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14章


本地面上我也不熟,究竟有没有关系,还得靠秦捕头你来查了。不过这个何富都死了八天了,人肯定不是他杀的。除非是太稀罕阮悦,非得接她去地下边陪他。”
  秦敬听完咧了下嘴:“白大人玩笑了。不过既然您提到这一点,我一会儿就派人到何家问问。”
  “二位,在下想知道这个案子要查多久?”时毕给两人各倒了杯茶,而后问道。
  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儿,五爷当然不会言语。只是这个问题让秦敬挠了头:“刚查上你就让我给你日子,也忒难了点儿吧?”
  时毕叹气:“我没那为难你的意思。要是折腾个十天半月的还好说,万一一月俩月都没结果……买卖少收多少钱都是小意思,被东家知道了我这管事的差事也就甭干了。”
  反正也不可能直接在客单上找到切实的线索,五爷索性把客单推到一边。听完秦敬的口气,再看时毕的表情,不免发问:“不知道这墨纱坊的老板是哪个?”
  看向白玉堂的时候,时毕的表情明显有所转变。没了方才对秦敬的肆无忌惮,多出的却是三分生意人的虚伪。“我们东家姓霍,名叫霍显铭。估计白大人应该有所耳闻。”
  “哦!”五爷听完点了点头。“的确听过。”不过是没什么太大印象,只知道这个人跟白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似乎跟大哥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当然了,这也是在之前大哥他们逼自己打点生意的时候,从芸生的嘴里听了那么一两句。
  以大哥那么谨慎的人能跟霍显铭的关系不错,就表示这个人的人品不会太次。至少还不到需要被官府注意的地步。而且既然猫儿相信秦敬是个好捕头,那面前这个让自己有三分厌恶,又有三分猜不透的时毕也不会有太大的危害。反正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要想伤到猫儿和自己那是万不可能的事儿!将现下利弊思虑了一遍,五爷心中顿时有了算计,自然也就不想再留下来浪费时间。“秦捕头,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秦敬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不过跟阮悦有过接触的人我都会暗中派人查探一二。尤其是方才白大人提到的何富。”
  五爷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们就甭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回到前厅,依然还有十几个人没有问完。五爷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杀人凶手,所以拉起展昭,扭身对秦敬道:“这里的事儿我们也插不上手,暂且就先告辞了。”
  秦敬也知道不好劳动开封府的两位上差做这些零碎的差事,可要让他这么把人放走,实在是太遗憾了。“二位大人,这个……”
  看出秦敬的意思,展昭微微一笑:“我俩既然碰上了这件事,就没有中途离开的道理。只是一味留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用处。只要是有进展,秦捕头又用得着的话,可以到贵来居寻我二人。展某和玉堂随时恭候。”
  得了展昭的承诺,秦敬赶紧拱手,一点也没有隐藏其对白展二人的感激:“那就多谢二位了!恕秦某公务在身不能奉陪,来日等案子破了,一定排摆酒宴答谢二位!”
  五爷一笑:“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说完也不等展昭再给回话,拽了一下猫儿的袖子,直接将人带了出去。
  离开墨纱坊,展昭长长地呼了口气。多雅致的烟花之地都会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脂粉味儿。而这个,是展爷所不欣赏的,亦是觉得该悲的。“玉堂,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五爷笑答:“看到了个死人。”
  展昭惊诧:“什么意思?!”
  “早上咱俩不是在观音寺看到一个穿孝的妇人吗?我方才在阮悦的客单上看到了那个何员外的名字。那还不是看到了个死人?”
  展昭白了他一眼:“有话你好说就不成?那你认为这两件事会有关联?”
  五爷晃了下头,但表情却并非否定:“猫儿,一会儿咱俩去一趟木行,给咱们家置办几件家当如何?”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随后展昭无奈地皱了下眉头:“你能不能有话直说?人命关天,开什么玩笑!”
  小声叨咕了两句,五爷边走边道:“那个何富,就是早上那女人的丈夫,是本城一家木行的东家。咱们俩过晌就他店里看看物件,顺便打探一二,怎么样?”
  展昭暗叹了一声,在有些事儿上,自己真是一点儿都弄不过这只耗子。就比如这话里藏话,拿话套话的功夫,自己再怎么近朱者赤,也不及他精通!“那也就是说,你认为何富的死有可疑之处?”
  “可不可疑也得查过才能知道啊!怎么样?去不去?”用胳膊肘子碰了展昭两下,询问的同时自然没忘在自家猫儿的身上蹭了蹭。
  展昭思索这私访的必要性,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要发火制止。只是赶紧挪了小半步,没有离开太远,但是足以防止那耗子再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如此没谱。片刻之后他点头:“也好。就算什么都没查到,也没什么影响。不过方才除了这个何员外之外,你就没看出旁的?”
