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系列之相公哪里跑

第29章


正说着人已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凌乱的步伐预示着她此时此刻是何等的惊慌。
    依依快步来到厨房,靠在墙边,捂着有些起伏的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阵阵的抽搐,为何不吃我给他的药,难道他不知道,那些似真似假的回忆不断在脑子出现,是会影响他的身体吗?
    轻微时不过是间歇的愤怒,如若严重的话,是会让他头疼欲裂直至疼到七窍流血而死的,而这些不是别人给他的,只是他放不下心里的仇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不要忘记,时间一长,形成的一种心理性的疾病。
    依依整理了一下心情,小心的把粥盛在碗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粥里,用汤匙搅拌均匀,又盛了一碟小菜,长舒一口气,面色平静的走出厨房。
第2卷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回到屋内,依依把还冒着热气的粥放在向问天面前,淡淡的说:“快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说完又替他斟了一杯酒,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此时向问天已经恢复了常态,刚才依依突然出声,让他瞬间清醒,才发现自己又陷入那种亦真亦假的回忆里了。
    问天拿起汤匙吃了几口,香甜糯滑,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直冲头顶,佐着精心腌制的小菜一起吃,顿觉浑身舒畅,她熬的桂花糖藕粥仍是这么好吃,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都是他爱吃的菜色。
    桌上的两盘菜也是荤素搭配,很是讲究,一盘荠菜春笋,一盘蟹粉狮子头。
    夹了一筷春笋放入嘴里,咬落无渣,食落特别清爽,与荠菜同炒,食味更是清新;而狮子头也是入口即化的肥美,汤汁浓郁。
    拿起一个馅心碧绿,做工精巧的翡翠烧卖,咬上一口,甜鲜俱全,食之不腻,甚是可口;再喝上一口地道的扬州名酿琼花露,真是身心俱舒呀。
    就这样一顿饭默默无声的吃完了,向问天轻舒一口气,又倒了一杯琼花露,一饮而尽。
    窗外明月高悬,星光点点,向问天一抖长袍,立于窗前,银制面具上寒光流转,眼底的一丝留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郁冷洌,是时候离开了。
    念想之间,人已飞出窗外,一身青衫随风飘动,落在不远处的房脊之上,几个飞跃便消失在朦胧的月夜。
    “谢谢,”一句冷淡嘶哑的伴着凉风吹入依依的胸怀,虽然只此二字,却让一直静静坐在那的依依,猛然间站起,星眸蓄满泪水,不敢相信的望向人影消逝的方向。
    只见她身形一动,抱起七弦琴,飞身而去,有如天外飞仙一般款款的落在刚刚向问天所站的房脊上,委身一坐,琴落膝上,纤纤十指,快速的拨动琴弦,一阵悠扬缥缈的琴声回荡在清冷的夜空,淡雅清幽意境优美,曲调婉转流畅,仿佛飞流直下的高山流水,大漠上的落雁平沙,沁人心脾,百感横生。
    清淡的月光下,依依身着白衣,自有一股冷傲轻灵之气,清新淡雅,顾盼之间,眸如秋水,嫣然一笑,让人何等的魂绕梦牵,真是如风似雨,如梦似幻。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说‘谢谢’这两个字,而第一次则是十年之前了,那感觉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十年前,向问天落崖的第三个月,一片隐密的桃林深处,几间矮小的茅草屋前,一名青衣少年负手而立,凌乱的头发随风飘扬,不小心吹起的额前长发,一块骇人丑陋的伤疤附于半边脸颊延伸至额前,少年并不理会,任它现于人前,只是静静望向远处,眼底全是深深的恨意,心底也不断翻涌着复仇的执念。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少年翻倒在地,不停的抱头滚动,痛苦的闷哼声不断的传出。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依依姐姐,依依姐姐快来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惊恐的跪在少年身旁叫喊着,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那粉嫩的脸颊上滑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女孩跑来,一身简单的粗布白衣,一条素色的绫带束于脑后,拢起一头乌黑秀发,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而那稚气未脱的素颜让人眼前一亮,可真是个绝美的可人儿呀。
    白衣女孩蹲在少年身旁,急忙吩咐一旁的小女孩:“晚儿,快扶住他,不要让他动。”
    一旁的小女孩听话的扶正已经疼得晕过去的哥哥,一脸担忧的看着手拿银针的白衣女孩,怯怯的问:“依依姐姐,我哥哥他是怎么了,他不是都好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痛,”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还有着点点泪光。
