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画秋容2

该说是主子当时看错了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鬼面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的不带温度。每次听到，曹筝都觉得像是地狱里出来的声音。有种死亡的气息。
  “公子可不能怪我，您看看他都做得什么事，公然引起大家反对，这事情还怎么继续？”曹筝反应迅速，立刻先告了一状。
  鬼面眼神飘向曹筝，轻轻一个冷哼，说：“不用你解释，我清楚的很。你们两个，哪个将交代的事情做好了？一丘之貉。”
  曹筝和曹策一下子都不说话了。他们突然发觉，鬼面不说话的时候反而是心情还不错的时候。
  只听那个冰冷的声音继续道：“曹策，你丢的东西，我知道在谁那里，我会尽量帮你弄回来。但是，你最好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你暗地里的事情最好不要再继续。否则，我可不会再继续替你瞒下去。至于曹筝，这段时间多接触青王，希望你这次有所收获。”
  曹筝点头不说话，显然也听出来鬼面话里暗含的意思。
  曹策却小心的打听，“鬼面公子，不知主子那边……”
  “这个不用你操心。宁鱼日的事情不要理睬了，重点先把另几样东西拿到手。到现在一样都没弄到，枉费我们铺了这么多路。还有，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再出现今天的问题，否则，我不介意替你们解决争吵。”
  鬼面说完，很快隐身回暗处。那威胁的话还在房间里回荡。
  曹筝和曹策互看了一眼，同时两声冷哼，各自离开。
  铭沁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入夜了。这一觉总算是补回来不少元气，看着一边打瞌睡的昕姝，铭沁欣慰的一笑。
  许是察觉到铭沁的动作，昕姝也很快醒了，看他没什么大碍，报以同样欣慰的笑。声音欢快的说：“肚子饿了吧？我让厨房备着饭菜呢！我这去叫他们送上来。”
  铭沁点点头，自去梳洗。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昕姝刚一离开，铭沁就开了口。
  “大哥还是好功夫。”
  角落里走出一人，是鬼面，亦或者该直接称呼秦荪。
  铭沁这才转身，看着来人，叹气的摇头说：“二弟，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呵呵，所有人都这么以为。不瞒大哥，是皇后救了我。那时候她势力全无，便将我私救下来，为她做事。”
  “二弟倒也爽快，我还没问你就自己解释了。那这次，想来也是她让你跟曹策合作？为什么要那三样东西？”
  铭沁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疏离、防备的架势。可也明白，他们早已成了这样的局面。退不回去。
  “大哥也是痛快人，干脆。大哥，你现在如花美眷在旁，大可以不管这些事情的。不如就做个人情给我，放手如何？我知大哥一直是高风亮节之人，至于我们秦家的仇，就由我来报好了。”
  铭沁盯着那鬼面下的眼睛，第一次发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这个弟弟。又或者，他是六年里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如果你当初在岭南时说这番话，我可能真的二话不说的放手。只不过，现在不行了。”
  “哦？这是为何？”
  铭沁摇头，说：“有些事情，你不会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二弟，至少我做的对得起良心。你做的呢？利用小善他们，你真就忍心？”
  “哈哈……”秦荪爆出一连串的大笑，却又突然在声音最高的时候停住，像是硬生生的被掐断了喉咙。那尖利的声音，越发阴冷的说：“利用？那些小动作怎比得上父亲对我的手段？”
  “可是父亲已经死了。而且父亲做的事情跟小善他们又有何关？他们是无辜的。”
  “秦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包括大哥你。抢了别人的老婆，你有资格教训我吗？不过看来大哥这趟回来，知道了不少事情。也不错，当年父亲把大哥保护的太好了。”
  “二弟……”铭沁有种心痛的感觉。毕竟他们是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兄弟，却如今说话如此无情。
  “免，如果大哥此时放手，这一声‘二弟’我感激的应下。如果大哥不肯，那还是割袍断义吧，以后各为其主，生死无关。”秦荪说的义无反顾，怕是早算到了今天、此时的局面。
  “真要走到这一步吗？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财富？权势？你也不是真的为皇后做事，既然活下来了，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铭沁还是极力劝阻的，希望他能相通。
  可惜，一个被仇恨乌蒙了双眼的人，一个靠仇恨活着的人，如何能醒悟？
  只见秦荪缓缓取下面具，指着自己说：“这样的一张脸，还要好好活着吗？父亲当初所做的一切是为你，那我就要让他看看，他得不到的东西在我手里，会是什么一副状况。”
