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16章


可若是无关呢?而且如果阮悦的案子真的跟何富之死有关,那这位何员外就不可能是死于疾病。”事情似乎比之前复杂了一些,展昭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这阵子闲散得惯了。冷不丁直接从悠闲的心境之下转成如此紧绷,真有点不适应。尤其这个看似普通的案子,从时毕报案开始,就让人很难猜透了。“而且婉思昨夜无暇作案是事实,我想以何夫人的身份,去见阮悦也绝对不会不留动静。应该还是少了点什么将这些都串联在一起才对。”
  伸手拍了拍猫儿的肩头,五爷道:“这两件事究竟有没有关联,何富到底是不是病死的,婉思和何富的媳妇到底有没有办法杀人,都不是咱们俩要在意的事儿。你觉得秦敬不是那种白吃饱的货,他也亲口说要仔细查何富的死因。我料他一有结果就会来找咱们俩。与其在这儿琢磨这个,还不如回客栈好好歇歇。这一整天也没得闲!”
  展昭点头,之后褪去紧绷的表情,忽然扭头朝玉堂一笑:“大丈夫为人处世切不可无信,今晚你就画一张图纸,明儿拿去何家吧!”
  话题和表情转变得忒快,五爷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明白这臭猫是在戏耍自己。“猫儿,你这就是让五爷坐一夜了?”
  展昭耸肩:“主意是你出的,如何善后自然得归你处理。展某可不想做那无信之人。”
  突然想起一件事,五爷随后点了头:“也好。若他们真能做得出来,也不妨多花几两银子。”
  这一下变成展昭不解了:“你要做什么?”
  五爷挑眉:“等画好了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白五爷所料,掌灯饭口过后没多久,秦敬就来了贵来居。
  三人坐定之后,所聊的案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要调查的客人虽说没几个,但也算是在本地面上有些脸面的人。想要打探出行踪自然需要点时间。
  本来展昭想把自己和玉堂去何家打探出来的消息告诉秦敬,但是五爷一个眼神就给拦了回去。思来想去也的确如此,这些事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用不了两天秦敬就得知道,若是与阮悦的案子有关,那么秦敬就自然会调查出其他的东西。现在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其实问题的关键依然都在婉思身上,不能明讲,五爷只能说自己怎么觉得这件事也和婉思这个女人有关系。
  秦敬对此也有同感。但破案不能凭靠着感觉,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就只能查准一些是一些。能犯案的嫌疑人太多,就算婉思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但跟阮悦有过冲突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这个世上,其实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关于时毕的身世,秦敬说得并不太详细。或者说是因为时毕这个人的身世并不复杂。自幼无父无母,跟着一个耍把式卖艺的人流浪江湖。直到十三岁的时候被一个老道买走收了徒弟,二十多岁艺满闯荡江湖。直到结识了霍显铭,这才安定下来,干起了墨纱坊的管事。
  虽然说事情挺简单,可秦敬说的却很罗嗦。其中自然包含了他和时毕二人的相识过程。展昭听得饶有趣味,五爷却觉得有些不耐烦。自然,这跟天色越来越晚,而这傻大个子就是没眼力见儿不肯痛快离开有关。
  等到把秦敬送走,展昭也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来一走,足足聊了一个半时辰。最要命的是案情没有聊多久,大约一个时辰都用在了扯闲话上。这让本就不擅言词的展昭有些挠头。这会儿回头见玉堂皱着眉,嘴角撇著,不免觉得好笑。
  瞧见猫儿看着自己发笑,五爷更觉得可气。上前拦住爱人的腰身,一把就将人揽进了怀里。“臭猫!有什么好笑的!”
  展昭晃了下头:“倒没什么好笑的,而是极少见你能忍着性子给旁人留脸面。”
  五爷哼了一声:“要不是怕你下不来台,觉得心里边不舒坦,五爷早就撵人了!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不回家陪媳妇,还不兴旁人睡觉了?!”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下道啊!白了身旁的老鼠一眼,随后展昭微微一笑:“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画图吧。你不是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本来还以为展昭把这件事忘了,却原来忘记这臭猫记性最好的人是自己!五爷听后咧着嘴,实在是懒得浪费大好时光。今天一整天自己都没跟猫儿近乎几下,这让自从休假以来就日日惯了腻呼的白五爷十分不快。怎奈话是自己说的,而且做出来东西,也不算白费。
  但就这么乖乖的坐在桌边画图,五爷是铁定不能干的。所以收紧胳臂,微探过后就将爱猫的耳垂含入口中。甭管怎么说,先舒坦一会儿也是好的。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一阵酥麻直入脑海,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展昭赶紧撑开胳膊,歪头脱离了玉堂的控制。“别闹了!”
  五爷撇嘴道:“你不让五爷睡觉,还不让五爷先亲个够本?若是亲那儿不成,那咱们就换个地方。不然我不画!”
  展昭顿时就被玉堂的话弄得皱了眉。感觉到那老鼠丝毫没有想要罢休的意思,就知道若是自己不应了他的,这打探时说出的话他是根本不会做数的。实则自己也不过是那么一说,只是突然碰到了命案,今天实在是不想存旁的心思。
  左思右想,展昭最终先是红了自己的脸,而后迅速地探过头,在玉堂的唇边点了一个吻。然后又以极快地速度退了一步。而后道:“这样总行了吧?”
  五爷被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唯一的成效就是把自己的瘾头子勾了上来。“猫儿,我看你一丁点儿都没有让我画图的意思啊!既然如此,五爷就顺了猫大人的心愿,明儿再画吧!”说罢再一次伸手将展昭抱住,然后连拉带拽地将人带到了床边。
  后悔于自己的举动,此刻展昭也认了。“今天累了一天,我没心思……”
  五爷将食指放到猫儿唇边,而后微微一笑:“等这案子了了再说也成,不过到那时可得五爷说了算!”
  
