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藏毒

第95章 秘密(二合一)


    宁栀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走到门口,拿起自己最开始看到的有二人署名的相框。
    和报纸上的男孩如出一辙,笑容清朗的少年下面,署名赫然对着——
    陆霁明。
    而阴沉沉盯着镜头的那张熟悉精致面庞下,才是陆明远。
    果然……
    她没有猜错。
    真正的陆霁明,已经死了,而现在的陆霁明,只是一个私生子上位的冒牌货。
    宁栀也是今早上看见陆霁明的笑颜时赫然冒出的这个惊悚想法。
    兄弟俩除了气质,其实五官和身高都很类似,若是想要冒名顶替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也说得通了……
    外面那些荣誉的得主,都是出色又阳光乐观的哥哥,而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
    日复一日,嫉妒深入骨髓,终于让他伸出了罪恶的手,制造了意外。
    外面暴雨倾盆,雨珠不住地击打在地面和窗户上,是个实打实的坏天气。。
    但室内的宁栀却弯起了唇角,诡深的笑靥一点点爬升在她清雅盈丽的白皙面容上,割裂而使人心惊。
    她微眯起眼,享受般地看向窗外被狂风暴雨催折的一切景物,手中的报纸因为兴奋的使力而皱成一团。
    陆霁明,你完了。
    *
    陆霁明今晚参加了一个关于工作的饭局。
    两方都谈得很顺利,而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陆霁明待客接物都有礼有节。
    最后临走时,对方企业的决策董事突然笑着对他说:“你这孩子,倒没怎么变,和当年你爸带着你来赴宴时一个样子。”
    “哈哈哈,还是那么优秀又面面俱到。”
    “要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能有你一般这么优秀就好了!”
    ……
    饭局结束已经很晚了,加上喝了点酒,有些晕眩困倦,他便让司机送自己回公寓,公寓离公司不远,就是为了他工作方便买的。
    回去后他洗了个澡,倒是将酒意挥散了大半。
    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脑子里不知为何便回想起刚才那人临走时的话。
    明亮的灯光下,他面容俊美深邃,只是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
    像是一具出神的躯壳。
    坐了一会儿,工作了一天的困倦疲意来袭,陆霁明关了灯,也进入了睡眠。
    兴许是睡前的回忆思索,在梦境里面,他的思绪突然回溯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还不叫陆霁明的时候。
    ……
    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陆正承年轻时很是谨慎,可有一次却不慎被对手暗算,和一个陪酒小姐发生了一夜情。
    陆正承清醒后愤怒又无可奈何,那时的他已有家室,儿子已经一岁,这种出轨的事情爆出,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好和这个陪酒女谈条件,给了这个处于社会底层的女人一大笔封口费,让她对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
    女人也很知趣,贪财又怕势,拿了钱便离开了。
    十个月后,他出生了。
    可他的亲生母亲,并不知晓他的亲生父亲是过去服侍陪伴过的哪一个欢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一点点长大。
    由于母亲职业的特殊性和他生下来便没有父亲的事实,他过早地便体会到了命运的嘲弄与无情。
    从小便没有小孩愿意和他一起玩,不仅如此,他们还朝他扔石头,追在他身后开心地叫他“小野种”。
    随时随地都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看啊,这就是那个女人生的……”
    “啧,长这么大了?”
    “真是造孽哦,生下来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还别说,这小子长得还真俊。”
    “俊有什么用,他家那个样,一辈子就这样了……”
    背着书包的他面无表情地从这些闲言碎语里走过,捏着书包带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回到家,一股酒气与糜烂混合的气味便直冲鼻而来,令人难以忍受,年幼的他却早已习惯。
    一个裸着上身的陌生男人从卧室里出来,酒气冲天,差点撞到他。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卷发年轻女人摇摇晃晃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儿子回来了啊……”
    女人长相姣好,可是酒色的摧残和长久的不节制让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废靡丽的样子。
    她喝的不比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少,走路都摇摇晃晃。
    她坐在他身旁,说出的话也带一股浓重酒气:“乖儿子,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啊?”
    他想起书桌上被刻上的侮辱字眼,以及刚才回来时所经受的闲言碎语……
    积蓄的怨怒瞬间爆发——
    “你为什么要生我!”
    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为什么给他这样的生活?
    他嘶吼地喊完这句,脖子上青筋梗起,眼眶周围红了。
    女人呆怔地看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脸上是深醉不散的酡红。
    他咬牙,越加怨怼不忿,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女人醉得实在过分,想要追出来,却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可是她嘴里还在喊着他——
    “儿子……你去哪儿?”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低声呢喃了一句。
    “真希望我没有你这个妈。”
    说罢像是为了摆脱什么似的,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一语成谶。
    第二天清晨,她被发现在家附近的河中,初步鉴定是醉酒造成的溺水而亡。
    他在外面待了一夜,回来时,家里站着好些警察和社区负责人。
    他们用怜悯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告诉了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还年幼的他听后,一滴眼泪都没流。
    他被送去了福利院。
    刚开始,他还挺开心的,毕竟那里的孩子都是没有爸妈或者被遗弃的,也就是说,没人可以再嘲笑他了。
    可时间一长,那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社会,毕竟资助的东西就那么点,孩子又多,恃强凌弱,拉帮结派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
    一次,饿得实在受不了的他偷了同屋一个男生的馍馍,便被几个人一起联合按在尘土飞扬的肮脏地面。
    瘦弱无力的他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鼻血滴落在地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迎来了转机。
    一道清亮陌生的少年声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等会儿还有两千字会补传上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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