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番外之无面观音

第36章


  五爷点头:“对。这些东西是我在城东的污水沟边的草丛里发现的。当时散得七零八落,估计也没找全。”说到这个,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极其厌恶的表情。“不过也没关系,至少我肯定这个东西原来是应该放在婉思房间里的。”
  展昭诧异:“你怎么知道?”
  五爷撇嘴:“那还不容易?进去她房间不就得了。正好婉思今晚前楼有客人点她,所以她的房间就没有人。我发现她房间里有个柜子是空的。而大小刚好可以放进一尊佛像。而且柜板上的颜色中间明显跟四周不太一样。”
  “你等一下。这么说起来,婉思应该也跟赖头和尚认识!”展昭边将自己在何府听到的线索说了一边之后,边把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难不成赖头和尚之死跟婉思有关?”
  五爷点头:“你看这几块玉碎。上面虽然已经脏的一塌糊涂了,可还能看得出来有血渍。之前咱们一直不知道凶手拿什么砸死的人,现在的话……如果估计的没有错,这东西至少是砸死一个人的凶器!”
  “就算这个玉雕是凶器,那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边边角角的线索逐渐被联系在一起,可是若没有杀人的动机,最终的真相就不会揭开。展昭知道玉堂说得没错,从玉碎上的血渍和两个死者的致命伤来看,这个玉雕必然是凶器之一。但案子不比其他,原因是关键得不能再关键的一环。
  五爷拧眉:“这一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通。不过就算婉思有不在场的证据,我也认为她绝对有可疑之处。”
  “那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呢?”看着眼前的玉碎,展昭突然低声言道。
  
  次日天明,想了大半宿案子的展昭还是先睁开了眼睛。有些担心地伸手摸上玉堂的额头,正常的温度让他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孙先生果然没有说谎,这发热的症状不过是正气在体内驱邪所致,根本没有大碍。
  突然手腕子被抓,等感觉到掌心被亲了一下,展昭才意识到这臭老鼠今天肯定又恢复了常态,比自己醒得早了!“醒了还不起来,今天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五爷放开手,撑胳膊坐起身:“那也不耽误睡觉啊。休息不好还咋办案?再说了,你这小猫叨咕到了大半夜,还不许让五爷多搂一会儿了?”
  你怎么这么常有理!白了玉堂一眼,展昭把衣服甩到对方身上。“一会儿得让孙先生多开一副降火的药!我看你这老鼠的烧还没退!”
  五爷“扑哧”一笑。“想要降火也不一定要喝药的,猫儿~!”
  “若是你觉得孙先生的药剂不够,展某一会儿修书一封先送回开封。让公孙先生熬好了降火药等你回去。你看如此可好?”不温不火地看向那老鼠带着戏谑地笑脸,展昭微笑言道。
  听完这个,五爷立刻举起手:“猫大人饶命!”
  “噗!”看那老鼠衣衫不整却又举起两手一副假模假式地“告饶”模样,展昭实在是觉得好笑:“别胡闹了。”
  练了两趟拳之后,二人直接奔了谢家的前厅。此时孙逸已经坐在了大厅之内。谢顺见白玉堂和展昭进屋,连忙起身拱手:“二位大人,一夜可好?快请上座。早饭马上就好。”
  展昭拱手还礼:“谢兄不必如此客套。孙先生,不知那香可有结果?”
  孙逸显然神态上有些疲惫。“已经有了结果。二位所猜不假。那香中的确有毒。这种毒药名河下。是山西那边特产的一种水草的根。这种东西的形状如同鱼眼,食之香甜可口,却是大损精气之物。长期使用不但会让肾虚不振,久之还会丧命。不过这种东西只生在污泥当中,根本没人食用,又毒性轻缓,若非常年累积便不至致死,所以鲜少有人被其所害。”
  “我曾经听说过有一些江湖骗子,专门取河下捣泥制粉,焚之害人,只要香气与酒相容,便会提升毒性。届时再将便宜的清毒草药高价卖出赚取暴利。我想二位的中毒之后的轻重不同,便是因为酒量的高低了。”
  对于孙逸所说的事情展昭关心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此物特产于山西。“孙先生,若是长期吸这种毒烟混酒丧命,可能在尸身上查出眉目?”
  孙逸点头:“这倒不难。虽然这种毒轻微得很,但既以害死人命,就已然跟剧毒无异。而且因为毒是口鼻吸入,又与酒在腹内混合。所以尸骨的头颅应该是青黑色的,并且肚腹之中脏器怕是也难逃腐烂污黑。”
  皱了下眉头,展昭道:“既然如此,孙先生,可否再麻烦您跟我二人赶去衙门。”
  孙逸点头刚想回答,五爷立刻阻拦:“我说猫儿,好歹得把早饭先吃了吧?就算你忍心让孙先生跟咱们俩不吃不喝,也没道理把人家张知县从饭桌子上拽下来吧?”
  展昭闻言立刻脸面微红。“展某一时心急,还请孙先生莫怪。”话是这么说,却还是背地里将拳头攥紧,偷着朝那老鼠比划了一下。
  
