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离歌:克夫新娘

第35章


    “你去闵家遇上谁了?”他冷声问道。
    我心犹如遭遇重锤,他究竟是何意?
    “和闵仲文抱头痛哭又是为何?只怕这才是你屡次讨要休书的原因吧?”
    呵,有人告密!他还真是蛮不讲理的大少爷,这事归根竟是我错了!好似我红杏出墙了?我冷冷一笑,既如此,我懒怠解释,你到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为何不说话?心虚?老祖宗都拿不下的事,你一去就解决了,这其中你充当何角色?”
    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我心悸,他根本就是这种人吗?平日的宽容及温文尔雅全是假象?罢!当我看错人!如此,便无须留恋!
    我下巴微扬,微笑盎然,“若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和婊/子一样,出卖身体换来的地契?”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终究盈少夕夕缺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这意思吗?”他钳住我双肩,痛心疾首。
    他因何痛?因我糟践自己?那究竟谁比谁更痛?
    “那你是何意思?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啊!”我望着他笑,笑到酸涩,笑到僵硬,原来笑比哭更累……
    他便拥我入怀,似带了哭腔,“我没意思,我只要你不走,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不能没有你……”
    我冷笑,既如此,何必当初呢?难道他不知这结果吗?他怀中馨香如昨,这曾温暖我数度长夜的暖香此时闻来直觉污浊不堪,想到他和如烟有过接触的身子再和我紧密相贴,顿感一阵恶心。
    “把你的手拿开!“我受惊般尖叫。
    他被我过激的反应惊吓,将我拉离他的怀抱,小心翼翼观察我,双手仍握了我肩膀。
    我奋力一甩,“快把你手拿开!你好脏!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幽黑的眸子渐渐灰暗,终松开了我,“歌,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没用,因为事实已在眼前,可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永远也不会变!”
    他那双眸子,看我的时候,依然是那般清亮纯澈,只是,我眼中吹进了沙粒,痛的是我,流泪的亦是我啊!他不过看不见罢了,泪流进心里,他如何能看见呢……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离歌呢?”我忽然想听听他的打算,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欲执我手,却在中途畏缩不前,眸中闪烁不定的是自卑,他最后捂着自己心口,“歌,我把你放在这里,满满的,全是你!”
    “是吗?”我双眸微眯,“好!我信!”
    “果真?”他惊喜不已。
    “果真!”我目光笃定,“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你不走,我任何条件任何惩罚都愿领!”他欣喜得手足无措。
    我“啪”地一声,把桌上的茶碗倒转,掏出从药铺买回的药粉,倒入碗中,用热水冲融,转身微笑,“逸君,你可记得,我曾说,若你对不起我,我定杀了你!”
    他一怔,微微点头,“记得。|”
    “可是逸君,你知我舍不得杀你啊!”我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如风拂动花蕊,“叫歌如何是好呢?歌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呢!”
    他不知我唱的哪一出,惊讶地看着我,我如此反应,他应是出乎意料吧,我看见他盯着茶碗的眸,升起了恐惧。
    我便笑了,似乎今日的我,自始至终都在笑,“逸君啊,我的确想到法子了,且就在这碗药里!逸君,歌不是贤良淑德之辈哦!逸君的宠爱,只可以给歌一个人!小傻子亦不行!所以,如烟喝了这碗药吧!喝了就没人和歌抢逸君了!”
    “这……是堕胎药?”他双唇发白,指着药碗的手微抖。
    “是呢!谁说咱逸君是傻子了?我看一点也不傻!”妩媚的笑容,轻柔的声音,和我眸子的阴狠截然不同。
    “不!”如烟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直响,“少奶奶饶命!如烟错了!可孩子是少爷的骨血,就请看在少爷对少奶奶满心宠爱的份上饶了孩子吧!”
    “哼!饶?”我说得慢条斯理,“你们做那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过我呢?”如烟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现在却恨不能撕碎了她。
    她不断垂泪,“少奶奶,我也不想的,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你不想?那就是大少爷逼你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逸君。
    他一急,忙道,“不是!是……”
    “大少爷!”如烟忽然打断了他,流泪哀求,“大少爷,给如烟留点尊严好吗?”
    “尊严!哈哈哈!”我笑得前俯后仰,“婊/子出身的人还有尊严?背着人偷男人的狐狸精还有尊严?”
