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归魂

第三十章 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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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兴隆突然喊下面下面,小玉好奇地问:“什么下面?”
    兴隆说出口在下面。
    楚妍听了嘴角一撇:“笑话,怎么有可能是下面,下面应该是球体的中心了。”
    兴隆见楚妍不相信,放慢语气对她说道:“我们现在不能以常理度事,假设地球是一个空壳,人们都居住在表面,从表面向外扩张为上,如果我们反向思维,我们生活在地壳的内部,以地壳向内收缩方向为上,那我们脚下的方向就是球体的外壳,我们的头就指向球心。脚的方向就是向外的方向,只要连续下挖,就可以破壳而出。”
    众人一听觉得是这个理,怎么就没有想到把方向参照改变一下,这样一改不就又符合新的逻辑了。
    老三和兴隆还有中秋正要启开大厅地下的方砖,准备在这里徒手挖洞,小玉觉得这样挖法,何年何月能成,她想到了石书,要是把石书打碎,用石片挖掘就快得多,她转身向外跑去,当她跑到沙床上冷丁一下停住了。
    小玉退下沙床,从沙床侧面镂空处向下看,溪水还在那里欢快的发出响声,跳跃着身体。嗯!奇怪了,外面的风景不动,这个小溪怎么流动?小玉心想:就在今天曾经数次走过沙床,从来不去留意,看来“先入为主”在人的生活中的作用太大了,有时它可能葬掉人的前途和命运,比如现在,如果不是兴隆的逆向思维,有谁会注意下面的小溪啊。从这里走不出去吗?
    她回到方厅把几个人引了过来,用手指指下边。
    大家都想起来了,溪水从外面绿地的边缘涌出沙地,流经一片绿草,又在这房中地下渗入沙土。
    如果所有的门窗都是神秘莫测、瞬息万变的物质场,不可逾越,这溪水能源源不断、流经房屋的地下,再流经沙床渗入深处,那么它肯定没有受到任何东西的阻挡,只要钻到沙床下面的小溪,逆流而上,就可能找到出口。从这条路试一试要比挖掘地洞便捷得多。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床下边叮咚的溪水出神,中秋已悬下身体,用手去感觉流动的溪水。
    站在后面的楚妍觉得有些声音慢慢敲击耳鼓,那声音很奇特,像破壳前的鸡雏轻啄蛋壳,像汽车急速行驶,碾过日光灯碎片,也像春风过后的冰层变脆断裂。
    她抬眼向四周望去,见周边所有墙壁上的彩色鲜艳的甲壳虫已不见踪影,上面只有一层黑黑发亮的稠状物,就像覆满原油的水潭因微风脉动,她心脏跳动节奏不知不觉加快,墙面上黑色波纹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纹理越来越大。
    “快看!”随着楚妍的惊呼,大家抬头观望,一片黑云又遮住了他们心头刚刚绽射的阳光。
    兴隆说:“快跑。”话刚说完,就听“砰、啪,嘶嘶”等响动,四周墙壁快速隆起,室内的空间变小、光线变暗。
    老三大喊:“不好!快循溪水而逃。中秋,你在前面,快。”
    还未等中秋答应,老三就用双手把中秋的身体推到沙床下的溪水中。
    只知道溪水在进入房间之前有超过半米见方的截面,但不知是否有堵塞现象,也不知道中间是否狭窄,中秋早已管不了许多,转身钻入溪水上游方向的小洞中。
    的确跟以前所见相似,水洞太小,容下一人稍有余隙,不能弯腰行走,不能曲蹲前行,只能全身直挺,双手在前,不断扒住水中沙土,拖拉身体。形态犹如蚯蚓之蠕,更似蛇行洞中。溪水漫过脸面,拼命抬头才露口鼻,却因头触顶壁而不能前行。前面双手一动,细沙泛起,与溪水同流,直扑面门。
    中秋在水洞中拼力蠕动,不知后面情况,但他想像得出,他们更惨。
    再一次抬起头来,中秋见水中磷光涌动,随即一片刺眼的天光普照,他赶紧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上已无遮挡之物,旋即再次睁眼,直起腰身跃出水沟。这里阳光正烈,热浪袭身,放眼望去沙海茫茫,片片相连……
    第二个是楚妍,第三个是小玉,紧接着是老三,他们全部被率先爬出小溪的中秋拉起,惊恐地站在溪边,等待兴隆,无心感受身边久违的世界。
    几个人全部进入小溪后,大房子的空间已被那些隆起的黑色物体拥挤得慢慢当当,只有三米之余,黑色的幕帐就像一只装满麻雀的大型纱网,鼓鼓囊囊,扑扑棱棱乱响,随时都有网破鸟飞的可能,如果真是一群普通的麻雀,倒也无妨,可是……
    兴隆不再细看也无心猜想,随着老三的脚后就钻入洞中。只听后面传来无数鼠叫之声,随后“哗啦啦”一片响动尾随而来,这条溪水小洞,就像一条生命通道,前进就是光明,退却就是黑暗。它激发着五个人生命的欲望,它涌动着五个人与罪恶抗争的斗志与情怀。
    待兴隆见到已经离开溪水的同伴,他没等直起身来就奋力大喊:“快跑,后面有东西!”
