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9章


二位想听到什么时候都成。恕在下不能奉陪,告辞!”
  事出突然,展昭下意识地拱手:“秦捕头请!”心里却思索上了。是不是本地发生了什么案子?
  转身走了几步之后,秦敬又掉转回身,问道:“展大人,您二位住在什么的地方?”
  “贵来居。秦捕头可是有事?”回答完之后,展昭更觉得有些奇怪。
  秦敬点头:“明天便是本地的一年一度的庙会。这头一日最有看头,在下就再挽留二位大人一天,明早我便去请二位一同前往。告辞!”
  展昭被弄得一头雾水。五爷却被这“庙会”二字勾起了兴趣。“猫儿,反正也不着急,逛一天庙会看个热闹也好。咱们俩还没正经逛过庙会呢吧?”
  展昭皱眉:“你还有心情先这个?看秦捕头离去时的神色,怕是县里发生了什么急案吧?”
  阮悦听完,立刻抿嘴一笑:“展大人多虑了。这样的事儿我们常见得很。准是秦夫人知道秦捕头来了我们墨纱坊,所以赶紧找人把他叫了回去。您二位别看秦捕头这个人在外面抓差办案十分硬气,可回到家见了媳妇,却跟那老鼠见猫一样,惧内得很呢!我看他留二位逛庙会,也是为了免被秦夫人责罚。”
  这句话也把展昭给说乐了。而且带笑之余,不免朝玉堂歪了下头,并挑了挑眉梢。
  五爷刚想瞪眼,就被猫儿的笑容给挡了回来。眼珠子一转,立刻笑道:“这惧内一事啊,自然得似鼠见了猫。疼爱才惧,五爷我也不例外啊!”
  
  三 [闲游庙中闻命案 返归乐坊探冤情]
  五爷的话让展昭既觉得可气,又心里边有火。除去这两样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窝心。秦敬走后,桌面上就只剩下了三个人,边上坐了一位姑娘,甭管是什么身份,自己都不能过于放肆。所以暂且将这笔账记在心里,低头喝茶之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正满脸贼笑的老鼠。
  逗猫一事可是五爷的拿手,也是最乐得的嗜好。知道展昭一准儿得在回去之后跟自己算账,他这边除了愈发笑得不加收敛之外,为了不让自家猫儿太下不来台,也赶紧换了个话题。否则等阮悦再答一句问一句,那自己可就更大“罪过”了。
  “照你这么说,这位秦捕头是经常来墨纱坊听曲儿了?”拿起一块杏蓉酥递到猫儿手边,说话之时还偷着递去一个眼神。
  来乐坊的人什么身份什么脾气的都有,能在这种地方挂上头牌的女人,眼睛里边看人都有些准头。面前这位白大人,是故意堵了方才的话茬。“差不多隔个两三天就来一次。不过秦捕头这个人历来没什么架子,到我们这儿来,茶水点心听歌点曲都给足银两。其实他也没在我们这些人身上留过心。”
  这倒是让五爷听出了些味道:“我还真看不出秦捕头是个喜好音律的雅士!”
  阮悦笑道:“白大人您的眼光没错。秦捕头对什么歌啊曲啊的都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王乐师跟他早年夭亡的兄弟模样极像,所以才常来捧捧他的场。”
  象是恍然大悟,五爷撇嘴点了下头:“原来是为了这个。”难怪方才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三尺高的台子。
  知道被误会了,阮悦赶紧解释。否则人家这些当差做官的将来相处,要是因为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快,那可就于事不美了。“其实每次来也只是说两句话,听几首曲子就走。秦夫人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是怕秦捕头在我们这儿待长了,再被哪个姐妹拐带了。”说完抿嘴一笑,像是仍旧嘲笑堂堂捕头的惧内行径。
  明白玉堂心里边的想法,展昭最不乐意看的就是这耗子老拿自己的心思去想旁人。所以气恨之下又在桌下踹了一脚。并将茶杯放下,转脸问道:“阮姑娘,不知道明天的庙会在什么地方?”
  阮悦笑答:“我们这附近只有一座大庙,就是西山脚下的观音寺。不瞒二位,我们这些姐妹和诸位乐师明天早起也要赶过去求签拜佛呢!”
  “照你这么说,这观音寺还挺灵的了?”从来不信什么仙佛僧道,若是天上真有人看着管着,每年也就不用枉死那么多人。开封府也就不用动不动就接到难破的案子。更不用捉拿刘道通那狗贼抓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踪迹!
  “灵得很呢!若是二位有什么想求的,不妨在明天佛前一拜。”阮悦边说,边不自觉地把目光看向三尺台上的婉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笑容让展昭有些莫名其妙。既不是亲切欢喜,也不是疏冷嘲讽。“玉堂,你真打算去一趟?”秦敬的邀请实在突然,哪儿有这么急匆匆一请,旁人就非得跟着去的道理?而且本身就对拜佛没什么兴趣。看意思明天一去,肯定是人挨人人挤人的。
  五爷立刻点头:“你没听阮姑娘说那观音寺灵吗?五爷可有好些事要求呢!怎么,你就一件都没有?”
  展昭挑眉。就算有,也是求菩萨能显灵,让这耗子精能少闹腾自己!“展某怎么从来不知白五爷竟是信佛之人呢?”
  五爷“嘿嘿”一笑:“管他信不信呢,只要能保佑五爷爱人家宅平安康健,那就是跪块木头橛子我都乐意!”
  “白玉堂……”一句自己怎么都找不出理由生气的话,偏偏在这个最不适合的场合,和用最招自己火大的语气说出来!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五爷顺手又拿起一块杏蓉酥,不过这次是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真甜啊!猫儿,别光喝茶,咱们的全鱼宴还得有一会儿才开呢!”
  玉堂的表情和往自己面前堆点心的行为让展昭有些啼笑皆非的意思。“别丢人了!”虽然知道自己再低的声音,边上的阮悦也能听得见,可要真让自己忍着一句话都不说,还不知道这老鼠得疯到什么程度呢!
  
