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第15章


只不过没想到你还有一手,还好这一局没叫你赢去。” 
      我感叹道:“佩服,佩服。洞察秋毫,不愧前辈高手。不过,这一局我也没输。” 
      亮光点点,银华万象,灯光下如梦幻一场。梦一般的美丽从房间的角度飘来。 
      我突然想起在组织时,“他”提起岑参的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卷二 杀敌万人前
      第三章 第三个人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岑参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千尺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唐门是一个很讲求实际的家族,在注重门人弟子自身技法修为提高的同时,也从未放弃过对器械巧簧的研究。传闻中唐门曾经研制成过一件名动天下的暗器——孔雀翎,传闻中这件暗器绝烈艳煞,被誉为:其象无形,其意无影。当然这只是传闻,因为并没听说有人真正死在孔雀翎之下,也没有听说谁真正见过孔雀翎的全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种潜在的无形威胁比其本身还要可怕。而且,唐门还制造出一件著名的暗器,名气只比孔雀翎稍弱一些的暴雨梨花针。当然以上这些掌故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可以这么讲,对未知神秘的事物产生的各种心态这是人们的通病,所以在刀霸天下的光辉逐渐消散下,在江南雷家霹雳火器名扬江湖后,依然没有人敢小视唐门这个家族。唐门那几名有数的高手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更多的是因为那可能存在的威胁,同时人们更将对孔雀翎的畏惧转移到了那件暴雨梨花针之上。 
      “他”给我灌输的这种思想,无形中让初入武道门口的我便形成了对暴雨梨花针无敌的模糊印象,即使从来没有机会目睹暴雨梨花发出时的场面,但当瞥见那梦幻般的银华时,没有任何迟疑,我便知道那一定的暴雨梨花针绽放的光芒。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之所以还可以保持灵台的清明,皆是因为卿卿之前若有深意的目光指引了我。几乎是同一刻,碎月刀在刘天杭的咽喉处一划而过,背后那有如实质的虚劲陡然一空,压力骤去的我不禁喷出一口血来。身子直投湖中,银光飞舞的景象恰在眼前飞过。 
      这简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不假外物的武学层次,修持本身的内在功法如何可以和如此繁华散尽的攻势媲美。在我的一瞥中这光芒就已是无边无际,身在其中梵真的感受呢? 
      甚至在入水前的一瞬间,我还在想,东方未明可以抗拒这样的光芒吗?错乱中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强烈的震撼,这是一种解释不清的感觉,即使是刘天杭的死亡也没有冲淡暴雨梨花给予我的震惊。同样是暗器,习传于唐门就有这样直观的威力,如果娘的死……我不敢去想。 
      人常道:一刹光阴可做亿万想,万千交织在一起的念头没有理顺,便被击在脸上的湖水打得消散无形。还未有余暇顾及其他,如雨的劲箭已附身袭来。 
      西湖的水清冽而又绝对,夜色下的水中也可以看清周围的景物。刘天杭的侍卫趋舟追来,感觉不时有箭支在我身边穿过。我不敢抬头,唯有越潜越深。于是开始有了一种感觉,口里含着的空气渐渐的成了一种负担,慢慢将其吐尽后,却没有新的空气补充。胸口变得发闷,肺部阵阵撕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飞速运转的真气只能节省游水耗费的力气,可是并不能环节没有空气下的那种感受。从内到外像要炸裂的一样,脑袋昏沉欲绝,原来窒息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写此段的时候,我都挥不去对李坚的怀念,想着他去前那窒息的感觉,让我有如身受。我只能以的形式来表达我的情怀。李坚和我永远都是朋友,这是他去后我用他的手机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潜意识控制下我向上升去,纵使要死也要换种死法。“嘶——”在我还没有大幅度浮水时,一支羽箭已经射中了我。瞬间的巨痛,即便是在水中,我都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这让湖水一下子找到了个宣泄的口子,水由口中狂灌而入。突然间一种让人充满活力的清新再次流入了肺里。这口水让我一下延续了生机,福至心灵间我仿佛感受到了周围水里气泡的跳动。 
