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

第37章


  东方不败皱眉道:“我虽答应安安了,但没名没分的,我也不能就这么杀上门去。”
  魔教大头头杀人还要名分的,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何况刚才在房里还是说得好好的……左安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林平之脸色由充满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赶紧在东方不败胳膊上掐了一把。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冷冷道:“但若是你拜我为师,师傅替徒弟报仇便是理所当然了……”
  就算是再恨魔教的人,也不能不承认,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的确是对得起这个名字的。做东方不败的徒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若不是托左安之的福,东方不败只怕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何况还能报了自己家中的血海深仇,林平之明知如此,想要张口答应,看了一眼左安之,竟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道:“你是和那些伪君子一样,自认是名门子弟,看不起我神教?”
  林平之摇头道:“不是的,我全家皆死于青城派之手,武林之中竟无人敢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名门正派……”
  他脸上现出茫然之色,竟是连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没有立刻便答应了。
  “人家是有师门的好不好?”左安之无奈地出言打破僵局,武林之中背师另投是大忌,她不信东方不败会不知道。他刚才在房中还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反悔了,而且明显是看林平之不顺眼在故意为难他,这不摆明了让她背信弃义么。
  她咳嗽一声,和蔼地对林平之一笑道:“你别担心,我答应帮你报仇的,便不会食言。”她就不信她要杀那个余沧海,东方不败会不帮忙。
  “也罢。”东方不败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肯另投他人门下,我便看在你救了安安的分上,将我教镇教之宝葵花宝典传予你,你学会了,自然可以大仇得报。”
  左安之一口茶喷出来,咳个不停,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当时答应得那么爽快。林平之没学成辟邪剑法,如今又来个葵花宝典,难不成真与那门神功杠上了,注定要做个绝代美少年?她抓住东方不败替她拍着背的手,可怜兮兮地仰起头,望着东方不败道:“我好累,想回房休息……”
  东方不败也不避讳,直接抱起她就走,丢下一句:“叫人把饭菜送到房中来。”
  刚才话一说出来,左安之就觉得自己那句话忒有歧义了,刚起床叫什么好累啊……这不摆明了纵欲过度么,虽然这也是事实,但有些事说得太明白就不好了。左安之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东方不败怀里装死。
  “安安,你不想让我收他为徒,也不想他练葵花宝典,是不是因为他跟你那个与你定过亲的姓林的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就是跟你定亲的那个人?”东方不败用披风裹着她,步伐十分平稳,却在左安之舒服得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冒出一句话,直接把她雷醒了。
  左安之顿时没想法了,难怪他那时候不肯说要跟她住一间房,原来还是在怀疑她跟林平之的关系。她无语地瞪着他:“你是觉得我既跟你又跟他有情?”敢说是就掐死他。
  东方不败手上一紧,摇头道:“只有我能碰你,你心中也只有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想到他曾跟你定过亲就生气,就算是名分上的也不行。”
  左安之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收他当徒弟或者让他练葵花宝典吧?”
  她见东方不败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又是心痛又是哭笑不得。她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在他绷得紧紧的下颔上亲了一下才道:“你这是吃的什么飞醋啊,我根本就没与什么姓林的订过亲,我那时被你问得急了,随口诌了一句,你竟记了这么久。”
  东方不败停下脚步,目露凶光地瞪了她半天,才推开门将她放到床上,倾身覆了上去:“安安,原来你曾那么想摆脱我,我真难过,难过得恨不得将你一口一口咬来吃了。”他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裙,抚过光 裸诱人的腿,纤细紧 致的腰肢,再到美好丰盈的胸 脯,当真低下头去重重地咬了一口。
  左安之痛得低叫了一声,却舍不得推开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有这样爱你。”
  她雪白的身子上还有他前一晚留下的齿印和青紫淤痕,却没有一点挣扎,只是柔顺地依偎着他,眼中盛满了浓情蜜意,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气得起来。说起来还要怪自己当初对她太坏,想起自己下令打左安之的那二十大板,还有对她见死不救,若是自己后来还执迷不悟,没能与她在一起,这一生该是如何的寂寞孤清,东方不败冷汗涔涔而下,怒气顿时全消,怜惜地伸手摸了摸刚才咬过的地方:“咬痛了没?”
