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之1995

    热闹的周末之后，公历时间接近3月下旬，农历也要来到二月，天气越来越暖。
    关键是……
    钟长林已经开始催4月份的《大风》书稿。
    说起来，上半个月，《商海》的第三期，主要依靠苏杭之前积累的名气推动销量，钟长林在月前就确定要印制500万册，然而，销售情况还是超出了想象。
    这也算是12亿人在这个年代对财富的整体渴望，比1982年《少林寺》热播引发的某本杂志960万本的单期销售记录还要更加强力。
    到了下半个月，本来热度稍微下降，又来了一个江东VCD的热销。
    两天时间，3000万销售额。
    这是妥妥的一个‘风口’啊！
    说到‘风口’，你买了3月刊的《商海》吗？
    没有？
    那还聊什么？
    于是，上旬的500万本售罄之后，博艺从中旬开始，再次刊印500万册，本来以为足够撑到下旬，到时候，也就可以宣布《商海》当月销量正式突破1000万。
    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随着VCD的热销，公众再次注意到了《商海》杂志，又来了一波购买高峰。
    当各地书上再次传来追订《商海》的消息时，别说苏杭，博艺那边都开始感觉有些不真实。
    咱这才创建几年的杂志啊，当月就这么破1000万销量了？
    然而，无论相不相信，试试却就是如此。
    考虑过后，钟长林决定，无论最后卖不卖的掉，为了创造一个记录，拍板再印500万册。
    因为……
    别说水涨船高……简直高到不行的后续广告报价，只是杂志销售本身，带来的利润也足够买一个单月1500万本的名声。
    拍板之后，博艺也当即公开宣布了消息，同时还声称，打算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记录，毕竟1500万本的单期销量，别说当年《大众电影》的960万本记录，就是放眼全世界，也独一无二。
    与此同时，《商海》3月刊的热销和江东VCD的开门红，还带来了另外一下连锁反应。
    首先是大洋彼岸的斯高柏，本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的上涨之后，随着江东VCD上市大卖的消息传到北美，股价再次上扬。
    只是当地时间3月18日的新一周第一个交易日，斯高柏股价就上涨了12.9%。
    因为市场彻底看到了VCD在中国的巨大销售潜力。
    3月18日的同一天，北美多家金融机构和媒体都给出了VCD的市场评估，考虑到中国这边只是中原一省就一个周末卖出1万台的潜力，业界普遍认为，1996年度，VCD在中国的市场规模将将达到100万到200万台之间。
    最迟明年，就能直接超过200万台左右的传统录像机市场，甚至，考虑VCD本身和内容碟片的成本优势，更长远一些，潜力简直不可限量。
    虽然同样也有人提起了DVD这个‘拦路虎’，但却丝毫无法阻止市场对斯高柏股票的追捧。
    斯高柏股价的上涨，加上中国这边一本名叫《商海》的杂志因为某个神奇少年的最新，竟然卖出了恐怖的单月1000万册以上，一直在拉锯的雅虎那边，终于松口。
    经过雅虎董事会的商讨，各家股东，一共将拿出50万股股票，卖给背后是某个神奇少年的水星资本，而且，每股作价10美元，完全是陶暖玉最初的报价，并没有过多抬升。
    不过，雅虎方面也提出了条件。
    其实也不算条件。
    因为是陶暖玉这边主动提出的建议。
    主要是，某个亚洲少年作家的，《大风》，译制后在北美发表的同时，预计下个月，雅虎IPO的当天，还要求少年作家亲自赶往北美，为雅虎站台。
    明面的条件背后，雅虎的逻辑也很清晰。
    中国那边，少年作家一个‘风口’理论，已经在VCD这款电器上得到验证。不仅一家名叫江东电子的企业迅速得到发展，并且带动了斯高柏，甚至，还让一本才创建几年的杂志，实现了当月突破1000万本的销量。
    那么，这一理论，同样也可以拉来北美啊。
    互联网，这本就是最近几年越发受到各界关注的一个领域。
    现在，加一个‘风口’的噱头，简直如虎添翼。
    嗯。