    等兴隆被拉出来之后,眼前的景象又把他们推入云雾之中,他们脚下是一处高大的沙峰,周围尽是叠栾起伏的黄沙海洋,一望无际。阳光已经斜挂在东方,虽然有热浪扑鼻之感,自由荡起的微风仍让他们精神一震,轻快舒爽。
    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世间万物都以阴阳、明暗等方式共存,人类则以得失、悲喜等情感权衡利弊,它们相互影响,相互依存,长久的演绎着奇妙无尽的变数,自然的调节、人类的补充不断地修整鬼、魅、人、神偶然偏离的轨迹,不断扶正瞬间倾斜的时空,维持其永无止境的动态平衡,走向遥远……
    沙漠也是一样,它由自然而生,有自身的扩张和人类助其扩张,它有自然的收缩,也有人类迫使收缩,它和人类疯狂地抢夺这个美丽星球赋予的生存之地,上演了千秋万代的天人对抗。
    沙漠正慢慢吞噬我们身边的绿色,也许沙漠本无错,而是人性的贪婪助长了它的暴虐,是人类的掠夺驱其狂野。不管事情的原本如何,沙漠的威胁正一步步加大。
    沙漠也存在着它的另一面。那就是粗狂、豪放与博大,身处沙漠你会发现世界如此之大,天地一片光明,个性的狭隘何时容过数尺黄沙,窄小的心胸哪般可荡万吨巨轮。没有大漠不足以揭示生命的坚毅,没有大漠就不能演绎——自然造就千古不腐之躯的神话。
    五人因沙漠而心泉清净,也因沙漠而茫然无助。
    刚才的沙地上无水无坑,什么绿地房屋一切都不复存在。迟疑间只见刚才起身之处沙土上涌,快速扩大。“快跑!”
    五个人没有辨别方向,凭感觉向着阳光偏左方向的沙谷下跑去。没跑出几步,就听身后“碰”的一声闷响,高高飞起的细沙就像雨点般打在他们的身后。几个人回头一看刚才的沙地上,一根直径一尺多粗的黑色柱子从沙中涌出,瞬间散开,飞起无数黑色的怪鸟,那情形就像熊捣蜂巢,黄蜂炸窝,向他们飞奔而来。
    那些怪鸟长着蝙蝠的头和脚,却有一双甲壳虫的翅膀,时而收缩成球冠状,时而伸张为波浪形,翅膀收缩时像在空中滚动的球体,翅膀伸张时又像鹰鵻俯冲。
    “老三,快撒金粒。”中秋大喊。
    听见喊声,跑在最后的老三忙伸手从口袋中抓出一把金色颗粒,向后甩去。
    那群黑色怪鸟都像苍蝇见血一般扑向散落在地上的金色颗粒。已经飞过了头的怪鸟又急速返回,蜂拥而至。那团怪鸟瞬间就堆成一个大大的黑球,只见它们翻翻乱滚,柔作一团,相互挤压,立时死伤无数。
    没有抢到金粒的怪鸟,又纷纷追来,瞬间就将老三围了个水泄不通。
    中秋见状大喊:“楚妍,把金粒全部抛出,越远越好。”
    楚妍见有数只怪鸟向自己飞来,不由分说,把裤袋中的金粒全部撒向侧面,又有一批怪鸟追着金粒而去,楚妍身边的怪鸟也一并飞走。
    中秋、兴隆已然回头,冲进包围老三的怪鸟群,但是他们无法把手伸进他的裤袋,因为那里聚积的怪鸟最多。这时突然听见后面的楚妍喊,把他的裤袋扯碎。
    中秋和兴隆挥舞双臂,奋力扑打,就在暂时拓出的空隙之间,老三把手伸进裤袋,来了个翻江倒海,把裤袋全部翻了过来,里面的金粒“哗啦哗啦”撒了一地。
    怪鸟像退潮的海水,“呼”的一声直奔老三脚下而去,很快又出现一座黑色球体。
    中秋和兴隆在前面开路,老三在后,中间裹着小玉猛跑几步,离开了密集的怪鸟阵。
    说来也怪,他们几个人的身边只有几只怪鸟来回飞舞,并不攻击,而其余的怪鸟全部向那些金粒落下的地方飞奔,后面的沙土中又在不断的喷涌怪鸟。
    见怪鸟不是奔他们而来,而是冲着老三和楚妍衣袋里的金粒而来,他们暂时松了一口气。
    楚妍横眉,怒向中秋,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不把那些金粒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中秋做了个鬼脸,用双手拍拍自己那仍然发绿的大腿。哪里还有什么口袋,那短短的破布只能包住屁股,口袋和裤腿全部没有了,早已被那两个绿色物体变成了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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