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32章


  五爷撇了下嘴,哼了一声。“甭管是哪个王八蛋!只要让五爷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说了句发泄的话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在展昭耳边低语:“你说会不会是时毕?”不知道为什么,许是第一眼的印象着实不怎么着,在说到有人给自己和猫儿下毒之后,五爷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墨纱坊的管事。
  曾经亲耳听秦敬说过时毕的功夫不俗,在没有接管墨纱坊之前也曾混过十几年绿林道。现下的三条人命多多少少都跟墨纱坊有关,玉堂会这么想也不为怪。可是……“为什么?”
  “要是知道不就直接杀过去了?可你不觉得事情来得太奇怪?咱们俩这几天除了秦敬和衙门里的人那写差人之外几只接触了那两个乞丐。你觉得他们中会有下手之人?”
  展昭摇头:“此事不可往下定论。还是先去衙门,跟秦捕头说明为上。而且我总觉得这毒……不像是有人故意下的。”
  五爷疑问:“哦?怎么个意思?”
  展昭答道:“你想。若是要害你我性命的,绝对不会下这种轻度。听孙先生的意思,这种毒没个一年半载根本要不了人命。若说是有人想用此毒来威胁你我不要插手这些案子,又显得毫无力道。”
  五爷听完仔细琢磨了一下,最终点头赞同:“有道理。可这连原因都没有,还怎么个查法?”
  展昭一笑:“先到衙门再说吧。你的烧还没退呢。”
  真难得自己在认真说着案子,这呆猫却不愿接茬的时候。只是还不等五爷开口询问,展昭就已经加快了步子。
  
  走到衙门口,正好秦敬从里面出来。“呦!我刚才想去找您二位呢!昨晚休息得如何?”说着伸手将白展二人让进县衙大门。
  “我们俩方才从永康堂出来,大夫说我们俩中了毒,你说昨晚是休息得如何?”也不知道是身体不适觉得别扭,还是心里头有气堵得慌,总之看到秦敬,五爷就不想说好词儿。自然,这其中多少也存着一些试探。对于这个傻大个子,他可没有自家猫儿那么相信。
  秦敬一听,顿时瞪大双眼,表情上的惊诧和担忧没有丝毫虚假。“中毒?怎么回事儿?严不严重?你们现在……”
  确定这件事十成有九秦敬一无所知,五爷却还是撇着嘴,没有丝毫好脸色。毕竟这件事出在了他们木皖县,又是因为帮着破案惹来的。有那猫儿一个人当好人就够了,总得有个人唱白脸,这些衙门里的人办事儿才能有所顾忌。这上下尊卑之分在大多时候招人烦,但在有的地方有的场合倒是有大用处。“要是严重到不能动弹,还能自己走到你们这儿?怎么回事儿……我还想知道呢!”
  发觉秦敬听到消息之后着实震惊,又被玉堂的话堵得张口结舌,展昭此时打了个圆场:“大夫吩咐过不能动火,这么一会儿你就给忘了。秦捕头,玉堂的烧还未退,麻烦让人送些热茶来。至于事情的始末,咱们里面再说。”
  秦敬这才意识到自己三人还站在外面。“快里面请!小好,小好?!”
  听到召唤,从一旁的门房里跑出一个少年,模样虽没有多出众,却干净利落得很。展昭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还想不出是哪里见过了。
  “猫儿,你看到没有?人靠衣装的话一点儿都不假。这小子一身泥黑是那副模样,现在干干净净的,还真瞧不出昨天还在要饭吃。”第一眼的疑惑过后,五爷立刻认出了被秦敬唤作小好的少年就是他们俩交给那傻大个子照顾的小乞丐。
  秦敬挠了下后脑勺:“我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叫秦好,就是希望他日后能一心学好。有个好前程。小好,你去后面让王师傅泡壶姜茶,快去快回!”得了吩咐,秦好还没来得及给白展二人施礼,就被秦敬给“哄”去了后院儿。
  
