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系列之相公哪里跑

第28章


    莳萝惊讶万分,心下一紧,急忙上前查看,悬崖下空无一物,只有和风习习不断吹过。
    正在莳萝万分担心的时候,只觉得脊背发凉,蓦然回转,大惊失色,他怎么上面,刚才他明明跳下去了。
    无影有如鬼魅一般的向前飘动,让莳萝惊惶失措的站起身来,一点点的向后退着,这个人果然是个危险人物,正想着脚下一滑,身子便倒向身后的悬崖峭壁。
    “啊。”
    莳萝本能的伸出手求救,胡乱的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却在下坠的一瞬间,看见站在崖上的黑衣人,眼罩下的黑眸里尽是冷然,嘴角噙着的一抹冷笑,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他难道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不断下坠的莳萝面色一沉,明眸寒光一现,纤纤玉手只是一抖,便见一缕白绫有如水蛇般蜿蜒而上,缠绕在崖边一块大石头上。
    而莳萝借着白绫轻踩峭壁向上攀升,一个漂亮的翻转,丝毫未损的跃上悬崖,足尖轻轻点地,一扯白绫收入袖中,有如凌波微步般,一抹白影衣裾翩翩的挡在无影面前。
    莳萝侧身而立,如云的秀发随风飘舞,下颌微抬,皓齿微露,轻挑蛾眉,眼如秋水般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嫣然一笑,整了整衣衫,转身离去。
    渐行渐远的莳萝,想着刚才她落在那黑衣人面前时,那人眼里一闪即逝的惊赞,让她心里甚是高兴,朱唇轻启,冁然而笑,婉转悦耳的笑声随风而逝。
    无影站在原地,仍是一付冷漠的样子,心底些微的臆动,随着女子消失在山林里瞬间平复,猛然转过身去,望着远处的大营,思绪渐渐飘远。
    不知道绮罗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独自一人躲在无人的地方跳舞,没有他的笛声,她会不会不习惯,他的脑海里全是她那曼妙的舞姿,率真的笑颜和对她满满的情意。
    一声口哨响起,一只信鸽远远飞来,落在他的手上,掏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放入信鸽脚上的小竹筒里,手一张开,信鸽扑扑的飞上天空,渐渐的飞远了。
    无影拿出竹笛,轻轻的抚摸着,眼底尽是温柔一片,这只笛子是绮罗送给他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竹子做的,但对他来说,却视若珍宝,无论走到哪里,这个竹笛都从不离身。
    看着夕阳日渐西下,无影静静的伫立在那,远处山峦被晚霞染得金黄一片,山下的大营炊烟缭绕,整座大营像是被笼罩在一片薄雾当中,若隐若现。
    悦耳的笛声浅浅流出,如呜咽,似怀恋,象低诉般,清远悠扬,在夕阳没入山峦的一刻,无影收起笛子,余音袅袅,如细长般的丝缕延绵萦回在昏暗的山间。
第2卷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长安烟雨楼
    黄昏日落,人声嚷嚷,烟雨楼虽然少了两位花魁,却仍是一如往昔的客流不断,楼台上以白纱遮面的依依刚刚奏完一曲,茫然的望向二楼编号为冬的厢房,窗前站着一名青衣男子,身材健硕,此时也正望着依依,目光深邃,只是脸上罩着一个银制的半边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
    笃、笃、笃,老鸨梅姨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青衣男子毫无留恋的关上窗子,坐在桌前,面具下的表情仍是没有一丝的改变,声音嘶哑的说:
    “进来。”
    依依黯然垂首,抱着古琴缓缓离去,他总是这般的冷漠无情,在他的眼里永远看不出对自己的一点留恋,自己又为何要死守着这份连开始有没有的爱呢。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想,依依摇摇头,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呢,十年前,自己不是亲口对他许下过诺言,就算今生都得不到他的爱,她也会默默的守护着他吗?
    想到这些,依依毅然抬起头,看向那扇已经关上的窗子,星眸明亮异常,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默默承受呢,我会一直跟随你,就算注定我们今生无缘,我仍然无怨无悔。
    厢房里,梅娘随性的坐在桌旁,拿起一颗干果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慢慢咽下,又端起一杯清茶,浅酌一口,把茶杯放在一边,用丝绢擦了擦嘴角,一派优雅的样子,与那满面脂粉,鲜红嘴唇的老鸨模样极不相衬,完全看不出半点坠落风尘的样子。
    “少主这次回来,可是为了晚儿?”
