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珺情途

些许希冀


轿夫的步子一同来时的步子,来时妤冰就小跑,而现在更加如此,且身上加了五斤重的茶叶,行动不便啊……
    “停轿!”轿子中传出祁珺晖的话。四人马上停止脚步,将轿子放了下来,一个轿夫前来掀起轿帘,祁珺晖出来,看向后面的妤冰,她抱着袋子扭扭捏捏的样子真的很像鸭子,好可爱……
    妤冰见他停了下来,赶紧鼓足气加快了脚步。到他跟前朝他扯出笑容。本该是微笑,在祁珺晖看来却是痛苦的笑。“将茶叶放到轿中!”祁珺晖命令。妤冰疑惑。
    本不喜欢过多解释的,但是此时他觉得有点必要:“让轿夫将茶叶先送回去,你和我去趟婚仪馆,递交新郎的喜服的尺寸!”
    妤冰忙的点头,慢慢取下袋子,放在轿子里,回头朝他笑了笑。
    “你们四个先回去,将茶叶交给舒柏便是!”祁珺晖吩咐轿夫道。“是……”轿夫回应,抬起轿子离开。
    祁珺晖和妤冰慢慢走着,去婚仪馆!其实祁逸伦的喜服早就做好了,且送到了祁府,而他刚才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她那么劳累,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大发慈悲,但是他就做了让自己都不解的事儿。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走着……
    不一会儿,走在前面的祁珺晖说了句话:“先去茶馆坐会儿,喜服的事儿迟点不晚!”待他转过头,却不见她的身影,直看到后面一个粉衣女子正在身上乱摸,而她对面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伸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的小乞丐……
    她更是同情的看着他,死活摸不出铜板来。
    祁珺晖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银子,妤冰微笑点头接过手,忙的递给小孩,朝孩子笑了笑,还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很有母性。让在一边的祁珺晖有些呆滞,女人都是感情动物。
    妤冰跟着祁珺晖再次一前一后的走着,祁珺晖说:“你能接济一个,能接济全国的乞丐么?”顿下脚步,直到妤冰在自己的身边,看到她失落的摇头才继续前行。“那就不要再接济!”倒是命令的口吻。这是妤冰不依的走到他身边,又朝他摇了摇头。
    “你没有钱,如何接济?”祁珺晖有些蔑视,不过刚才女人母性一面更让他牢记。此时轮到妤冰顿住,在他看来,作为下人的她没本事是对的,不过以后他就知道他蔑视错了。
    “祁府常做善事,若想亲为,以后让骐阅带着你就是了!”祁珺晖看了眼她,继续前走,这个丫头还蛮倔的,非要瞪着他表明她心。
    妤冰听到他这么说,不由的心花怒放,这个男人还是很有爱心的。到了他旁边,忙得用唇语对他说了声谢谢。
    祁珺晖看了眼她,继续前走,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喜悦,他不晓得这喜悦何来,却很喜欢这种感觉,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去茶馆!”祁珺晖轻描淡写再说一遍,刚才这死丫头没听见。妤冰快步跟上。
    祁珺晖嘴边若有若无噙着一丝笑意,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表现在嘴边的,而他自己未曾发现。
    二人来到茶馆,祁珺晖要了雅间,上了楼,靠在窗前品茗,看着窗外景象,外面很吵闹,是祁珺晖厌烦的,他好像心不在这,并没有发现自己处身与繁杂之中。妤冰站在一边顺着他的眸子看着外面。外面叫卖声,嘈杂声多了去了,妤冰都觉得烦躁,而他却没有反应,他在想什么?
    他的眸子忽明忽暗,时而伤感,时而喜悦,他想起了过去……
    妤冰静静地站在一边,猜测他的过去,黯然的眸子时候定是痛苦的过去,闪过喜悦的时候定是快乐的过去……一个痴情人的沉思,让别人也陷入了深思。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倒茶!”妤冰赶忙回过神,帮他倒了茶。端起茶抿了口,放下茶道:“回府!”妤冰皱眉,不去婚仪馆了?他不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吧。
    妤冰拉住祁珺晖的衣袖,指了指婚仪馆的方向。“忽想起,喜服已经送回府了!”说着拂下她的手,离开。妤冰挑眉再皱眉,他是一个会忘记这种事儿的人?
