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叶

第26章


  郝帅温柔地看着骆铃,那眼中充满了说不清的含义,现在的他终于知道自己要怎样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写得再狠一些,赚点眼泪钱,可是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术前诊疗
  郝帅休学的事情迅速的在学校传开了,但其中知道实情的却没有几个人。
  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想去问问骆铃,可自从上次校园意外事件发生后,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一个与董硕有点关系的人。所以多数人都对她有些敬而远之。
  可谣言却从没因此而有间断过,无论是什么样版本的故事,其中都与骆铃有关,而且传说中的各种离奇事件,也都是因她的风骚而引起的。在这期间也有些同学为骆铃报不平,可也都是各执一词,私下议论,从不敢公然提起。
  骆铃从来就不在意这些事情,现在的她除了每天白天要在学校上课以外,晚上放学后还要回到医院这个‘家 ’陪郝帅。
  虽然很累很辛苦,但骆铃是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事情了。
  当然有郝帅这个聪明又细心的帅哥在,骆铃的学习和身体都没有落下,虽然他不能像从前那样天天给她做饭吃,可闲了下来的他,似乎是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叨唠骆铃,成天对她驱寒问暖的。
  CT,验血,造影,穿刺,等各种术前检查,几乎都是骆铃陪在郝帅身边,偶尔赶上学校考试,实在不能请假时,她才会让李叔来陪他。每次的例行检查后,郝帅都是一身虚汗,躺到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骆铃则一个人静静的守在床边陪着他。有时看看书,有时发发呆,偶尔也会偷偷地落泪。
  她为了郝帅,每周日特意跑去教堂做礼拜,她在那里看到了许多形形□的人,也结识了一些癌症患者,通过他们的开导和帮助,骆铃的心情也逐渐的好了起来,当然,她也信从了上帝。
  这些日子下来,已经让她成长了许多,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了,也不再成天抱怨老天为什么当初让她遇见郝帅,现在却又要让她面临失去他的可能。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面对生活,照顾郝帅。
  不过对于骆铃这个医盲来说,面对那些复杂绕口的专业医学名词时,才无疑是真正的挑战。在这期间自然也少不了闹些笑话,但这也给原本压抑的生活带来了点点快乐。
  郝帅还记得骆铃第一次拿到一天的诊疗安排表时,她仔细的看着每项检查的时间地点楼层,并以一一读给郝帅听。当她读到B超检查时,她愣了,抬头问床上的郝帅。
  “B超?这不是女人专用的吗,你们男人一辈子也用不上啊!”骆铃一脸的疑惑,“这个医院也太马虎了,你是胃病,又不是怀孕了,用不上这一项吧。”
  郝帅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医疗器械,谁说只能给女人用了。”
  “不是吗?我看都是些大肚子的阿姨才去做B超啊。男人也可以用?”
  “当然,”郝帅笑着说:“你不要搞性别歧视啊。”
  “它有什么用?”
  郝帅伸手拨了拨骆铃额头前的发帘,笑着说:“B超,可以检测到我体内的脏器是否有所转移。”
  骆铃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显然没听懂的样子。
  郝帅微笑着说:“总之,我需要这项检查,它对我没有坏处。”
  
