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

第33章


  “渝汐。”
  “秦风,你在怕什么?你不说难道林主任不会说吗?”
  秦风向她伸出手:“渝汐,过来。”
  宋渝汐站在原地,平静的说:“告诉我你有多少机会能再见到我。”
  秦风的手还在半空僵着,薄唇微张:“50%”
  “手术要是失败呢?”
  “不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出不了手术室。”
  “呵。”宋渝汐笑出声来,“有机会就好,总比永远见不到好,不是吗?”
  “渝汐,你过来。”秦风的眉心紧皱,拧在了一起。
  “我过去干什么,你手上的伤我不会包,你的眼睛我不会治,我过去干什么?”宋渝汐拉开门,叫了声,“护士。”
  “宋渝汐!”秦风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含着压抑的怒气。
  宋渝汐根本不看他,倒是赶来的护士连忙扶住正欲往前的秦风:“秦先生,您小心。”
  秦风一把推开护士的手:“滚出去。”
  宋渝汐对一脸委屈的护士说:“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我还有事先走了,麻烦你们照看他,还有他手受伤了。”
  护士点头:“嗯,您放心。”
  “宋渝汐,你敢走?!”
  “宋渝汐,你过来,我们好好说。”
  “渝汐,渝汐。”
  秦风推了推身边的护士:“给我把她拉过来。”
  护士小心翼翼的说:“宋小姐已经走了。”
  时至年末,凛冽的寒风带着海水的咸味迎面而来。
  宋渝汐刚出医院大门就被一阵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幕一片漆黑,繁星闪闪却映明不了黑暗。
  宋渝汐拿出电话按了快捷键,带着鼻音地唤了声:“盈子。”
  “渝汐,你怎么哭了。秦风又欺负你了?”
  “盈子,我们说会儿话吧。”
  “好,去小榕那吧。她晚上飞重庆,钥匙搁我这呢,咱也整个二人世界。你在哪,我去接你。”
  “医院门口。”
  宋渝汐低着头蹲在医院大门外的第二棵槐树下等盈子。
  曾经体会过的那种担惊受怕的煎熬再一次清晰地浮上心头,依旧震颤。
  那一次,宋渝汐也是人秦风的言行里察觉到了异常。
  他看着她的眼神深刻,浓浓的不舍竟然无法藏起,饶是她道行这么浅的人都看得出来。秦风认真地吃完宋渝汐做的饭菜,然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洗碗,安静地注视也不说话。傍晚,秦风一只手搂着宋渝汐在阳台上看星星,另一只手上下挥舞为她驱赶蚊子。
  那里他便说,将来的房子要有大面积的挑台,可以自动开启的屋顶,能躺在床上看星而不被蚊子骚拢。她笑着应下来。
  他却说:“你答应个什么劲儿,谁敢把设计交给你做?即使你敢做谁敢住?”
  宋渝汐跳起身一口咬住他的脖上子,秦风却连挣扎都不挣扎由着她咬。宋渝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等到她反应过来松口时,牙印已经很明显了,隐隐地有血丝印在那里,她一阵地心疼:“你怎么不躲?”