  想当年，秦相家的二公子，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人中之龙。可这张疤痕遍布的脸，如何与当年相对。
  那些疤痕又深又密，如果不是仇恨积怨深刻，不会有这样的恐怖。
  他以这样决绝的姿态宣示他心底的怨恨。
  铭沁知道，那怨恨，即使死亡，恐怕都很难消散了。
  “我不知道父亲当年的目的，如果知道，我会阻止他的，一如我现在会阻止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答应曹策帮他拿回丢了的东西，大哥可以把那些东西给我。曹策不可能成事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那些东西，危害力太大了，我已经尽皆毁掉。如果不信，你大可以四处搜搜看。而且，既然不能成事，那也没必要留不是吗？”
  秦荪看着铭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大哥好手段。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开了，我想，公平竞争吧。大哥应该不会跟官府合作才是吧？”
  他所谓的官府，自然是指青王。
  “你放心，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旁人。”
  若是青王插手，直接将曹家一干人等逮捕，事情会解决的干脆利落。可一来，铭沁不知青王会不会信他，二来事关忺谷，铭沁也不想太多的人牵涉进来。
  二人达成默契，秦荪也不多停留，再次如鬼魅般离开。
  刚好此时，昕姝推门而入。
  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讲话？刚才有人在吗？”昕姝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放下，一边随意的问到。
  铭沁看了看窗外，笑着说：“没什么，肚子饿了，边吃边说吧。”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嘛。”昕姝一边笑着回答，一边也坐下了。
  铭沁先是塞了些菜下肚子，然后才说：“昨天去流云笑那里，他以为我是去打听曹策的，就告诉我去修竹林查看。呵呵，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曹策在修竹林设了重防，差一点出不来。”看到昕姝又阴了面色，铭沁急忙改口说：“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哼，好好的？那你现在用左手给我看看！以后不许这样冒险，你还好意思老数落我冒失呢！”昕姝没好气的戳戳铭沁的左胳膊，轻轻的动作都换来铭沁的呲牙。
  “呵呵，遵命，夫人。不过我早上说的是真的，收获不少。这下子总算明白曹策为什么要三宝了。夫人当初猜的八九不离十。”
  “真是造反？”昕姝倒没想到。
  “修竹林后是一片假山，假山里暗藏机关密道。原来，我们的脚底下是个武器库。曹策的钱怕是都投到兵器上了，所以想要那三样宝贝。”
  昕姝一愣，又问：“他这么做，皇后不知道？知道了会同意？”
  铭沁微微敛眉，说：“我估计皇后不知。鬼面人就是二弟，按老奴说的，和我们所猜，怕是跟皇后也不是一心。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至于曹筝，她跟皇后本就不是直接联系。而他们三人之间，恐怕已经达成了默契，得到三宝之前是绝对合作的。”
  昕姝听着铭沁的分析，觉得事情还真是复杂。长叹一声，摇摇头，无奈的说：“天啊，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那曹策是单干喽？他凭什么冒这种风险。”
  “凭他的出身。”
  “这又是什么意思？”
  铭沁笑得神秘的样子，小声的说：“我从他的地下武器库偷到了几张图。除了制造图以外，最重要的一章是疆域布防图。只不过那图上的疆域是前朝末帝时期的，昕儿说为何？”
  昕姝筷子一松，一块烤的松脆的乳鸽肉掉在了桌子上。这么不文雅的事情，昕姝顾不得管，慌忙的问：“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曹策跟前朝皇室有关吧？”
  “具体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可是肯定有些联系。这样曹策的举动才能解释的清楚。而你曾怀疑的那副对联也才对的上，不是吗？”
  “这么说也不对，曹策这么做还是太大胆了，按你说的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啊！他不怕风声走漏，他人头不保？”
  “其实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不是吗？除了跟他达成默契的二弟和曹筝，就是流云笑和我们。流云笑那里，包括他背后的忘空大师和你说的谦知，我估计暂时也不会插手。再说，天朝建国多年，历经几代，已不是那么容易被撼动了。刚才二弟也说……”
  “刚才？秦荪来过？”昕姝逮到最后一句，惊讶的问。
  铭沁尴尬的点头，他本不欲说此事的，谁知自己说漏了嘴。
  “恩，就在你回来之前刚离开。来劝我们罢手，还想要走我从曹策那里偷走的东西。我告诉他只是一些兵器制造图，已经被我毁了。后来就说到曹策，他很肯定的说曹策不可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