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乌龟生娃娃

68 生死搏斗


颜泽箫即使在生死搏斗中表情依然淡漠无波,一只紫玉箫仿佛刀剑,与红刹女的鞭子相互抗衡,丝毫不落下风。
    红刹女面容冷厉,长鞭舞出千万道蛇影,千变万化都向着颜泽箫席卷而去,落空的鞭子甩在地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可见鞭上力道十足,任何一鞭甩到人身上,都会皮绽肉裂。
    一连十三鞭都落空,红刹女银牙紧咬,在出鞭的同时忽然道出一句:“颜泽箫,你见了我不觉得熟悉吗?”没有让他想起什么吗?还是他早已忘记他爱过的那个女人?
    颜泽箫心里一愣,终于把眼神从她鞭子上移开,看到红刹女容颜的一刹,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一变,“你是谁?”他从来不会特意去留意他人的长相,谁做他的对手他也无所谓,但是眼前这张脸、这张脸却是——
    红刹女冷冷一笑,脚尖一点如影随形的跟过来,横鞭又起,语气冷然而带着仇恨,“看到我的脸你还猜不到我是谁吗?”
    颜泽箫举箫一拦,挡住她的攻势,急迫的问道:“云绣呢,云绣她在哪里,她没死对不对?”这张脸跟苏云绣起码有六七分相像,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但估计她就是云绣的妹妹——苏云蓉。
    听到他的问话,红刹女冰冷的眼里燃起怒火,抽鞭回身连环八鞭又甩了出去,“你还敢提我姐姐?你不配叫她的名字,你这个害死她的凶手!”如果不是他让姐姐喜欢上他,如果不是他跑去跟那男人比武,姐姐就不会因此而摔下山崖。
    颜泽箫心神一震,眼露伤痛,竟忘了防备,被一鞭甩在左臂之上,红衣破裂皮开肉绽,他却浑然不觉,执着的追问,“云绣她在哪里?”
    红刹女见这一鞭得手也不由得有点意外,这人竟因为姐姐而失神,证明他心里还有姐姐的影子吗?
    然而下一刻她却面带恨意的凄冷一笑,“她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他还有什么颜面来问姐姐的下落?当时姐姐摔下山崖幸运的被一个猎户救走,然后在那猎户家里住了两个月,都没有等到他寻来,早已心灰意冷,这个负心的男人早就该下地狱!
    其实红刹女错怪颜泽箫了,当时他在苏云绣落下去的地方找了两天两夜,就连那座山也派人翻了个遍,但那猎户却不是住在山里,而是山脚下的某一条村子里,而且当时苏云绣昏迷了三天,等她醒来之后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死了?颜泽箫全身剧震,心魂欲碎,五年以来一直苦苦相信的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破灭,在迟缓的闪避中又被一鞭抽中了肩背,一道长长的血痕立即呈现,但陡然生起的剧痛却让他头脑忽然一醒,“你怎么知道云绣死了?她落崖之后你见过她?”
    红刹女本想趁胜追击,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保持着理智,气恼的一咬嘴唇,更加狠毒的三鞭直取颜泽箫致命之处,“没必要告诉你!”姐姐为了他而黯然神伤,为了他而葬送了一生幸福,她为何要把姐姐的事情告诉他!
    颜泽箫眼眸一冷,面对袭来的鞭影,却只是横箫一吹,幽幽的箫声响起的时候,红刹女的鞭子就不能自已的缓了下来,颜泽箫盯着她惊诧愤恨的脸,慢慢的道:“说或是死,你挑一个。”在他心里,除了苏云绣以外,其他女子的生死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果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他成全她。
    “常公子,跟你打真无趣呢。”白霜一把扇子使得人眼花缭乱,狐狸似地的细眼阴沉不明。
    如果对手是戚无归或荆橦就好了,那两个男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戚无归,黑蔷薇对自己不假辞色还多有讥嘲,而那个该死的荆橦总是讥笑自己的长相和扇子,真想把他们都千刀万剐,凌迟至死。
    不过也罢,荆橦在黑蔷薇手上也不会好过,黑蔷薇的暗器如今是愈发的厉害了,而戚无归,作为赫连勃的对手,只怕更是凶多吉少,魔主的武功简直是神鬼莫测,历来是战无不胜,否则他们也不会甘心臣服于他的脚下。
    常逍听着白霜轻视的话语,也不为所动,把一柄□□舞的虎虎生威,不卑不亢的回道:“白堂主,我想我作为你的对手已经足够了。”经过一轮交手,他已知道两人的实力是不相上下。
    白霜细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刷的一扇划过来的时候,扇骨中冒出了尖锐的光芒,“那么,就让我看一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他不是黑蔷薇,他不喜欢在武器上淬毒,不过要论手段,他可不会输!
    顾永伤侧身一避,闪过劈来的一剑,那一剑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充满杀气,顾永伤微微冷笑,“秦笑天,你就这么想致我于死地?”
