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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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滕
作者：弥夜
  弯藤缠绕皎洁的明月，弯月藤如此般弥漫夜色而暧昧。
  一句承诺的交换，两个灵魂的交替。怎知，来世如何？今生何去？
  吾欲仰天长笑，叹此人生。逆天？救母？可悲，可叹，可赞，可笑。
  备注：
  女读者请从第一章看起，男读者请从引言看起。
引言 元末明初
更新时间2007-2-6 0:23:00  字数：2916
  繁花似锦，车水马龙，红光满面的小商贩此起彼伏地吆喝，“冰糖葫芦”“香甜可口的云片糕”“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快来买，快来尝呦”，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妙龄女子驻足脂粉摊，东挑西捡，拾起小巧的香粉盒鼻端一嗅，相视嫣然。
  日头正中，集市喧闹，忽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咚咚作响，人群交头接耳地寻声观望。银刀熠熠，闪烁肃杀之气，暴虐的元兵跃然于视线内，众人顿如惶恐的小白兔缄口不语。军纪严明，元兵纵列两队于街道两侧，手握弯刀面无表情。狭窄潮湿的石子路被马蹄踏响，宽额吊睛的赤马虎虎生威，胯于其上的主人雍容华贵的气派显然是蒙古贵胄空一切的眼神难掩苍白的面色，他在一简朴的客栈前勒马，朗声命令：“月鲁不花随行，其他兵卒原地待命。”
  “是！”数百兵卒蜿蜓在狭窄的街道，施旗招摇，应声一句中气十足，仿佛屋舍也震撼地摇三摇。
  蒙古贵胄地翻身下马，旋即带随从隐身客栈楼梯之上。
  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就像这位贵胄病态的神色，猖獗八十余年的蒙古人已挽回不了颓败之势，汉人的明教、红巾蜂拥天下。起自漠北蒙古草地的“铁马秋风”，最终消蚀在锦绣江南的“杏花春雨”之中……
  客栈二楼凭窗木桌，满席佳肴无酒，素衣粗布的汉人身背弓弩，此乃甚奇，约一人高，黑布裹紧。他将视线从窗下移开，淡定地回望桌面的竹筷，眼神旋即一利，冷冷地逼视楼梯口。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却都有汗仕的儒雅，但粗犷的眉宇仍不改蒙血流淌的嗜战。
  “小白弟，别来无恙?”蒙主亲切地以兄弟相称，俊逸的面容堆积和蔼，眼底却碎了一地冰碴。
  “叫我犬小白。”这汉人却有单刀直入的豪爽，冰封的表情不见丝毫阿谀，果断地与其撇清关系。
  “贱奴，你胆敢对赵王爷不敬？”随从月鲁不花击扇呵斥，一派汉儒护主的“高风亮节”。
  蒙古人开创的大元帝国把人分为四个等级：一，蒙古人；二，色目人；三，汉人（指北宋人，因为北宋先于南宋归顺元朝）；四，南人（南宋人）。按照元朝律法，后三等人都属一等蒙古人的奴仆，生死甚至不如牛羊家畜。
  月鲁不花，字彦明，号芝轩，蒙古逊都思氏，成吉思汗大将赤老温之后，家族久居江南，受汉文化影响颇深。元统元年进士。
  犬小白冷哼一声，暗道东施效颦，反唇相机：“你又何尝不是博大精深的汉文化征服的奴隶？”
  一句话呛得月鲁不花赤红着脸，频频击扇说不出所以然。
  赵王爷云淡风轻一笑，识趣地高呼：“掌柜上酒！”
  “不必唤了。”犬小白打断他，“稍有贤能的人也不会与豺狼把酒言欢。”语气理所当然，目光灼灼逼视。
  掌柜正在后院把当伙计的亲儿藏匿水缸里，掌厨的小舅子吊入水井中，他听到赵王爷的呼喊，连忙卑躬屈膝地提酒壶上楼侍奉。他为这一亩三分田的祖产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因“江啸”衰败的江南，早已淡出蒙族历史，现在又是汉人天下，这队元兵来的蹊跷，阵仗甚是唬人！
  赵王爷放声大笑，拿来掌柜斟满的酒杯，举杯道：“即使小白弟是豺狼虎豹，你也是我的兄弟，我们有不可割舍的‘情谊’联系。”他故作不详‘豺狼’暗指已，又狠咬‘情谊’二字，眼底流光却另有意图。
  语毕，赵王爷自行一饮而尽。
  “低估你了，狡狐才对，否则不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犬小白坦然一笑，抓起桌边的酒壶三口下肚。
  “贤弟好酒量，月鲁不花陪掌柜下去，带几个人把所有酒坛抱来。”赵王爷吩咐。