  五爷无奈地撇了下嘴:“秦敬说他会派人暗中调查跟阮悦有过关系的客人。我觉得其实都没啥用。那些人来玩个乐子,定然不会弄到杀人这么麻烦。墨纱坊不是普通的青楼妓院,再管怎么说主家也认识不少权贵。在这儿犯案等于自寻死路。”
  说到这点,展昭倒是有些疑问:“通常烟花之地若有命案,多是主家私隐下草草作罢。官府也极少会接到这等案子,这个时管事倒是与众不同,竟要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这其中究竟是什么缘由,我有些想不明白。”
  “这一点可就难说了。光看时毕这小子的面相就透着假,还有那么一股子奸诈劲儿。不过说话办事倒还干脆利落。就冲他愿意把客单拿给我看,就足以说明他是真想把真凶抓到手。但至于他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就等日后再看了。想不明白暂时就先甭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这一次咱们俩可不是主力!”
  展昭扭头看了一眼玉堂,立刻放松心情微微一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人不那么简单。就算跟阮姑娘的案子无关,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听秦捕头那意思,此人武功必然不俗。”
  “我估计着等到晚上,那傻大个子肯定会到客栈找咱们俩。等到时候再旁敲侧击,问问看。现在都过晌了,赶紧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今天奔哪儿?还去满香楼?”一说到案子这傻猫就来劲。好不容易轻松了多半个假期,末了偏偏添了件人命案。真真是扫兴!
  想起昨天一桌子的鱼,展昭赶紧摇头:“早上吃得油腻,中午就清淡点儿吧。”
  
  找了一家小馆子吃罢了午饭,白展二人跟店小二打听到何富那家木行的地址,没有再多做耽搁,直接就起身前去。
  来到何记木行门前,二人站定身形抬头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只是街面上一家普通的买卖,不过从方才小二的嘴里打听出,这个何富也算是有些本事。虽然买卖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了他这辈非但没有萧条,反倒让他笼络了十乡八阵出了名的木匠,买卖越做越红火。
  而且这个人的家风甚好。虽然不是什么冬舍棉夏舍单二八月开粥厂的主儿,却对自己手下的仆人工匠十分善待,对街面上的乡邻也和善得很。恐怕唯一的“缺点”就是好逛个窑子,听个小曲儿什么的了。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病故,自然会让很多人惋惜惦念。就冲那会儿小二的表情,展昭就知道何富这个人的为人处世不会有错。至于寻花问柳这种事……
  轻拍了一下猫儿的后背,五爷扭头一笑:“进去看看有啥可买的!没准能买一张好床……”说着突然凑到展昭身边,侧脸在爱猫的耳边低语,“也算是换个新鲜地方了!”
  反手给了那老鼠的前胸一下,虽然没用多大力,声音却不是太小。展昭也没想到这耗子精今天居然一点儿都没有闪躲。所以气愤之余不免有些惊愣。
  五爷捂着胸口,作出一副疼痛的模样:“猫儿,你要谋害亲……”
  一看就知道这耗子的模样全是装的!刚挨了自己一下还不知道收敛!真真是……没词儿可说了!“闭嘴!”若不是在人家的店铺门口,路上还有一些行人,展昭真想上去捂住玉堂的嘴,免得他再继续胡说八道!
  五爷“扑哧”一笑:“瞧你这臭猫,一逗就炸毛!”
  展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么多废话!正经事要紧!”
  五爷赶紧点头:“是是是,猫大人吩咐,为……”
  “白玉堂!”臭耗子居然还说!
  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五爷一点儿都不觉得懊恼。反正话是给自己这宝贝猫儿听的,只要他明白意思,那说不说出口还不是一样?未免真的把展昭气急,他赶紧呲着牙,快走两步进了店铺的门。
  方才二人的对话皆是耳边低语,除了展昭那两嗓子声音有些大之外,五爷的话外人根本听不见。里面的伙计见五爷进屋,赶紧迎了上来。“您是要买木器,还是要订手艺?”
  展昭迈步进门,正瞧见伙计抬眼看向自己。其眼中的情绪无需多问,除了疲倦之外,还有悲伤。
  伙计见又进来一位,赶紧扭身点头:“这位爷您……”
  五爷摆手:“我们俩一起的!”说完也没等伙计介绍或是相让,自己就在屋子里看了起来。
  这样的客人见得多了,伙计也没有阻拦。自家的货是要卖的,有人来看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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