  一曲终罢,婉思下台回到桌边,王乐师并没有动地方。
  坐在白玉堂和展昭旁边,自己很少有能插嘴的时候,不过这倒是让阮悦觉得很轻松。平日里来的客人,就算再是来求风雅二字的主儿,一旦歌姬坐到桌旁,话题和视线也都会转移到自己这些人身上。今天这个……倒真是例外。
  看到婉思朝白玉堂和展昭福身一礼,阮悦赶紧站起身,朝婉思微微一笑,而后撤了一步。“二位大人,该轮到小女子献丑了。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偏好?”
  未免听到那老鼠的挑剔言词,展昭立刻开口,脸上礼貌地带出了一抹微笑:“姑娘随意就好。”
  展昭脸上自然地笑容让桌边的两个人十分不快。
  头一个自然是锦毛鼠白五爷。自家猫儿的笑容有多好看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尽管那笨猫老说自己是“小肚鸡肠”,可天下间最让人赏心悦目的,并不是那些花容月貌,而是自心的无垢一笑!何况那还是在他白五爷眼里!
  另一个略显不高兴的,便是刚刚唱罢曲子的婉思。自然,她的想法不可能跟白五爷一样。她所气的,也不过是风尘女子常有的一“争”罢了。“二位大人,不知对方才小女子的曲子可还满意?”
  这一次五爷赶紧接答:“歌如其名。不愧是墨纱坊台柱。”
  婉思微微垂下头,笑容里带上了一丝苦涩。“婉思多谢大人夸奖。不过这‘台柱’一赞,小女子却不敢当。”说到这里,台上的琴声歌声已起,她扭头看向歌台,缓缓续道:“这世上由来都是后浪推前浪,新人换旧人。”
  就算没有后补的这一句,对于白玉堂和展昭这种常年抓差办案,专门跟贼犯打交道的人来说,婉思眼中那一抹得意和话里的酸味儿也瞒不了他二人。
  展昭向来是一个最不喜与人争的主儿,就更不用说这风尘女子之间的“争”事,所以他根本不想理这个话茬。反倒是白五爷,听了婉思的话后,立刻心里边膈应。方才听曲时的一丁点儿欣赏顷刻荡然无存。
  虽然这个女人说什么跟自己和猫儿毫无关系。但他就是不欣赏这种暗藏着心机的“诉苦”。这种事若换做是对旁的人,至少能安慰两句,然后这女人再使上点讨好人的功夫,不愁不将客人勾到她那边。但这一招显然对桌边的白展二人没有用处。“听婉思姑娘的意思,阮姑娘便是那后浪新人了?”
  没想到白玉堂会说出这句话来,所以婉思明显一愣。但惯于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白大人所言正是。不过我与小悦一直情同姐妹,她做新人,总好过旁人呢。”
  五爷耸肩一笑,没再理婉思,而是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猫儿,你听听人家的肚量!”
  展昭狠狠地瞪了他一样:“依展某所见,还是白五爷你自己看吧!”
  
  离开墨纱坊,刚好是中午饭口。
  实则要不是出于礼貌,不能在阮悦歌未唱罢的时候离开。展昭早就坐不住了。五爷也早无兴致,巴不得让自家猫儿离这些风尘越远越好。
  在三楼要了一间雅间儿,自作主张地点好了酒菜之后,五爷赶紧拉椅子凑合到展昭身边。“猫儿,饿坏了吧?方才的点心也没见你吃两块!”
  稍微挪了下身子,以防玉堂贴得太近再被端茶送水的小二看见丢人。而后展昭无奈说道:“展某本来就不识雅趣!”
  “你呀,也甭识什么雅趣,只要识得你家五爷就成了!早知道今天碰上这么件事儿,还真不如倒头大睡呢!”说到这里,五爷便想起秦敬的模样,而后便咬了咬牙:“猫儿,不如这样,咱们明天一早就奔西山观音寺,不等那个姓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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