  月鲁不花打一深揖，道：“赵王爷，臣下本不该多言的……”他为难地接下去，“但是还望您要保重贵体，这酒……”
  蒙古人嗜酒如命，臣子向天借胆也万万不敢劝阻主子饮酒的，但是月鲁不花现下说出这忤逆之言，证明这面色苍白的赵王爷确凿离大限之期不远矣。
  赵王爷挥手示意他下去搬酒，不必多言，目光不曾离开犬小白的双眼，月鲁不花立即拱手随掌柜下楼。
  两个男人波涛暗涌，赵温和地浅笑，小白冷淡地平视，各自盘算一举制胜的绝招，因为他们明白对方是不会给敌人第二招反击机会的人。
  赵颇有自信，笑不离嘴角，先开口挑衅：“小白弟，‘顺手牵羊’莫非也是你们的汉祖儒家流传的博大文化？”
  他打算旧事重提，让小白自乱阵脚。不论是否机缘巧合，总之他祖传之宝落到小白手中，而且当年那种方式的告别，可谓一“偷”字不为过。
  小白见招拆招，一丝笑意都不屑给予，冷峻地说：“蒙古人的祖传之宝是谁也，夺不走的，那是流淌你们血液的——残虐！成吉思汗，使蒙古族崛起的始祖铁木真，他铁骑所过之处，屠城是司空见惯。野兽般屠杀，不管老人、妇女、儿童，甚至剖开孕妇的肚子再杀初儿。绚烂繁华的西夏肃家城，何止万户，仅为西夏王七年前的一句话，垂垂老矣的铁木真仍不改屠杀兽性，血洗肃加，幸存者仅一百单六户。”他字字掷地有声，“你的祖辈仅为你留下一句话的宝藏——绝不让你们活，我们要杀光你们，让大地生满牧草！”
  他笑着。
  他也笑了。
  他一直笑着，只是笑意加深了，眼底却更冷了。
  他终于笑了，但轻得转瞬即逝，眼底依然平静。
  “犬小白，十几年没有深谈，你比当年老成了许多。难道另有高人的指点成就了你的见解独到？”
  漫不经心地对待聪明的敌人就是自寻死路，历尽百战的赵深有体会。他收敛散漫，绵里藏针地打起太极拳，试探小白的虚实。
  “我说出的是汉人心声，并不独到。”简洁的回话，丝毫不漏口风。
  “哈哈哈哈……”赵王爷一阵狂笑，倒也不介意小白的桀骜不逊，反而有丝激赏溢出。他挥袖甩开纸扇，扇面一派锦绣河山，浓墨淡彩彰显万里中土，豪迈的名家风范，他满面春光地挑衅：“汉人不过是群巧舌如簧的麻雀，善用辞令篡改史实的人举不胜举，”他意有所指地斜瞥小白一眼，浅笑着摇扇，娓娓道来：“宋朝末年，汉人江山一分为二，北宋已沦为金人的领土，南宋却还在暖风中熏醉，贾似道之流的奸佞当道，贪官大肆敛财，压榨百姓，是蒙古雄鹰忽必烈世祖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
  “不是汉文化不好，只是无耻小人当权，没有运用适宜。而且除了汉人自己，谁也不能‘拯救’这片天下的苍生。尤其是你们蒙古国本身就没有健全的法律，‘肆意掠夺自己领土内的妇女和财宝’竟为合法，蛮夷至极。与我们汉土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相径庭，民心所向早有定论，得民心者得天下。”
  酒坛摆了一地，随月鲁不花上楼的元兵们手按刀柄站在赵王爷身后，呲牙咧嘴地恫吓犬小白。
  小白随意地取下背后的弯弓，总结一句：“元朝的贪官也是史无前例地泛滥，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错。杀死南人的惩罚，甚至不及杀死家里一头牛羊来得严厉，这样的律法是‘拯救’了，还是迫害了‘汉民’？”
  赵王爷站起身，元兵拔刀相向，小白面不改色地举杯饮酒……
  窗户投进一片阴影，一人闯入……
  窗关了……
  客栈掌柜、掌厨和伙计三人跑出来大喊：“杀人了，杀人了……”转眼消失在人前。
  轰地一声，火舌直冲云霄，客栈被火焰包围……
  再没见任何人出来……
  
玉成朱颜
更新时间2007-5-28 3:22:00  字数：789
 
  璞玉重去轻刀砌，
  朱颜浓转淡走笔。
  玉成乾坤合一方，
  良缘东南各两旁。
  倚红偎翠长袖舞，
  浅斟低唱孤影醉。
  墨色浸染白壁瑕，
  嫣然缤纷烟花霞。
  
  我不是谁的美人，
  不是蝴蝶不是花。
  只想为你写一首歌，
  倾生唱一曲我们的歌，
  却没料想竟是——离歌。
  
  我空灵歌声悠扬地盘旋，
  缠绕我们爱情三生不止。
  当我为你唱起这首离歌，
  百转千回，白驹过隙，
  不觉间回首一眼既千年。
  
  
  含苞待放已注定凋零，
  落花流水也并非无情，
  源自一切是命中注定，
  你以沉默回应我歌声。
   
   
  我们苍白的结局能不能篡改，
  我多想抢到书写命运的神笔，
  流着泪嘲笑那小说家的荒唐，
  告诉他现实不是悲观的想象。
   
   
  泪流满面恨璞玉被雕琢成器，
  时间带走了你留下我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