    当然了，老外可不知道如虎添翼这个成语，但，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将《大风》转到海外发表的事情，本就已经谈妥，至于到时候去一趟北美，亲自为雅虎的IPO站台，苏杭兴致反而不高。
    这年代人们看美国好像看天堂，但，从很多年后回来的苏杭却明白……其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吧，当消息传回，苏杭身边的所有人，却全都觉得，非常非常有‘意思’。
    怎么能不去？！
    无论是父母，还是闻讯亲自跑来河元的钟长林，甚至包括心心念念着想要出国留学的女秘书夏兰，都强烈要求，苏杭一定要去。
    那就去吧。
    然后，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情，当然不会隐瞒。
    事情说定，第二天，《青年日报》就给报道了出来，人家老外不仅看中了某个少年作家的，还有一家公司，特别邀请了少年作家亲自赶赴北美，为对方下月的IPO进行站台。
    嗯。
    IPO是什么意思？
    大部分人都不太明白，不过，也丝毫不影响铺天盖地而来的各种羡慕赞叹嫉妒，同时……也再次刺激了《商海》3月刊的销量。
    没听说么，都要去国外发表了，怎么能不看一眼？
    甚至……
    更进一步，这件事太过热闹，还把某人再次招了过来。
    郑戍明。
    还是周末。
    转眼来到3月23日，星期六。
    某人理所当然地提前打电话让苏杭派车接人，没办法，一大早打发扈建龙过去。
    苏杭却没有去商都。
    事情多。
    吃过早饭，就赶往城南，特意选了甘欣家里，与某个瓜子厂老板正式签署了入股协议，并且，名叫罗二宝的三十多岁瓜子厂老板，也同意了苏杭给出的方案。
    主要是将之前很土的‘老乡亲瓜子’改成了的‘喵喵瓜子’。
    商标是一只可爱的猫爪。
    至于股份，按照最初所说，苏杭还是只占三成，其他，再次引入了郑春等几人，一共注资500万元。
    接下来，苏杭就不打算操心太多。
    无论是‘煮瓜子’思路还是全新的喵喵瓜子的市场定位，又或者其他各种营销策略，该说的都在提前拟定的方案当中。
    做好了，当然高兴。
    搞砸了，也无关紧要。
    不过，苏杭对罗二宝倒是非常看好，无论喵喵瓜子接下来能不能成功，这样一个对瓜子厂临时工都非常好的老板，就值得投资。
    签完协议，后续都是其他人去办，大家纷纷离开。
    苏杭倒是没急着走。
    回去了，又是各种事情，还不如待在这边小院里，至于郑戍明应该到了之类……等着吧。
    自己又没让他来。
    与甘奶奶说了一会儿话，苏杭就来到西侧甘欣的小屋。
    挑了一本姑娘放在窗下书桌上的篆刻印谱，苏杭舒服地靠在带着女孩气息的小床上，开始翻阅。
    甘欣忙里忙外一阵，捧了一杯热茶过来，放在桌上，整个人却是俯身挨到少年身边，一起看向对方手里的书本。
    因为少年喜欢，私下里，少女当然也就跟着上心。
    书本是特意买来。
    苏杭随手搂住一旁姑娘，感受着跟在自己身边后很有种提前变妖精趋势的姑娘，再次想到了曾经的一些过往，一边笑着道：“好大只啊。”
    甘欣身子往下缩了缩，脑袋靠在少年肩头，下撇的覆舟唇抿了抿，轻声道：“我也不想长个子了呢。”
    “呵，还是要长的，”苏杭笑道：“争取长到一米八，那样的话，你比她们几个就更有优势了。”
    “嗯。”
    感觉嗯嗯怪再次现身，苏杭一边举着书本，另一手指尖划过姑娘脸颊：“其实，我现在挺苦恼的。”
    “嗯？”
    “身边姑娘太多了，”苏杭道：“有时候甚至想着，该怎么分手几个。”
    “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嗯。”
    “哦，看来是同意的意思，要不，从你开始？”
    听到这句话，‘嗯嗯怪’顿时跑掉，一旁姑娘还抓了抓少年手臂：“不要。”
    “其实……”苏杭突然认真了一些，说道：“……主要是，我不想委屈伱。”
    甘欣轻轻摇头：“不委屈。”
    “怎么可能不委屈呢，”苏杭道：“我身边很多姑娘时，感觉你都不怎么说话，很不合群的模样，肯定是不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其实是不想打扰你，”姑娘说着，顿了顿，又道：“下次……我会合群的。”