  随着手术日期的临近,郝帅的心情反而越来越轻松,性格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不再那么少言沉闷了,偶尔也会和骆铃逗几句嘴。这些改变都要归功于骆铃每天的细心照顾,和她对那些复杂考究的专有名词的特殊解释,才使郝帅枯燥无聊的医院生活变得格外有趣。
  他们两个人的饭菜虽然都是从骆家带来的,但样式却不一样,有时两个人总会为了这个而吵架。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由于是周末,骆铃难得陪郝帅吃一顿中午饭,可当她把饭菜摆在桌子上时,某人又开始抱怨了。
  郝帅皱了下眉,说出了一句他现在常说的话:“怎么又吃蘑菇。”
  而骆铃则赔笑着说:“医生说你要多吃蘑菇,这样可以改善低蛋白,为你术前做准备,而且今天是鸡腿菇,和昨天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郝帅半靠在床上说:“还不都是菌类。”
  “当然不一样了,从外形,味道,口感,营养等多方面来讲,它都和昨天的不一样。”
  “是啊,昨天是金针菇,前天是杏鲍菇,大前天是凤尾菇,大大前天……”
  “喂,你还吃不吃了。”骆铃斜眼瞪着郝帅。
  郝帅探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另一个饭盒说:“吃,我想吃你的这份。”说着便要伸手去抢。
  骆铃急忙用胳膊环住了她那小小的淡粉色饭盒说:“不行,不能给你吃,太油泥了。”
  “你也知道太油泥了?”郝帅撇了撇嘴说:“那你为什么不吃我的这份,看看,多好,除了蘑菇还是蘑菇,你不会是以为我和你一样都是属兔子的吧?”
  “难道你不属兔子?”骆铃虽然有些诧异,但已经开始转移了话题,“你和我不是同岁?”
  “当然。”郝帅微笑着说:“我可比你大呢,按辈份来讲,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哥哥了,所以你应该学会把好的东西让给哥哥吃。”
  “胡说,简直是谬论,”骆铃继续转移着话题,“你小的时候学没学过《论语》?”
  “没学过,”郝帅实话实说:“国外没教过这门课程。”
  “课程?”骆铃无语,她一时急着转移话题,竟然忘记了郝帅是从小在英国长大的这个事实。
  “这是一本书的名字。”
  “书的名字?挺奇怪的。”
  她趁郝帅没注意,赶忙低头夹了一块牛肉,迅速地塞到嘴里,补充道,“那你总该听说过‘孔融让梨’这句成语吧。
  “恐龙?让梨?”郝帅摸了摸下巴,忽然挑了挑眉,轻声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在做什么呢。”
  骆铃顿时黑了脸,眯着眼,使劲地抿住嘴,她没想到郝帅竟然看到了她刚才吃了块肉,可这肉分明是自己碗里的,但为什么吃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跟个作贼的似的。而且还要忍受郝帅那种莫名其妙审视自己的眼神。
  郝帅见她不说话,知道骆铃在掩盖口中的肉,于是接着说:“你竟然为了偷吃一块肉,就敢随便捏造出个什么‘恐龙让梨’的成语来骗我。你真以为我傻啊,恐龙怎么可能吃梨呢,它是食肉动物,吃的是肉。”
  骆铃刚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想要把咽在嗓子里的肉咽下去,可当她听到郝帅这样解释‘孔融让梨’时,一下子没忍住,满满的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
  她又是咳嗽又是大笑,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搞得郝帅措手不及,只能赶忙给她递了纸巾,又为她捶背。
  好好的一顿饭,就被她这样搅和了。幸好还有人参乌鸡汤,可以用来充饥。
  一个美好的午觉过后,两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虽然他们各自不断的跑进跑出,可的目的地都只有一个——厕所。
  三点的时候,可爱的护士小姐来给郝帅打吊瓶,这里的护士姐姐工作起来格外的勤快,经常有事没事的就往郝帅的病房跑,每次出来后都是一副幸福的甜蜜笑容。
  骆铃当然明白姐姐们的用意,但看在她们这样时不时地就来‘关心’郝帅一下的份上,骆铃自然也就不那么见意了,毕竟,这些姐姐们都是学过医的专业人士,比起她这个半路出家的草包还是要强得多的。
  “骆铃。”郝帅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嗯?”骆铃捌了瓣橘子送到郝帅面前,“怎么了?”
  “我,我有些吃不下了。”
  短短的二十分钟内,骆铃已经喂了郝帅一个苹果,一个奇异果,半个橙子,现在又开始喂他吃橘子。
  “噢,那就再吃这最后一个吧。”骆铃笑嘻嘻的看着他。
  郝帅有些为难的说:“我真的吃不下了,而且……我,我。”
  骆铃纳闷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了?不会是胃疼了吧?”
  她不由自主地着急了起来,“我去叫医生。”
  郝帅赶忙拉住了她,“不是,我胃不疼。”
  骆铃回过身看了一下吊瓶说:“是不是,滴的太快了,我帮你调慢点。”她记得医生说过如果他感觉恶心,心慌的话,就把滴液的速度调慢一点。
  “不用调。”郝帅制止了骆铃的动作,轻声说:“我没有恶心的感觉。”
  骆铃重新坐回椅子上,“那你是怎么了?”
  郝帅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中午的汤,喝多了。”
  “汤喝多了?”骆铃皱了下眉,忽然笑了笑说:“你是不是想……”
  郝帅连忙点了点头,白皙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没关系,我陪你去。”骆铃站起了身,摘掉了悬挂在头顶的吊瓶,“走吧。”
  郝帅的脸更红了,但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只得乖乖地下了床,穿上拖鞋,跟着骆铃进了厕所。
  幸好这间高干病房内设有独立卫生间,不然骆铃就要陪着郝帅去走廊上的公用厕所了,那样可就更加为难了。
  骆铃在心中不断地感激着贺婉婷,由于她家的关系,郝帅在这里受到了最好的照顾,一流的医疗团队,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有最好的高干病房。
  这年头,办什么事都要靠人际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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