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17章


  来到茶摊挑拣了最边上的位置坐好,伙计赶紧过来招呼。五爷要了壶茶和两盘瓜子之后,便把长条的椅子往前挪了挪。“猫儿,你瞧什么呢?”
  展昭抬头扬起下巴:“那应该是墨纱坊的旁门吧?”
  五爷这才留意,看了几眼之后,回道:“应该是了。怎么?”
  展昭摇头:“听秦捕头说,墨纱坊里没有发现杀人的凶器。看阮悦的伤口,凶器不会太小。凶手不太可能揣这带血的凶器从正门离开。”
  五爷点头:“的确。而且房顶上的瓦片没有被踩动过的迹象。何况若是能有蹿房跃脊的功夫,也不可能舍近求远找硬东西砸死人。看来这侧门是最好的离去之处。”
  伙计此时将茶水和两盘瓜子端上刚想退下,五爷赶紧将人叫住:“伙计,我问你点事儿。”
  这茶摊的伙计,除了端茶续水之外,另一个差事就是跟客人聊天。五爷一叫,他赶紧点头带笑:“爷您有事吩咐!”
  展昭问:“你们这茶摊开到何时关张?”
  伙计回道:“我们这个茶摊关得早,不入更就收摊回家了。喝茶这玩意儿,不是解渴就是找个地方闲散,这天一黑谁都乐意回家呆着不是。”
  展昭再问:“那你们这附近可有通宿开的买卖?”
  伙计一笑:“要说整夜整夜开的买卖,除了对边的墨纱坊之外,就只有靠着路口的那个要饭的了。哦对了,就这墨纱坊也因为前晚死了人,最近一阵子做不了生意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小要饭的还上哪儿去要吃喝。”说罢他叹了口气。
  倒是少见这种替要饭的担心的主儿。展昭心头微微一动,把目光看向玉堂。五爷会意,问道:“听你这意思,墨纱坊还管那些要饭的吃喝?”
  伙计笑回:“那倒也不是。有人敲门要,人家若是剩了就给点儿。当然也有撵的时候。其实不光是要饭的,我也见过几次和尚敲门。至于是化斋还是旁的,那咱可就不知道了。”
  和尚敲门?五爷挑了下眉梢,立刻觉得这句话有点儿意思。让伙计下去之后,低声对展昭道:“猫儿,咱们找找这乞丐和和尚如何?”
  展昭微笑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五 [入访群山寻僧迹 天设奇门阻归行]
  
  付了茶钱离开茶棚,白展二人顺着巷北往巷南走去。路过墨纱坊的旁门时,不免多看了几眼。
  一般家宅的旁门都是紧闭着的,墨纱坊自然不会例外。但看情况此地应该经常出入下人,或是其他人等,否则门下的阶石不会如此光滑。
  低头瞄了一下门边左右,展昭皱了下眉。“果然这个门常有人出入。”
  五爷也瞧了一眼。前日下的那场雨时到今日才算晒干了地面,所以旁门边上依然有清晰的脚印。看起来杂乱无章,却并非没有线索可寻。“看来出来进去的人还真是不少。猫儿,你说这些脚印里会不会有凶手留下的?”
  展昭苦笑:“想这个都是白搭。依我看不如仔细打探一下打扫墨纱坊的下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从旁门进出。不过这也只是咱们俩的猜测罢了。”虽然只是心里边猜想,但他却有一分把握。只要凶手不是墨纱坊里的人,那么他要离开就不会不留痕迹。而只要有痕迹留下,要找到犯案之人就不会无望。
  五爷道:“我看这个都白问。前天下了半天的雨,墨纱坊里的人多,估计从这边进出的人也不会少。从这方面着手有些难度。秦敬总不会笨到不四下查看吧?”
  展昭叹气:“哪怕有一线希望,线索都不可不寻。”
  伸手拍了拍猫儿的肩头,五爷无奈道:“我就知道你这傻猫一碰到案子就得这副模样!”说完之后,便将目光放得更远,拉着展昭逐渐远离墨纱坊的侧门。
  这条小巷并不太长,所以从巷北可以一直看到巷南。在墨纱坊那一整面高墙对个,不算方才喝茶的那个茶棚,还有两家小馆子开着门面。其余便是些普通的百姓之家,大概是因为对面的墨纱坊出了命案的关系,皆是关门闭户。除了茶摊和小馆子里有不少人之外,巷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巷南有两棵树,如今这时节生得并不十分茂盛。只是年深日久,宽大的树冠不单遮住了几户百姓家,也有一部分搭进了墨纱坊的院内。
  眼睛扫到树下,展昭立刻碰了一下玉堂的胳膊,而后仰头用目光指道:“你看。”
  五爷顺着猫儿的眼神看去。只见树下摆放着一些破烂儿。虽然东西都糟破得可以,却摆放得满有秩序,一看就不是百姓扔废物的地方。“看意思这地方的乞丐最有可能跟里面的人有接触。至少也能看到点什么。”
  展昭点头:“期望前夜这里有人。你我是在这里等,还是晚上再来?”
  五爷一笑:“在这地方呆着显眼不说,五爷也不乐意让你吃土喝风的。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些事儿啊,那就得晚上办!你说呢?”更何况谁知道那些要饭的什么时候会跑到什么地方?
  展昭也笑了:“就知道你准有这个心思。”
  听到展昭的回答,五爷抬起胳膊抻了抻筋骨:“也不知道这点破事儿啥时候能折腾明白。”
  这句话说中了展昭的心思,皱了下眉头之后,说道:“不然找个妥帖之人先给开封府代封书信,也免得大人先生和兄长们担心。”别看没有大案要案的消停了一年,但旧仇巨贼未拿,根本谁也放不下心来。就像哥们儿兄弟和侄子们外出办案时自己会心里边惦记一样,自己和玉堂放假离开,若是逾期未还,也肯定会让大家伙儿担心。
  “怎么看这案子两三天也完不了。这样也好,省得你心里老是惦记着。”二人漫步离开小巷,五爷扭头看了一眼树下的花子窝,微微一笑:“反正有了信儿,咱们就是多悠闲几天,你这小猫儿也就不用再罗嗦了。”
  展昭无奈地白了玉堂一眼:“什么话搁你嘴里一说准会变味儿!你就不会想想,咱俩离开这么长时间,府里有没有事?那些贼人……”
  赶紧伸手拦了展昭口中的道理,五爷摆手道:“明白啦明白啦!猫大人,你就歇歇口吧!等案子破了咱们就立刻往回赶还不成吗?”真是要命了!不能说得太过,五爷只好撇嘴嘟囔,“你说五爷可拿你这操心的命怎么办好!我看早晚有一天,我非得把你拴起来,免得一刻都不停闲!”
  展昭瞥了对方一眼:“有空说这些没用的,不如快走两步!”
  