    心,一点一点变寒,我竟不知,自己亦有如此刻薄的时候……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静静的,静得让我害怕,我和他之间,似乎就这样,站成了两个天地……
    “逸君,你说好不好?你的小傻子,不是只能由歌来生吗?”
    他仍是痴痴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想,我明白他的答案了……
    我笑得落寞,人,有时还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如烟,喝了吧!”我端起药碗,送到她嘴边。逸君,会来阻止我吗?
    “歌,不要!”他的声音在颤抖。
    泪,蒙上眼眶,我不敢抬头,泪珠儿便滴落药碗里,“逸君,你舍不得?”
    “听说……堕胎很危险……弄不好大人都会送命!”他嗫嚅着。
    “哦!原是心疼大人!我懂了!”我恍然大悟的样子可以把自己的泪水逼回。
    逸君便急了,“歌,你又误会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老祖宗急匆匆地拐杖声,“大胆!谁?哪个要害死我孙儿?”
    如烟见来了救兵,跪着爬到老祖宗脚下,只差亲吻她的鞋了,“老祖宗,姐姐要给我堕胎,老祖宗帮帮我啊!我只想把少爷的孩子生下来,生完后再赶走我,不认我为母都行,到时给姐姐当儿子!”
    我微笑不语,老祖宗一来,一切都是定局了……
    “如烟?谁说给你堕胎了?既然这汤你不敢喝,我喝吧!”我盯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仰脖一饮而尽。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终究盈少夕夕缺
    “歌!你疯了!”逸君急得嘶喊,前来抢我的碗。
    哐当,茶碗坠地,一切都太迟了……
    我唇角沾着药滴,轻浅地笑。
    “疯子!傻子!药岂可乱喝?快去叫大夫来!”他的泪,清亮清亮,蜿蜒而下。他托着我的头,手指伸进我喉咙使劲抠,“快!吐出来!”
    我被他抠得干呕不止,推开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我站直,气定神闲,“晚了,你知我喝的是什么?”
    “是什么?不是堕胎药?”他立时警觉,眸子里慌乱与惊恐交织。
    我擦了擦唇角,指尖便凝着一滴黑红,“是老鼠药。”我轻言如风。
    他倒退两步,眸子里的绝望如临末日,继而爆发,一句话也不说,倒了清水,疯狂地一碗一碗往我嘴里灌。
    我呛得无法呼气,大部分的水泼洒在我身上,浸透单薄夏衣,透心的凉……
    “别闹了!”我伏在桌面喘息,“有些东西,再多的水也无法洗净。”
    他没有了声息,其他人皆悄然无声,只各怀心事,看着这场闹剧。
    良久,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低低呢喃,“好!这样好!原本生无可恋,我随你一起去!这样,可以洗净我的污垢了么?来生,只有你,只有我。”
    “混账!”他的话激怒了老祖宗,“要死要活,成何体统!来人!把这恶妇拖下去!不就纳个小妾吗?夫君有后,应该高兴!有你这样的妒妇吗?”
    在逸君的抗/议声中,家丁上前将我和逸君拉开。老祖宗对逸君的宠,是有限度的,如今到了关系高家子嗣的问题上,老祖宗绝不会含糊,更不会姑息我,这,是必然。
    “把少爷送回房!至于这个妒妇,要死要活随她!死了裹张席葬了,活着就给我看起来!至于如烟,既事已挑明,就不用藏着了,择日纳妾!”老祖宗怒火不止。
    逸君在家丁手下抗争,“不!老祖宗!救不了歌,我定随她去!你们能奈我何?”
    老祖宗盯了逸君许久,不慌不忙,“逸君,老祖宗是宠你过头了,你是高家长子,老祖宗不可任你随性胡来,别的,倒可顺着你,但这生死却由不得你!你们几个,给我二十四小时守着少爷,吃喝拉撒都跟着,少爷少根头发,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这一招是狠的,善良如逸君,断不会因一己之私害了人全家性命……
    屋里又静了下来,窗外的知了叫得人憋闷。
    逸君望着我,瞳影润泽,“歌,你怎么如此傻?即便世人负你,你也要爱惜自己……”
    我放声大笑,笑到腹内痉挛,趴在桌上才稍感舒适,待气息渐缓,我抬头,仍忍不住唇边笑意,“你们真以为我喝了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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