    刚走出茶馆门口,便听到隔壁珍宝阁传来女子的呵斥声,并不是祁珺晖喜欢听这些八卦之事,而是那个女子骂了所有商人,所以才驻足听了一两句:“贱商,你们这些经商的没一个好东西,瞧瞧给我卖的是什么劣质品?这是上好的和田玉么?明明是假的……”女子的声音让祁珺晖觉得熟悉,走了两步到了珍宝阁门口一看竟是她……
    “夫人,这真的是和田玉,您瞧瞧这质地,怎么会不是和田玉……”掌柜的苦恼。
    “是什么?你以为本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本夫人府上全是皇上赏赐的饰品,本夫人一上眼就知道是真是假,你还来糊弄本夫人?”那女子一口一个本夫人,让那掌柜的无言。“这是在你这定的所有的玉饰,现下全部还给你,退钱!”
    “夫人……本店售出的玉饰,不曾有退回的说法,且我们玉饰质地都是上好的,您却说我们玉饰是假的,真是污蔑了我们……”
    “污蔑?你说本夫人污蔑你?本夫人还没有那个必要!”范伊尹瞪眼,继而嘀咕:“奸商就是奸商!”
    “夫人……”掌柜的很无措。“退货!”范伊尹厉喝。感觉外面有人盯着自己,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惊讶,竟然是他。赶忙别开眼,将所有的玉饰包起来,让丫鬟拿着,对掌柜的说:“今儿且放过你,明儿我再来!”不退掉这批货,她不会甘心。
    走到门口,并没有和祁珺晖打招呼,而是仰起头瞥了他一眼离开了。祁珺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全然是怅然,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府尹儿子的夫人有必要和一个掌柜的大吵么?且曾经她家也是经商的,而现在却在谩骂经商的人,她忘了本么?是什么改变了她?还是二哥说的对,这个女人的本性就是贪慕虚荣的?
    定定的看着她上轿,看着她消失在视野,心绪却还停留在她刚才的哪几句话上,她骂了所有的商人,包括祁珺晖……
    妤冰皱着眉,看着他,她能猜得出来刚才的女子,就是舒柏口中的‘范伊尹’,刚才也看了她,大红色抹胸外着黑色纱衣,云髻高耸,金饰摇摇欲坠,让人觉着庸俗,艳抹妆容,有些不耐的俗气,而她趾高气昂的离开,见到旧情人却没有一丝的无措,还坦然的离去,将高傲的一面留给了他,在一边看着的妤冰心中怅然,她变了,而他未变……让人心疼的不改变。
    妤冰拽了拽祁珺晖的衣袖,将他从她的阴影中拉了回来。祁珺晖收回目光,看了眼身边的丑丫头:“去东方阁!”妤冰拽住他,她知道他心情郁闷,她知道他的惆怅,愁郁之时更不可去喝酒了,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么?
