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出蓝田

第18章


这车子还真小!
  “你一定是故意的。”蓝小玉咬牙切齿,“别以为我跟你过了一夜,往后就得乖乖任你轻薄;那一夜可是五千两银子换的,银货两讫,你为何还要这般罗嗦?”
  “嘘,姑娘家的,别说什么一夜两夜,给车夫听见了,不好意思。”羊大任回答得可轻松,置身事外似的。
  蓝小玉气得转开头——偏偏车帘挂上了,她想看窗外也没得看,又不想看那张带着微笑的俊脸,索性把眼睛闭上了,眼不见为净,可以吧!
  没多久,略粗的大掌轻轻抚上光滑细致的脸蛋,那抚触如此温柔小心,像是怕碰碎了她似的。
  她猛然睁眼,正想再度狠瞪他时,却发现他已经俯近,陡然这么近看见他的脸,蓝小玉心儿扑通扑通跳得更乱脸。
  “你、你做什么——”
  “嘘,”他又示意她噤声,低低警告道:“你这嗓音美得让人心动,我的车夫要是听见了,说不定一分神,就把车驾到田里。”
  接下来,她真的不再说话了,倒不是害怕被摔进田里,而是——
  而是,有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
  “嗯!”轻吟声好压抑、好细微,被车轮辘辘盖过。
  小嘴儿被吻得红润可爱,洁白细齿紧紧咬住,却还是忍不住细细呻吟,因为,男人正啃吻着她的颈子,大掌也从拉松的前襟伸了进去,恣意轻薄。
  “别!”她被困在他的怀抱中,被他的气息包围。虽然想推柜,却像是都没了力气,只能软绵绵依靠着他,任他——
  薄薄的肚兜儿被丰满酥胸绷得紧紧,男人的长指抚过,立刻寻到了可爱的乳尖。隔着兜儿揉弄,阵阵酥麻便涌上来,让她难受得扭动身子。
  “疼吗?还是痒?”低沉略哑的嗓音悠悠问着,然后,隔着薄缎布料,衔咬住了刚被揉得更加挺硬的尖儿。
  本来只想亲亲她,抱抱她的,却在亲吻之际,两人之间燃起熊熊大火,他自知不该,却忍不住在疾行的马车里,解开了她的衣物。
  肚兜的系带也被扯松里,布料被拉扯,磨过她敏感的乳尖时,她整个人颤抖起来。随即,一边给捧握住,另一边,则是被吮含入口。
  “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要!”她颤抖的嗓音制止着,虽然已经被攻城略地到这般境地了,但她心中,始终有着疙瘩!
  “别怕,头几次不舒服,慢慢的会好受些的。”他停止了动作,一面安慰着她。
  语气好温柔,好宠溺。
  可是,不是那个问题呀!蓝小玉娇喘吁吁地推开他。忍也忍不住,又是怨怼,又是生气地责怪道:“你这样都不觉得对不起碧青吗?妻子都怀了身孕了,你还、还来招惹我?”
  羊大任望着她,俊眼里慢慢充满笑意。
  “你心疼碧青了?不怪她了吗?”他问。
  “谁?”在他的审视之下,蓝小玉气馁了。本来要继续逞强的,也说不下去了,只好闷闷承认,“说有一点为她不值。你既然选了碧青,就该好好对她,否则我当年不是白白被辜负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可爱的小玉。直率,没有心机,热情又善良。她那淡然又沉稳,一切都不挂心的外表,可全是假象。
  羊大任终于逼出了她的真心话,满意极了。笑着帮她拉整好衣物,却依然不肯放手,紧紧搂着她。
  蓝小玉只觉得心底酸酸的,很想哭,为什么自己如此傻,多年前至今都没有进步,还是爱着这个看似斯文俊秀,实则薄幸的男子?难道,她跟梅姐注定要走上同样的路——
  梅姐又遇过怎样的人,又是如何被伤透了心?是不是也饱读诗书,有没有像羊大任一样做了官?不过,可以确定的说,一定,没有回来找梅姐。
  没回来也好,像这般该断不断,孽缘还要继续,始终不能死心,她要到何时才能真正超越摆脱?
  “梅姐要我跟你好好说,那我就好好说了。你听清楚。”他附在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说道:“我的妻子还没娶进门,自然也还没身孕。”
  “你竟然没有给碧青名分?”她心头火起,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硬压了回去,重新牢牢抱住。
  “名分嘛!”羊大任对着气昏头的美人儿说,一面还顺势咬了一口她白嫩可爱的耳垂,“人家碧青可是蔺县县衙的师爷夫人,都当了四五年了,哪儿还需要我给她什么名分呢?”