    “别，还是不要勉强自己，”苏杭也摇头，又突然笑起来：“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PUA你。”
    “什么……PUA？”
    “就是……精神控制，嗯，还有个词，叫……调教。”
    “哦。”
    “‘哦’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喜欢……”
    “我不喜欢。”
    “你喜欢的。”
    “好吧，我是渣男。”苏杭自暴自弃了：“那你呢……到底是什么想法？”
    旁边姑娘再次顿了顿，似乎也在琢磨，片刻后，轻轻开口：“哥哥……”
    苏杭：“……”
    苏杭：“你不会是……想让我喊你‘姐姐’吧？”
    甘欣点头，还抬起了脸庞：“你……好久没有了。”
    “好吧，”苏杭再次投降，稍微酝酿，轻声道：“姐姐。”
    “嗯。”
    ‘嗯嗯怪’又回来了，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苏杭想了下，再次道：“你这样……挺不正常的。”
    甘欣稍稍起身凑过来，主动地在少年唇上亲了一会儿，分开后，望着少年一双眸子，很坚定道：“我喜欢你呢。”
    “喜欢也可以变成不喜欢，”苏杭同样对视着少女一双清澈眼眸：“这可不是童话。而且，就是是童话，你发现没有，往往是王子和公主走在一起之后，故事立刻就结束了，为什么？我觉得吧，因为婚后的柴米油盐会让大部分王子公主失去最初的爱慕，甚至分道扬镳。”
    甘欣再次俯身，在少年唇上亲了下，轻声道：“你说过，我们上辈子有一段孽缘，这辈子要还的……要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啊，不过，也很短，所以我就觉得，我们实在不该把自己困在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之中，”苏杭说着，又笑起来：“这理论，我自己都觉得挺渣的，确定了，我是个渣男，回去给自己刻个章。”
    甘欣听少年说这些，却是重新躺下来，靠在他肩头，一起看书。
    苏杭却是很快再次开口：“喂？”
    “嗯？”
    “我在想啊，会不会有一天，你觉得……我实在太渣了，半夜的时候，悄悄拿刀把我杀掉？”
    “你再喊我一声，就不会了。”
    苏杭立刻道：“姐姐。”
    “哥哥。”
    “你这……条件反射啊？”
    “爸爸。”
    “额。”
    “你也喜欢的，对吧？”
    “这个……得分人，”苏杭狡辩：“你这么大只。”
    姑娘没有回答，却是探手摸了下去。
    苏杭连忙阻拦：“停。”
    然后，一旁才开口：“你喜欢的。”
    “其实，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应该也明白，我一直不和你们……就是想着，你们离开的时候，还能好好离开。”
    甘欣轻轻点头，却是又透着几分坚定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再次稍微停顿，姑娘才接着道：“你对我，可以……像辛雯那样。”
    辛雯？
    苏杭侧头瞄了眼，又是摇头。
    这妮子，果然什么都明白。
    对于辛雯……当然没什么感情，苏杭把那女子招到身边，甚至……就像养一只猫，因为胆小，听话，而且……当然了，还漂亮。
    显然，这些都被身旁姑娘看了出来。
    正要再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稍稍片刻，甘奶奶声音在帘子外响起：“苏杭，有客人来了。”
    大概知道是谁，只能起身。
    果然是郑戍明。
    郑戍明也没想到还能再来这个小院，寒暄一番，在堂屋坐下，这位中年人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一家制药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