    “我去东方阁喝酒!”祁珺晖瞪着她,竟然敢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儿。妤冰不放手,眸子中的坚决显而易见。妤冰撩起了自己的衣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硬拉着他前走。
    在他接触到她柔荑的那一刻,他的心软了,但还是对她厉喝:“放肆!”妤冰不理会他,继续前行。祁珺晖皱眉,跟着她走:“若是今儿爷我心情更不好,回去自觉受‘赏’去!”妤冰边走边转头对他微笑,笑容如此灿烂,让他怔愣。随她吧,反正心情不好,差到极点祁珺晖也无所谓了,又不是没有过。
    被妤冰拉到了城外东面,已近郊外。祁珺晖皱着眉看着依旧拉着自己的妤冰,她的手很暖,很柔。给人温馨之感。挣扎了下,她放开了自己的手,这时才觉得离了她的手,风沁入了手心,有些冷。
    妤冰朝他笑了笑,指了指前方。郊外人很少,只能看到进城的马车或是赶牧之人。不然平野之中全都是草地,更远处还有菜地。
    “前面有什么?”除了草地就是菜地,能有什么?妤冰前走了几步,要祁珺晖跟上,祁珺晖不奈的跟着。在一个小丘下面,有一片荷塘,在祁珺晖刚才站的位置是看不到这里的。看到荷塘后,祁珺晖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荷塘中亭亭玉立的荷,并没有怒放,是含苞,羞答答的等待着哪日齐放。微风拂过,低着脑袋的荷,随风浮动,更显婀娜。荷叶如伞,承托着荷苞,如同母亲护着自己的在上的孩子。荷脚有灵动的鱼儿在嬉戏,是农家养的田鱼,金、红色相间。荷塘对岸还有老者垂钓……
    乡间隐士垂钓图,祁珺晖心中念着这几个字,若是老了依旧如此闲适,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不远处一位老妇人蹒跚而来,臂上挎着篮子,走到荷塘边上,踏上木桥,对老者说些什么,老者取下蓑笠,对老妇人微笑,二人都很开心,老妇人取出篮子中的碗筷递给老者,老者幸福的接过,老者夹了一筷子,递到老妇人嘴边,而老妇人轻轻推开,摇摇头,要老者独吃,这场面如此温馨,如此感人……
    若自己老了也有这种机会,真是莫大荣幸。但是这些都是奢侈,他,祁珺晖根本得不到,因为他的她嫁人了。感觉到身边人拽了拽自己,这才转头看她,她微笑着亦是一脸的羡慕。她和自己一样羡慕那对老者么?她也是苦命人不是么,毁容失声,会找到一个待她好的男人么?好像这不是他祁珺晖该管的事儿……
    她拉着祁珺晖坐到荷塘边上,看着对面幸福场面,他满足,她憧憬。蓝天妩媚,微风轻拂,草丛窸窣,对岸笑声不断,而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并不嘈杂,鸟声蛙声,人声融汇成一副动中取静的画面。最重要的是祁珺晖的心情被这种场面柔化了,他的心软软的,即将冒泡了。
    妤冰侧看祁珺晖,轮廓依然,眸子中有些满足,该是满足看到这样的场景吧,嘴角有些上扬,是对世外的赞同。英俊的鼻梁给人冷峻之感,冷凝的眸子给人深邃之感。眸子斜睨,看了她,而她怔了下,马上换上笑容,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部位,问他心情怎么样。
    祁珺晖看着她的动作有一瞬的转不过来,感觉她和对面的老妇人有些相像……转过眸子,轻轻的点了下头。心情着实好多了,因为这宁静的场面。
    见他点头,妤冰才转过头不再看他。径自起身,伸手触水,水中的鱼儿遣散……轻撩起荷塘水,清澈的水自妤冰指尖划落,妤冰轻仰着头,看着水下落,嘴角的笑没有消失。
    而他看着她,淡蓝色抹胸外是粉色纱衣,粉色腰带束腰间。她并没有像祁府其他丫鬟一样扎两个髻,而是将头发绾起在脑后,只有一个木簪子固定,左边留下三分之二的墨发垂于胸前,脸上的疤痕依旧醒目,却并没有让人觉得厌恶,倒是怜惜起了这张脸……