    依依把银针轻轻扎进少年头顶的百汇穴,才转头看着身旁受惊不少的小女孩,安慰道:“晚儿,别怕,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女孩坚定的话语让小女孩安心不少,抬头看着她脆生生的说:“嗯,我相信依依姐姐,姐姐最棒了,”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崇拜。
    依依轻轻拨出银针收好,又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褐色药丸,给少年服下,已经有些清醒的少年,立刻盘腿打坐,静气凝神。
第2卷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片刻过会,脸色渐渐由苍白变得红润起来,缓缓睁开双眼,只是扫了一眼身前的白衣女孩,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对一旁满脸泪痕的晚儿伸出手,领着她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晚儿随着哥哥走着,不停的回头张望,眼里尽是疑惑。
    依依姐姐这么好,哥哥为何从来不多看她一眼呢,更何况他们的命都是依依姐姐和姨娘救的,真是搞不懂他们。
    依依望着那疏离的背影,紧咬娇唇,眼里有着深深的伤害,他何必如此对待自己呢,负气的转身向桃林跑去。
    等到停下脚步时,依依才发现自己早已跑过桃林,便信步前行,不一会儿竟来到当时救起他的悬崖之下了,还记得当时她与娘亲在此处采药,恰巧发现有人落崖,本以为他们必死无疑了。
    却没想到,两个中年男女竟以自己的身体抱着两个孩子落下,所以他们两个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那两个应该是他们父母的人却当场气绝身亡了,她与娘亲本着医者父母心,把他们救了回去。
    她仍然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是何等的惨裂,两个中年人摔得血肉模糊,年纪小一点的女孩,也就是晚儿,虽然毫发无损,却受惊过度,连哭声都没有,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发生的惨剧。
    而年纪大一点的男孩却严重很多,他落下时剐到生长在悬崖上的树枝,没能安全的落在地上,导致他的面部大部分擦伤,以至毁容,再加上有人在他落崖之时向他射了一枚毒镖,当她和娘亲把他搬回家中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娘亲死马当活马医的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把他救活了,但也只是救活而已,他根本不能下床,连动一下都会浑身疼痛欲裂。
    之后的一个月依依细心的照顾着他,每天按时施针、喂药,不眠不休的守在床前,他疼的时候,依依尽量的让他放松,他醒的时候,依依尽量小心的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他睡的时候,依依只是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已经结痂的脸,心里有着小小的期许,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也许是自己从小都不曾见过外人,只是与母亲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崖下,偶尔出去采药时,也只是远远的看见上山砍柴的樵夫,都会让她新鲜半天,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难免会想往外面的世界和有几个聊天的玩伴,而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把她所有的好奇心全都勾了出来。
    而那个被同时救回的小女孩,只是惊恐的看着她们,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而晚儿这个名字,她也只是在少年昏迷时梦呓般的话语中听到,觉得可能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而这也在少年转醒时得到了证实。
    接下来的第三个月,也就是这个月,少年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内力也略有恢复,一切都渐渐好了起来,他的精神欲发的转好,也让她有或多或少的欣喜。
    她本就是个寡言之人,加上少年的冷眼相对,她也就不好多问什么,日子就这么平常的过着,就在前几天,少年突然觉得头疼欲裂,疼痛不已,她们只好借助银针暂时减轻他的痛苦,至于什么原因造成的,母亲只是说可能是心气郁结所致。
    刚才再次看见他发病,依依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痛楚,虽然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却也实在不忍看着他这样痛苦下去。
    可是对于她的关心,他都全数的冷漠相对,让她根本无从下手,只能默默的守在一旁,满心希望有一天挡在他们中间那堵无形的墙会消失不见。
    月光下,琴音铮铮作响,越奏越快,坐于房脊之上的依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脸颊绯红一片,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妩媚多姿。
    也就是在十年前的那一天,她对他说出了那句话:
    “让我陪着你吧,就算你我今生注定无缘,我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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