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先生以为,我凉州军迁都长安以后,这大汉的天下有没有可能,会从此重归太平、海晏河清?”
听闻华翔又问到了这个问题,贾诩笑着摇头,
“呵呵,华州牧你还这么问的话,可就没有意思了……明明你心中是有答案的,不然你又何必废了那么多的口舌,和我讲那么长的一段故事呢?”
“好吧……”
华翔摊手,心想和这些聪明人聊天真是费劲,
他继续说道,
“华某当然猜得到。只是华某同样也想知道,为什么文和先生你能够看清,以后会是乱世呢?”
“唉……”
贾诩叹道,“贾某并没有看得那么清楚,贾某只是……略懂一些人心罢了。”
“人心?”
华翔皱眉,他原本以为对方会从什么连年灾害颗粒无收,或者天子年幼外臣势大,又或者中央集权与地方武装之间的权力斗争讲起。谁曾想,贾诩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
“对,人心。”
贾诩说道,
“自灵帝之后,戚宦相争,君权旁落……这君权一旦被他人所掌握在了手中,便自然不会再舍得放手。而旁人眼见你并非帝王,却能够代天牧民,自然也会动了同样的心思……如此一来,你想执天子剑,他想掌传国玺,我想握天下权……这些欲念一旦滋生了起来,又怎么可能是迁都长安便能够消除掉的?”
“唔……有句话叫做趋势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
华翔沉吟道,
“先生你的意思是,贪恋权力的欲望一旦形成,便很难再轻易消弭。所以,这大汉的天下,要乱起来了?”
“对啊,华州牧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好吧……”
华翔点了点头,不打算再与贾诩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他开口说道,
“既然先生与华某一样,也都觉得接来下的世道不会那么太平了……那么以先生你这般才智,何不早日谋划一番,至少……咳咳,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也算是在这乱世中,谋个稳妥一些的安身立命之所?”
“额?”
贾诩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笑了。
原来你小子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说来说去,还是在图我的身子……
咳咳,
还不是想要招揽我啊?
……
当郭汜挥舞着大刀扑向张绣,周围的士兵极为默契地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
对于他们而言,郭汜选择拔刀与张绣贴身肉搏也是出乎意料的。
不过,
能够在凉州军最为精锐的飞熊军中一路爬到高位,郭汜本就武力不弱。如今他取代李傕成为了飞熊军的首领,那更是凭着自身在沙场上的一场场搏杀,才能够换来的官职。
郭汜刀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身形却也快得如闪电般,只是这速度不是为了躲避,而是为了将破坏力增加得更高,他的大刀如疾风骤雨般砍在张绣的长枪上,每一下都刚猛无铸。
同时,
踢腿、肘砸、挥掌斩、合膝撞,郭汜的每一次攻击,根本就已经是战阵上千锤百炼的技法,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在他的对面,
张绣此刻也是“啊”的一声暴喝,枪舞如风、身形闪动,在拆挡卸拦拿、扎劈崩穿点之间,将郭汜的上半身卷入怒涛般的攻势中。
此时,
郭汜与张绣的身影撞到一起,周围士兵围上来的圈子尚未成型,两人已经噼噼啪啪的交手数招,速度既快,威势也是惊人,旁边那辆马车的车身在两人交手中,“轰”的被撞了一下,随后木轮都被直接击断,车身倾斜下去,被拉车的两匹马拖着往前走了几米才倒下。
貂蝉在马车的倾圮里惊叫了一声,仓皇向着街道边上躲避,旁观的士兵们却已然无暇再去管她。
他们几乎都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在以性命相搏。
……
密集的兵器相撞和二人的拳脚相击中,盏茶时间很快过去,
郭汜的刀势依旧凶猛,张绣却慢慢已经由与对方的对攻转为防守为主,间或寻机反击一二。
“轰隆隆”的又是一声巨响,
方才的倒地的马车再次被殃及,先是挨了张绣一记凶狠的横扫,随后又被郭汜一脚重重踢上,半边车厢都被踢散开来,又有半截木门打着转飞到了天上。
马车解体的巨大声响中,两人还在噼噼啪啪地打得激烈,郭汜一记力劈华山之后,紧接着挥出横扫千军,刀锋在夕阳的余晖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随即是沉重的脚步声,这是他轰轰轰地向着张绣连续推出了几步。
张绣这边,
原本正在后退的身形中探出一枪来,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扎出了涟漪一般,铁枪如灵蛇出洞般扎向了郭汜。
随后,
空气里溅出几滴鲜血,只听得铁器摩擦时的刺耳声音,与郭汜“啊”的一声怒吼几乎同时响起。
接踵而至的却是郭汜挥刀前冲,“哐当”一声狠狠地砸在张绣的枪杆之上。
下一刻,
张绣被这一击打得飞退,少年略显削瘦的身形“蹬蹬蹬”退了几步,他的步伐向后,脚步连点,烟尘中,郭汜那魁梧的身影轰然冲出!
眼见郭汜扑来,
张绣猛然间提起了速度,他竟然不管不顾地掉头向着后方狂奔。
然而,
郭汜凭着受伤才换来的优势哪里会这样放弃,他此时冲势已成,几步之间,距离迅速地拉近,巨大的力量从后方碾压而来。
听到身后的刀锋带来尖锐的破空声,张绣枪尖杵地,足尖一点,猛地跃起,
身后,
郭汜的大刀朝着他的身体,几乎是拦腰地……
向着张绣砍杀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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