    妤冰看到他看自己,且有些愣神,便壮着胆子捧着水,朝他泼了过去,只是一点点,并没有弄到他脸上。他有些怔愣,她竟然敢泼他水,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掸了掸衣服上的水,慢慢起身,走到她跟前。
    妤冰以为他会上来给一巴掌,也在后悔不该冒险的,自己真是该死,竟然忘记他是个喜怒不定的人……出乎意料的是,祁珺晖也捧起水,泼向了妤冰,妤冰被泼了,倒是笑了,他竟然和自己玩,真的意外。
    见他放开了,妤冰自然陪他,不依的再次舀起水泼向了他……这次祁珺晖被劈头盖脸的泼成落汤鸡了……刘海贴在了脸上,完全没有了英俊模样。而对面的妤冰是无声的笑,笑的前仰后合,都快站不直了……
    祁珺晖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运用了点内力,踩了脚脚那边的水,水溅起的不高,也就可以让妤冰成为第二个落汤鸡而已。
    妤冰湿答答的撇嘴看着他,竟然使诈,运用内功。一跺脚,站在水边,脚尖轻点水面,一个回旋,水面的水全部溅起洒向祁珺晖,而祁珺晖后退两步刚好离开她攻击范围。看到她那跺脚不依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蛮可爱的样子。
    妤冰瞪眼,竟然被他躲过,这次她得扩大攻击范围。妤冰站水中退了两步,不想踩到了有苔藓很滑的鹅卵石,脚下马上打滑,身子就后仰……
    这一瞬间,祁珺晖皱眉,轻功飞至妤冰身边,扶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紧闭着眸子,等待着与塘水来个亲密接触,好像水下面都是淤泥,很脏,且还有好多虫虫……想想都恶心人。
    预期的与水接触没有到来,反而觉得有只温暖的手抱着自己,这时妤冰才睁开眼,看到的是他落汤鸡模样……再次浅笑,伸手捋开他额前的湿发,贴在脸上看着都难受,更别说他这个受害者了。
    被她这一动作给吓着了,祁珺晖有些不知所措的赶紧将她抱回荷塘边,待她站定才放开她,有些别扭的站到一边。好像这段日子,他跟她走的很近。不对,她是他的起居丫鬟,她必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而她依旧朝他微笑,她的笑容永远不会消失……
    “赶紧回去,湿淋淋的像什么样子!”祁珺晖清喝,转身就走,心中有些开心,很久没有这样和别人玩了。记得以前,他和她常常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两家父母谴责……
    妤冰含笑跟在他身后。而他猝不及防的转过身来,妤冰正好撞在了他的胸膛,他闷声一哼,而她捂着额头吃痛的看着他,抱怨他突然转身。要她能说话,必然开口大叫了。
    “怎么样?”祁珺晖皱眉,自己的胸膛有那么硬?用得着这么痛苦的看着自己?妤冰摇摇头,走在前面,免得他再次突然转身。祁珺晖在后面失笑说:“一会进了城,就找家成衣馆买两套衣服!”妤冰顿住脚朝他点点头,继续快步前走,不想在撞他硬如磐石的胸膛了。
    来到城内的成衣馆,掌柜的太识相,给祁珺晖拿来了套质地顶好的衣服,而给妤冰的就是一套普通人家的丫鬟服装,让妤冰很生气,她在祁府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只是稍加修改,好不让别人找出毛病,而这个掌柜的太欺负人,拿来一套麻布丫鬟衣服。她长的再丑,也是人祁三少的丫鬟,怎么就只能穿麻衣。
    开始祁珺晖并没有注意到妤冰穿什么,直到她跺脚才抬眸看她,一身麻衣,有些好笑……唤来掌柜的道:“给她拿套好点的!”
    掌柜的点头看了眼她,才去拿衣服。他觉着他这里的衣服不配这个丑丫头穿,才给她拿麻衣的!但是人祁三少都开口了,自然拿好衣服。
    妤冰见祁珺晖如此大方,朝他笑了笑,无声的说谢谢。她并不是嫌弃麻衣不能穿,而是瞧不起那狗眼看人低的掌柜的。
    祁珺晖别开眼,不看她的笑容,他觉得她的笑容会将人带入一个很深的渊潭中去,不能自拔。
    换了衣服,二人回府!