    “晚儿的事,无影会处理,我并不担心,我回来,是因为狱主有任务,需我亲自出马,顺路过来看看而已,姨娘您不必劳心,我一会儿便走了,”青衣男子虽然一派冷然,但是语气中仍能听出几分尊敬。
    “噢,那晚饭想吃点什么,我让依依去做,吃过再走吧,”梅娘说罢便起身看着青衣男子,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不……”青衣男子看着梅娘的眼里尽是哀伤,拒绝的话语才到嘴边,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也许可以对依依保持着一惯的冷然,但是眼前的这个亦是恩人,亦似母亲的女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忍拒绝呀。
    算了吧,自己会回来,不就是想看看她吗?虽然心里万般的不愿承认,却也没能拦住自己的脚步不是吗?看了又能如何呢,只是给她多几分烦恼罢了?
    梅娘看着眼前有些愣神的青衣男子,轻声唤道:
    “问天?”
    青衣男子微抬起头,一声轻叹溢出,冷冷的说:“没事,姨娘看着办吧,”说完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不再去看梅娘一眼。
    梅娘只是点点头,便转离开了,轻轻的带上房门,刚刚的一派优雅就被夸张的媚笑,风骚的举止所替代,只是那哀伤的眼神,未能全数隐藏,泄露了她心疼女儿的点点心迹。
    梅娘一边应付着路过身旁的客人,一边向后堂走去,人声鼎沸渐渐的被幽静取代,后院冷清得只剩清风拂过绿叶的沙沙作响。
    拐过一条回廊,厨房近在眼前,梅娘靠在墙边,看着厨房里依依忙碌的身影,一阵心酸浮上,眼睛有些湿润,梅娘猛眨几下眼睛,不愿多想,几步走进厨房,有些刺耳的声音从那殷红的薄唇中溢出。
    “唉呀,我的命好苦呀,辛辛苦苦的把你养这么大,都没见你给我做过几顿饭,问天那小子一回来,你就马上为他洗手做羹汤,人家都说女生外向,这话可真是不假呀。”
    正把最后一盘菜炒好的依依听着娘亲嗔怪的埋怨,抬头浅笑了下,看着像是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般的娘亲拉长声音说:“娘,向大哥难得回来一趟,您就不要跟他吃醋吗?改天我再做给你吃便是了。”
    “我才没那么闲,跟他吃醋呢,你快送过去给他吧。他还等着呢,”梅娘看着难得露出笑容的女儿催促道。
    依依点点头,端着洒菜款步而行的向前面走去,面纱下,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2卷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依依端着酒菜站在厢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正想敲门,却听见屋内传出浑厚的声音。
    “进来吧,”向问天坐在桌前一派淡然,远远的听见她的脚步声,门外的身影比上次见她时更加消瘦了。
    推门而入,依依端着酒菜莲步款款,素衫飘飘的来到桌前,轻轻放下托盘,把酒菜一一摆在桌上,端起酒壶为向问天斟了一杯酒,然后退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向问天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而后便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邃冷洌,有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依依有些局促,见他饮尽杯中酒,急忙上前再斟一杯,想以此来缓和被他凝视的不自在,却没想到,一个闪神,酒洒了一地。
    依依暗自垂首,轻咬娇唇,自己身在这烟花之地,每天看过不计其数的各样男子,其中也不乏一些风流才子,倜傥侠士,却也不曾对谁另眼相看,更不用提对谁心烦意乱了,可是眼前这个男子,自己与他相识已有十年之久,在他面前却总是有着说不出意乱心慌,手忙脚乱。
    唉,罢了,从救起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自己今生都要与他纠缠不断,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失礼之举呢。
    放好酒壶,依依轻提裙裾来到窗前,坐在古琴旁边,随手摘下蒙面的白纱,收入怀中,秀眉轻挑,清冷的绝世容颜,任谁看了都会为之一惊,可坐在桌前的向问天,只是旁若无人般的喝着杯中的琼花玉露,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依依并不理会这些,正正身形,纤纤玉指,似是随意拨弄着琴弦,清幽的琴声便回荡在屋内,曲调中有着说不尽的凄清伤感。
    向问天放下手中的酒杯,听着如此凄美的琴音,抬首间,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又是怎样无可奈何,他们近在咫尺,却似远隔天涯,眉目相望之间,难道就真的注定此生无缘吗?
    向问天撇过头,不再去看依依,他今生注定不能与她有任何交集,父母的落崖之仇,晚儿的失忆,自己的毁容之恨,摸着半边冰冷的银制面具,恨意袭上心头,眼里只剩下仇恨,握着酒杯的手咯嘣嘣作响,这些仇他会一并向那个人讨回来的,一定……
    依依拂手按住琴弦,琴声嘎然而止,她慌乱的起身,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惊惶与心疼,嘴里嚅嚅的说着:“我去看下,厨房里熬的粥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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