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第43章


三天中我和他讲了很多武学上穴道经脉,聚气吐纳的知识,换来的则是他的一些基本的推拿针灸的心得。 
      医理与武道互通有无,竟是相辅相成,不知道这三日的交流对他的帮助有多少,我却是授意非浅。很久以来我的武功都是在自悟中成长的,尤其是内功心法,“他”所交我只是一些基础。我在提升武技的同时,从来不知为什么。因为在“他”看来,杀手不需要知道过程,杀手要的只是结果。我甚至还曾经有些迷惑于这种思维当中。 
      “冷大夫,你日日如此劳累为的是什么呢?真是为了医者德行吗?”我突然道。 
      他回答道:“哪有那么崇高,我求的是医道无双的技艺,当然德行是医道之本。其实也未必如此。”他接着又道:“到不到是结果,做不做是人生。” 
      “到不到是结果,做不做是人生。”这句话如当头棒喝,突然敲醒了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做便做,行便行。我何必执着于思维的条条框框中呢。 
      我能跳出这种人生吗?或许能,或许不能,我说不清楚,于是我再次想起了鄂震。 
      “不用告诉我你为什么受了伤,也不用告诉我你来我营中是想要做什么,我只问你两句话,你是不是宋人?”我突然懂了,鄂震不正在做着一种人生吗。 
      “冷大夫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兄弟们出事了。”一个军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还是没有完成……这章到底得拖到四天了,但是这章结构还没有完成不能草草收尾。 
      对读者表示抱歉,希望十、一早日过去,一切就会正常了。还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刺客这个作品,谢谢了。 
       
      
       
卷三 何需千杯醉
      第九章 一诺不悔 (下)
      从军营到此地不过几步路程,他却跑了个气喘吁吁,呼唤中声音听得嘶哑并带着急切,情绪显得极为慌张。任谁看了这种情形都不敢怠慢,于是冷辰星提了药箱连忙跟去了。 
      善后的工作自然由我来打理,熄灭了炉中的余火,我便想赶去看个究竟,毕竟这几日里一切基本的治疗手法我已经掌握,至少能给冷老帮上个忙。 
      眼看着一壶新沏的茶即将糟蹋,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上了岁数的人都难免有点嗜好,若是德行没有缺欠的,基本都是于烟丝和茶羹上做文章,冷老便是爱茶。他对茶有种近乎迷恋的情怀,所以草药园中他最精心侍侯的便是他的茶树。 
      在门前徘徊了再三,终于没有走出药园,将壶中的茶仔细的倒进了杯中。这三日里在他的耳渎目染中,我也对他的这颗茶树进行几番的栽培,而此刻让我将这壶热茶弃之不理,任由其变凉,最终倒掉,很是有些不舍。 
      “杀人都不曾皱眉的唐经风,倒会吝惜起一壶茶来,这便是你的头头教给你的,杀手对人无情对物有情的道理吗,这真是一个绝妙讽刺,令人可笑至极。”命恨天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从园外走来。 
      纵使心里是如何变化,至少杀手的冷漠让我瞬即镇定。这一定,却又发现似乎我只有这种时刻心里才认同自己是个杀手这一事实,或许我是变了。我依然漠然,平淡不惊道:“你白日寻来所为何事,莫非对上次一剑还意由未尽不成。难道就不怕行踪泄露吗。” 
      他坐在我对面,正好取了我倒的那杯茶,道:“我如想去一处,虽万人亦不可当。”他目光如剑盯着我,内力尚未恢复的我,竟抵挡不住他目中的光芒,他话锋一变:“唐经风啊唐经风,你可真让我失望,万没有想到你竟会找个大夫去了内力,看来离恨宫也不过如此。” 
      我冷笑道:“无不用其极,不过是杀手的本色,你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前代杀手,根本没有权利笑话我。” 
      这话倒是令他一怔,居然没有辩驳。“我命某,并非无聊到要跟随你几天几夜的地步。我来只是告诉你,今天上午或者说就是刚才,一个突发的意外,让整个刺杀的环节出现一个失误,如果按照这个局面演化一下,后边无论你如何取舍都很难走出失败的结局。” 
      “哦?”我看了看他,缓缓的言道:“你说讲的是你的意思,还是我雇主的意思。” 
      “谁的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讲的都将成为事实。你离开是这件事此刻的最好结果。”他无比自信的说道。 
      我毫不留情的道:“命恨天,你是否总爱异想天开,催我的是你,劝我的又是你,难道你不为你主子卖命。” 
      “住口。”命恨天怒立而起:“我命由己不由人,没有人可以约束我。唐经风,尽管你没破了我给你出的题目,但不可否认算是个人物,或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与我同一级数的人物,要知道江湖中寻一对手是何等之难。” 
      “那倒要承蒙你的抬爱了。”我不冷不热的道:“鄂震封我为副兵马使了,官居九品,这是否也在你的所知之内?” 
      他没有答话,显然陷入了一种思考之中,我其实何尝不在思考。尽管现在我无法去验证他的话,但直觉告诉他讲的都是事实,可我已无法后退。哪怕雇主即刻收回他的成命,但对我来说,杀人并非为他而杀,鄂震命抵五人,“他”的话深印入了我的心髓。 
      他终于言道:“若是你可以接近他,寻找机会,在三五日内取其性命,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我突然言道:“忘记告诉你了,鄂震自我入营时起,就对我的身份目的,了解了个通透,我早已没有了你所谓的机会。” 
      “那他还留你在身边,封你官位?”他奇道。 
      我点头道:“不错,他要我帮他。而我,也答应了。” 
      他狂笑道:“哈哈,好奇特的一对杀人与被杀者。真没想到,鄂震竟是如此胸襟人物,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不过事已至此,看来你只有离开一途了。” 
      我摇头,慢慢的说道:“大丈夫,行天地间,便该一诺无悔。”…… 
      命恨天走了,正如他来一般并非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拿杀手的条条框框来与我理论一番,或许他也本就没打算坚持。 
      耽误了许久,我也向军营赶去。 
      军营内的气氛与上午有了明显的不同,隐隐的察觉出凝重与肃杀,每个兵士的脸上都带了浓浓的杀意。我没有片刻的停留便来到了冷老的军医之所。 
      刺鼻的味道阵阵的飘来,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只一刻我便看得睚眦欲裂。 
       
