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

第32章


  “嗯,二爷慢走。”
  二爷的身影刚刚消失,老三就凑了过来,小声说:“看吧,连二爷都说你傻,宋渝汐你没救了,你的智商太堪舆了。”
  总的来说宋渝汐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忍不住逗逗老三:“咦,盈子也总这么说我,你俩真是心有灵犀呀。”
  盈子无疑是老三的死穴,他脸上无赖的笑容瞬间凝固,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宋渝汐心情大好地走进病房,秦风一听到声响立刻唤道:“渝汐?”
  宋渝汐捏着嗓子说:“其实我是二爷男扮女装的。”
  秦风皱了皱眉头沉着声音说:“渝汐,其实二爷就在你身后。”
  宋渝汐大惊,立刻回头去看,哪里有半个人影,这才想起来秦风根本看不起,难不成二爷给她的定位真的那么准,她是傻的。
  “哼。现在连你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风拉过她的手:“二爷怎么和你说的?”
  于是宋渝汐把刚才的对话转述了一下,最后总结道:“风,其实我觉得二爷对你挺好的。嗯,是非常好。”
  秦风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复杂里带着挣扎,透着点点无法言喻的苦涩,和以往高深莫测的表情一样叫宋渝汐看不懂。
  宋渝汐无赖地捏秦风的脸:“说,你和二爷是不是断袖,是不是gay,你们彼此深爱却在世俗的眼光下不能在一起,于想到了拿我做挡箭牌。”
  秦风眉头皱了下,伸手探上宋渝汐的额头:“你是不是傻了,这么有想象力怎么不去写书。要是那样,我拼了命救你是不是有病?”
  宋渝汐抱住秦风的脸亲了一口:“哇,原来是我把弯的扳直了。”
  “什么弯的直的,你又胡乱编排什么。我饿了。”
  兜兜转转,年复一年,时间和岁月在从容中诉说着悲喜忧伤,分分合合,哭泣欢笑怒骂惊叫打闹各种各样的情感调剂着生活。世界没有定数,生活没有框架,没有哪个人是必须要对你不离不弃的,永远存在着一种意外叫做祸福难料。如果新的一天的清晨,当我们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那些人,还在我们身边没有离开,那么,我们理应满足。
  宋渝汐说:“差点失去才让我们感受到至关重要。”
  宁榕的一口可乐喷了出来:“操,小汐子,峨眉山上缺上掌门师太,你赶紧收拾包袱去补这个空缺。”
  盈子瞅了她一眼:“小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有感而发。”
  “姐当然知道,我那就是有感而发,你看看小汐子那操行。
  灭绝师太都没她有禅机。我怀疑她撞坏脑子了。”
  宋渝汐瞪了宁榕一眼,转向盈子:“盈子,催催厨房吧。”
  “渝汐,你再这样我都忍不住要骂你了。你见过谁家煮粥能煮这么快的。我告诉你,怎么也得等半个小半年,大厨去田里种大米了。”
  “盈子,这么多年你终于和我达成共识了。我看她不顺眼好多年了。小汐子,你说说你,想表现爱心你自己煮粥给秦风哥哥喝呀,管它是黑粥白粥能喝不能喝也是一片丹心是不?你作假跑出来祸害盈子干什么,人家饭店刚开张不容易呀……”
  “小榕,你个高频喇叭什么时候能关上。我被二爷的气场震住了,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呢。”
  盈子和单北关了酒吧,远离喧嚣,在一个比较安静的街区开了间粥店,临街的二层门面,大片的落地玻璃,隔着腾腾雾气隐约看得到室内明净的灯光,还是简洁的装修和摆设,只是取了暖色调作了主打色。
  刘一凡介绍的厨师果然不假,厨艺精湛,熬粥的功夫出神入化,再加上单北兄弟哥们的捧场,小店生意兴隆。
  当时间沉淀了浮华,平静中我们固守着心中的宁静。
  宋渝汐说:“盈子,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很老了。”
  “小汐子,你为什么总是质疑事实呢:”
  盈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着,嘴唇轻薄,她说:“姐送你四个字——历经沧桑。”
  宁榕叫道:“恭喜你,盈子,你终于会说成语了。”
  “小榕,姐也送你四个——年幼无知。”
  “娘的,老娘急迫地要求提高待遇,不许歧视弱势人群。”
  宋渝汐拎着保温桶和水果轻车熟路地往医院走。
  主治医师,白班夜班的护士,连带着清洁大婶,全都混成了脸熟,宋渝汐在他们眼里俨然一派好好女友的形象。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用生命来爱自己的男人,才是真的辛苦。
  他总是说:“男人嘛,应该有承担的。”
  宋渝汐一推开门就感到了室内僵硬的气氛,外科的林主任也就是秦风的主治医师站在秦风面前,两个小护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见了宋渝汐也不敢打招呼,一个劲地眨眼。
  倒是秦风神色安然地坐在床上,脸转了转说:“你来了,正好我饿了。”
  林主任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可惜秦风根本看不见。
  秦风他们这帮人打打杀杀刀枪棍棒的,受伤自然是家常便饭,医院里没有一两个相熟的医生也说不过去。以这位林主任对秦风的关心程度来看,他们交情定然不浅。
  宋渝汐问:“林主任,他又惹您不高兴了?”