    秦笑天剑尖斜斜下指,随时蓄势待发,浓眉冷眼,煞气满盈,“顾永伤,你伤了小鱼的那笔账我还未跟你算。”戚无归昏迷的那段时间,卫小鱼也跟着受罪,那苍白的脸色和疲倦的神情一直都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顾永伤魅眼一挑,不怀好意的打量他一眼,“你以什么身份来替卫小鱼报仇?”他也喜欢着卫小鱼吧,可惜佳人心有所属。
    秦笑天薄唇紧抿,慢慢吐出一句,“就凭我是她的朋友。”不是情人,就是朋友,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朋友?”顾永伤哈哈一笑,充满着嘲讽,这真是一个好理由,而自己从来没被任何人称作过“朋友”,忽然他笑容一收,冷冷的道:“好,我就看看你这个朋友如何为她报仇。”他没有秦笑天的胸襟,能够坦诚自己不过是卫小鱼的朋友而不是其他,他想要做卫小鱼的男人,可惜失败了。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打算放过她身边的男人,他的心他的手都在呼唤着自己杀了他们,这些得到卫小鱼喜爱的男人都应该去死!
    秦笑天右臂一挥向着顾永伤飞刺过去,湛泸剑在阳光下闪烁着震撼人心的光芒,今天,这一把剑将要染上魔教人的血,多年来的仇恨将在今天里做个了断!
    秦笑天明白自己只需要打倒面前这个对手,即使顾永伤并不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但是这人所犯下的罪孽也同样不可饶恕,而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他相信戚无归会给天下人一个完满的交代!
    戚无归凝望着三丈之外的赫连勃,腰间软剑已在手,剑身在阳光之下如一泓秋水,让人一见就仿佛堕入了三月春风里的江南,看到垂柳下那一潭明镜般的湖水。
    但是所有见过的人都知道,戚公子手里的剑看似阴柔,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夺去敌人的性命,正所谓秋水一剑,黯然销魂,当人还沉浸在春风江南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失去了呼吸。
    赫连勃也在凝视着他手里的剑,面具后的眼眸闪过怀念的光彩,又归于平静,也从腰间缓缓的拔出一把细长柔韧的软剑,那剑身就像秋天的天空,泛着浅浅的蓝,剑身移动间,仿佛还有白云在流动——这把剑名叫“长天”,与“秋水”本是一对的。
    戚无归看见长天剑,淡然的黑眸中波澜一现,原来他还带着这把剑,他以为赫连勃早已把过去抛弃。
    赫连勃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神色变化,峻薄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无归,你一定还记得这把剑吧?”这两把剑是戚无归的父亲送给他们的礼物,当时两个人收到这份大礼,都兴奋的不得了,那天晚上还抱着剑入睡。
    “自然记得。”戚无归淡淡的道,那些事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很久,而一点也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父母消失、兄弟反目。
    “无归,如果你我不是敌人,那该多好。”那样的话,也许他们还能够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的在一起。
    戚无归眉眼不动,只是看着他慢慢的道:“没有如果。”一切皆是宿命,早有定数,而他们都只是命盘上一颗棋子,轮到他们上场了,就必须得动手。
    赫连勃苦苦一笑,声音低沉如暮钟,“是的,没有如果。”他缓缓举剑,指向那个总在梦里萦绕不去的人,“动手吧。”如果不能继续,那么就让一切在今天终止。
    他不会手下留情,因为那是对戚无归的侮辱,他只需拼尽全力,与他打一场。
    戚无归也抬起右臂,剑尖涟涟如水,流进对面男人暗沉的眼里。
    那一刻,仿佛时间重回,他和他都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男孩,彼时他们形影不离亲如手足,而一晃眼,却在战场上兵戈相向反目成仇。
    锵的一声轻响,火光四溅,两个人已是同时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利刃相接,白色的衣袂与黑色的袍边在空中飞舞,看似互补却永远也无法融合在一起。
    一连三招,如果有明眼人一看,必定已看出戚无归和赫连勃的剑法系出同门,无论起剑还是挥剑的姿势都那么的相像,只不过这套剑法由戚无归使出来飘逸柔和,而赫连勃则略显刚硬霸气。
    三招过后,两个人同时飘身落下,一时相望默默无言,这套剑法是戚无归父亲戚继宇的成名剑法,他们自小就一起习练的,那个时候戚继宇说过,希望他们长大后能以手中剑保卫武林,为武林除害。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过吧,他们之间竟有一人成为了天下武林都急欲除之而后快的大祸害,戚无归心里泛起苦涩的悲哀,握紧手中剑,脚下这片黄土今日势必要染上鲜红的血,也许是赫连勃的也许是自己的……
    然而不论结果如何,战斗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戚无归手腕一抖,秋水剑一声清脆的嗡鸣,在鸣声响起的瞬间他已轻盈跃起,剑光如虹,闪电般朝着赫连勃飞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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