  次日起床之时,展昭睁开眼,挑开幔帐,正瞧见玉堂把已经干了的图纸叠好揣到怀里。“画完了?”
  五爷回到床边,将幔帐挂在两边的钩上,而后俯身亲了一下猫儿的额头:“这玩意儿早就在五爷心里呢。哪儿有那么麻烦。”
  展昭坐起身,倚靠在玉堂的肩头:“拿来我看看。”
  五爷一笑,从怀里掏出图纸重新展开:“本来是打算什么时候见了师父,让他帮忙做一个。不过为了你这小猫不失信人前,找个好工匠来做也成啊!”
  图纸上画了一个扣腕的盒子。看起来极像袖箭匣,展昭却一看就知道大为不同。“这是什么东西?”
  五爷回道:“自打辽西回来之后,我就琢磨着做一件儿贴身的暗器给你带着。这玩意儿比袖箭小得多,里面装的簧却是五爷特别研究的。打出来的一寸钉保准跟镖的劲差不多。不过做起来挺费劲,就是不知道这何家的工匠能不能成。”
  “看起来挺复杂的,不知道得用多少时日,多少银两。”重新将图纸叠好,扭身亲自塞到玉堂怀里。展昭微微一笑:“做一对吧。”
  五爷笑着点头:“听你的!反正是从猫大人你的腰包里掏银子!”
  “你可真是……没救了!”不管什么时候,这耗子都能有办法让自己气说不上真气,笑又觉得违心!
  
  交付了一百两订金。何管家本来说是三个月的工期。但五爷摇头,说是这东西务必做到最精最细,丝毫不能马虎。所以从三个月的工期变成了半年。这一点买卖家自然认可。虽然这东西不怎么好做,也不全是木器活。但算上人工和找工匠,这订金也富足有余。
  离开何家之时,白展二人真看到衙门的差人进到店铺。至于干什么不问可知。
  “你觉得秦敬能查到什么?”五爷边走,边抬头看天。此时云团刚好遮住上午的日头,倒是个不错的天气。
  “这可不一定。自然是越多越好。这种案子,拖得越久,就越难办。咱们俩现在要去干吗?”现在方才巳时过半。不知道秦敬跑去哪里查案,墨纱坊那边自己和玉堂也不太方便去找。现在的情形真的就是只能闲逛了。
  五爷一笑:“走哪儿算哪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不如到墨纱坊周围绕饶。”
  展昭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依我看过晌还是去一趟衙门吧。”
  说到这个,五爷就不乐意了。“你我现在不过是应了秦敬的话,来凑数帮忙。不管本地的官儿知道不知道,都是私事。一旦进了衙门的大门,可就没那么清散了。你自己琢磨琢磨,是在边上拐弯抹角地探访方便,还是受命于人舒坦?”
  想想也是。一旦自己和玉堂进了衙门,那案子就不再是自己二人帮忙秦敬,而是掉个个儿了。“那要去什么地方,你就带路吧!”
  得了猫儿的认可,不用踏进衙门口,五爷立刻喜上眉梢。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样虽然也是查案子,总比自己给自己套上套的好。
  边走边闲聊,顺便看看周遭百姓的反应。果然在人多的地方,特别是路边的茶摊小馆,多是在谈论墨纱坊的事。
  这些人的话自然什么都有。这人命关天的事,只要事不关己,大多时候人们也不过是当个茶余饭后的口舌罢了。
  绕到墨纱坊的西街后面,五爷大老远就看到街边有一个茶摊。“猫儿,渴不渴,喝杯茶如何?”
  展昭会意一笑。“走吧。”若非是这茶摊上的人多,又是距离墨纱坊最近的,这里来挑剔的锦毛鼠绝不可能寻这种地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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