  六十多岁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地朝着宋渝汐吼:“你自己问他,他想死我们不拦,爱死死去,省得搁这碍我的眼。”
  说罢,大步地摔门而去。
  宋渝汐被那大力的摔门声震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把保温壶放在桌上:“他那么大岁数一老头了,你欺负他干什么?”
  秦风笑了笑,手背上两三个针眼成群,一片的淤青:“没事,他就这脾气,不用理他,我等了你半天,快要饿死了。”
  宋渝汐把碗拿过来,支起病床上的挡板,扶秦风坐下,她顿了一下说:“我去把碗冲冲。”
  说罢她转身就走,秦风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渝汐。”秦风叫住她,明明看不到却还是转过脸正对着
  她,英挺的鼻翼倔犟地挺立,“别去问他了,我告诉你。”
  宋渝汐乘乘地走回来,坐到秦风身旁握住他宽大的手,他眼睛看不见还这么敏锐,真是人精呀。
  秦风握着她的手,慢慢地低下头:“渝汐,你信命吗?”
  宋渝汐摇头:“不信。”
  秦风的嘴角弯了弯:“当年我把杨程打成失明,你说,是不是老天也要我尝尝看不见的滋味?”
  “你别瞎说。”宋渝汐双手扳过秦风的肩,看到他那双暗淡的眼睛时心里一阵疼痛,“这些年你打打杀杀的手里攥着多少人命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讲报应还能等到现在?我认识的秦风可是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会向命运低头。”
  秦风抬起头,把宋渝汐搂进怀里,鱼片粥的香气就萦绕在鼻翼,温馨的味道让人舍不得放下:“渝汐,所以我想做手术,拿去压住视觉神经的血块。”
  秦风说得云淡风轻,但宋渝汐从林主任方才的反映看来,手术的危险性绝对不低,否则秦风也用不首设下这个语言陷阱给她跳,他秦风什么时候相信过命理一说。
  “成功率是多少?”
  “渝汐,我饿了。”
  “秦风!”
  “真的饿了,饿到没有力气说话。”
  “那你这是鸟语呀?”
  “……”
  “你不理我,是不是?”
  “……”
  “秦风,你说话!”
  “……”
  宋渝汐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挣开他的手,拿起包:“你慢慢吃。”说罢摔门而去。
  “渝汐,回来。”
  宋渝汐关上门后并没有走开,自然听到了秦风在叫她,她并没有动,身子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心里慌乱地连手都是抖的。
  是的,她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秦风。
  杯碗摔碎的声音自屋里传来,隐约地似乎伴随着闷哼声,宋渝汐赶忙收拾好情绪,推开门。
  马克杯的尸骸铺了一地,秦风低着头委屈地坐在地上,他的头发长了,垂在眼前挡住了凌厉的眉毛,显得更加温润。
  错觉,错觉,宋渝汐告诉自己,这小子可恶地在打感情牌赚同情分,千万不能上当。
  秦风手支着地想要站起来,却摸索到了地上的碎片,他眉头轻轻地动了下,也不出声,扶着床沿站起来,鲜红的血染到了白色的床单上,惊了宋渝汐的心。
  宋渝汐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大声叫道:“秦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风站在床边,没有焦距的眼神散散地望向宋渝汐的方向,微长的发掩了曾经的干练,倒衬出了几分萧瑟、落寞的味道,声音也是低沉的:“渝汐,我想做那个手术。”
  宋渝汐知道以秦风的个性不可能甘心在黑暗里过一辈子,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也会放手一搏,若是没有她,他不必像现在这样踌躇犹豫,可以潇洒地被抬进手术室。不论能不能安然走出来,他都不会后悔。
  可是,现在,他有了她,她也有了他。
  宋渝汐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告诉我,你能活着出来的概率是多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