  偏厅当中,木皖知县张凌坐在正中主位,白玉堂和展昭,秦敬和师爷王询分别坐在左右。没有差人在旁守等吩咐,房间中就只有他们五个人。
  展昭一五一十将昨夜的经过说了一遍,而后没有给出任何假设,也同样没有提出问句,只是扭头给玉堂递了一个眼神,便闭了口。
  没想到白展二人会夜访何府,所以一时之间另外三人有些发愣。最终先开口的还是知县张凌。“听二位大人所说,何府的那尊无眠观音跟昨日白大人带回来的无目观音像必有些联系。如此看来,何府在这件事中必有所牵连。”
  师爷点头:“从墨纱坊的歌姬到死于深山的赖头和尚,这两个人都跟何府有关系。而且现在看来,那何富也不应是死于恶疾突发。大人,可否开棺验尸?”
  张凌皱了下眉:“若验出何富死因有异自然没有话说,若是开棺之后一无所后,于谁的面子上来说也过不去。”
  秦敬双手攥着椅子的扶手,听大人说完这句话,显然有些急火上涌的意思:“大人!现在三条人命案显然连在了一起,确定不了何富的死因,前面横了个杠子,后面两条人命就不好继续。而且从这几日查到的线索并没有太多,可每一样都指向了何府。若是大人不肯下令开棺,那就让我们带人搜一搜何家的宅院!”
  对这个捕头,张知府很是看中。只是这个人办事利落勤快不假,就是有时候性子莽撞,脾气一上来就给自己来一个“大吼大叫”。“这个令本县下也无妨,只是秦捕头,搜府总要有个原因,你让本县以何为由?”
  张凌话一说完,秦敬立刻张大嘴巴,却哑了声音。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大人的话没错,可是案子越破麻烦事儿就越多。现在就连开封府的两位上差老爷都中了毒,要是不赶紧查办清楚,丢了面子事小,难保再没有其他人受害丧命。
  偏厅里的气氛丝毫都没有影响五爷“看戏”的心情。平日里就见到那傻猫没黑没白的琢磨案子,还得思量怎么才能不留麻烦,照顾全局。如今看着别人为乐怎么查案在最稳妥而争来问去,心里边的滋味儿也不怎么好受。不过看秦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五爷还是觉得有点儿意思。
  片刻的沉寂之后,展昭轻咳了一声:“咳,张大人,展某到有一个法子。既可以名正言顺地开棺验尸,又可以有理由搜一搜何府的宅院。”
  闻言,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展昭身上。就连五爷都坐直身子,盯着自家猫儿的眼睛:“你想到什么了?”
  展昭微微一笑:“昨日我和玉堂一没吃什么奇特的东西,二没有受伤见血,所以这个毒中得有些蹊跷。但昨夜我二人却都在何家的佛堂里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儿。如果展某猜得没错,何夫人在佛堂之中点的香必不普通。”
  难怪方才这臭猫会不继续跟自己说下去,原来是心里边早有了猜测!看着身旁之人话停此处故意扭头将接下去的话丢给自己,五爷先是带气瞪了他一样,而后还是把爱人未完的话续了下去:“现在咱们只要说有贼逃进了何府就再也没出来,就有理由将何家搜个底儿朝上。再去佛堂找出那种香来,回来一验,只要发现有毒,就能开棺验尸!”
   
  九 [河下甜果入醇酿 哪方虚言谁无辜]
  若非百姓信任政绩不俗,张凌断不会在本地连任了五年。只是办案之时历来都依法理而行,从没用过什么花花点子。惯了公事公办的张知县在听完五爷的话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主意实在是里面三新!五爷,您看让谁去当这个‘贼’更稳妥一些?”显然这等动手的事儿秦敬要比知县张凌更明白。更何况时下他满脑子都是案子,最愁的就是想赶紧弄明白何家乃至于何富的死跟之后的两条人命有没有关系,这个提议,他当然甚是拥护。
  只可惜在五爷听来,这“傻大个子”四个字自己还真没白叫。“这还用得着找人?你还非得从何家揪出来一个咋的?”
  秦敬恍然大悟,立刻点头:“秦某明白了!五爷,您这招数,我们从来都没想过。看来日后办案,必得心思活泛一些了。”
  王询也附和道:“守规矩固然遵理依法,可有时候的确憋屈了手脚。”
  似然知道秦敬和王师爷是赞赏之意,展昭还是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毕竟这种“歪门邪道”不该是他们这些执法之人该办的事。“这个主意虽不地道,可却是如今最稳妥的法子了。张大人,您意下如何?”官高也好,上差也罢。这县官不如现管,本地的案子,自然得由本地的父母做主才成。
  张凌看了一眼师爷王询,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他点了头:“此事就依二位大人之计。不知是否现在就前往何府?”
  展昭回道:“现在行事不免会惊动周遭百姓,依展某之见,还是一更左右再去为好。”
  王询应声:“展大人所言极是。夜晚之间行事也能让何家人心有所惧。要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准儿就能寻到线索。”
  秦敬以掌拍膝:“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今夜之时秦某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二位帮忙。”
  展昭道:“秦捕头只管直说。”
  秦敬言道:“咱们都怀疑何富的死因有可疑之处,从种种迹象来看,即便是被毒杀身亡,也肯定不是见血封喉的那种。这么一来那能杀他的人估计也不会离何府太远。我们带着人在宅子里搜东西毕竟只是个假象,前前后后几层院子十几口人,万一有哪个没看住,只怕是于事情不利。”
  展昭一笑:“秦捕头可是要我和玉堂隐在暗中,监视何府内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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