    临近祁逸伦成婚的日子,祁府的人更加繁忙,祁府上下张灯结彩,喜字满窗子贴,红灯笼满宇廊的挂,下人都换上了新衣裳,就如同过年。
    妤冰剪纸的艰巨任务也完成了,还是她亲自贴在了祁逸伦喜房的窗户上。她一个小丑女
    祁珺晖书房,祁珺晖坐在书案前写字,妤冰站一边研墨。“过两日就是你成婚的大日子,别出去了!”祁珺晖对坐在客椅上悠哉的祁逸伦说。
    “倒也是,不出去了,不过我得到你这儿来解闷,不然我会憋死!”祁逸伦赖皮的笑道。祁珺晖无奈,自己成他消遣物了。“随你,想来,来就是了!”祁珺晖看了眼身边的妤冰道,她这两日精神有些不济,得让舒柏注意下。
    “对了,冰儿给我剪的百子临门图很好看,母亲说剪功细致,你以后成婚,也要冰儿剪一副出来!”祁逸伦笑道。祁珺晖写字的手顿了下:“我还早,别老说我!”继续写字,眸子瞄了眼她,她还是惨白的脸,神情有些痛苦,她到底怎么了?若是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成,不提你了!”祁逸伦无奈,说到他就翻脸,让人受不了。“对了,成婚这几日,米行就由你来管理,城东大利米行过几日会付清账款;城西民富米店已付过账款,且预付了半月的米款,到时间给他们送米过去就是了!”乾都总米行由祁逸伦管理,他虽吊儿郎当,却将米行打理的井井有条。
    “嗯,知道了!”祁珺晖淡淡回应,有些心不在焉。“明日父亲就到京城了,母亲说明日晚上一起大厅等着,给父亲接风。”祁逸伦抖着二郎腿,毫不理会祁珺晖的心不在焉,对他来说祁珺晖性子就这样所以对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
    “想必是这门婚事又定下了!”祁珺晖叹气,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怎么能说成婚就成婚。
    “也指不定,明日回来才知晓,你也别太担心!”今儿祁逸伦一反常态的安慰起了祁珺晖,祁珺晖倒是挑眉了,他转性了不是,竟然帮自己说话了。
    “嗯……”祁珺晖回应。“今儿冰儿身体不适么?怎么脸色这样苍白?”祁逸伦看了眼在研墨的妤冰。
    妤冰恍惚听到祁逸伦在对自己说话,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只是朝他笑了笑。今日她头有些胀痛,现在眼前更是模糊不堪,整个人就是恍惚不定的,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脱离身体了,好累……
    “三弟,不是不给冰儿吃饭,饿了她三天吧……”祁逸伦话未完,妤冰已经倒下,而这次祁珺晖并没有及时抱住她,她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冰儿……”祁珺晖就知道她不舒服,就知道她病了。可是她怎么就不说呢?平常有事儿的时候,都会写纸上给祁珺晖说的啊。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真的饿了她三天?”祁逸伦赶紧过来看着祁珺晖抱起她。“二哥,去叫福叔,冰儿怕是病了!”祁珺晖有些急促的声音,先让祁逸伦疑惑,看到他怀中没有血色的她,才赶忙去叫大夫福叔。福叔是祁府专门请来的大夫,所以叫福叔来,不需要多久。
    “三少爷,这丫头受了寒气,怕是被雨淋过,若不是雨定是落水了,前些日子的寒气并未消去,而都堆积到了今日……”老大夫福叔把完妤冰的脉说道。“是,前些日子是落水了!”祁珺晖看了眼妤冰对大夫道。那日是他将她弄成落汤鸡的,没想到让她受了寒,现在是初夏,寒气并没有全部消去,更何况郊外天气就比城里冷些。
    “不碍,喝几服药,好好休息就是了,好在及时救治!”福叔也庆幸,若是积病成痨可就麻烦了。
    “麻烦福叔了!”祁珺晖对大夫道。“没事,找个人来跟我去拿药,一会煎给她喝了。”大夫道。“好……舒柏跟您去。”祁珺晖挥挥手,舒柏马上跟着去。
    “受凉了……”祁珺晖喃喃自语,若不是她要让自己心情好点,她怎么会拉着他去荷塘边,怎会和自己玩水……祁珺晖有些自责,以后得注意她是个弱女子。
    “福叔说冰儿没事了,三弟!”一边的祁逸伦感觉到了一丝的不一样,他的三弟,竟然会有自责的表情,而这自责中还带着点心疼,他知道他三弟是在心疼床上的人。
    “好在她没事……”祁珺晖继续喃喃自语。祁逸伦挑眉,他的三弟真的有些不一样。
    “好了,我回自己院子,你好好照顾你的冰儿吧……”祁逸伦含笑,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听到他呢喃的声音,这才觉得好笑,他竟然回应说:“嗯,好!”这样回答,不就是承认冰儿是他的了么?哈哈,祁逸伦奸笑着离开,虽然说冰儿是个丑丫鬟,可总比他不近女色的好。
    祁逸伦离开,且祁珺晖也没有发现自己语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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