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轻声道:“你真的以为单凭这件事就可以击溃根深叶茂的陆家吗?”
“不可能的。”
薛珍哭声停了一瞬:“那、那我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宁栀唇角不自觉的带上一些深不可测的弧度,语调轻缓:“你还记得……那晚桥上我和你最后说的那些话吗?”
陆霁明自然是动心了,可动心到什么程度,能够为她做到哪一步还未可知……
偏偏宁栀接下来的计划很关键,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她必须彻底将陆霁明治得服服帖帖,要让他将她当成他的主宰、他的全部。
让他心甘情愿、心悦诚服的成为她最忠诚、最听话的狗。
成为一只,一旦失去她,便会发疯做出不可预估事情的狗。
这才是她的目的。
电话那头的薛珍声音怯怯:“……你那天晚上说了那么多话,我不知道是哪一句嘛。”
宁栀:“……”
她有种想抚额的冲动,可还是生生忍住了。
没关系,薛珍虽然有点一根筋,至少就少了几分出卖自己的可能。
薛珍却在这时开口了,声音里还有浓重的鼻音,闷闷道:“我知道我很笨,对不起啊。”
薛珍的声音带上了苦涩:“有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自己太笨了才会没有任何人喜欢自己。”
“我爸我妈都喜欢姐姐,说我太笨不像姐姐一样聪明,会讨他们欢心,从小到大在家里我一直都是透明人,等到进了圣斯学院,听了陆霁明几句花言巧语便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什么我都相信,还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救赎。”
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哭得厉害,声音很轻很淡:“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
宁栀安静的听着。
薛珍停了片刻,又吸了吸鼻子,努力用欢快的声音道:宁栀,我对你其实不只是感激,还有羡慕,很羡慕很羡慕。”
“我要是……和你一样聪明又勇敢,我的人生会不会过得更顺遂一些呢?”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电话那头始终是静悄悄的。
就在薛珍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后,宁栀却开口了。
“薛珍,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羡慕别人,也同样会有人羡慕你。”
薛珍愕然:“我……我有什么好令人羡慕的?”
“你虽然父母偏心,可家境不错,你衣食无忧的长大了,你还有一副不错的相貌,更重要的是——”
宁栀的声音很轻,像是要消散在寂凉的夜风中:“你还好好的活着,你的人生,还有许多可能。”
不像有些人,年纪轻轻便躺在冰冷的地下、不得安息。
薛珍在那头愣了一会儿,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多的优点,可听了过后,细细想来好像也的确是这样。
积压在自己心口的那团郁云,不知不觉便散了一些了。
薛珍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轻松欢快了许多:“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陆霁明的爸爸托人给了我一笔钱,说是什么补偿费。”
宁栀:“给了你,你拿着就是了。”
陆正承做戏的态度还挺全面,势必要方方面面都兼顾到。
“宁栀,这些钱我连我爸妈都没有告诉……我都留给你。”
宁栀:“不用,我不需要,既然给了你,那便是你的。”
薛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可……你救了我,又帮了我这么多,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了。”
宁栀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薛珍如实道:“我早就看开了,之前便跟我父母也说好了经过这件事,我便还清了他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接下来……我应该会到一个陌生的小城市去居住生活吧。”
薛珍:“对了,我像找一个在寺庙周围的小房子,每周去庙里面上上香。”
“也算是为那个死去的孩子积福了。”
宁栀停了片刻:“薛珍,那笔钱你自己留着用,不用良心不安,因为我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做。”
薛珍连连点头:“你说就是了。”
“第一件,你每次去上香的时候,都为我上两柱。”
两柱?
薛珍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只是郑重地应下:“好,你放心。”
“第二件,你到了另一个城市,也要继续读书,因为你在圣斯没有毕业,所以你需要重新拿到一个毕业证。”
薛珍愣了:“啊?读书吗……我脑子很笨的,不行、我不行的。”
她小心翼翼道:“可不可以……换一个条件啊?”
宁栀笑了,声音柔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柔和:“不可以。”
薛珍想哭了:“……好吧。”
宁栀:“那笔钱就当作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等你工作了,要挣一样数目的钱还给我。”
薛珍更想哭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挣那么多。
最后挂电话前,宁栀才对她很轻地说道:“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会是一个不一样的薛珍。”
薛珍眼里盈满了泪水,却硬生生不让它掉出来,语气很缓慢,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好。”
不就是读书吗?
她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读出来!
大概知道这是她们最后一次通话了,薛珍道:“宁栀,你也要保重,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我都会默默为你祈祷的。”
宁栀笑了:“好。”
*
新闻发布会现场,陆正承带着陆霁明在记者们的镜头前神情恳切地道了歉。
先是陆正承在台上向社会工作致歉,说自己这些年忙于工作,疏于管教孩子,才致使他一时年少轻狂伤害了别人。
穿着纯白小香风裙装的宁栀在一旁看着眼圈微红,故意将自己弄得憔悴衰老的陆正承,眼底闪过几分嘲意。
为了这个市长之位,他还真是穷尽所能地要将形象扭转过来啊……
陆正承不愧是从政多年的老手,不用任何稿子便可以充分调动起大众的情绪。
一番略带哽咽、情感充沛真挚的话下来,在大众眼里,他已经成了一位专心于服务大众,没有精力管教自己孩子的可怜又年迈的父亲。
弹幕上激情辱骂的评论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接下来便是陆霁明。
他穿了一套墨黑色的修身西装,严肃庄重,五官俊美,面颊上的伤与病中苍白的面色丝毫不损他样貌,反而会令人升起一些更深的怜惜。
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便熟练而自然地背诵起练习过许多次的道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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