  十 [寻真望情错识爱 伤人害命非慈悲]
  
  请孙逸到县衙门说明香中毒性之后,张知县当即就下了命令。以昨日秦捕头和几位差人在搜查完何家之后,今日起来出现中毒症状为由,立刻调查何家佛堂内可有毒物。
  这一次带着人去的不是捕头,而是师爷王询。而现在这种需要人给出实证的情况,孙老爷子即便是再不乐意参合这些事,也已经逃脱不开了。
  开棺的事情不能一言定论。无论如何,都得先调查清楚何家是否有人知道毒香。若是有人知道,自然顺理成章。若是人人否认,那就只好用王师爷和孙逸之前看过诊过的细节,来强行验证。死因如何,现在已有九成定论,所以这一次知县张凌没了头一天的犹豫。
  不提师爷王询带着孙逸和几个捕快去何家办案。单说白展二人和秦敬三人告辞了张知县,先去墨纱坊查一查白五爷昨夜探回来的种种线索。
  “秦捕头,你知道墨纱坊是何时开张的吗?”三人便装慢行,没有骑马,也没有带其他差人随行。该在例行公事时查的东西已经入册归档,现在他们要去找的,是两个让他们疑惑不解的人。
  身旁的捕头突然停住脚步,秦敬的反应让白玉堂略微有些意外:“干吗?”
  “时毕不是说要等案子了结之后,才再开门的吗?展大人这么说,意思是墨纱坊已经在做生意了?”秦敬知道展昭话中的意思代表什么。这两位上差对自己的不信任是必然的,而自己对时毕的信任,现在看来却不应该再继续自然下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墨纱坊报案,那时毕就不该出尔反尔。
  看得出来,秦敬对墨纱坊的事并不知情。然五爷仍旧没有就此作罢:“这几天你没派人在墨纱坊看着吧?否则怎么会一无所知?再说了,你和时毕不是好朋友吗?这件事说公说私,他都没理由不言语吧?”
  偷偷拽了一下玉堂的袖子,展昭接过话茬:“这件事看似不影响案情,实则却可大可小。墨纱坊里的人外出是一回事,外面的人进去再离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阮乐是死于非命,若是现场被破坏,那时毕有罪,秦捕头你也不好摘除干系。”
  秦敬暗自咬牙,将拳头攥得极紧。“时毕这小子实在是……”顿了一下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儿,最终他将袖子一甩:“二位大人放心,若是这件事真和时毕有关,我秦敬绝对不会因私废公!就算与他没有关系,这等破坏查办的行径,也不能轻饶!”
  展昭轻笑,摇了摇头:“秦捕头不必如此义愤。既然这件事你一字不知,那时毕就必然另存了他念。一会儿咱们前去,问出实情才是真的,气大语粗,并非沟通之道。况且你们多年交情,有话好说也能更为妥当。”
  秦敬点头苦笑:“秦某明白。关于这件事,我一定要让时毕给出个交代!”
  
  迈步走进墨纱坊,一没有丝竹音韵,二不见客座留人。只是大门并未关闭,倒也看不出是已经重新开张了的样子。
  秦敬的心绪此刻平缓了不少。所以在见到时毕之时,没有表现出烦躁的情绪。倒是从后院儿迎出来的人露着笑脸,冲着三人拱手施礼:“我昨儿晚上还想呢,今天过去衙门问问案子如何了。没想到三位一早就来了。快里面请。”
  展昭同样一抱拳,而后跟着时毕往后院儿走。身旁的白玉堂没有出声,秦敬也难得没有言语。不过五爷心里边有数,一会儿准有热闹看。
  来到二层西院的厅房,时毕亲自为三人倒上茶后,扭脸问秦敬:“我说大捕头,案子有着落没有?这都已经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东家就得给我好看的了。”
  秦敬看着时毕自然的的表情和语气,心里边很不痛快。“你不是都开张了吗?还怕什么东家给你好看?”
  时毕显然被秦敬口中的真相弄得一愣,但转瞬就恢复了常态。“果然还是开封府的两位上差了得!要是你自己,怕是不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知道。”说完这个,他伸手拍了拍怒瞪自己的秦敬,而后转身朝白展二人一笑:“做我们这行的,往门口送钱的主儿哪一个都得罪不得。就更别说是我们东家的贵客了。不瞒三位,昨夜墨纱坊的确接待了四位客人。就因为其中一位之前跟婉思好过一晚,所以他想在临离开木皖之前再温存一宿。你们想想,东家说让我好好款待他们,我一个管事怎么能拒之门外?不过事情的轻重我还知道,除了打发几个姑娘到前楼客房接客之外,后院儿我没让任何人踏足。”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