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的后院

第82章


  
  再次上阵对战,那人的眼神冷酷凌厉,似乎完全已经变了个人。
  再然后被无极战北押回燕云京成了质子,赫连沉玉才赫然明白——这个人的风流只是流于表面,而该狠辣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狠。
  
  无极战北抱赫连沉玉那一晚上。
  把赫连沉玉的双手都绑在了床头,还用了玉势银针,勾栏里对小倌用的招数都使上了。
  
  赫连沉玉疼得简直要死了一般,感觉身体被生生劈开,然后最脆弱的地方被毫不怜惜地进入折磨。
  那时他忽然就想,赫连笛墨怎么会喜欢这种滋味呢。
  
  那时他还未满二十,年纪轻,脾气也就倔了些。
  可是后来便发现,如此执拗,全然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在燕云京这几年,学会了柔顺迎合,虚与委蛇。
  他的顺从,不流于那些勾栏里的低俗媚气,反而更有种韵味深长的妖娆。
  是以,反而更加的受用。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赫连沉玉会仔仔细细地品味对那个人的恨。
  那种恨,久而久之,在唇齿间都仿佛被酿成了刻骨铭心的感觉。
  
  ……
  
  四年后,镇北王入京,却已经是个失了忆的人。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贵气霸道,可是赫连沉玉还是觉得有东西变了。
  
  那天晚上,在夜寒馆。
  赫连沉玉以为又是一番苦楚,没想到到后来,自己却已经无法克制住那种汹涌的灭顶的快感。
  他夹着他的腰,像蛇一样婉转呻|吟,呼吸都急促得无法自控。
  
  第二天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无比的难堪。
  
  赫连沉玉从那时开始,便觉得镇北王于他来说,是个碰不得的人。
  这个男人,可以让他痛到骨子里去,却也可以让他舒服到如登云霄。
  
  可是不管碰得碰不得,赫连沉玉都不想再留在燕云京,却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如此顺利地便跟镇北王回了北郡。
  ……
  后来的时候,赫连沉玉偶尔会想到跟无极战北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那个人都是顺着他的。
  无论是撒娇、争宠还是想要骑马射箭,都不曾为难过他分毫。
  
  跟无极战北在一起,赫连沉玉偶尔会把自己是个夜寒国皇子的身份忘记了。
  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么一只小白蛇罢了,只要能缠住这个人就……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二十四岁的时候,赫连沉玉以为自己已经褪去了那年少不稳妥的性子。
  后来却发现,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年轻的内心里,夹杂了野心、仇恨、欢喜、快感,纷纷杂杂的情绪绞缠在一起,仿佛是解不开的绳结,反而把生命里最纯粹的那一丝明悟……沾染得浑浊不清。
  
  赫连沉玉后来终于读懂了赫连笛墨。
  赫连笛墨为了皇上生下孩子,不是因为他贱,不是因为他想要讨好谁。
  他心甘情愿,因为他想把自己所有能给的……都交给那个人。
  
  爱情很浓郁,是浓郁的色泽,浓郁的味道,浓郁的情愫。
  还有……浓郁的哀愁。
  
  就如同那份迟来的爱恋。
  被堙没在时光中,变成一点点、一缕缕的灰尘。 
 
第 七十二 章 ...
  (第七十二章)
  静夜,风歇。
  偌大的寒山雄关也是肃寂一片,我跟腾远山并着肩,在城关外慢腾腾地牵着马散步。
  两个人牵的都是追电赤血马,那骏马赤红色的鬓毛微微摆动着,在月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泽。
  
  “过几日,我们也该回王府了。”我漫不经心地握着缰绳,往前走着。
  “嗯。”腾远山想了想,轻声道:“那王爷是否也要装装剿匪的样子?”
  “样子当然是要装一下。”我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要让人知道我要兵来的确有干正事就行了。说白了,马贼肆虐与否,还不都是腾管家说了算?”
  
  “昨天跟赫连沉玉一番较量,你觉得他可有出全力?”
  我语气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可是忽然问出来的话,却还是让腾远山清俊的脸上神色一凛。
  “赫连皇子的骑射功夫,其精准的确不比当年差上分毫。”腾远山沉吟着,慢慢地说:“只是力气上……当年赫连皇子用的可是一百二十斤的强弓,且箭矢的力度也比如今要强上几分。但是皇子功夫这些年来恐怕的确是有些荒废的,所以……想来,未必就是藏拙?”
  