      这灵光的闪现,让我即刻停止上潜。小心试着吸了口水,并保持不将这口水吞入腹中,与此同时清新的感觉也再次出现,既而真气运转下,又将水急速的吐出。这样一吸一吐便汲取了水中存有少许空气。 
      虽然在水里能有提供的空气甚为稀少,如果是常人运用这样的办法大概也只能多维持几息的光景,但对于练气之人的我来说,这些许空气便足够维持简单呼吸了。于是我停下游水动作,身子顺水而行,这样可以令体内对空气的索取开始减少。 
      有了空气,即使是这么一点,真气也有了用武之地。呼吸间我并没有刻意的进入了一种极静的状态,周遭变的灰蒙而不真切,影响我的东西变得少之又少。我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似乎可以保持这种状态直奔永恒。 
      我便靠这一吸一吐的空气,潜了许久,当我将头露出水面时,楼外楼早已远远的不见了踪影,侍卫的追船也没有了踪迹。虽然在水里的明悟让我对那种极静状态颇有心得,但当再次大口吸着天空中气息的时候,再世为人的感觉恍然而立。(上面所提及的水中呼吸之法,游泳高手确可办到,但是由于水中氧气极少,也只是勉强可以换气五至十次,再多恐怕就非是常人所能了。望读者切勿尝试,万万。) 
      刘天杭手下果然不乏高手,暗夜下我肩后的那支劲箭无疑便是最好的明证。想来今天也着实侥幸,以梵真的智计武功如果不是有暴雨梨花针的意外出现,我都不知道最终会和他耗出个什么局面。 
      缓缓的泅水至藏舟地,在翻身上船时,箭伤和内伤让这原本轻而易举的动作颇费了些了力气,伤口长时间不去处理,让我感到阵阵虚弱。有沉沉睡去的念头,但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能保持清醒,将会对自身的武功修为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咬牙反手拔下箭矢,巨痛,这痛超越了中箭时的感受,一下将我的意识刺激得清醒异常。 
      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之后便驾着船向湖边的暗滩划去。这时候我才有空回忆起,卿卿姑娘,暴雨梨花针的主人,身份必定不凡的唐家嫡传子弟,才貌无双的卖唱女子……不知她脱身与否。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窜出,留书船上的访客,会否便是卿卿呢?当日楼外楼我挥金而去的一刻,卿卿正是最直接的观者,以她唐门功夫手段,取了那锭金该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在船上没有注意到我的简单布置,这倒不难理解。离恨宫是组织在江湖上的称号,唐门与组织的种种联系,在江湖中绝对算是个秘密,即使在内部这也是上层才知晓的机密。很奇怪“他”这件事倒是直接告诉了我,或许是“他”知道唐门的追心能制约得了我吧,虽然当初我并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利用的。 
      同样道理,唐门子弟也未必了解组织的详情,尽管从卿卿拥有的暴雨梨花针来看,这等事情不会瞒她,但她也不大有可能去研习杀手的种种习惯技巧,这便是为什么她触动了我留下记号的一种解释。 
      那么引我入刘府的黑衣人会不会也是她呢,这么想来倒也大有可能,因为她刚好有机会留意到我和于小楼停船湖边,可惜没见过她真正功夫,否则与那夜的黑衣人一比较就立判真伪。 
      如果我上边两个的假设成立,那么就是说唐门很在意我的此次刺杀行动。如果是简单的雇主杀手的情况该不会这样,那么唐门在意的会是什么呢?想来想去又饶到了雇主这上边,其实我倒不是非把这个事情始末弄个清楚,我只是想知道这次刺杀中,于小楼最终去了哪里。他对我的那份义气在刺杀刘天杭之前我还可以暂时抛却,可此时这念头却又再次升级,而且变得异常的明晰强烈。如果还拿他可能有事急延误诸如此类的想法来安慰自己,怕这说法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不觉间,船已经到了岸边。 
      清晨的露水藏在花草之中,城外长路显得平整而又宁静。刘天杭死后的五天里,临安府在我看来毫无动静,还是一片的欢歌笑语,天下太平。 
      人都说京畿重地官员多如牛毛,刘天杭这临安府尹,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大宋国朝少了岳飞都依然如故,我想平静的原因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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