完成了征地的工作，沿途清理路基的工作和建设涵洞、桥梁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建设涵洞是为了防水，建设桥梁是方便周围的居民穿过铁路，这些建设是必不可少的。
    接着霍伯特又来到半山腰，自己向自己祈祷后，进入“失序之国”，用澎湃的“扭曲”力量，扭曲了一小片区域的地形，让那里的斜坡变得平整、舒缓。
    之前在地面上的花草和树木，还照样在地面上，就好像有人在土地下面，用类似捏橡皮泥的手法，重新捏了一遍周围的地形一样。
    做完了这一切，霍伯特微笑道：“今天的工作总算结束了。”
    于是次日清晨，史考拉和瓦尔克慌慌张张跑来领主府：“爵爷，爵爷！见鬼了，昨天夜里您的领地闹鬼啦！”
    史考拉道：“存在在仓库里的用料，都被洒在了铁路沿线。”
    瓦尔克：“昨天我们说要费不小的功夫移平的那处山坡变平整了！”
    “闹鬼了呀！爵爷！”
    “胡说八道。”这话霍伯特就不爱听了：“这明明是我祈求神灵的帮助的结果，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恶灵这么好心，帮我们进行工程建设的？”
    两位设计师这才回过神来，确实没见过。
    但是爵爷说的“神灵帮忙”让他们更惊讶了，在施工中难免会挖出一些骸骨和古墓，他们知道恶灵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可是他们却从没有见过神灵给出回应。
    最后他们只好都往“神眷者”那方面想。
    霍伯特微笑着问：“如果有神灵帮忙的话，你们觉得在一个月内能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么？”
    两个人惊讶地张了张嘴才道：“能！”
    霍伯特点点头，又跟他们谈了一些工程方面的问题，然后换上正式点的衣服，跟佛尔思、唐娜等人，送母亲离开。
    重新回到领主府，霍伯特再次换上男爵礼服，让艾伦把马牵来。
    还有海伦、席尔、科尔温一行四个人，一起骑马来到码头，连人带马都上了当地制造的木船。
    昨天送请帖的克顿骑士已经等在条顿领域的码头，克顿忍不住看了海伦几眼，然后微笑着引导众人去条顿子爵的府邸，但他时不时地还是会偷瞄海伦。
    霍伯特注意到条顿小镇的规模比杰弗里小镇的规模更大，但是这里却死气沉沉，明明有那么多居民，街道上也有很多行人，但是他们走路的姿态就像是行尸走肉，表情麻木，枯瘦如柴。
    唯一感受到他们是活人的地方，是他们在祭拜一些面目狰狞的神像，或者对着一些抽象符号跪拜的时候。
    在街头巷尾，到处是一些不大的塑像，这些塑像头上有些两支粗壮的山羊角，脸上或是带着冷冷的微笑，或者是面部狰狞，或是面部庄严，手持巨剑。
    有不少人在街道上就对神像匍匐下拜，像是被恶灵附体一样，用全身的力气喊着一些带着当地方言的敬语。
    宗教氛围里还带着点疯癫，另外给霍伯特一种麻木和愚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霍伯特回想到了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里，对白莲教的描绘。
    霍伯特的脑海中，立即闪过了辛普森主教提供的情报，在已经与世隔绝的南科尔森地区，不仅盘踞着“灵知会”的力量，还有拜血教活动的迹象，以及极光会的力量存在。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迹象？霍伯特还第一次见有人当街供奉和跪拜恶魔的行为！
    恶魔的信徒们对霍伯特一行人的马匹视而不见，每当遇到信徒祭拜恶魔并被阻拦住去路的时候，克顿骑士都请大家耐心地等一等，等跪拜的一整套仪式结束，才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显然克顿骑士对这个景象司空见惯，而且作为骑士要为这些信徒让路，还要下马表现出一副虔诚的样子。
    除了这些神像，还有一些画在墙面上的抽象符号，这些抽象符号霍伯特之前在一本笔记上见过。
    那本笔记来自盛放远古死神尸体的房间，那个已经变成骷髅的倒霉蛋，他在寻找骷髅领主的时候，遇到过向恶魔献祭的情景。
    在相关的探索中，他看到了并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样的符号。
    按照笔记上的描述，不应该只有符号，还应该有挂着尸体的大树。
    在离开小镇后，霍伯特一行人果然遇到了这样的大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