  “哦?”我微微挑了挑眉宇。
  “那王爷怎么看?”
  “我只是想,若说是荒废了功夫,那荒废的可不该只是那点力气,拉弓、搭箭、精准,这些都需要无数次的练习才能保持下去。若是可我那日看他,真的全然不像是生疏了的样子。”我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倒是没什么不愉的神色。
  
  “王爷的意思是……”腾远山试探着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手搭在一旁骏马的马鞍上,淡淡地说:“昨天被他给惊艳了一把,当时倒没考虑那么多。后来又想想,便觉得他说不定还能再厉害一些。不过这也未必就是事实,说不定只是我臆测的。”
  
  腾远山一双凤眸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再开口多言。
  
  倒是我忽然来了兴致:“远山,看你动手跟你切磋这么多次,还是觉得昨天你在马上拔剑那会儿,最是风姿耀眼。”
  他一双狭长眼眸微微弯了起来,那笑容虽然清清淡淡的,但依旧能看出是挺高兴的:“王爷过誉了。”
  
  我忽然停下脚步,就那么看着他。
  腾远山眉眼的确是好看。
  那种清雅俊逸的漂亮,比任何人都要耐看,韵味十足。
  
  久而久之的,我偶尔甚至会忘却了他脸上那道疤的存在。
  即使这么近地看过去,都仿佛只能看到那春山般修长秀美的眉宇,和那月下闪动着淡淡光泽的韵致凤眸。
  
  “王爷。”
  大概是看得久了,他忍不住轻声唤了我一声,那眼神里也带着隐隐的不知所措。
  
  “远山。”我低低地开口道,语气却很柔和:“真想亲一下你。”
  
  腾远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一紧张,不禁就僵硬地扯了一下手里的缰绳。
  那马大概是忽然被扯住缰绳的缘故,也有些焦躁地嘶鸣了一声。
  
  我看他那一反往常沉凝的怔愣神情,忽然就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脸皮这么薄,当年到底是怎么陪我上青楼的?”
  
  他也不答话,就那么默默地牵着马往前走,那有些窘迫的背影却更让我心里一阵动心。
  
  上前两步,握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腕,我慢条斯理地说:“选一个。我亲你一下,还是你跟我说说青楼的事。”
  
  “王爷,你……”腾远山转过头,清雅的面容上也不禁浮起隐隐的局促尴尬。
  “我有时候是挺无耻的。”我非常有耐心地替他补充了一句,接着很平静地重复问了一遍:“选哪个?”
  
  他又不能甩开我的手,沉默了良久,最终只能屈服了似的低声道:“远山是陪王爷去过……”
  
  “嗯。”我听得津津有味,就这么拉着他修长细窄的手腕不放了。
  
  “但是远山,远山也只不过相陪而已。入夜之后王爷进屋寻欢,远山便只是……只是在外面候着,也没在青楼要过哪个小倌……”
  他也不看我,语声也轻的像是可以随时被风刮散一般,可是那话里的意思,还是让我忍不住微微弯起嘴角。
  
  “就没了?”我听得不太过瘾,低声问了句。
  “没、没了。”他有些磕巴,一双风流韵致的凤眸里也闪过一丝求恳的神色。
  
  “那就这样吧。”我也点了点头,脸上却随即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一把把腾远山的身子往我这边拉了过来,然后顺势就在那单薄的唇瓣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他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一双凤眸也随之惊慌地睁大。
  柔软的嘴唇因为没来得及准备,反而是微微开启着方便了我的侵入。
  那略带青涩的反应,和唇间清甜温润的气息,都让我也忍不住微微战栗了一下。
  
  腾远山轻轻挣动了一下,我却伸出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那瞬间,我无可歇止地想到了那个醉酒后的晚上。
  我只记得粗暴蛮横的进入占有,却不记得可曾有过这样温柔的亲吻。
  
  夜里长风飒沓,两个人的衣袂发丝都被轻轻地带了起来,缱绻缠绵的感觉,简直如登琼宇仙阁。
  
  ……
  
  一路策马回寒山城内的时候,腾远山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拍马回到了城内。
  
  可是一进城,就见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焦急的镇北亲卫策马狂奔过来,一到我面前立刻下马,单膝跪地,低声道:“王爷,雾封府里那边儿传来个急信,说是、说 是夏公子离开了王府……下落不明。”
  
  “什么?!”我登时愣住了。
  
  “说清楚点,是夏公子自己离开王府的?”腾远山闻言也急忙下马,沉声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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