      
       
卷三 何需千杯醉
      第十章 磬竹难书 (上)
      血映透了泥土,腥充斥着空气。一具具残肢断臂的尸体,一颗颗剜眼割鼻的头颅。然后我看到是一个让我永远无法忘怀的景象。 
      一具尸身已然面目全非,眼睛,耳朵,鼻子,均被弄得一塌糊涂。赤裸的上身也满是血迹。而向下看去,肚腹竟被生生刨开,内脏全无踪迹。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纵使杀人如我,也从不曾有片刻想象过这等所为,这已非是人间理性中的行为,直与禽兽无异。 
      一声如野兽的嘶喊在营中响起,一个血糊一般的人物,冲在营中的最高处。众人目光都看向他去,他是那群血迹中仅余的三个生者之一。那一声怒吼,直叫到人们心底,营中一片静寂。 
      “小人赵立虎乃为后军三营一个普通兵士,今日在是上午,与在张大人所率之下,我等一都人马,依轮值照例巡逻附近村落。”他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道高声言道。 
      而之后的话语渐渐有了颤抖。原来在巡逻中,在一个村落里,他们遭遇了金人的骑兵的恶行,满村百姓已被屠戮怠尽。这一眼前突如其来罪恶,将恨意充满了宋军的心底。在张军使一声令下,全军急驰而上。马来刀去,弓箭齐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厮杀从来便是如此一个冲锋砍倒金兵数十名。 
      战斗中金兵突然且战且走,宋军满腔恨意如何能放,全力从后掩杀过去。却万没料到中了金人埋伏。这次金兵似有备而来,竟有三千人伏击众人。危急中张军使当机立断,率领二十五人断后,其他人向西边乱石岗突围撤退。 
      我也静静听着他的述说,心里黯然,这二十五人的命运不问可知。他声音开始变得平缓,象做了某个重要决定,如同讲述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是这二十五人其中之一。我们所面对的是一场对比力量悬殊的较量。这不能被称做战争的争斗,慢慢演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原来我们所要面对的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结局。” 
      “张大人在冲击中掉落马下,被活捉而去。金狗不是人,全是恶魔。不,他们简直是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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