  左安之正想回答,又听他含糊不清地道:“乖,让我亲亲就不痛了。”她顿时无语了,然后就被拉着去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更没有空说话了。
  鲜花盛开的道路
  误会既已说清,与左安之的情意还更深了一层,东方不败便也不再提让林平之练葵花宝典的事了,反而笑容可掬地答应替他杀了余沧海,有空时还顺手指点下他的武功。
  教中高手多的是,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余沧海实不用他亲自出手。但一来是看在左安之面上,二来他存心带着她去游玩一番,在梅庄住了几天,东方不败与左安之商量好先去洛阳一趟,然后便去青城山找余沧海。
  他携了左安之一路游山玩水向洛阳的方向而去,至于同行的莫松柏,林平之等人都直接被他忽略了。他平生从未有如此快活悠闲地日子,与左安之有如蜜里调油,片刻也分离不得,真是让他做神仙也不肯换的。
  这日到了洛阳,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感慨。
  与十余年前一样,路上便下起雨来,且不是花期,左安之牵着东方不败的手,脚下泥泞不堪,却觉得如踏在鲜花盛开的道路上一般,心中无限平安喜乐。
  林平之外祖家在洛阳,一进城,他便与左安之说了一声,自去探访亲人。其余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后,东方不败叫来客栈老板吩咐了几句,便有人引莫松柏去取藤萝姑娘留下的东西了。左安之见他神神秘秘的,暗自好笑,心道你想要我问你,我偏偏不问。
  自那日东方不败幼稚的吃醋行为后,她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两人相处得反而更为融洽。有时候小小地斗一回心机,就当是情趣了。
  果然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发问,东方不败忍不住道:“你不问我送他什么?”
  “我不想知道。”左安之故意摇头,然后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东方不败,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是只属于她的,光是这样想着,心里就甜得像要渗出蜜来。
  他们住的是十余年前那家客栈,连房间也是一样的。左安之好奇地爬到床上去推墙壁,结果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开。
  东方不败幸灾乐祸地站在床边,看她掀起帐子,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摸索着寻找机关,却徒劳无功。
  “唉,找不到。”左安之终于无奈地放弃了,郁闷地瞪着东方不败,“东方教主,东方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不可以,除非你让我再做一次从前做过的那件事。”扳回一局,东方不败郁闷全消,笑嘻嘻地坐到床边。
  “什么事?”左安之开始回忆他们在这间房里做过些什么,是吃豆腐脑,还是……
  “让我再替你穿一次衣裳。”东方不败这次很快为她释疑。
  左安之无语了:“你不是天天都做么……”
  东方不败委屈地看着她:“所以你占便宜了啊。”
  “那你先说。”
  “先穿。”
  “先说。”
  “好吧先说。”
  考虑到惹恼了娘子大人,可能会得不偿失,东方不败妥协了:“因为机关不在这边房间,在墙壁的另一面,那一面插了个门闩。”
  左安之有一种扶额的冲动:“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东方不败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可以换衣裳了吧?”
  “等等等等,你要给我穿衣裳,要换的衣裳在哪里?”左安之努力挣扎着爬开。
  “先脱了,晚点再换。”东方不败再次扑过去抱住她。
  一个追,一个逃,两人在这方寸之地的床上又笑又闹,滚了无数个来回。
  “教主,有密报。”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左安之赶紧推开东方不败,坐起来整理好衣裳头发,见他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只得瞪了他一眼,将他拉起来,替他抚平衣裳上的皱褶,重新梳了头,再过去打开门。
  “见过教主,范长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进来,抱拳向东方不败和左安之施过礼后,便递上密报。
  左安之有些诧异,随即微笑道:“穆透,是你?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呢。”
  穆透多年前便是东方不败的侍卫,左安之也是认得的。他生性沉默寡言,颇得东方不败信任,不然也不会派他守在衡山脚下的小镇等待左安之归来。左安之听说他娶了春风得意裁缝店那精明能干的老板娘还惊讶了一下。想起多亏了他,自己和东方不败才能这么快重逢,她心中十分感激。
  穆透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左安之知道他本性如此,也不在意,笑了笑便看向在看密报的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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