  听完他的耳语之后,蓝小玉静止了好半晌,不说话也不动,整个人突然像老僧入定。
  整件事再心里过了一遍,她开始明白了。
  “所以,之前,你是故意再期满我?”她慢吞吞地问。
  “不是这么说,你想想,从头到尾,我可曾说过我娶了碧青、让她怀了身孕这种话?”羊大任无比轻松地说道,话里还带着笑意。“我只是见你一开始误会了,所以顺水推舟而已。”
  “这样耍着我玩,很有趣吗?”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羊大任神情转为认真,“不是耍着你玩。你总是表现出毫不在乎,毫不关心的模样,可我也需要确认——”
  “确认什么?”
  “确认你心底还有我。”他搂紧了怀里柔软娇小的人儿。“这些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害怕,毕竟爱慕你的人如此之多,个个又都有钱有势。”
  所以,他一直怕她会贪图钱财势力?怕她已经琵琶别抱,怕她早已忘了这个当年的穷酸读书人?难道他风度沉稳笃定的言谈举止,也全都是表象?他内心里也充满了患得患失的矛盾?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蓝小玉心一横,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幼稚的事。
  拉起羊大任的手,她狠狠咬了下去!
  第九章
  所以,真相大白。
  碧青当年确实跟着羊大任南下,回到蔺县。但羊大任一头栽进振兴蔺县的使命中,每日自一睁眼就是,忙着公事,忙着赚钱,对碧青很照顾没错,却毫无男女之情。
  碧青一颗芳心无主,与县衙里羊大任的另一位左右手,当时才丧妻的牛师爷慢慢互相敬重怜惜,不到一年就嫁进牛府当续弦了。
  就这么简单的事,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有人偏偏就是不说;害得蓝小玉这阵子以来见着他们时,心头老像是长了刺,越是想要平静以对,那刺就长得越大,扎得越深。那疼痛入心的感受——
  也得让他尝尝!
  所以,那一下咬在他手腕可是咬得又深又重,牙印儿清清楚楚,当时就皮破血流,血肉模糊不说,还淤血数日不散,青青紫紫的,看上去相当可怖,见者无不脸色大变。
  羊大任自己不介意,还挺得意的样子,常看他不自觉轻抚着左腕的伤痕,被关心询问的时候,总是浅笑不语。
  “大人,那伤.......不包扎一下,真的没关系吗?”碧青身负照顾大人饮食起居的重任,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她忧虑地问:“到底给什么咬的,可是马厩里的马?
  大人,你事必躬亲说很好,不过终究是个读书人——”
  羊大任还是微笑,知道不解释一下,碧青一定会一直搁在心上,自责没有照顾好他。遂轻描淡写道:“小玉咬的。闺房中事,没什么好说的。”这话果然有效,碧青一听就红了脸,什么也不再多问,此后要是其他下人想问时,料想也都会给她挡了回去。收效宏大。
  见她无言,羊大任也不再多说,收拾起书桌上摊了一桌的书卷信筒,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大人要上哪儿起?”
  “黄莺楼。”说着,他瞟了眼碧青,“你和小玉,可都没事了吧?”
  小玉跟碧青说真的没事了。两人关在碧青房里说了一下午,出来时眼眶都红通通的。但小玉不肯对他说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因为——原先对他们的一股怨气恨意,此刻全都记在羊大任头上!
  事实上,蓝小玉不跟羊大任说话已经好些天了。就算他捧着银子上黄莺楼去,有人也大摆名妓的架子,不接客就不接客,宁愿唱给财大气粗的富商听,也不肯见他。
  “别担心这个。你趁这几天有空,快回娘家去看看。再来我们该准备起程回蔺县了。”
  碧青愣住,“我们要走了?那小玉她——”
  为何曲折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情况明朗化,大人和小玉的关系也如此亲密了,他还是没动静?难道就这么走了,又让小玉白白期盼了一回吗?碧青简直无法相信。
  “我自有打算。”羊大任淡淡说。
  胸有成竹的羊大任独自出门,驱车来到河畔的黄莺楼。
  又是上灯时分,灯火通明,映在河上格外炫目流丽。他才一进门,小丫头们便奔相走告,只不过来招呼的姑娘是笑得有些尴尬,“呃,羊大人,小玉她今天……可能没法子过来。”
  这已经是委婉说法了。因为就算晚上的局不满,小玉也早就放话说,如果是羊大任来,连一步都别让他踏进黄莺楼。丫头们自然不敢挡金主进门,所以才会外分尴尬。
  何况,有钱的客人多了,但这么文质彬彬又一往情深的客人,可是万中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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