  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饭口。贵来居前楼里客人颇多,五爷便让小二将酒菜送到了后院儿客房。
  二人边吃边聊,吃罢之后,小二便按五爷的吩咐送来了热水。
  将展昭拽到盆边,五爷拉着猫儿的腕子,将彼此四只手都浸入水中。略烫的温度瞬间刺入皮肉,舒适的感觉直顺着双臂传遍全身。“猫儿,洗把脸睡一觉儿!”
  展昭皱眉:“哪儿有大白天睡觉的。况且我又不困。而且万一一会儿秦捕头有了什么发现让咱们帮忙,从被窝里现爬起来岂不难看?”
  五爷听后立刻撇嘴:“你这臭猫说得好听。你枕着我胳膊睡了半宿,可五爷却是画了半宿的图。你就不说心疼心疼你家五爷?”说到这里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自然是一副疲乏至极的模样。
  仅为了自己一句戏言,玉堂就真的细心绘了半宿的图。而且那图中所绘的暗器还是为了自己所做,展昭是真的觉得心中感激,自然也十分感动。所以略微垂下眼神,轻叹了口气:“我又没拦着不让你休息。”
  搂过爱猫的腰身,五爷嘿嘿一笑:“可五爷不抱着你睡不踏实啊?你该知道这觉要是睡不好还不如不睡。再说了,五爷睡了,你就在屋里傻坐着?那样的话我可睡不着!”
  虽然明知道那老鼠是在跟自己撒赖,可自己就是没那个能反驳的能力。将手放在紧扣于自己腹前的手腕上,轻轻地推了一下。“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
  翻腕子将猫儿的手抓住并攥在掌心,五爷将脸贴在爱猫的鬓边,轻轻地蹭了两蹭:“就咱们两口子在一起,害什么臊啊!”
  本来平缓下来的心情一下就被这老鼠嘴里的词句气得返了上来。“白玉堂!你简直……”
  趁着被训的话没有入耳,五爷迅速地放开双手,挪脚步站到展昭面前,在猫儿的唇上亲了一口。自然那些话也就被堵了回去。“你呀!就是心里放得事儿忒多。五爷这话也没错啊?你瞪什么眼嘛!”
  展昭无可奈何地翻了对面一眼,为了阻止这老鼠的无聊行径及讨打言词,皱眉道:“你是要睡觉还是要站在这里废话?!”
  五爷听后立刻咧嘴带笑:“自然是睡觉!”说完连拽带抱地将展昭带到床边,然后直接将人推到了床里,并脱掉了爱猫的靴子。
  既然决定要休息,那就没必要跟他找别扭。所以展昭看似顺从地任那老鼠替自己解掉外衣,却一直没忘记用眼睛瞪着嬉皮笑脸的白玉堂。
  待五爷也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将猫儿搂在怀里之后,展昭这才开口:“玉堂,方才光顾着吃饭都把正经事给忘了。我还是先起来写信吧!”
  听完这句话,五爷立刻收紧胳膊将人搂得更紧。“五爷正躺得舒服,你想都甭想!等过会儿起来再写,明天找人再发也不迟!”
  就知道说不过这向来能找歪理的白玉堂,展昭无奈只得暗自叹了口气。若是方才把这茬想起来就好了,也免得听他说那些不着调的鼠言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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