  秦风笑得安然:“留个纪念多好。”
  宋渝汐顿时心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模糊地涌了上来,于是心绪不宁,夜里睡得也不踏实。半夜的时候,秦风的手机突然亮了,灯光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明亮,宋渝汐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想来秦风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秦风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口才接的电话,可是宋渝汐还是听到了文子在嘈杂环境中的大嗓门:“哥,都准备好了。”
  秦风说了句:“嗯。马上到。”
  就走到大门边,突然地又折返回卧室,轻轻地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帮宋渝汐把被子盖好,吻了下她的唇,然后离开。
  听到秦风开门的声音,宋渝汐才开口:“我等你。”
  黑夜中秦风身子一顿,没有说话,默默地关上门。
  宋渝汐抱着被子等了秦风一夜,时间走得前所未有的缓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终于等到电话响的时候,她的手抖得握不住手机,按了几次才按下了接听键。
  文子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文子说:“哥在医院,嫂子你过来吧。”
  宋渝汐嘴抖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愣了一分钟,抓起电话和钱包就冲了出去。
  她头发蓬乱,穿着睡衣拖鞋,脸上全是泪水地坐在出租车上。司机安慰她:“小姑娘,节哀顺变,别太伤心了。”
  节哀顺变?宋渝汐的脑子嗡嗡地响,眼前全是秦风的脸,一张一张地重叠起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一路不停地跑进急诊室,远远地看到文子头上缠着纱布和一群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没有洗脸没有梳头没有刷牙,穿着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拖鞋跑掉了一只就这样傻傻地坐在上,她还在哭,声音很小只是哭给自己听的,低低的如同哽咽。
  “渝汐,宋渝汐。”
  她竟然听到秦风在叫她,宋渝汐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身后,秦风就逆着清晨的阳光站在急诊室的门口,还是没有温度的表情,嘴角却弯起了一个柔情的微笑。
  “宋渝汐。”他喜欢叫她的名字。
  宋渝汐站起来,在清晨太阳的光芒里一头扎进秦风的怀里。
  秦风疼得直咬牙,手掌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没被打死,差点被你撞死。”
  宋渝汐挣开他的怀抱,上下其手地打他:“死,你还也说死,你死给我看看。”
  秦风也不反抗,由着她打,倒是文了赶过来拉开了宋渝汐:“嫂子,哥断了肋骨,经不起你这么打。”
  宋渝汐转过头狠狠地瞪文子:“你在电话里怎么说的跟他死了似的?”
  文子一脸无辜,看了看憋笑的秦风又看了看宋渝汐:“这可就冤枉了,嫂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哥出事了?”
  秦风揽过宋渝汐,斥责文子道:“让你报个平安也得报错,要你干什么吃的。”
  宋渝汐憋着小嘴心想,这哪里是责备,明显是做做表面功夫糊弄她的。
  “渝汐,上车。”盈子坐在红色的奇瑞QQ上叫她。
  宋渝汐关上车门,盈子一脚油门飞蹿出去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问:“盈子,你有驾照吗?”
  盈子淡淡地说:“没有呀。”
  “那你这不是相当于谋财害命吗?”
  “操,你有财吗?小榕把车也留下了,不开浪费。这叫废物利用。”
  估计在盈子的驾驶技术里没有刹车只有油门,还是那种需要一踩到底的油门。幸好是晚上,这条路没有交警。安全抵达宁榕家后宋渝汐赶紧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压压惊。
  盈子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说吧,秦风怎么欺负你了?”
  “他想做手术,一个成功率只有50%的手术。”
  “这倒像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宋渝汐咬了咬嘴唇:“盈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事我一外人怎么说,你俩可劲折腾呗。看看最后是谁迁就了谁。”
  “盈子,我要是不同意,他是不是就不做了?”
  “很有可能。但是我现在反而担心你一个小高尚就委屈自己同意他手术了,将来万一有什么事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
  “盈子,我怕,我害怕他这一进去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我也气自己,不能放开手让他去做想做的事。”宋渝汐的嘴角沾着红酒,在宁榕家颇有情调的吊灯下整个人带着妩媚的妖娆。
  “操,你够矫情的。我是觉得秦风就这样瞎了有点可惜了,但是瞎了总比死了好,死了可就是啥也没有了。连根毛都捞不到。”
  “盈子,我怎么觉得你被小榕灵魂附体了。”
  盈子起身,拿过宋渝汐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小汐子,你累不,洗澡睡觉吧。你自己在这想遍了千种可能也不一定能事事如所想,不如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和万恶的秦风同学作斗争。”
  “我等他给我打电话。”
  “滚,你没救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盈子调好空调,宋渝汐的电话就响了。
  “接不接呢?”
  盈子把被子拉上来一点,别过头直接无视宋渝汐。
  “喂?”
  “宋小姐吗?”
  “嗯,是我。”
  “宋小组你好,我是XX医院ICU病房的值班护士。你走之后秦先生就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非要我们把你找回来。”
  秦风你吃返老还童丹了?怎么这么幼稚。不能心软,宋渝汐告诫自己。
  “太晚了,我已经睡了。明早再去看他吧。”
  第二天,宋渝汐起得很早,却磨磨蹭蹭地折腾到中午才出门。
  隔着玻璃就看到,秦风背着身子对着窗户坐在床上打电话,听到开门声他挂了电话在转过头来,停了那么几秒钟又转了过去。
  宋渝汐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渝汐。”
  宋渝汐停下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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